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溟河镜面连结29
闻言,黑刃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终于发问了”。
“没说过几句话,感觉不像个好人。”
黑刃给出的回答,并不多。
“你的意思是,威尔他……很邪恶?”
“威尔给我的感觉,有点像伊卡洛斯,但是没有伊卡洛斯那么话唠,他很沉默,多数时候他总是不说话的,他很喜欢观察别人,总是能洞察别人的弱点,一击制胜。如果要形容威尔的话,狼,这种生物是最合适的。”
狼……
亚瑟听着,点了点头。
“亚瑟,谁告诉你关于威尔的事情的?”
“……刚开始是恺撒,她说她在寻找一个叫威尔的玩家。之后我的纱布被拆到后,是伊卡洛斯告诉我,我的相貌和威尔极其相似的。”
“哼,他想挑拨你们。”
“伊卡洛斯?想挑拨我和恺撒?”
“小子,你没注意到吗,从一开始恺撒对你的态度就和别人不一样,伊卡洛斯那么聪明,他也一定看出来了,而且在看到你的相貌之后,他就更加笃定了你将成为恺撒的软肋。”
“软肋……”
“伊卡洛斯如果想要削弱恺撒的实力,就必须从恺撒的软肋下手——也就是以前的威尔,或者说是现在的你。他要让你们产生嫌隙,从而分化你们的关系。从威尔这个切入点做文章,能够让你开始猜疑恺撒、疏远恺撒,恺撒是个不懂解释的人,但她会用实际行动保护你,一旦你采取什么冲动的举动,恺撒为了救你,势必会暴露自己的弱点,放大自己的软肋,这就给了伊卡洛斯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把常期不败的‘恺撒大帝’从【血榜】榜首拉下来。”
黑刃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
但可怕的是,他说的都是对的。
在“屋大维”号上,亚瑟与恺撒之间的确有过嫌隙。
并且在所谓“争吵”之后,在面对机械蠕的时候,恺撒也义无反顾地出手救他;在面对大白鲨的时候,恺撒亦从甲板上跳入海中,只为了把他拉回来……
这一切举动,完全不符合恺撒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
她应该是冷血、冷漠、冷静的。
但却为了一个与威尔相似的亚瑟,一次次打破了自己的准则。
这是十分危险的。
正是遵循着自己的准则,她才能够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但现在,打破自己的准则,也就相当于在自己铜墙铁壁的堡垒上开了个口子,让难防暗箭能够趁虚而入。
虽然前两次,没有人在暗中对恺撒下手。
但下一次呢?
会不会在下一次恺撒出手救他的时候,被人趁机而入,暗中出手攻击毫无防备的恺撒呢?
一旦没了恺撒的保护,他又还能活多久呢?
闻言,亚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自觉地踩入了伊卡洛斯设下的圈套,他还一无所知。
认为在“屋大维”号游轮上,伊卡洛斯只是好心告诉自己关于威尔的事情。
没想到,这不经意的谈话,也暗藏祸心。
树林的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他的皮肤已经能够感受到风温柔的触感,感受到空气里的干燥,这与之前裹着纱布的感觉完全天差地别,他像是终于从囚笼中获得自由的受刑人,在这一刻才解放。
“恺撒为什么要找威尔?”
黑刃别过头,看向了远方:“其实,恺撒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种鬼样子。”
听到这个形容词,亚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但他没胆子表现出来。
黑刃继续说了下去:“我刚见到那孩子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小孩,看起来和奥佳尔差不多,就是没那么爱哭,她很安静,就像一个被剥夺了感情的瓷娃娃,她会说话,但是不爱说话,不与任何玩家接触,所以也被11轮玩家们看做另类,被针对。”
“自闭症?”亚瑟一挑眉,黑刃的形容,倒是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恺撒的样子,她独自坐在警署走廊的椅子上,也是一副与世隔绝的高冷模样,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自带这种气场。
阴森恐怖,冰凉难以接触。
“有一次第三声警报响起之后,她掉入了其他玩家设的陷阱,那是个罗马斗兽场一样的虚拟场景,她身上中弹,却和两只剑齿虎关在了一起,所有玩家都想看着她被剑齿虎咬死,没有人就她,所有人都是在笑,都在旁观。”
“包括你?”
“包括我。”
“……”
“就在那时,威尔出手了,在剑齿虎要咬死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开枪射杀的剑齿虎,将她拉出了斗兽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接触,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助恺撒。”
就在这时,亚瑟的耳麦响起了提示音。
“啊,不好意思,恺撒有事情找我。”
亚瑟停下脚步,黑刃别开了眼,意思是他自便。
亚瑟走到旁边一棵树前,接通了耳麦。
“喂?”
“亚瑟,你还活着吗?”
“……你下次能不能用别的话开场??”
“黑刃在你旁边吗?”
闻言,亚瑟回头看了一眼黑刃,正对上黑刃的视线,他淡淡转过了头。
“在。我们达成了协议,你先杀科林,他可以暂时不杀我。”
“你现在,快逃。”
“哈??”
“协议作废了。”耳麦那头,恺撒说话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她似乎正在跑,正在寻找着什么。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玛尔斯死了,我成了新的屠夫,奥佳尔恰好就在我身边,我本来想杀了她,但是让她逃走了,我现在在找科林与奥佳尔,你尽快离开黑刃。”
这句话像一个惊雷,打在了亚瑟头上。
他哑口无言了几秒后,抓了抓头发,有些气恼地说——
“恺撒,你是算计好的吧,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巧就在你身边?”
“嗯。你猜的没错,之前我是故意把玛尔斯引导奥佳尔身边的,这样就能一次解决两个,玛尔斯和奥佳尔。”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办?”
“别担心,我算过,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够逃离黑刃。”
她倒是坦诚。
她倒是会算。
这下亚瑟可头大了。
“我真是谢谢你。”
“不谢。”
而这边,黑刃也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也连通了耳麦,耳麦那头,传来了奥佳尔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呼呼……黑、黑刃叔叔……”
她的声音很慌张,带着明显的恐惧感,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可以听到她的小哨子随着她的脚步声晃动的声音。
“你怎么了?”黑刃脸色一沉。
“我……我在逃命……我现在跑到中央公园,我、我看到这里有一个仓库,我想先躲进去……”
“谁在追杀你?是攻击型生物?还是【猎人】?”
“是……是恺撒姐姐。”
这句话,倒是让黑刃倒吸了一口气。
他别恺撒与亚瑟背叛了。
黑刃没有说话,却握紧了拳头,他咬牙沉默了半晌,询问道:“她追来了吗?”
“好像……没有……呼呼……刚才在杂货店,玛尔斯大哥哥死了,恺撒姐姐变成了新的屠夫,她提着枪正要杀我,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猎人】,他们对着我们就开枪。”
【猎人】?!
怎么会碰见这么危险的东西?!
“然后呢?”
“他们说着什么‘不要让血榜第一名跑了’,就对着恺撒姐姐开枪,恺撒姐姐只顾着躲闪,没空杀我。我看准时机从小门逃出来了。”
这让黑刃稍稍安心了一点。
还好,这个世界里最恐怖的两个东西,恺撒与【猎人】们,相互制衡,反而牵制住了火力,让奥佳尔有了一线生机。
【猎人】一直是高位玩家最忌惮的东西,面对【猎人】的追杀,完全不能反抗,只能选择逃跑,逃不讨得掉还另说。因为【猎人】们有系统配备的最先进的武器,他们就像是开了金手指,在这个世界里横行无忌,就连最凶很的不明生物看到他们都只能落荒而逃,这样恐怖的设定,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一定是个变态。
不过,恺撒也是真的强。
就算被【猎人】包围,处于明显下风,还能够逃离包围圈。
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怕。
不到万不得疯一,不要与之为敌。
但是现在……
黑刃侧过身,看着一边的亚瑟,他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恺撒也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小东西。”
“嗯?”
“仓库里有一台割草机,你躲在割草机后面的秸秆堆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好,我现在拉开了仓库的门……咦,真的有一台割草机啊!黑刃叔叔你好厉害啊!”
“……我刚从那里离开,注意隐藏好自己,别给我添乱。”
“是、是!”
黑刃挂断了耳麦,从右手伸到了后腰,他走向了亚瑟。他的鞋子踩过一地的杂草,这声音也让亚瑟听到了,他回过头,正对上黑刃满是浓郁杀意的眼神。
“我以为能够相信你们,但是我想多了,在这里,只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朋友。”
“黑刃……”亚瑟往后退了几步。
黑刃拔出了枪,亚瑟转身拔腿就跑!他绕过了一个树干,黑刃的枪恰好打中了树干,亚瑟咬着牙冲过那一片树林,黑刃连开数枪,其中一枪打中了亚瑟的肩膀,他踉跄了一下,跑向另一侧的小山坡。黑刃持枪追了过去。
现在,三个人追杀与被追杀的游戏,开始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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