十、回溯（一）

余建明离开后，局长打开了笔录，首先记录了一切的起点:伤医案的具体证词，刑侦大队找到了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李某晴

【警官:李小姐，我们是刑侦大队的，这次是案件调查，你是在场的目击证人，希望你秉承实事求是，配合我们破案，请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李某晴:我叫李*晴，市三医院感染科护士长。

警官:你能具体介绍一下案件发生的经过吗?

李某晴:当天晚上我正在和科主任查房，了解新冠确诊病例的治疗情况，正当我们从二号房离开的时候，一名护士跑了过来，向我们寻求帮助，她说:“李姐、主任，大事不好了，十号病人又在病房内大闹，这次还乱砸仪器设备!”，科室主任和我随即跟着他前去十号病人所在的病房。

警官:等等，李小姐，为何说他又大闹病房了?

李某晴:一开始他进来的时候就抗拒治疗，顶撞医生，迫于疫情防控要求，我们将他列入重点观察名单，一直观察他的表现，他之前就已经大闹病房三次了。警察同志，我说完了

警官：继续刚才的。

李某晴：但是这一次，比之前更严重，之前还只是抵触治疗还有大声喧哗吵闹，这次直接扔东西，砸人，我和科室主任还有那名护士打开了房门，整个房间凌乱不堪，那些设备砸的七零八落，跟个垃圾堆儿似的，他站在窗台前，那浑浊的呼吸声我从事这一行以来就没听见过。

警官：能形容一下那声音吗？

李某晴：大概是和动物园那些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呼气的声音差不多

李某晴：他知道我们进了来，就转过身来，那场面可吓人了，他的眼睛通红，红的发黑那种，红眼病都没有这么严重。

警官：嗯，然后他就开始攻击你们了？

李某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然后他快步走来，咱们的科室主任呵斥他让他停下脚步，他当耳边风，对着我们张牙舞爪，那眼神凶神恶煞。

警官：如何凶神恶煞？能否形容一下？

李某晴：跟那些动物世界里面那些猛兽看见猎物的眼神一个样。

警官：然后呢？

李某晴：我就很害怕，往后退了几步，科室主任用手挡住那病人不让他离开科室，并让我赶紧联系保安。

警官：然后现场只剩下科室主任一人？

李某晴：不是！那护士也在，她站在咱们的主任后头，科室主任掏出了对讲机给我，我赶忙联系保安，可是正好踩着个狗屎运，对讲机故障了，我只能跑下去到一楼找保安。

李某晴：我跑到门诊部大厅刚好看见保安，我就拉着他回去，告诉他有病人打医生、砸设备，保安叫上另外一个保安拿齐工具，跟我回去，先控制住病人。

警官：嗯！接着呢？

李某晴：等到我们回到病房，迎面就见到科室主任和护士都倒在血泊中，他还在啃食护士的脖子，小护士瞪大了双眼，扭头看着我，嘴角还不断流血，她嘴巴想说话可是就是说不出来，我看得出来，她恳求我们帮她，那场面真的难以描述

警官：病人的表现呢？

李某晴：能不能别问他的那个面容，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恐怖恶心。

警官：好吧！那跳过，接着下面呢？

李某晴：那人大概也意识到我们的到来，扭头就向我们扑过来，保安拿着叉子叉住了他的头，另一个则在一旁拿着警棍和盾牌，用警棍敲打那人的头，他好像没事一样，还挣脱了叉子，接着就用头撞那个盾牌，保安都被他给吓坏了，我们一路后退，退到楼梯间。

警官：为什么当时您不反击呢？不用凳子扔他，或者用木板砸他？

李某晴：主要是怕打死人，被判刑，那我会丢了工作，我上有四个老人，下有两个孩子要养，我和我丈夫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才能够承担的起。

李某晴：这个时候，那人趁我们分神注意楼梯台阶，连续撞击保安的盾牌，我摔倒在了楼梯台阶上，现在那腰椎还在痛。那人的力气很大，一把将拿盾牌的保安推倒，压在我身上，另一个保安想叉住他，结果他一个劲儿就把保安推下去，保安直接被撞在墙上。

李某晴：估计是楼下有不少的群众在看病，有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保安又用叉子阻挡他的前进脚步，他就转身朝楼下跑去，他在楼梯间一连摔了好几个跟斗，结果看起来毫发无损。简直就是疯子，然后就听见尖叫声还有各种器材“砰”的一声被砸在地面。保安急忙用对讲机call其他人支援，我捡起了电话赶紧报警。

警官：然后你们就在原地等待吗？

李某晴：没有，我们也下楼想再次制服那个疯子，到了二楼，发现那里已经一片混乱，我看见起码有五六个无辜群众倒在了血泊中，那个疯子此时正在到处追着别人咬，周围的人都吓得往楼下跑，有个中年大叔和他肉搏，一拳把他打倒，但是他又站了起来，保安见状不妙，拿着个叉子把那疯子推到墙上，喊着：“你疯了吗！”那个疯子就只会大声嘶吼，说话都不会。

李某晴：这个时候三四个保安还有两个警察也到了，那疯子又一次挣脱了叉子，警察警告他不要前进，他转头望着他们，快步走过去，走到警察前面的时候，张牙舞爪想要咬警察，被警察推开。

李某晴：警察拿起胡椒喷雾喷他，没用，拿枪对准那疯子的脚开枪，那个疯子好像不知道痛觉，他扑倒了警察，那力气警察都扳不过。警察大喊同伴，他的同伴情急之下就给那个疯子的脑袋补了几枪，那疯子就彻底不动了，估计死绝了，终于把那个疯子给解决掉了。

李某晴：解决了那个疯子后，我赶紧跑去主体楼喊更多的人来救治伤者，我们拉着担架车，抬走了十几个伤者去急救。

警官：那么包括你们的科室主任还有那个护士吗。

李某晴：也包括，我把手放在护士的鼻孔前，感觉到有气息，应该还活着。】

后续还询问了十多名在场的群众还有两名警察有关这个零号病人的情况，局长揉了揉太阳穴，倚在凳背上。

他思索着，或许这个病人还真是得了某种未知疾病，那些犯人也没有他这么凶狠残暴，这可能不是就凭他所能管得了了

s市现在主管全市的是市长了，书记外出学习去了。

市长今天召见了自己，明确重申要求自己市局解决好这件事情，稳定社会，眼看着国际青年论坛即将举办，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