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拍到了猫脚上
陶乐和江凌一起,把打包好的三四个箱子搬到了新居。
多日没有住人,房子里有不少灰尘。陶乐正想着一会儿要去买些打扫工具,就见西穆腾地从她怀中跳下来,跑到了阳台上。
她赶紧跟着追过去,立时目瞪口呆。
只见阳台还是原先那么大的地方,但里面却被填塞得满满当当。
左边一座五层高的粉红色猫舍,在太阳底下鲜艳得能晃花眼睛。
中间是一套结构极复杂的大型猫爬架,足足有三米见方,上面还系着各色铃铛和小球,看上去就费了不少心思。
此外,全自动猫砂盆,自动食水器,还有各色猫玩具。现在阳台上已经全无当初陶乐闲坐吹风时的雅致,从阳台桌望出去都看不见对面的天空。
陶乐和西穆呆立当场,心中怨声载道。
到底是谁,趁着我们不在家,穿墙过户来送礼?
问题是这礼物送得真是一言难尽,想拍大爷的猫屁,结果完全拍在了猫脚上!
猫大爷,他可并不是一只真正的猫啊!
正在这时,就见旁边的阳台门打开了,付子函满面惊喜地走了出来:
“小陶大夫,您总算回来了!上次您帮我治过之后,噩梦就全没了,所以我精心布置了这份谢礼,希望您和您的爱猫能够喜欢!”
原来是你。早知道,上次我(本殿)就不多事(收回惩戒)了!陶乐和西穆同时想道。
“那个,你擅自闯入我家中之事,念在动机不坏,我就先不追究了。”陶乐严肃地说道:“但这些东西,今日之内,必须马上搬走,把我的阳台恢复原状。”
她转身就要回屋。
“哎,等等,小陶大夫,我是真心诚意答谢您的,您千万别客气啊!”
付子函百般不解。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地做一件事,怎么就连小陶大夫一个好脸色都没得着?
还有那只猫,怎么就仍然懒洋洋地趴在小陶大夫怀里,还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它不应该立即欢呼雀跃地扑到猫爬架上玩耍吗?
“没人和你客气。我们是真的不需要,懂吗?请马上搬走,我明天来如果还没有搬,那就只能报警了!”
“哎,这不至于吧?”付子函跳了起来:“行吧,我搬,我搬,小陶大夫,您能不能再帮我治治这个胃溃疡.......”
陶乐根本充耳不闻,直接进了屋关上了门。
隔壁这一位,心里没有什么界限,没事就随便翻篱笆进来,实在是让她有点不安。
就连接下来的收拾整理,她都有点心不在焉。
西穆察觉了她的心绪不宁,立即拍拍她,又指指自己。
“你是说,有你在,谁都别想过来对我们不利?”
西穆郑重地点头。你是本殿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的那个人,在我心中,你的安危比整个银河系的质量,都要重得多。
陶乐便笑了起来。她怎么忘了,有这位猫大爷在身边,便是有再多的宵小之徒,也休想得逞呢!
三日之后。程越在一干亲友的注视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
他的身姿挺拔依旧,手足健壮有力,完全没有久病卧床后的虚弱之感。
程越笑了起来,脚上蓄力,像风一般冲出了门去,飞跃下了楼梯,冲到了阳光之下,尽情地跳跃着,欢呼着。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常年稳重刚毅的军人和山庄主人,快乐得像一个孩子,对于生命和健康,失而复得的孩子。
何清浅在窗上看着这一幕,泪如雨下。这四十多天来,她的心几经大起大落,无法正视。现在,她的儿子,她在世界最珍视的瑰宝,终于安然无恙了!
一瞬间,她的心中除了喜悦,就只剩下了感激。对于陶乐无穷无尽的感激之情。
周济深的目光向陶乐探视过来,正好迎上了她的。
“小问也已经大好了。”陶乐轻轻擦拭着湿润的眼圈:“您可以带他去做个检查,病灶应该已经全消了。”
周济深深深地看了陶乐一眼,说道:“陶大夫,关于这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陶乐心头忽然涌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这段时间她始终觉得忽略了的东西,难道现在就要现形?
果然二人一进隔壁的君子轩,周济深就劈头扔下一句话:“陶大夫,你每日所行针法,小问都复述给我了。”
听到这句话,陶乐才想起来,自己一直以来觉得不妥的地方在哪里。
原来是汤问。他既然自小跟着周济深学中医,哪里会不识得穴道。就算一时记不清,她做了这么多次,对方背也背下来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陶乐只好强自镇定地问道。
“这套针法,我也用过,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几年前,我在一套名家抗瘤的针法上,增补了六个穴道改良的。”
他每说一句,陶乐心中就哀嚎一声。这简直就是小型社死现场,她前世从恩师那学到的针法,原来是周济深发明的!
这话说起来也没毛病,可问题就是,她之前老神在在地吹嘘什么师门秘传的时候,可没想到周济深和恩师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呀!
“这,这也是真巧了!您和我的恩师都是医学泰斗,大家殊途而同归也是有的。”陶乐硬着头皮讪笑道。
“我不是想要追究这套针法的来历。我是想说,我在很多人身上用过,也清楚它的效果。听小问的描述,你连每一个穴位的行针方法,时间,和我的那一套都差不多。”
“我只想请教一下,同样的针法,我们两个人做出来,为什么效果完全不一样?”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陶乐,似乎要把她脸上看出一朵花。
“道法不可轻传。”陶乐摇摇头,表情肃穆。除了装作高深莫测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没想到,一听到这话,周济深的表现却十分惊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似乎十分激动,不止嘴唇,连手都在打着颤。
“我知道了,您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你知道那个地方?”陶乐小心地试探道。她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敢不敢。我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说与他人听。”周济深连忙表态。
“如果我说,希望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呢?”陶乐加重了点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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