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窦初开,心声渐露
“小河,你告诉爷爷,这风隙痕你到底觉得怎么样?”
门外,曲老围着曲河不断盘问。
自从知道两人在南幽城已经见过面并且有交流后,曲老对于曲河眼中对风隙痕的看法更加好奇了。
“哎呀!爷爷你就不要问了,人家好歹是救了我一命,那肯定不会说什么坏话啊!”
“你看人家风隙痕,不但修炼刻苦,术业精进,而且为人古道热肠,”
“那可是鬼大长老唯一的徒弟!你去外面看看,想嫁的姑娘都排到十里八湾去了!”
“现在有爷爷在,你才讨了这个便宜,你相信爷爷,将来嫁给他只有好处!”
曲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两天这些话曲河已经听了不下百遍。
耳朵都起茧子了,干脆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怀里逃避。
但此时曲河的心里也在纠结,很久以前在知道自己的婚约后她就一直在关注风隙痕这个名字,可直到前几天她才真正通过自己的眼睛见识了这个人。
在灵兽袭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姿毫无犹豫的挡在了前面,即使知道要面对的是强于自己数倍的敌人。
曲河出身大家,厉害的人见了不少,他们对曲河也都颇为关照热心。
但曲河清楚这都是因为自己的爷爷,作为神墟殿长老阁成员,接近他或者自己都能有无限前途。
那些人自持实力高强为所欲为,却又在强于自己的人面前恭恭敬敬。
这些都让曲河从内心里感到厌恶。
只有风隙痕,虽然早些时候也听说过他杀人无数,手段狠辣的风评,但那些对象也都是作恶多端的歹人恶匪。
而且当风隙痕不顾一切的从林中冲出来时,那双眼睛里是一种切切实实的简单纯粹。
曲河摇了摇头,又想起那日风隙痕眼神凶恶,让自己快逃时的场景,不由的面颊通红。
不,肯定是憋的太久了!
曲河这样对自己说道,随即起身拉住曲老。
“爷爷你就不要问了,风大哥还在屋里休息呢,到时候吵到人家了!”
“好好好,都开始关心起来了!”
曲老连忙捂嘴,眉角见笑,对于自己的孙女他最清楚不得。
两日前鬼离为风隙痕取下血色玉石后就陷入了昏睡。
曲老听闻后早早就拉了曲河来照顾风隙痕,不过毕竟两人还不是很熟,大部分内务还都是由下人代劳。
曲河趴在石阑墩子上,眺望着远处夕阳渐落,山下云海缥缈,如红色骏马般奔腾,而暮云城的建筑就在其中若隐若现。
风隙痕的住处在宗门一角,很是偏僻,是鬼离专门为他选的地方。
曲河在来到这里前甚至都不知道宗门里有这样一处景色宜人的地方。
“嗯,你退下吧。”
曲河听到声音转过身去,恰好看到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跃上山涧。
刚刚他是来和曲老禀报事情的。
风隙痕已经醒了。
曲河听闻后下意识的上前两步,但曲老拦住了他。
“你在这等着,爷爷先去看看。”
曲河乖巧的点点头,转身又继续看远处的云海。
但她的心思早已不在远方,而是竖起如兔子般机敏的耳朵时刻留意后方动静。
在听到木门关上的声音后,曲河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轻轻趴在门外。
“小河,偷听爷爷说话可是要回罚抄书的哦?”
屋内突然传来曲老的声音,曲河顿时吓得一跃三尺高,一屁股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哎呦!”
曲河神色痛苦,不断唏嘘,屁股后面的白色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干脆耍性子不起来了,一脸愤恨的盯着那扇门。
但似乎是感觉到了屋内爷爷严肃的目光,曲河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连忙起身仔细整理起来。
而此时屋内,一名侍女小心的将风隙痕从床上扶起,在请安后才慢步离开了屋内,并在向曲河点头行礼后离开了。
“隙痕,听你师父说你出了什么事情,还受了伤,我家小河可是立刻拉着我这老骨头来看你,”
“哎呦,真是的,我本来想的是你身强力壮不会有什么事,但我也奈不住她,这才跟了过来。”
风隙痕心中暗笑,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曲河恐怕逃出神墟殿的想法都有了,怎么可能还会第一时间想着来看自己?
但风隙痕只猜对了一半,曲河虽然是被她爷爷强行拉到这里来的,但在知道风隙痕陷入昏迷后她的第一反应却还是急切的想来看看。
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切实的想要关心,但碍于面子,才一直等到爷爷拉她才过来。
见风隙痕没有回答,曲老慢慢收起笑容,低下头长叹一声,似乎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很早以前,曲老对于风隙痕的事情也都十分了解,对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隙痕,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将来的事情了。”
听到人死不能复生这句,风隙痕身形微微颤抖。
“咳咳,”
曲老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转了话锋。
“你要知道,若非十几年前荒渊魔族动乱,你师父恐怕至今都还在神殇岛过那清闲淡然的隐士生活,”
“你我都很清楚,你师父虽是大陆至强,但从不在意名利,虽说现在掌管着整个长老阁,但再等几年天下太平,他迟早是要放手的,”
曲老语重心长的说道,对于风隙痕他一直很看好,如果能将自己的孙女曲河托付给他,待到将来,自己也才能真的省下心来。
“只要你娶了曲河,有你师父与我二人的支持,长老阁自然是掌握在你我二人手中!”
曲老紧握双拳,似乎是在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风隙痕神色严肃,看向门外。
“曲老,你现在说这些,就不怕将来被人抓住话柄吗?”
曲老神色微微错愕,立刻注意到自己话中隐藏的危险。
其实他对于权势并不是很在意,但曲家日渐衰落,自己的修为也未有精进。
若是再无法冲破大憾地境的桎梏,曲老的寿命恐怕也将达大限,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为自己唯一的孙女铺好后路。
“你我都有苦衷,这大殿之中,我只能相信你与你的师父。”
风隙痕摇摇头。
“曲老,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晚些再说吧。”
见风隙痕躺下,曲老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叹息一口气后便缓缓出了门。
有些事,急不得。
待曲家二人走后,风隙痕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血玉被剥离后留下的疤痕还隐隐做痛。
就在这时,风隙痕感到体内灵海翻滚,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小子,我可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