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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不怕相府深 第85节

而这个时候,似乎只有这个方法最好了,最后大家都妥协了。

几个男人以及一帮丫鬟浩浩荡荡的进了来。钟水月正坐在床上,由着一位丫鬟伺候喝粥,见到这么多人进来,差点没把粥喷出来。

“我说,怎么这么多丫鬟进来?”

正纳闷,抬眼一瞧,竟然在丫鬟当中看见了卫长风的身影,对方翩然一笑,恍了她的神。

良久良久,直到卫长风真的走到自己面前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脸颊,钟水月才发现一切是真的,看到人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钟水月激动的热泪盈眶,捧着他的双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生怕再一松手又见不到人了。

卫长风也激动的泛起热泪,温柔的轻点额头,“水月,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封桐在一旁也看的激动啜泣,“钟水月,你,你欠我的酒打算什么时候还!”

钟水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你这小屁孩,能不能不在这么煽情的时刻说出一些破坏气氛的话!”

封桐哭的更汹涌了,心里明明也是为他们而感动,嘴却倔强的不肯说实话,“不行,不行,要么还钱,要么还酒!”

钟水月简直两眼冒火,恨不得把人生吞活泼了,无奈一发火就咳嗽。

卫长风连忙轻抚她的背部,帮忙顺气,顺便也狠狠责备了一把封桐,“小屁孩会不会说话,不会说闭上!”

毛灼华也有点气坏了,刚才看见钟水月握着卫长风双手时就已经嫉妒的发狂,这会卫长风还拍她的背部,两人俨然恩爱小夫妻的样子,他就越发吃醋了。

直接推开挡在前面的封桐,走到卫长风面前,把人拉开。

“好了好了,可以了。大夫说了,钟姑娘身上有伤,我们这些人没洗过澡就不要跟她走太近,万一身上的汗脏碰到了她的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这个理由说得好呀,卫长风和封桐简直无法反驳。

封桐直接甩甩手表示,“我可不敢碰她,回头会被打死!”说罢,双眸又无辜又可怜的看了一眼卫长风。

卫长风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封桐没察觉到刚才毛灼华是故意撞他,因为听他的口气,还以为是关心钟水月的病情,情急之下不小心撞到的,所以也没再多说。

卫长风也因为无法反驳,只能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钟水月的手,站起身,站在床边看着钟水月。

毛灼华一个眼神示意丫鬟,丫鬟走过来把床帘放下,两人只能隔着床帘说说话。

卫长风本想说些绵绵情话,可是这么多人在场,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想要解释的种种误会,不得不又吞下去,准备日后再说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没事就好。”

然后没然后了……

场面有些尴尬,卫长风明明满怀期待,迫切的要说些什么,偏偏又不好当着这么人面说些绵绵情话,只能憋了一肚子话,跟便秘似的站在床帘前,欲言又止。

钟水月倒是厚颜无耻的能当众说出些绵绵情话来。毕竟她已经当众表过白,又是卫长风名正言顺的夫人,说这些,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也不想说,一来身中剧毒身体虚弱,不想多说。二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想方设法追求他,而卫长风一点表示都没有,所以起了小性子,决定闭口不说等他来说。

于是,场面一下子冷清了许多,那些被逼着进来的丫鬟们也不由得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惹来别人的注视。

这个时候卫长风倒是很希望封桐说话了,他这张一打开就没完没了的嘴最适合在这个时候活跃气氛了。

但是没想到自己转过身看了他三眼,对方也是无动于衷,不得已只能叫他开口了。

“说话呀,你不是有不少话想跟你水月姐说嘛,这会人都到你面前来了,还不说?”

封桐一脸小怨夫一样的哀怨小眼神瞥了卫长风一眼,心中很是委屈。之前自己要说话的时候不让说,现在又非要逼着自己说话,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呀。

不过看到卫长风恶毒的眼神,他还是妥协了,乖乖张了张嘴,“姐,姐姐,你好好休息。”

钟水月听了嗤笑,“之前还一口一个钟水月的,怎么被卫长风一个眼神就变得这么乖了?看来驯服你还得靠他呀?”

钟水月神秘兮兮的在两人之间打量,尽管知道他们并没什么关系。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还真是有点让人想入非非,想到这里钟水月笑得更灿烂了。

卫长风刚要问她在笑什么,就被毛灼华给打发了,“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大夫说了这个时辰得睡觉了。回头睡晚了,不利于伤口痊愈。所以还请卫大人见谅了。”

毛灼华这是要赶他们走了,同样身为男人的卫长风已经凭着不知道第几感,非常敏锐的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和醋意。看样子自己要想从这里带走钟水月还得费一些功夫。

只可惜,他总是那大夫说做借口,弄得自己毫无反驳之词。卫长风没办法,憋着气,打算日后再找他算账。

就这样,依依不舍的跟钟水月挥了挥手,才又被刘秀英领着在客房里住下了。

毛灼华本来不让,但是刘秀英说进进出出容易招人怀疑,何况卫长风是帮他们查案理应有这个待遇。

毛灼华也不多说了。

卫长风倒是乐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之后要想见钟水月的机会还会少?所以不急于一时。

第二天,卫长风稍作打扮,陪着毛灼华大摇大摆的去案发现场。因为是毛自荐特意命令他们查案,所以没必要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过去。本以为这次左裕淸会出来阻止,但是毛灼华却没发现任何,去案发现场十分的顺利,不由得多了警惕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 现场证据被改过

果然不出所料,案发现场被人清理过,难怪他们来这的途中没有任何人阻拦。

那个放火之人一定是认为自己的清理已经天衣无缝了,所有罪证都已经清扫干净,所以才敢让他们过来吧。

不过这件事毕竟是得到毛自荐认可的,他们是奉命查案,不是暗中偷查。自然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手脚也只能偷偷摸摸,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尸体搬走,否则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引来毛自荐的关注,到时候整个案件就越发水落石出了。

幕后之人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没有搬走尸体,尸体还在。卫长风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

尸体有些湿,不,准确来说是非常湿。轻轻一模就满手是水。

卫长风盯着满手的水发呆。

毛灼华也看见了这些,也有些想不透彻,“会不会是因为大火的时候有人救火,水泼在了尸体上,留下的?又会不会是有人已经先动了手脚?因为刚才来的路上就就发现很多东西做了改变,也不排除尸体已经被人泼水的可能?”

卫长风想了想,细细分析,“前一种不可能。尸体如果是那个时候泼上水,经过大火烧烤早就蒸发了,不可能留到现在。倒是第二种很有可能,尸体已经被人动过手脚,洗掉的应该是最重要的东西。”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怪他们当时没有留意。再回到案发现场难免有所改变,但尸体还在,至少能从尸体身上发现些蛛丝马迹。

卫长风拨开尸体的衣物,看到里面烧的焦黑的身体。黑的已经跟木炭没什么两样了,显然是经过大火久久的烧烤,而且身上多处都有被虫蚁咬过的痕迹,所以初步推断。

“这些尸体并不是当日绸缎庄几个伙计的尸体!”

“什么?你确定?”毛灼华感觉十分不解,甚至还有些吃惊,“你没开玩笑吧?”

“我女人都在你手上,敢开这种玩笑吗?”卫长风不悦的抬起头,目光冷冷一扫。

毛灼华最是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如今也只能咬咬牙忍下了,“那真正的尸体在哪?”

卫长风摇摇头,“这些尸体,火烧的太久已经呈木炭色了,可以说肉已经没有了。而绸缎庄那场大火,发生不多久就已经被人发现,即便是被火烧过也不会这么彻底。另外,这些尸体被虫咬过,也就意味着入土已经很久了。我想,尸体之所以这么湿,就是为了洗去身上的虫子,以冒充绸缎庄几个伙计的尸体。”

那么真正的尸体究竟在哪,卫长风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尸体身上这么湿,处理这件事的幕后之人身上应该也会沾上水,说不定四处看看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卫长风想了想,从绸缎庄的后门进入后院,也就是大火发生的第一地点,去那里瞧瞧。

后院是晒绸缎的地方,也是染绸缎的地方。一般来说,浸染绸缎跟晒绸缎是一起的,浸染之后便要上架晒干。

也就是说,当时这里有好几口染缸,很多水,所以正常情况来说不应该会失火,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卫长风目光环顾四周,忽然在一堵墙上停下了。

这堵墙上本来是没什么东西的,但是大火发生后,很多晒衣竹竿顺势往这边倒下,还有布匹也都顺着倒在墙边,大火燃烧导致大量灰落在墙面。这个时候若是有人飞檐走壁而过,自然会在墙上留下脚印。

而这处明显有一个被清理过的痕迹,因为这一块灰尘的走向跟别处的灰尘走向不一样。别处的灰尘还保留着原来物体的模样,这一处明显是被人用东西擦过留下的擦痕。而这个擦痕很大,卫长风故意脱下鞋子做了比较,比一个鞋印大,这就对上了自己的猜测。

的确有人事后来清理现场,最后从这里飞檐走壁而出,或者是进来。必须借助蹬墙的劲飞檐走壁,所以才留下这个印,最后又用东西擦掉。

至于怎么擦,就很简单了,把布放在竹竿上,就可以做到。

卫长风决定去这堵墙的另一面瞧瞧。

另一面是在外面,几个宅子的夹角里,也算是边角料了,有些杂草和泥土。地上散落着水印,顺着水印某处,这里有一块凸起的土。尽管远远看过去还算平摊,走进一瞧还是能看出稍稍凸起的样子。

这里没有任何树木,只有一些杂草,所以这块的凸起显然有些不合逻辑。

卫长风立刻找来铁楸挖掘,果然发现那几具尸体都在里头埋着。

毛灼华看到这里吓了一跳,“怎么,怎么会这样?”

卫长风倒是显的淡然自若,“有心人不想让我们查到真相,所以故意送了几具其他的尸体。不过那几具尸体倒是真的死于火场,这也就意味着这几具尸体并不是死于火场,所以他才不得不去找几具别的尸体代替。”

卫长风要把尸体抬起来,毛灼华立刻过来搭把手。

所有尸体都平躺在地上,都是些绸缎庄伙计的尸体,没有卫掌柜和卫大少爷的尸体。

毛灼华很好奇,最重要的两具尸体去了哪里。

卫长风则一直低头查看尸体。

“死者死于头盖骨碎裂,最后才是尸体被扔火场。全身有多处烧伤痕迹,但死亡原因是他杀。这个凶手的做法跟邱家那场的做法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

邱家那场的凶手已经查到,是左裕淸,这就意味着这些尸体也是左裕淸杀害的。

“谁?”

毛灼华迫切的看着卫长风索要答案。

卫长风看了他一眼,道,“左裕淸!”

“果然是他!”毛灼华听到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吃惊,他这个人飞扬跋扈嚣张惯了,能做出这些事一点也不稀奇。

只是为什么呢?毛灼华有点想不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长风摇摇头,“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的能力足够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过是脚下的蚂蚁。这个时候只要双方有一点点的言语上的冲突,他就可以致人死地。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会觉得自己无比强大。”

这是卫长风对左裕淸的了解,他们已经明争暗斗很久了,这些了解还是知道的。

第一百九十章 左裕淸终落网

“证据呢?破案总得讲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如何抓人?何况抓到的还是父王的将军,弄得不好我们自己都会惹来麻烦。”

毛灼华皱着眉有些担心自己绊不倒左裕淸,毕竟他是大将军手握重兵。父王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他自然是对领兵的人忌惮三分,没有了病,他这个王不是废物一个了吗。

卫长风点点头,指了指死者的指甲给毛灼华看,“死者指甲缝里有细泥,这些泥是干的,并且紧扣着肉。由此可见是死者死前抓到了什么土。而并非是把死者埋入土中时留下的泥。这两者是不一样的。前者紧贴着肉,后者是不可能的。不信的话,你试试,把自己埋在土坑里,让手下往身上洒土,看能不能让指甲留下这么多泥。”

“那么这个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毛灼华可懒得计较到底会不会真的做到这一点,他只是想知道卫长风所谓的这个证据能不能成功的证明左裕淸就是凶手。

卫长风点点头,“有!这些泥土很细小,很均匀,是灰尘中的泥。而不是地上的泥。因为地上的人有大小颗粒,死者生前手指往下对着泥土的话,应该是满满的指甲盖全是。显然,他不是对着泥土,而是对着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毛灼华越听越迫不及待,显然卫长风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这样慢条斯理的,听得他有些着急了。

卫长风轻瞥了毛灼华一眼,继续慢条斯理的往下说,“是鞋。鞋面上有灰尘。我记得左裕淸风尘仆仆过来得时候,鞋子的确不够亮,有些脏。并且他还在翻弄自己的披风。也就是说在翻弄之前,披风应该是往上翻的,所以他准备把披风翻下来。而披风往上翻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刚刚飞檐走壁,从屋顶上落下,所以披风顺势往上翻了。而这些灰尘小细泥土,也应该是飞檐走壁时,脚瞪了墙壁,倒是墙壁上的灰尘沾在鞋子上。死者应该是看见了左裕淸的放火过程,遭到他的追杀,情急之下抓了他的鞋。”

毛灼华顺着他的思路假设了一遍那些家丁的死法。大概就是左裕淸的放火过程让他们看见了,于是他们要叫喊,被左裕淸抓住,打倒在地,他们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脚,结果没抓住,只是碰到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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