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真相是
“薛青山,你以为我这一晚上是在陪你玩?”
陆野摘掉染了血的手套,从禾林的手里牵过了藏獒,大家伙硕大的鼻头耸动着,没有陆野的命令,他暂时不会对薛青山下口。
只是长开的血盆大口和不断滴下的口水,都在警告着薛青山,说实话。
薛青山忽然提出要求,“我要一大杯威士忌,加冰,多加冰。”酒壮人胆,只有喝多了,薛青山才能说出那个名字。
陆野眼眸动了动,抬了抬手,让人端了一大杯威士忌过来,薛窈赶紧上前扶着薛青山喝下一大杯酒。
“你还想要什么?”
“不要了,不要了。”酒劲上来了,薛青山眼泪都留下来了,“陆少,这不怪我呀,这不怪我呀,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他知道我对薛卫行做的事儿,他来求我,给了我无数的好处,我才告诉他的。”
“他是谁?”
“陆源呀,陆源狠心呀,陆源是我见过最狠心的人了,他竟然献祭了自己的亲儿子,他是要成大事儿人呀。”薛青山大概是在说胡话了,只是接下来他说的话,陆野没有留心去听了、
陆源两个字已经把他砸晕了。
他沉默良久后才坐回到沙发上。
四周的人都知道陆源就是陆野的亲生父亲,听到这个的时候都不可置信,薛卫行甚至走上前揪住了薛青山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摇晃,“薛青山,你还唯恐天下不乱吗?你是个没有良心的畜生,就一定要污蔑别人的父亲也是你这样的人吗?你死到临头了还不安好心!”
在薛卫行眼里,薛青山的话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他对陆源不算太熟悉但是也是了解的,那样一个一点野心都没有的人,只知道寻欢作乐,喝酒把妹,他加入那个组织做什么?能把到跟风骚放浪的女人吗?
“薛卫行,我没有。”
薛青山被晃吐了,整个人要多惨有多惨,“他是觉得陆野这个儿子是病秧子,养大要花不少钱,他只想把钱花在自己享受上面……”
“你还在胡说八道!”薛卫行觉得薛青山越说越不靠谱了,于是伸手就要打他。
薛青山躲不开,硬生生的挨了薛卫行几拳,“你不信我,你自己问陆野,他出事儿前一年的春节,是不是大病了一场,穆雨燕没钱了,动用了陆源的私房钱,陆源跟穆雨燕大发了一顿脾气,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动了要把陆野送走的心思。”
陆野忽然抬眸看着薛青山。
那件事儿是属于不可外扬的家丑,应该是除了陆家人没人知道了,陆野记忆深刻是因为那晚上陆源动手打了穆雨燕,说陆野的病是胎中带来的,治不好,不治了,不是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儿子吧,把那个养好点就行了。
但是穆雨燕就是不肯,并且揭穿了陆源竟然背着她存了那么多私房钱,陆源后知后觉自己的私房钱已经被穆雨燕给用光了,当下就发脾气打人了。
那一晚上,陆家鸡犬不宁。
陆执被吓哭了,陆野躺在床上沉默不语,捂着他的耳朵跟他保证,一切都会变好的,他会好好吃药的,等他不生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执在这个时候才完完全全的是个弟弟模样,却很不愤的替陆野打抱不平,觉得陆野生病也不是他想的,为什么要把错误归咎在他身上。
说实话,陆野那个时候也不懂,他只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不要吃药,不要花钱了、
说来也奇怪,在锦衣玉食的生活里总是病怏怏的陆野,被丢到盘寿村那么贫瘠凶恶的环境里,被打被骂,三天两头一粒米都吃不到,只能嚼树根吃树叶,身体竟然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或许,是天不亡他。
陆野其实想不太起来那一夜陆源是有多愤怒了,他只记得偷偷藏在被窝下面的自己和陆执,陆执小小的身体暖烘烘的,抱着陆野跟他保证自己才会保护哥哥,哥哥就算生病也没关系,自己会挣好多好多的钱给哥哥看病,让他天天吃药。
同样是孩子,陆野还是被陆执孩子气的发言给逗笑了,说自己天天吃药那成什么了,陆执气鼓鼓表示不论陆野变成什么,始终是他的哥哥。
一辈子都是的。
只是他的一辈子很短,这一刻,陆野应该是想陆源的,却不住的想起陆执,揉了揉眉心。
“你还好吧?”
薛卫行递过一杯酒。
大厅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薛青山已经被拖下去了,他喝得烂醉,说出来的话已经成了毫无条理的吹牛,薛缘也被带了下去,薛窈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她知道陆野之前的事儿,但是只知道一个大概,目前这件事情在她面前抽丝剥茧开了,她除了震惊就是后怕,还有恶心,这一切都是阴谋,来自陆野亲爹陆源的阴谋。
陆野明显是在策划复仇许多年了,而这样的阴谋,她的父亲也参加了,所以,他要薛家给他的过去陪葬。
所以,她上赶着去要他娶她,正是不知死活的往他手里递刀子。
薛窈笑自己蠢,但是她还是很爱那个男人呀,就算他坐在沙发上,红红的眼尾是受伤挫败的表现,她就在一边看一眼,也觉得心惊动魄的爱还存在的。
“死不了。”
陆野从薛卫行手里接过那杯酒。
薛卫行抿唇,“笑话,在盘寿村都没有死,出来反倒死掉了,我都会笑话你的。”
只有有过同样遭遇的人,才能说完这样一句话后,相视一笑,曾经受过的苦难都在不言中从彼此的眼神中传递给了对方。
“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陆野调查过陆家同源的所有亲戚,一无所获,唯一没有查的,就是陆源与穆雨燕。
现在想起来,自从自己回来后,陆源十年来在家的日子一只手掌都能数过来,他到底是不愿意回家,还是不愿意面对陆野,他会愧疚吗?
陆野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起身离开。
“薛青山交给你了。”
薛青山他不想处理,脏了手。
薛卫行点了点头,送他离开。
他刚走出随园门口,薛窈却追了出来,叫住了他,“陆野,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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