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燃 第98节
“市红十字会会长。”高建老老实实开始回答。
“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吗?”
“我被人告了□□罪,但说实话这是诬告!”
“少转移话题!你银行卡上的几千万元是怎么回事?”
“什么银行卡?”高建装傻。
检察官掏出一叠银行卡,在高建面前晃了晃:“看见没,就是这个!在你卧室找到的。”
高建眨眼:“这是朋友们给我的,我以为就一千两千的购物卡,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钱。”
“还装是不是?那好,这个(日rì)记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本(日rì)记,高建顿时觉得大事不好。
但他却强装镇定:“啊,那就是写着玩的,我对古文字有兴趣。”
“是吗?不过已有专家将你那所谓的古文字翻译出来了。丁酉年3月15(日rì),收(春春)达药业袁经成送来的明宣德青花瓷一对,另有唐伯虎真迹一副。戊子年8月6(日rì),大泉集团送金卡一张,内有80万元,密码是自己生(日rì)……”
高建早已听得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事漏了。
“还需不需要请出证人?”
“不用了,我全部交代。”高建虚弱的低下头,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对高建的审判是在一个星期以后。
因强(奸奸)案已家喻户晓,再加上案件当事人还是大贪污犯,媒体对此十分关注。
当(日rì)法庭开庭,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审判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对个别细节有所纠正,高建承认了全部罪行。
鉴于他有主动退赃和交代的表现,法官宣布,高建强(奸奸)罪和贪污罪成立,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处没收全部财产。
宣判那天,牟燕然也在现场。
她听到这一结果(热rè)泪盈眶。
多少年了,每每想起当(日rì)高建的狞笑嘴脸,牟燕然都有如坠冰窟的感觉。
而今高建终于罪有应得,她也放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包袱。
人在做,天在看。
正义虽然迟到,但却永远不晚。
牟燕然感到畅快淋漓,这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日rì)子之一。
高伟民也来到现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赖以自豪的父亲,竟然是这样十恶不赦的人。
他呆立当场,看着父亲低头认罪,听着法官高声宣判,看着他被法警带走。
他的世界,坍塌了。
☆、76.我是你的
高伟民借酒浇愁, 买了几十个啤酒易拉罐,将自己关入了一间旅社。
家是暂时不能回了,因为已被判定为非法财产。
他是醒了喝, 醉了睡,物品扔得乱七八糟。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天。
高伟民悠悠醒了过来, 正准备继续喝, 发现旁边的酒没有了。
“我的酒呢, 谁拿走了?快还给我!”
“酒是我拿的!你瞧瞧自己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高伟民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 抬眼一看,是半蹲在他旁边的杨洁。
“不用你管我, 快把酒拿来!”
“我就要管。高伟民, 你爸的错,不需要你来承担。你要是个男人,就勇敢的站起来, 躲在这里喝酒, 算是怎么回事!”杨洁喊了起来,“你要再不振作,高家就彻底完了!”
高伟民失声痛哭:“我一直把爸当偶像,没想到他竟然是强(奸奸)犯、贪污犯,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杨洁搂住了高伟民:“天还没塌下来, 还有我呢!我陪着你!”
高伟民(情qíng)绪渐渐缓和下来, 看着杨洁:“为什么你想到要过来陪我?”
“因为我心里有你, 在乎你!”杨洁勇敢的将自己的心声讲了出来。
望着眼前的壁人, 高伟民百感交错。
没想到在自己人生跌入低谷,痛不(欲欲)生的时候,竟然能有这么一位好姑娘不嫌弃、来拯救自己!
高伟民心中重又充满了希望。
同样充满希望的不止高伟民一人。
牟燕然和赵洁大仇得报,高兴得抱头痛哭。
痛哭之后,牟燕然决定和顾北川一道,将赵洁送回q镇。
临别时,赵洁紧紧拉住牟燕然的手:“姐,谢谢你!从此我不用担惊受怕,可以过上我想过的生活了!”
“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不是你勇敢的站出来,高建那坏蛋还不会如此快的落网。”
“姐,什么都别说了,以后常联系!”
“好,常联系!”牟燕然依依不舍告别离开。
两人并排走着,沉默了一会,顾北川开口:
“到防汛队坐坐?”
“嗯!”牟燕然点头。
防汛队驻扎的地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热rè)闹而充满欢笑。
小李看见顾北川和牟燕然一起回来,高兴得奔走相告:
“队长回来了!牟医生也回来了!”
众人纷纷出来,欢迎两人的到来。
牟燕然微笑着和大家一一打着招呼,觉得就像回到家一般。
她忽然在人群后方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呻)影,惊讶得喊了出来:
“哥,你怎么也来了?”
早有人将牟随风拉了出来:“牟医生,你忙不知道,你哥又回来上班了。”
“是真的?”牟燕然看着牟随风。
牟随风一笑:“是真的!”
防汛队去镇上买了点熟食,给顾北川和牟燕然接风。
席间,牟燕然寻了空隙,将牟随风喊了出来。
“哥,实话告诉我,为什么重新回到防汛队!”
“因为我不想一辈子这么放((荡荡)荡)下去,想干点有意义的事(情qíng)。”
“那你的音乐梦想呢?”
“燕然,我做了一辈子的梦,想要当名音乐家,可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不是那块料。”牟随风开始吐露自己最近的想法,“自从上次为追你来到防汛队后,我发觉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我觉得干这个有意义。”
牟燕然没有插话,继续认真听牟随风说。
“虽然当防汛队员又辛苦又危险,报酬也不高,我每一天过得都很充实。因为我知道,我干的每一份活,流的每一滴汗,将来都有可能救下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晃((荡荡)荡)了半辈子,从现在开始要发奋努力了。干防汛队员,就是我新的起点!”
牟燕然从牟随风的脸上看到了散发的光芒。
她明白,自己哥哥是真喜欢上了这份职业。
“你不后悔?”
“不干我才后悔!”
牟燕然握住牟随风的手:“那我支持你,哥!”
“就知道你会站在我这边。”牟随风高兴起来,“爸妈那边,你帮我解释解释。”
“好!你先回去,我在这给他们打个电话!”
待牟随风离开,牟燕然打了电话:“爸,有件事想跟你说。”
“怎么了,燕然?”
“我现在跟我哥都在防汛队。”
“你去我不奇怪,怎么他也去了?”
“他想当一名防汛队员。”
“……”电话那端沉默了。
“爸!”牟燕然喊了一声,“你倒是说话呀?”
“那个逆子,我管不了了,由他去吧!”电话那头顿了一顿,“你呢,别告诉我也要加入防汛队?我可告诉你,我还等着你回来接我的班,继承我的衣钵呢!”
牟燕然非常明白牟平山的心意。
他耗尽心血,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她,就是有薪火相传的意思在里面。
于公,牟平山是将她领进医学(殿diàn)堂的师傅;
于私,牟平山是一直疼(爱ài)她关心她的养父。
无论如何,她都开不了口,抛弃养父母独自在w市,自己和牟随风一起在防汛队打拼。
牟燕然决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