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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受伤

“我.......淮书!”

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萧淮书的身子就朝一边倒,晕了过去。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肩,却摸到一手的血,一时间不知所措。卫辞含将我扶起,贺修然和庆阳赶忙走过来,架住他的胳膊,带着萧淮书急匆匆地往回走。

…………

回到帐中,他们将萧淮书放到床上,叫来太医为他诊治。借着烛光,我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满身的血污,一身衣衫被浸染的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映衬着衣裳的素色,显得格外的刺眼。

我抖着双手给他擦拭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串,顺着脸庞滑落下去,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他的名字。

“老臣现在要给王爷处理伤口,王妃先行出去吧,王爷伤势有些重,怕您受不住。”赵太医道。

我摇摇头,抽噎着,“我就在这儿。”

卫辞含见我满面泪痕的样子,叹口气,强行把我拽出去。

事实证明她做的是对的,快走出去时,我回头去看,入眼就是萧淮书血肉模糊的伤口。我顿时哭得泣不成声,抱着卫辞含,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辞....含,怎么办啊......”

她一面拍着我的背,一面安慰着我,“没事的鸢鸢,赵太医的医术极好,一定能把王爷治好的,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我一点点地挪着步子往外去,见我无力的样子,拾一和阿漾着急地走过来,把我扶到一边坐下。

脑子里很是混乱,总是想着萧淮书一身鲜血的样子,时不时又闪过一些,从前和他在一起时的画面。那时的他尚且安好,总是一脸柔和的笑意,而现在,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生死未卜。

同他成亲已有三个多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慢慢的去喜欢他,在意他,渐渐的,他在我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大,成了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存在。

“鸢儿,别哭,淮书会没事的。”太后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颤着声宽慰我。

作为一个母亲,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是如此模样,本就心如刀绞,却要忍着伤痛来安慰我。

“母后,我没事,我不哭了,淮书一定没事的。”我胡乱地擦着眼角,抿着嘴唇,尽力忍住泪水。

于此同时,刘公公来报,说是盘问无果,还有一人咬舌自尽。

萧砚青面色很差,一脸的怒气,吩咐下去,说不管用何种法子,就是严刑逼供,也得让他们交待出幕后主谋。

一干人就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太医才出来,说萧淮书只是失血过多,现已无大碍,日后安心静养就好。

赵太医话至一半,我便冲进去。看他一动不动地躺着,面色惨白,我鼻子一酸,眼泪又往下落。

我坐到床头的凳子上,伸手抚平他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

太后,萧砚青他们在此待上片刻,确认萧淮书无恙后,便挨个离去。

“公主,你去歇歇吧,很晚.....”拾一道。

“不了,我守着他.....你们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回王府。”

拾一颔首,退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第一次细致的看他的面庞。俊美而温润,就是少了点生气。

…………

秋叶漫天飞舞,似蝶挥动着翅膀一般。我看见一颗高耸入云的枫树,树下,有一女子躺在落叶里和一人嘻笑打闹着。

我透过那女子的双眸,看到湛蓝的天空中云卷云舒,渐渐的,霞光布满双眼,那女子的眼睛慢慢的合上,沉沉睡去。

我突然意识到,她就是我。

这时,耳边那道模糊不清的声音清晰起来,把我从睡梦中拉扯回现实,“夭夭,该醒了,要回王府了。”

我双手撑着床沿,一点点坐直,又抬手揉着眼睛,随便理理垂落在眼前的一缕发丝,“我怎么睡着了。”

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今儿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会儿人就昏昏沉沉的,许是一不注意,就睡了过去。

我微睁着双眼,把眼前晃动着虚影看着,随后,双目圆睁,动作迅速地站起来,轻轻把萧淮书按到床上躺着,“你起来干嘛,躺好,养伤。”

“也不是伤得很重,习惯醒了就起来,刚坐起来。”他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儿,眼神闪躲,讪讪而笑。

“胡说八道,昨晚上你都昏死过去了......你别动!这...你看,你这儿都浸出血了,你躺好!我去叫赵太医。”我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差点把端着水盆的阿漾撞着,乔汐更是离我老远就赶忙跳到一边去。

不一会儿,我就带着人回来,内疚地看赵太医配着药。

唉,我怎么就睡着了,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换下纱布时,因有一小块儿和伤口粘在了一起,萧淮书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频频蹙眉,看到后面,干脆把眼睛闭上,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

虽说从前自己没少有磕绊,学骑马射箭那之类的东西时,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留过的血也不少,可就是没法看萧淮书身上那骇人的伤口。

“王爷,药换好了,老臣先行告退。”

送完赵太医出去后,回来就见萧淮书躺床上笑。

伤成这样,他还有心思乐呵。

我走过去,一掌拍在床上,“还笑,亏你笑得出来,扯着伤口不疼啊。”

偏生现在你又不能动他,最多无关痛痒的说他几句,还不见得有用。

“疼,所以夭夭就别说我了,就当照顾照顾我这个病人的心情。”

我瞪着他,却在看到他嘴角带笑的样子后,硬生生把快说出口的话憋回去,哼了一声,扭头走出去。

“你好好躺着,我去收拾东西,待会儿就回去了。”

门外,各家的人陆陆续续地朝回赶,三言两语地说话声伴着哒哒的马蹄声,在耳边不间断地响着。

因昨晚的刺杀,萧砚青当即取消了今年的秋猎。本来兴致很高的人们,顿时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还十分小心谨慎,生怕哪里窜出一帮歹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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