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心插柳
说起谢临与秦瑶声名鹊起，还真多亏了魏王这次的“无心插柳”。也是秦瑶出了事，尤其还出现那个谶语，齐然有些担心，觉得会有人趁机往秦瑶和谢临身上泼脏水，再众口铄金，他便带着胡南星和几个崇文书院几个学子去了帝都有名的类似月旦评的场所双许楼。
魏王派出去的人恰好就在那里。
双许楼的主人许墨是个对时局很敏锐的人，见双许楼短时间内来了许多人，知道是各方在打探市井中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风评，他便顺势提出让人评一评这个既倒霉又万幸的姚记少主秦瑶。
魏王的人觉得许墨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给他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立刻便开始唱和表演。
也是魏王的人平日里太傲慢，不知道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那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学子就是谢临最坚定的拥趸：齐然，他们一张嘴就露了底。
“大家静静，听我说，你们不觉得这个秦二小姐幸运得有些过分吗？”那人故意吊人胃口。
“还幸运，都差点死了，这叫啥幸运，大难不死还差不多！”众人轰然议论。
“可是，她最终死了吗？有惊无险啊。第一次掉下去，可以说母女配合默契，可第二次呢？怎么正好就有个使鞭子的呢？而且还恰巧就是谢临的人？”魏王的人事先缓缓掠过众人的脸，“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就一点都不怀疑？”
“你这么一说，倒也挺奇怪的，可是，她这么做有啥好处呢？她的爹娘得胜还朝，本来就会受到封赏，她在欢迎她爹娘的仪式上搞事情，没道理，没道理！”
“她不搞事情，怎么把那谶语讲给人们听呢？怎么能让人对她印象深刻？怎么能让谶语深入人心，广泛流传？那谶语最是厉害！这下，人们都知道她与谢临了吧？而且还会让人知道谢临日后可能会登上那个位置！”
“慎言，此等子虚乌有的，切莫在双许楼中说啊，我许墨可担待不起，诸位，诸位，口下留情，口下留情！”许墨连连拱手。
有人“扑哧儿”笑了，“先生，你说定会有人借此非议秦二小姐，果然不假！”
是胡南星，他的声音带着些天真稚嫩，但明显不屑。
“所以我们才来这里啊。”齐然起身，团团一揖，“齐某有幸，到双许楼听到这种论调，我只有一问，秦二小姐掉下城楼，万一秦夫人接不住呢？她会怎样？”
众人全都不吱声了。
谁都知道，从那么高的城墙掉下来，直接落到地上，那是会死的。
“会死，对吧？”齐然轻轻道，“秦二小姐疯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还有，你们有谁亲眼见了她掉落城墙的姿势？那是主动跳下来的姿势吗？”
“对啊，对啊！那姿势好像是被人掀下来的。”
“诶，这几个人一上来就这么议论秦二小姐，定是跟她又私怨，对了，一定是魏王府和长公主府的人，他们最见不得秦二小姐好。”
有位学子道：“那谶语一看就知道是恶意针对秦二小姐和谢郡王，多亏今上心胸宽广，又英明神武，瞧不上这种下作手段，见人家建功，便急不可耐出来诋毁人家。”
齐然看了看魏王府的人，道：“秦二小姐她从凉州回到帝都，做了很多有助于乐国的大好事，大家想不想听听……”
众人大声叫着“好！”
魏王府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秦瑶得知此事，还特意嘱咐柳云派人保护齐然。柳云后来跟她说，齐然身边还多了福宁公主派去的人保护。
看来，福宁公主是铁了心，绝对不允许魏王加害齐然的。
清明过后，四月十一，是万寿节，真武皇帝大寿之日。这一天，真武皇帝要在福兴宫的千秋楼宴会，皇子公主、皇亲贵戚、王公大臣都要给皇上献上寿礼。
秦瑶也随爹娘入宫给真武皇帝贺寿。
隔着很远，秦瑶偷偷看向谢临，谢临看她却是直勾勾地，秦瑶强忍着笑，移开了目光。
万寿节，礼部很忙，也不能有任何疏漏，大到各种仪程，皇族成员礼服，小到宴席位次排摆，谢临能在忙乱中过来看秦瑶一眼，也很不容易。
秦瑶坐在姚珊旁边，不禁想起上次宫宴，吐蕃人生事，燕王世子谋逆，福宁公主被劫等一连串的事情，心中暗暗祈祷，这次宫宴一定要顺顺利利。
看宫内守卫林立，也知真武皇帝亦很紧张。他本可以下旨一切从简，但他没有，想必，他故意高调，是为了引出云寂来。
这个云寂，原本胡百草想让谢临收归己用，可是后来为什么会改变态度呢？还让谢临小心云寂，这说明胡百草曾在失踪的那几天里见过云寂，与云寂不欢而散。
秦瑶正想着，福宁公主身边的一名宫女到了她身边，“县主，公主在殿外，有话想要跟你说。”
秦瑶看向姚珊，姚珊眨眨眼，但还是点头同意了。公主的人来请，不去就是不敬。
秦瑶往殿外走去，谢临很快便跟了上来。
秦瑶道：“你不在那里盯着，有人会告你刁状的。”
“随他们，他们不告才是他们聪明，这点儿小事都报，皇上会怎么想他们。”谢临看得很开，很明白。
“那也有人会弹劾你不守礼法。”秦瑶笑，“我们这时不该见面的。”
“我是在外面长大的，不懂规矩。”谢临笑得狂狷，“他们不是早就这么说吗？”
两人调笑，离前面带路的宫女不远不近，此时，他们都感觉那宫女不对劲儿，她说福宁公主在殿外，可是在殿外哪里呢？她这分明是要把她往福宁公主的住处带啊。
“清荷姐姐，你等等，你说公主在殿外，在殿外的哪里？”秦瑶招呼那叫清荷的宫女停下。
清荷回身，“回县主，公主说要你到她那里，怕你不来，便让奴婢说在殿外。”
多蹩脚的理由！
秦瑶刚要说话，就听那边有人喊：“秦瑶，离那人远点儿，她要害你！”
谢临忙带着秦瑶后退，但是清荷却对着她们扔出了烟雾弹，还弄得臭气熏天，清荷却在烟雾掩护下不见了。
她们所穿衣衫算是报废了。这样去给皇上贺寿，太过无礼。
这种害人的方法还挺别致，看着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所为，估计就是皇族中看不惯秦瑶与谢临的人怂恿的。
给他们示警的人是福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