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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怀孕了

“叫,你叫什么叫!!!”

陆野伸手攥住南桃的手,疯了一样的继续吼,“你不想听吗?你以为你不听,那些事儿就没有发生过吗?你生孩子,你凭什么生孩子,你想你的孩子从那么肮脏的地方出生吗?啊!!”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南桃被陆野擒住双手,整个人像是落水小鸡一样的无助,她泪流满面,却哀求不了陆野停下来。

这些年,她以为他忘了的事儿,原来他都记得。

“孩子,十年前你倒是有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是我的吗?”陆野冷冰冰的盯着南桃,一字一句,把人性的最恶挖掘了出来。

南桃死都没想到,陆野会说那件事,她浑身像是被架在刀山火海上割肉炙烤一样,每一寸都血肉模糊了,他还不肯罢休。

南桃双腿一软,跪在了陆野面前,她求他,砰砰砰的磕头,磕出了鲜血也不知道疼了:“陆野,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我不怪你。”

陆野松了她的手,颓靠坐在墙边,点了根烟,“我只觉得,我的桃桃长大了,懂得跟那些禽兽做交易了。”陆野知道,南桃那一次,是为了求人帮他们逃出去。

只是那个人耍了他们。

后来,飞飞死了,南桃怀孕了,那个人的媳妇儿找到她踢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且要把她拉去活埋了。

讽刺的是,她也是那家人二十年前买来的媳妇。

为了活命,陆野拉着还在淌血的南桃逃了,做好了逃不出去就找个山崖寻死的决定。

活着太难了。

他第一次被打得半死的时候,南桃塞给他一个芝麻饼,叫他一定要活着,他听她的话,十几年来一直活着,只是这一刻,背着浑身是血逐渐冰冷的南桃,他才明白,活着真的太难了。

有的时候死呀,真的是一种解脱呀。

“我为了让你好受一点,假装心理治疗起了作用,假装不记得这十年来每晚上还会让我痛醒恶心吐出来的那些事儿,桃桃,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一点,把这些药吃了。”

他们两个人,陆野希望至少有一个人能过得好点。

这些药是舒缓情绪的,是他请的医生专门针对那些记忆为南桃调配的。

所以在他看到南桃这六年来一粒药都没有吃的时候,才会这么愤怒。

南桃的思绪早就在陆野说他根本没有忘记那十五年所有的事儿的时候断了。她像是身处冰窖,冷,从脊椎蔓延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还能说什么呢?南桃觉得难受,她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觉得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特别是指甲缝里,那些蚂蚁怎么能够跑得到那里面去,南桃张嘴咬断了每根手指的指甲,尖利的牙齿啃食在指甲缝里,鲜血涌了出来,也冲淡不了那种钻心蚀髓的痒意。

好难受,就像是那些蚂蚁蛀空了她的骨髓一样。

陆野注意到了南桃的异样,终是不忍心,掐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很轻易的就将她环抱了起来。

南桃挣扎,带血的手指在陆野胸口,脸上划过一条条的血痕。

那些药,是她最后一点尊严跟坚持,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人生始于罪恶,成长于罪恶,逃出来后,陆家人,社会上的人,每个人都将罪恶加之为她的冠冕。

她觉得自己能应付的,她至少有一具从生理到心理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身体,她至少活着。而那些药,会杀了那个活着的她,会改变她。

南桃想活着,带着原来那个小小的南桃活下去,活着见到娘亲,然后对她笑一笑,说她听了她的话,活出来了。

如果小小南桃没了,她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南桃瑟瑟发抖,情绪逐渐平稳下来,陆野把她摁在怀里,从她的视线里可以看到床头堆成小山的药瓶子。

心像是空了一块。

曾经,南桃把它们整整齐齐摆放在抽屉里,三层满满当当的都摆上,每晚看一眼,她便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没有吃药,她带着污秽的,痛苦的,坚强的小小南桃活下来了。

陆野不懂,南桃不奢望他懂。

只是,这个秘密被揭开了,陆野说起那些事儿,痛苦几乎要淹没她,她才明白,她永远不可能带着那些记忆好好的活下去。

小小南桃,太脏太痛苦了,她得死。

或许她死了,自己就真的不会这么痛了。

想着那些可能,南桃在陆野的怀里吃吃的笑出了声:“陆野,你想杀死我是吧?”杀了记忆里的那个她,完美的,纯洁的,无暇的,清纯的南桃,才是配得上他的。

陆野皱眉:“在说什么傻话。”

南桃抿唇,他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抱我去洗澡吧。”南桃也累了,双手攀在了陆野的脖子上,不再做声。

“好。”

陆野将南桃抱到了浴室放在了洗漱台上,又看到了她那血糊糊的手,皱眉:“我先去拿医药箱给你包扎。“

“好。”

南桃顺从答应。

他们的每一次争吵,都会在两人平静的日常交谈里结束。

就如陆野说的,他们两个肮脏不堪的灵魂是永远分不开的,就算死了,在他的墓志铭上也会刻上她的名字。

陆野去客厅取医药箱的时候下楼看了袁一一一眼,小家伙已经吃完饭,正懂事的收拾着餐桌。

陆野帮他弄好后给他调了动画片,让他慢慢看,转身上楼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舅舅。”

袁一一半个身子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陆野。

“嗯?”

“我喜欢南桃阿姨,让她做我舅妈吧。”那个薛窈阿姨,袁一一一点都不喜欢。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陆野上前揉了揉袁一一的头发,“乖乖看电视。”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上楼的时候还听到袁一一重重的叹了口气:“错过南桃阿姨,舅舅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抿了抿唇,小家伙想得还挺多。

他在楼上的客厅里拿了医药箱走进浴室,一眼就看到了南桃正惊慌的站在一片血泊里,鲜血正大股大股的顺着她白皙的小腿流下来。

正在用卫生纸慌乱擦拭着鲜血的南桃看到陆野,眼底震动慌乱。

“陆野,我想我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059: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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