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纯男高中生
是这样的,段修泽在学生时代,就称得上是洁身自好的典范。
他洁身自好到什么程度,就是连寻常青春期男孩都会有的手冲行为,他也是很少做的,而是会去桃宝下单代冲服务,让别人帮他冲,更丧心病狂的是,他每一个月会下单一次,下的还是30次,义正辞严地说是一个月没冲的份,吓走了几个店员,到最后店主哭着关了桃宝店。
倒也不是段修泽故作纯洁,而是有些时候常识异于常人,信奉能量守恒,只要下边不走,自然只能往上面走,所以他个子长到了一米九。
但醒来后,他在医院上厕所,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倒也不是说粉的好看,而是段修泽觉得自己还是蛮纯洁的,青春期连手冲都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结果一醒来自己都变色了,这对于他来说打击有点大了。
段修泽在医院的时候就想质问江望舒,但是这个话题似乎是会让人觉得尴尬的,所以他憋住了,然而到酒店套房里睡了一觉去洗澡,他终于憋不住,直接打电话质问江望舒。
结果江望舒又挂他电话。
其实这也是常事,偶尔要借江望舒作业抄,刚说完诉求,他也是直接挂电话的。
段修泽想起最开始他手机给江望舒的备注是“傲娇喵喵”,现在想想,好像的确很形象,就是一言不合挠你一下,有些野性的猫。
段修泽又寻思着和这人结婚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虽说他还没开窍,对男女之事没太大兴趣,但也不能证明他是个gay吧,怎么可能会跟江望舒结婚,除非江望舒救过他的命。
段修泽这么一寻思,又发信息给江望舒,“你是不是救过我的命?”
江望舒堪称秒回:“有话直说。”
段修泽说:“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跟你结婚?”
江望舒看到这句话,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他放下手机,揉了一把头发之后,还算是比较乐观地回复道:“那要问问你自己了。”
段修泽:“我怎么知道,我都失忆了。”
又道:“咱们要不离婚吧,不然我觉得浑身都不太自在。”
江望舒看着这句话,很久都没有回复。
段修泽看他不回复,继续道:“说实话我想回家,而且我这五年的事情都忘记了,跟你结婚的是二十三岁被蛊昏头的段修泽,和我清纯男高中没关系,咱们离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样?”
“……”江望舒看着段修泽这句话,心跳得厉害,但脸上还算是平静,他扣了一下桌面,才打字回道:“我是没关系,不过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段修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望舒说:“我说了,不是我想跟你结婚,而是你想的。”
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们签了协议,你如果提离婚,就得净身出户。”
段修泽:“??”
段修泽问:“我有多少钱?”
江望舒说:“十来个亿。”
段修泽:“……”
江望舒说:“你想离就离吧,我没意见。”
段修泽:“……”
卧槽他有病吧??提离婚就净身出户???
他真被江望舒下蛊了??
十来个亿对于段修泽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巨款了,他十七岁的时候没成年,拿不到公司股份分红,只能花父母姥姥那边给他的那部分,也就每个月八百万,他是还算节俭的,基本没有太大的开销,因此十七岁的时候就有一亿左右的积蓄,不过一旦成年,他所能支配的钱就会成倍增加,谁让段家就他一个,是独生子,段家所有产业日后都是他的,因此他是板上钉钉的段家太子爷。
但他说到底只有十七岁的记忆,还没成年,自然觉得十几个亿是一笔很大很大的巨款了,也只有成年后领取公司分红才能到这份上。
段修泽怀疑地问:“……你不会骗我吧?”
江望舒说:“我回家拍给你看。”
段修泽便等了半个钟头,江望舒终于给他拍来了一张协议,段修泽一看,不仅仅是他提离婚要净身出户,但凡他有任何出轨的倾向和苗头,江望舒来提离婚,都是会让他净身出户。
段修泽虽然很肯定自己并不是那种会出轨的人,但也觉得这份协议简直是太离谱了,因此更显得江望舒居心叵测。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江望舒来了一句:“协议是你拟定的,也公证过,我没插手。”
段修泽:“……我都失忆了,你怎么说都行咯。”
江望舒:“……”
他捏紧了拳头,一个人的每个阶段的变化是很会很大的,而段修泽二十岁之前,都是一副人嫌狗憎的嘴脸,不必对他太客气,“那你离不离?”
可能二十三岁的他并不是很在意这笔钱,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很肉疼的,但是比起这个,跟不对付的人结婚这个事实果然还是让他很难接受。
段修泽想到这里,说:“离!”
江望舒看着这个字,慢慢打了一句话:“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你只是失忆……”
然而没打完,他又慢慢删掉了,最后回了一句:“等你伤好了再去民政局。”
段修泽说:“不行,伤好起码要一个月,赶紧离,离了我回家养伤。”
江望舒看着这句话,又开始抠桌子边缘,过了一会儿,回:“行,你定个时间。”
段修泽说:“那就明天吧。”
江望舒:“明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段修泽说:“那就周一,几点上班?”
江望舒说:“九点。”
段修泽一听,“这么晚?那听孟闻说我们凌晨就去排队,岂不是得等好几个小时?”
江望舒说:“凌晨五点去,等了四个小时开门。”
段修泽听着也是觉得匪夷所思,一时犹豫起来,好像他和江望舒是来真的啊,若是恢复记忆,好像不太好收场啊。
不过,江望舒这态度也不像多在乎他,他说离婚竟也风轻云淡,恐怕是另一个自己一头热,这样的孽缘,二十三岁的段修泽舍不得斩断,那就让他来斩断好了!
想到这里,段修泽叮嘱道:“那你可千万别忘记啊,周一准时九点,别晚了。”
江望舒气笑了,回:“你放心,我比你更想离婚,毕竟你净身出户,我有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
段修泽:“?”
段修泽说:“你跟我结婚果然是奔着钱来的吧?”
江望舒说:“是啊,我喜欢钱,谁不喜欢钱。”
段修泽说:“你欺骗我感情??”
江望舒说:“是是是,你是蠢猪,我能轻易骗你感情。”
段修泽:“……”
欺骗感情应该不至于,他多少有点感情洁癖,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江望舒的。
段修泽心里很复杂,他倒不至于非黑即白,不过他和江望舒本来就不对付,到现在也是如此,赶紧了解这种关系才是正事。
段修泽再次叮嘱:“记得啊,周一九点,民政局见。”
又想到了什么,问:“离婚应该要办手续的吧?需要证件吗?”
江望舒说:“要带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离婚协议书,你证件在我这里,我会带过来。”
段修泽说:“好的好的好的。”
过了一会儿,江望舒又收到了段修泽的信息:“那个,你确实是在下面的对吧?”
江望舒:“?”
段修泽说:“我起码得确定一下我哪里是纯洁的吧?”
江望舒:“滚。”
段修泽:“好咧。”
周一九点,江望舒和段修泽两人准时到了民政局。
江望舒先拿了一张离婚协议书给段修泽,段修泽拿了离婚协议书,说:“笔呢?”
江望舒顿了一下,说:“没带。”
段修泽说:“那进去签吧。”
借了民政局服务台上的笔,段修泽干净利落的签了字,又将笔递给江望舒,“你快签。”
江望舒接过笔,看着段修泽,问:“你确定要离?只是失忆的话,不等一个月看看情况,要是恢复记忆了又后悔……”
段修泽打断他说:“有什么可后悔的,医生都说要一年恢复期,我跟你总不能做一年夫妻吧?想想鸡皮疙瘩掉一地。”说完,他还抱了抱手臂,一副在抖鸡皮疙瘩的样子。
江望舒这时候心情其实不算太糟糕,反而挺冷静的,“行,希望你不要突然恢复记忆,到时候跪下来跟我求复婚,我不会答应的。”
段修泽吃惊,“怎么可能?我就算从民政局楼上跳下来我也不会跟你求复婚的好吗?”
江望舒点头,“行吧。”
他捏着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望舒长得可谓是精致漂亮,手也是修长白皙的,在阳光下也是白晃晃的引人注目,段修泽盯着江望舒的手略微走了一会儿神。
签完字段修泽松了一口气,抬眼看江望舒,看见他眼下的阴影似乎又重了许多,关怀道:“你要好好休息啊,看看你那黑眼圈,快赶得上大熊猫了。”又仔细一看,“我怎么感觉你眼睛还有点红肿?你不会哭了吧?”
“哭?”江望舒唇角微微勾起,皮笑肉不笑,“我只是熬夜工作了而已。”
段修泽感慨道:“社畜真辛苦,幸好我不是。”
民政局员工问了他们几个问题,确认不是一头热后,便痛快的给了他们离婚证。
段修泽捏着绿本本,心情复杂,“我好好的清纯处男高中生,一觉醒来,几把红了不说现在还变成了离异男。”
江望舒:“……”
江望舒说:“你去报警吧,把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