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第48节
几日不见,他倒越发俊逸出众了。一身墨绿色暗纹锦袍,玉簪束发,禁步坠腰,乌发如墨,愈衬得面如白玉,唇若涂朱,天生一段风流态度动人心扉。不见他几日,她也没什么感觉,可乍一见到,她竟忽然生起恍若隔日之感,然后便有几番欢喜浮现。
她不由疑惑地理了理思绪:难道不知不觉中,她竟也是想念他的?
见她愣愣地看着他一动不动,谢冕眼眸一弯,玉面含笑:“几日不见,娘子就不认得为夫了?”
朱弦回过神来,嗔了他一眼,正要下车。谢冕忽地痞痞一笑,两只手不客气地扶住她的腰,用力一抬,直接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朱弦措不及防,顿时直直跌落他的怀抱中。
他的怀抱依然带着好闻的皂角味道,淡淡地萦绕在身周。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恰对上他温柔含笑的凤眸。他凝望着她,神情专注,眸光流转间旖旎多情,惹人心跳。
脑海中就忽然泛起那日晚上的唇齿相依、缠绵悱恻,他火热的唇,灵活的舌,有力的怀抱,奇怪的流遍全身的酥麻感,仿佛能把整个人都焚烧殆尽的热情……朱弦的脸上忽然有些发热,轻轻推了推他,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她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念念!”
卫无镜白衣如雪,身姿如松,负手静静地站在影壁下,目光沉沉,注视着他们,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谢冕这混蛋,刚刚所为定是故意的!朱弦不由偷偷瞪了他一眼,谢冕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悄悄对她挤了挤眼。她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总觉得这家伙变幼稚了,窘迫感却意外地消失了不少。她懒得再理这个家伙,规规矩矩地对卫无镜行了一礼道:“见过卫舅舅。”
卫无镜仿佛全未见到两人的互动,俊逸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淡淡道:“进来说话吧。”率先绕过影壁,往花厅而去。
朱弦落在后面,似笑非笑地看了谢冕一眼,悄悄问他道:“听说你和康王打了一架?”
谢冕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同样悄悄地道:“不过是切磋两招。”
朱弦才不信他,康王一贯养尊处优,对自己爱惜得很,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愿意和谢冕这个纨绔切磋?想到扫雪禀报时说的话,她心中一动,斜睨了谢冕一眼,哼道:“为了留芳阁的花魁?”
谢冕被她那一眼飞得心中乱跳,干笑道:“没有的事。”
朱弦才不信他:“等此间事毕,五爷陪我去一趟流芳阁?”她倒要去见见,是什么样的绝色,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思。
谢冕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你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朱弦挑眉,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谢冕无奈,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劝她打消主意。
卫无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们,英挺的剑眉不耐烦地微微皱起,黑而亮的眸子无声地催促着。
朱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要加快脚步,手忽然一紧。谢冕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过来,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她看向谢冕,谢冕一脸笑吟吟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犹豫了下,也就任他握住了。
卫无镜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了一停,没有说什么,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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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错过
几个人走了一会儿, 但见前面流水淙淙,花木扶疏,苍翠绿荫下掩映着几间精巧的屋舍。卫无镜将他们让到花厅坐下,自有低眉敛目的小丫鬟上前奉茶。过了片刻, 卫无镜起身, 看了朱弦一眼, 走进隔壁的屋子。
朱弦微微一愣,谢冕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顺手把八角和石竹拦了下来。朱弦疑惑地看他,他竟放心她和卫无镜单独谈话吗?
谢冕伸手轻轻帮她掠了掠散落的鬓发, 凤眸弯弯,眼波流转间流光溢彩, 弯下腰咬着她的耳朵轻轻道:“念念这是舍不得我吗?你放心,为夫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的。”
说话间,他的唇齿在她耳垂上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声不时吹拂耳廓, 朱弦顿时面如红霞,又羞又窘。这家伙,这是在别人家里呢,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收敛!
羞恼之下,紧张与不安顿时全忘, 她狠狠白了他一眼道:“谁舍不得你了,我去去就来。”转身往隔壁而去,只听到身后传来他低而愉悦的笑声。
门帘落下, 隔断了屋外的人。里面是一间布置简洁的书房。卫无镜独自站在一副松山溪石图下,负手而立,灼灼如烈日的俊容上神情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人,仿佛生来便光芒四射。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便仿佛满屋的光彩都落在了他身上。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他回过身来,乌黑的眸子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朝着窗下的罗汉榻努了努下巴道:“坐。”
朱弦没有坐,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卫舅舅,你一心想见我,究竟是要和我谈什么?”
卫无镜微微低头,沉默地打量她。二八年华的女孩儿梳着妇人的发饰,眉眼盈盈,亭亭玉立在他的面前,宛若一朵灿然而放的鲜花,绽放出惊人的风华。她离他那么近,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可他从没像此刻般清晰地认识到,她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和他许下鸳盟的小女孩儿了。
“当初为什么不通知我回来?”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出心中最大的痛楚。当时,康王逼迫虽紧,但也非一点缓冲的时间也没有。他走之前,曾告诉过她该怎么递信给他,只要她送出信来,龙骧卫的秘密传讯通道会在七天内把消息送到他手上。而只要他得到信,自有办法阻止康王。
她没料到他问的是这个,愣了一愣,淡淡笑道:“我通知了呀。”出事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他求助,可他终究让她失望了。
消息送出去时,她心中是带着很大的期盼的,祖母又想法设法拖了半个月。她几乎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等待,卫无镜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康王一方的逼迫却越发紧,祖母见实在拖不过去,万般无奈之下才答应了谢家的求亲。
卫无镜剑眉微拧,一向不动如山的面上难得地现出震惊之色:怎么可能,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脱口而出:“念念,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有收到消息。”
朱弦干脆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卫无镜纵有千般缺点,但这些缺点中从不包括食言而肥,虚情假意。她一直知道他想求娶她是真心的,只不过她从来清楚两人之间隔着身份的鸿沟,并不敢在这件事上寄予太多的希望罢了。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冷情的人,若不是确定能得到最真诚的回报,她从来都吝于付出自己的感情。对从前在凉州痴迷于她的那些人如此,对卫无镜如此,甚至对自己的丈夫也如此。
“究竟是谁做的?”卫无镜双拳猛地握起,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声音如淬了冰般。朱弦送了信,他却没收到,那封求救的信自然是被某个人截下了。
朱弦道:“是谁不要紧,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送出那封信也是求诸于天意,天意既不可违,只能说明她和卫无镜之间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卫无镜怔了怔,一向坚毅的面容蓦地现出痛苦之色。她说的没错,不管是谁做的,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已经被逼着嫁入了谢家,嫁给了一个素有风流之名的纨绔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入火坑,却无能为力。而有能力截下消息的只有那几个人,他几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他的母亲,越王继妃,最激烈地反对他娶念念的人,甚至也许父王也参与了。
朱弦见他神色,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柔和下来:“卫舅舅,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执着?即使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们也依然是家人。”
他紧紧抿起嘴,目光幽幽地看向她:他想要她做的家人形式只有一种,就是他的枕边人。其他的,他不稀罕。可,不愿意再给他机会了。
朱弦心中轻叹,不再劝说:她早就领教过他的固执,只怕他不会轻易看开。
“他……对你可好?”耳边忽然响起他涩然的声音,沉声而问。
谢冕待她吗?“自然是好的。”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能给予她正妻的尊重,在她病倒时悉心照料,能记得他承诺过她的事,这样,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吧。
卫无镜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迟疑,想到谢冕在流芳阁与康王的争风吃醋,想到关于谢冕沾花惹草的种种传言,他顿时心痛如绞。嫁给了这样一个风流的夫君,她能好到哪儿去?现在新婚,尚是两情洽洽之际,自然是千般恩爱,万般旖旎,等到时间久了,恩爱淡去,丈夫再有新欢,她剩下的也只有忍耐与退让罢了。
他的念念,怎么能受这般委屈?
他心潮起浮,冲动之下,原本不合适说出的话顿时冲口而出:“念念,他如果待你不好,你不要怕,就算和离也不要紧,我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朱弦的脸顿时黑了: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啊,哪有一开口就劝人和离的?
卫无镜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黑脸,望着她,神情郑重,一字字地道:“我答应过会娶你为妻,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朱弦牙痒,再次强调道:“卫舅舅,我现在过得很好,夫君也待我很好。”您就别没事找事了!这些话,她压根儿不会往心里去。她还是未嫁之身时,他身边都有那么多人不同意,若是和离了,他的家人岂不是反对得更强烈?
“是吗?”他眼眸垂下,乌压压的长睫轻轻颤动了几下,忽地轻轻道,“我去闽越之地办差前,已经得到了陛下的允诺,待我一回来就为我们赐婚。”
朱弦一怔,意外地看向他。
卫无镜的唇边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那时满心欢喜,有陛下的旨意,身份、辈分都不再会是阻拦他们的鸿沟。他离她,曾经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一步,却是咫尺天涯,永难跨越。
朱弦道:“卫舅舅,往事已矣,不必再提。”
是啊,事已至此,她已为人妇,虽是匆忙择嫁,她却并无怨言,反而欢欢喜喜,两人恩爱甚笃,她并不需要更不欢迎他的打扰。纵然她的丈夫名声不佳,为世人诟病,只要她自己愿意,旁人又岂有置喙余地?
他心心念念,哪怕强逼,也一定要见她一面,也只不过是想告诉她:如果这桩婚事她不如意,他可以帮她摆脱出来,他也依旧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娶她为妻。可如今,她似乎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拳藏于宽袖之下紧紧握起,好不容易撑过了心头那一波剧烈的绞痛,这才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不会再提。”
朱弦问:“那凉州之案?”
是了,若不是为了凉州之案,她连这一面都不会愿意与他相见。
卫无镜顿了顿,涩然答道:“若令尊牵涉不多,自能全身而退。”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若朱仲全真的牵涉较多,所犯之事罪责重大,即使对方是自己心上人的父亲,他的原则也不容许自己徇私放过对方,必将追查到底,绳之以法。只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卫无镜心中发苦:她会恨他吧。
朱弦却没有注意到他内心的波动,听到他这句话松了一口气:“父亲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必不会做出徇私枉法之事。”父亲的胆子一向不大,人还有些不合时宜的迂气,借他个胆儿也不敢违法乱纪。她此前担心的也是有人胡乱攀诬,卫无镜借题发挥罢了。
卫无镜点了点头,面容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平静,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手。门外立刻传来了脚步声,小丫鬟过来掀起了隔断的帘子,卫无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道:“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你和你夫婿一切自便吧。”
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朱弦愕然看向卫无镜,却见他微微侧过了身,面容隐藏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朱弦却莫名地感受到了萧瑟之意,忍不住喊了声:“卫舅舅……”
他挥了挥手,没有回答。身后有人走近,清新的皂角气息袭来,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将她的手紧紧扣住。
“念念,既然卫家舅舅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谢冕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带着慵懒调子的声音响起。
她沉默地跟着谢冕往外走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卫无镜一眼。他背对着她,并不看她一眼,她却一眼看到了他垂于两侧,笼住了双手的微微发颤的宽袖。
有尖锐的疼痛刺入心间,难过的感觉措不及防袭上心头。曾经的恼恨烟消云散,她终究还是不如自己以为的那般冷情,无法对他的悲伤无动于衷。只是,事已至此,无法回首,他即使有再多的遗憾和伤心,也不是她该安慰的。她抿了抿唇,再不迟疑,向外走去。
谢冕跟上,没走几步,““谢五,”卫无镜冰冷漠然的声音忽然响起,止住了他们的脚步,“你若负她,我必不轻饶。”
谢冕握住朱弦的手猛地紧了紧,眼睫微垂,随即懒洋洋地笑道:“我夫妻之事,就不劳卫大人操心了。”
直到两人坐上马车,朱弦还有些楞楞怔怔的。谢冕喊了她几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眉头微皱。心头不舒服的感觉升起,他蓦地将她还扣在他掌心的柔荑送到唇边,轻轻在她中指上咬了一口。
刺痛的感觉升起,瞬间唤醒了朱弦。她恼怒地缩手:“你属狗吗,怎么咬人!”却没有缩成功。他牢牢地抓着她手,笑容慵懒而危险:“很疼吗?”
她没有留意他的表情,抱怨道:“当然疼,不然你咬一口自己试……呀!”她失声惊呼,见鬼般看着他再次将她的手送到唇边,含入口中,反复舔舐着她指上咬痕处。
“还疼吗?”因她纤细的手指在他口中,他的声音有些含糊,柔软的唇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碰着她的指尖,酥/痒的感觉便顺着指尖一点点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拐弯+被家人坑了的的卫同学以及想表现大方结果还是捧醋狂饮的谢同学~为毛觉得男主和男二都如此幼稚,说好的王霸之气呢???
PS:谢谢美人小天使的雷,(づ ̄ 3 ̄)づ
第63章 解释
这人, 他怎么……朱弦的脸瞬间爆红,发力抽回手指,他却顺着她的力道压了上来,一手抵着车壁, 将她围困在马车中小小的一个角落。
“五……”他伸出一指, 轻轻抵住了她娇艳的红唇, 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然后,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指微动,撬开了她的红唇,缓缓探入她口中, 又去拨弄她洁白的齿。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暧昧的动作, 浑身都紧绷了,死死咬住牙关不放。
谢冕俯下身来,靠近她耳边,轻轻往她耳中吹着气:“念念, 你不是说要咬一口让我试试疼不疼的吗,你怎么不咬?”
谁,谁要咬他?她明明是让他自己咬的!她恼恨地道:“我不……”他的指趁机探入,撑住她的齿关,促狭地去拨弄她的香舌。挨近她耳边的唇一口将她小巧的耳垂吞入, 含含糊糊地道:“我可是送上门给你吃了。”
一股股热潮不断涌上头顶,朱弦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身子微微发着抖,被他强势侵入的口中努力发出愤怒的喊声:“你的手洗过没?”
谢冕的动作骤然顿住, 她趁机将他可恶的手指拉出,又要解救自己可怜的耳朵。他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伏在了她单薄的肩上,不能自已。她发烫的耳朵终于暂时逃出了他的肆虐,感受到了空气的凉意。
“别笑了。”她皱眉不悦地推了推他,他笑得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她身上,实在太重。
他却忽地双臂一收,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顺势在她嫩嫩的脸颊上重重啾了一口:“念念,念念,你怎么能这么可人呢?”
莫名被夸可人的朱弦:“……”他这是中了什么邪?挣扎着要从这个不正常的家伙怀中逃出。
他紧紧地禁锢着她,丝毫不放松,笑吟吟地道:“念念嫌不干净,我再帮你洗洗吧。”
怎么洗?她疑惑地看向他,但见他含笑的一张俊脸在她眼中越来越放大,“像这样……”红润的唇毫不客气地堵向她刚刚被他手指肆虐过的樱唇,随着灵舌的卷过,含糊的声音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唇舌中。
她睁大眼睛,感官全被他覆盖,呼吸间满是他的气息与温度。心脏不争气地怦怦乱跳起来,情潮蔓延,迅速流遍全身,让她的身体情不自禁柔软下来。
察觉到她的顺从,他心中郁气渐散,眼中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噙住她唇舌的动作越发温柔缠绵。
朱弦心如擂鼓,只觉得自己变作了一颗糖,仿佛要被他含化般。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似乎不满足于这样的温存,动作渐渐激烈起来。朱弦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努力抽出一手抵住他的脸颊,将他向后推去,直挤得他的俊脸都变了形。
“念念!”他喘息着,也不反抗,明亮的凤眸之中星光闪闪,红润的唇带着水色的润泽,委屈地嘟囔道。
秀色可餐也!朱弦的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深吸一口气,平了平怦怦乱跳的心,唇角挑起,似笑非笑地道:“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你那些红颜知己的?让我想想,什么月容丁香,朝歌暮舞,什么飞花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