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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 第166节

她上床时就觉得肚子不太舒服,这会儿提起来好像更难受了似的。

红芙忙问:“是怎样疼法儿,东西吃得不合适,还是受凉了,我这就让人请府医。”

杨妡拦住她,“等下,我先去下净房。”

红芙又点一盏灯放进净房。

杨妡小解过,发现亵裤上有淡淡的红色,顿时明白,是来了癸水。

上一世,她快到十三才来月事,本以为这世也差不多,没想到竟是提前了一年。

这下倒不用劳师动众地请府医。

红芙笑着道喜,“姑娘长大了。”到西厢房将青菱叫过来,两人七手八脚地撤掉冰盆,煮了红糖水,又寻出行经物品告诉杨妡如何使用。

这番折腾将齐楚给吵醒了。

齐楚得知,道过喜,细细教给她经期注意得一些事项,两人又窃窃说会儿话才各自睡下。

夜里睡得晚,第二天便起得迟。

杨妡估摸着杨远桥已经上衙,便吩咐将饭送到二房院,她与齐楚过去陪着张氏吃。

没想到杨远桥竟然没走,乐呵呵地指着炕上杂七杂八一堆东西道:“阿峼送到竹山堂说给你玩的,昨天我在衙门值夜没回来,刚让晨耕他们送了进来。”

杨妡粗粗扫一眼,里面有九连环、孔明锁、摩罗、痒痒挠儿、针线笸箩还有一叠花样子和几朵绢花,差不多她那天在庙会上看过或者问过价钱的都买了。

难为他竟能记得住。

早知道她就该拣着贵重的玉佩、瓷器看几眼,就不信他还能有那个闲钱全买下来?

杨妡腹诽着,心里已有些许感动,面上却不满地撅了嘴,“这是给弟弟买的吧,我能玩这些东西?”

话虽如此,打发红莲收起来送回晴空阁。

张氏看在眼里,很着意地打量了杨妡几眼。

少顷青藕提了饭来,杨远桥已经用过早饭就先自离开往书房去了。

杨妡陪张氏吃完饭,提及自己昨晚来了月事,张氏叹道:“都大姑娘了,以后别想起一出是一出,偶尔使个性子当稀罕,要是天天如此,谁耐烦得了?”

杨妡岂不懂这个,用杏娘的话来说,这就是蹬鼻子上脸,男人欢喜的时候愿意纵着你,一旦恼了,别说赚不来银钱,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只是懂归懂,可看到魏珞仍是忍不住比平常骄纵些。就像那天在庙会上,她有意躲藏起来,固然是因为当时没想好怎样应对魏珞,但在心里,也隐隐期盼着他为她担心为她着急。

听到张氏此语,又想起昨夜魏珞捂了她的嘴所说那些话,杨妡默默低了头。

这会儿晨耕又送了口信进来,却是杨峼的差事大致定下来了。

倒也是巧,原先三舅公的幼子齐鸣就在文登县任县丞,如今三年过去,有望调到莱阳任知县,因得知杨峼想到文登,就在文登知县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

如此杨远桥在京都活动,底下又有齐鸣帮忙举荐,两下往一起使劲,差不多已经板上钉钉,只待颁发正式的公文。

万晋朝的惯例,公文下发之后,留给新官上任的时间视路途远近,约莫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

如果杨峼在八月前接到公文,那么他必须在九月前赶到任上,否则就是贻误公务。

听到这个信儿,魏氏先就慌了神,赶紧吩咐针线房别的放一遍,首要得是给杨峼赶制衣衫,春夏秋冬每季至少四身,还有贴身穿的小衣袜子,都得准备得富富余余。另外还有带的行李,冬夏两季的被褥全都买松软的新棉花重新缝制。

然后打算着带过去的下人。

碧玺肯定要去的,再带两个伺候笔墨缝补衣衫的丫鬟,带两个做饭煲汤的婆子,小厮至少要四个,最好再跟一个老成点的管家,帮他打点迎来送往的俗务。

魏氏扳着手指头跟钱氏数算人选,很明显杨峼院子里现有的下人远远没达到这个标准,而现买的丫鬟一时半会也不顶用,最好就是从用熟了的下人里头挑几个忠厚老实又能干的带着。

别处的魏氏觉得不放心,便打算从松鹤院里选。

钱氏劝道:“母亲身边得用的也就四五个,先前碧玺的缺还没补上,要是再赏两个给阿峼,您就没人用了。再者,您身边丫鬟年岁都不小了,这样赏出去,别人还以为怎么回事呢,岂不连累阿峼说亲?”

松鹤院珍珠与玛瑙都十七岁,琥珀跟绿玉则十五六岁,这样年纪赏给杨峼,别人只会以为是赏给他的通房。

杨峼本就受毛氏那番话连累,亲事不太好找,倘若再传出屋里三个通房的流言,更说不上好亲事了。

魏氏听了有道理,便放弃了调~教好的大丫鬟,准备从年岁小的几个丫鬟里找。

杨峼得知魏氏大张旗鼓地为自己张罗,哭笑不得地说:“县丞就是个芝麻大的八品小官,我几个上一科的同窗只带一个小厮背个行囊就走马赴任,我用不着那么多东西。”

“怎么用不着?”魏氏怒道,“你长这么大就没离了我眼前,身边没个妥善人照看着怎么行?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去就是三年,说不定还得六年,不打点妥当了,我怎么能放心?”

杨峼见话说到此,心一横,双膝跪在地上,低声道:“祖母,孙儿心仪一女子已久,请祖母成全。”

魏氏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忙问:“是哪家女子,快说说,如果合适,祖母定当为你求来。”

杨峼沉吟下,终是答道:“这个……就是住在府里的齐家表姑娘。”

魏氏脸上的喜色瞬间转成暴怒:“哼,我就知道她弄个表姑娘进来没安好心,原来打得是这份主意。阿峼,要是换成别人,你既有这份心我肯定成全你,可齐家这位万万不成……她到底是怎么勾搭你的?说出来,我这就让人把她赶出去。”

“祖母!”杨峼大惊,连忙解释,“表姑娘身直影正从不曾有逾距之举,是孙儿,孙儿自己心生杂念。”

魏氏见杨峼神情,料想他所言非虚,脸色缓了缓,开口劝道:“阿峼,你正值年少慕艾的年纪,有这种心思倒也正常,但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咱们不一定非找个勋贵家的姑娘,至少也得是个官宦之家,在朝中能说得上话,这样你的前程才顺遂……齐家表姑娘看着模样还行,可家里就开个小医馆,能帮上什么忙?你收了这份心,回头祖母再帮你相看好的。”

“祖母,您说的孙儿都明白,可孙儿另有想法。如今我已年近二十,很快就往京外赴任,少则三年多则五六年不能回京。时间紧急,别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即便找到了公侯或者勋贵家的姑娘,有几个愿意跟随我到任上受苦,尤其还是个八品的小官?

“孙儿在外这些年总得有人服侍,难不成要先生下几个庶子?祖母知道家宅最忌讳长幼无序嫡庶不分……可若是不生,等两任过去,我都二十七八了,身边连个儿子都没有,祖母您能乐意?

“再退一步,即便公侯家的姑娘愿意跟了去,可我平常来往的同僚都是小官员,就连知县也才是七品官,听齐家表舅说知县家里总共用着五六个下人,公侯家的姑娘您也知道,哪个不是七八个丫鬟伺候着?这叫上司怎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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