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血战隘口
龙天羽见此状,亦大吃一惊,暗忖:好你个西楚霸王,果然有力鼎千钧之能,如此勇猛者,当世罕见也!
这群追兵,见首领一声大啸,竟将战马举起,这般威势无不倍受鼓舞,顿时人心大振。
后方的骑兵飞奔疾至,纵马高跃,连人带马跳过了阻碍道路的车辆。
却不料,刚飞跃的战马,前蹄刚一落地,地面一软竟又中伏,扑通声响,两排的骑兵纷纷落,第二道陷阱坑中。
连环坑!
项羽飞身上马,眼瞧离前面的龙天羽不过几十丈,虽然已方伤亡很大,但只要再奔进数十丈,以雷霆的冲击对付步兵,犹如狼如羊圈,尽可屠戮。
此刻他双眼红涨,显是动了真怒,大喝道:“众将士听令,取龙天羽首级者,封都尉,赏黄金百两!”
众将士一听顿时士气高潮,不管前面有何障碍,贪欲一起,命都可以豁出去,危险自不会放在心上。
“杀!”一时争先恐后,纵马挥戈疾冲。
这时龙天羽和郭府的一千家将已退过第三道防线,进入了伏兵挥军的射程内。
饶是如此,但眼前铁骑汹涌袭来的场景,仍是触目惊心,连大气也不敢喘。
士卒们拉弓急射,眼看两兵相隔不过二十丈,突然两旁山丘雷声鼓动,三千伏兵同时放箭,顿时漫天箭羽,笼罩敌军上空。
噗通!咔嚓!
人仰马翻,霎时间两千人马已经一大半中箭落马,或是葬身陷马坑中。
项羽左顾右盼,身旁不过五六百人,阵势尚整,不由又怒又气,心想若再挡住两轮箭雨,自可取了他们的性命。
这些骑兵均是骁勇善战之士,无不以一挡十,但如今接连中伏,还未与对方军队交锋就已折损过半,不禁气馁三分。
见主帅仍不撤退,他们也不敢违背军令,依旧冒死冲前。
龙天羽见对方敌兵实在太过凶猛,马背上挡箭射箭功夫均堪一流,不然早就全军覆灭了。
再越过第三道防线,自己与这些步兵势必遭殃,当即下令道:“快上山丘,他们冲不上去的。”众人应命向山丘拔足狂奔。
龙天羽却不上山藏躲,独身仗剑伫立在原地,望着面前数百骑兵,浑然不惧。
蓦地扣嘴打出口哨,不远处的拐角蹄声大作,提前备好的五百精锐听候命令冲出,正前中央赫然两骑,一位将领乃裨将夏侯婴。
另一骑上无人,战马银光素裹,全身肤毛雪白,正是他的坐骑“逐月”良驹。
骏马见到主人,狂嘶长啸,如御风一般,电掣奔到了主人身前。
龙天羽一搭马缰飞身跃上马背,身后的夏侯婴以及五百精锐也已驰到身侧,待命迎战。
项羽疲兵已乏,见对方人多势重,又有精兵堵截,气势大减。
他本想对方队伍不过寥寥数百人,纵然身手不俗,但终究敌不过自己二千铁骑,殊知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马,埋伏于此,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奔到第三重防线陷坑前数尺,项羽见对方坐马不动,心想龙天羽鬼谋甚多,势必有诈,急忙勒马止步。
有些人停马不及,残叫震天又落入坑中被尖木刺死。
龙天羽大喝道:“步兵接应断后,骑兵跟本将冲锋破敌去。”
他抽出长剑,一马当先,气势凌人,身旁的五百精锐跟随他出生入死多次,见主帅当先冲锋陷阵,立时纵马尾随其后,挥戈拔剑,挺戟直搠疾冲。
两旁丘顶处的伏兵又射出一轮箭羽,破空飞坠。
项羽身侧的勇士不过三百人,虽然往昔骁勇善战,但此刻斗志全无,被龙天羽率精兵一冲,登时溃散露出缺口。
龙天羽与蒙着面巾的项羽相斗,战马嘶鸣,近身肉搏,剑刺戟挥火花四溅。
“死吧!”项羽手握天龙破城戟,有独挡千军之勇,挺画戟直取敌将心口。
龙天羽双手握剑,挥臂切落,格住画戟的锋芒,运用巧劲化开对方惊人的力道,用力一挑横擦戟身,刺向对方的左肋。
他深知一寸短一寸险,如今要胜,非得一轮强攻不可,否则马背上交手,自己实在不占便宜。
项羽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驰骋大漠旱逢敌手。
尤其天龙破城戟施展开来,威力远胜枪技,战场上的杀伤力更非平时斗剑能比。
此刻他拨戟一拦,磕住对方的剑身,跟着挺戟虚幌,锋芒四射,幻出无数戟锋,顿时罩住了对手。
龙天羽挥剑一阵狠挡,神奇剑法全力使将出来,在周身三尺处隐约围出一道光幕,护住周身要害,不让画戟攻破防线。
这套剑法一般是剑圣传承,一半有自己的理解,与沙场上大巧若愚的斗狠、冲锋陷阵又有不同。
饶是龙天羽精习截拳道和现代搏击术,深知带军征战马背激斗,拼命不过数回合之间,招数愈加精简愈加有效。
他不拘于剑法,而是活学活用,明知对手一寸长一寸强,此时运起借力打力的手法,一边卸开项羽不可一世方天画戟上的力道,一边顺势借力疾刺对方的破绽处。
战不三十回合,二人手臂、肩膀各有伤痕,铠甲被锋刃割开,却不见有鲜血溅出。
原来项羽此行前知他厉害,暗中穿有护心甲,宝剑被画戟荡开,力道已衰,故此剑锋虽然划破铠甲,却未穿透贴身的护心甲,没伤到皮肉。
龙天羽何尝不是有防弹衣护身,便是子弹也穿不透,何况只是兵器。
但被划之处,二人不免隐隐生痛,互相均有所忌。
夏侯婴与项军中一名叫钟离昧的大将拼斗起来,极是凶猛,二三十回合难分高下。
余下两名先锋将领荆楚、滕刚身手也利落得很,连伤了十几名黑甲精锐的战士,率领着残兵仍与龙军负隅顽抗,血染战袍。
观战山坡上的郭府家将与苍头军看得心惊胆战,均想这般血肉相斗纯是以命搏命,凶狠超乎想象,不论断臂还是受伤顾也不顾,退也不退,仍一如既往地硬拼冲前,直到完全失去战斗力这才落马牺牲。
“杀过去!”樊哙瞧得热血沸腾,一声大喝,纵身跃上一匹战马,挺起丈八蛇矛冲下山去。
“冲啊!”张云骑马紧跟驰下,二人加入战圈,使这场血拼肉战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