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被和离的真千金38
且说柳尚志,他再次前往了辉煌阁,结果就见着那家酒铺已经关门大吉,边上还贴着铺子转让的说明。
他便觉得自己是找了假的辉煌阁,白白的损失了几十金不说,还耽搁了这么久的日子,心里只觉得分外晦气。
就在他准备回府禀告定远侯,并且想说服定远侯派府中的人去对明月下手时,却听到了街头的百姓围在一起,提起了侯夫人敲鼓状告侯爷之事。
只粗略的听了个来龙去脉后,柳尚志便知道事情不好。
侯夫人真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跑去公堂上告侯爷换子。
如此一来鹏飞日后可如何是好?他那身爵位定然是保不住了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柳尚志知晓侯爷的为人,这些罪名侯爷定然是不会认,绝对会推出去一个人做替死鬼,他想了又想,怎么都觉得那个人会是自己。
对于柳尚志这等自私自利的人来说,外侄儿又哪里有自己个儿重要,更何况是一个没用的外侄儿。
所以柳尚志回了侯府后,立马就开始收拾细软,准备逃了去。
然而他这人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不说,又眼珠子一转打上了侯府公库里的主意。
管理着公库的账房今日没有出府,自然是不知道外头那些风雨,更没有想到他敢假冒侯爷的名义,所以对他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借着定远侯心腹的名头,柳尚志让账房带他去了府中的公库,硬是装了满满两包袱珍贵的玉石宝珠。
结果吧,他也是运势不好,才刚刚走出府,就和前来拿人的衙卫撞了个满怀,珠宝首饰散落一地,他也被抓了个正着。
去京兆府的路上,柳尚志各种套衙卫们的话,然后就知道自己还真是猜着了,侯爷果真是想让他当替死鬼。
可他是何等惜命的人啊,这等用自己的命去换后代享福的事儿,他可没那么傻,还真做不出来。
所以才一到公堂上,柳尚志就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大喊着冤枉。
这会儿定远侯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些流民身上,可一看着柳尚志喊冤,他心里的火气还是腾腾腾地往上涨。
定远侯指着柳尚志的鼻子,便是破口大骂:“柳尚志,本侯可待你不薄。当初你饿晕在街头,可是本侯救了你,还将你当做心腹一般在府中厚养着,你怎么能偷偷把本侯的女儿换成你的侄儿,你竟然如此戏耍本侯。”
柳尚志刚刚见着陈秀才和妹妹后,就知道鹏飞的身份大抵已经暴露了,心里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这会儿他也不慌不忙,只大声喊着冤:“在下冤枉啊,在下明明就是听到侯爷你的吩咐,才忍着心里的不愿将侄儿和大小姐换了的。侯爷莫不是忘了,当初夫人有孕以后,侯爷你就中了毒,也失了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再也不能让女人生不出孩子来。你亲口说的,便是为了世袭的爵位,夫人也只能生出儿子来。这换子之事,分明就是侯爷你指使在下做的啊!”
这话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瓜。
而那些见着定远侯只有文鹏飞一个孩子,还觉得他与其夫人真是恩爱的人,更是觉得讽刺极了。
原来不是恩爱,是不能生啊。
侯夫人则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难怪啊难怪,难怪他突然遣散了通房,难怪只有自己替他生了孩子,难怪他每次来自己房里都只是坐坐,原来真相竟是这样不堪。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定远侯颤抖着手指着柳尚志,气得声音都有些发哑了。
他不敢置信他隐藏了这么多年、他最难堪的秘密,如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被抖了出来,甚至明日可能就会传遍整个京都。
想到这,他的身形是真的有些站不稳了。
可柳尚志却是丝毫不惧,反正事情坐实了后,定远侯可是欺君之罪,他趁着这个时机和定远侯划清界限才是最好不过的。
柳尚志扬起脖子,大义凛然道:“在下所说绝无虚言,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传大夫替定远侯把脉。”
可只消看定远侯的神色,这真假便已经一目了然。
不过为了不落人话柄,审案的大人依旧是传了大夫。
最开始定远侯还不愿大夫把脉,直到上头的大人说要动衙卫,这才让他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而大夫一把脉就面露尴尬之色,直说什么“侯爷内虚,精血不调,难成精,与子嗣有碍,恐难孕”之类的,果真证实了柳尚志的话是真。
大人冷声问道:“定远侯,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定远侯闭了闭眼,硬是打起了精神来:“身子不好这只是本侯的私事,这并不能代表换子之事就和本侯有关。”
然而柳尚志却又道:“侯爷就莫要狡辩了,前两个月夫人得知真相要去接回大小姐时,你还让人把这事抖落在世子面前,不就是为了借世子的手去除掉大小姐?而且世子身边跟着的还有你的得力护卫呢。再说前几日你让我去找辉煌阁的杀手对大小姐下手,不也证明了你为了爵位心狠手辣么?”
柳尚志所言结合侯夫人的状词,一切都对上了。
定远侯脚下一个踉跄,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他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偏偏这时候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比普通老百姓要干瘦许多的人,也来到了堂下。
而他们就是那些定远侯封地的流民。
“求大人替小民们做主啊。”
流民一来就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充满哀求的声音,更是让人一听就心酸得很。
大人自然是准了他们陈情。
而后那些让京都百姓听了都生骇的赋税,从流民们的口中一一道了出来。
定远侯知晓自己大势已去,早就已经面如土灰,不再生出反抗的心思。
便是前来围观的百姓们也没想到,今日这桩案就跟唱大戏似的,唱了一出又是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