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断片

“汐汐妈，汐汐妈。”一早上就有人来敲林凡汐家的门。

林凡汐在客厅，比母亲更早被吵醒，迷迷糊糊起来开了门。

“汐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权一呢？”秦母语气很焦急，一下把林凡汐的困意都消除了。“秦权一还没回来？昨天他和同学在喝酒，另一个同学就把我先送回来了。”说着就回头找手机给秦权一打电话。

“别打了，我打过了，关机了。”秦母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此时急的快要哭出来。

“阿姨，你有没有秦权一同学的联系方式，叫祁路樊，还有一个叫……甄嘉远。”林凡汐比秦母冷静的多，提出了有效的建议。但是秦权一平时并没有给家长留同学的信息，秦母并不知道。

此时林母也出来了，赶紧把秦母带进屋，安慰安慰情绪。“汐汐你快收拾收拾，出门去你们昨天玩的地方找一找，有消息就快给我打电话。”林母很少会命令林凡汐，所以林凡汐不敢怠慢，赶紧穿衣服就出了门。

本来打车半个小时就到的事情，很可惜林凡汐是个路痴，竟然不记得具体的位置，所以和出租车司机一起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但是KTV前台表示昨晚他们三个已经走了，根据前台的描述，林凡汐大概理解了是秦权一自己离开的。

那就难找了，林凡汐沿路寻找，祈求能够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找的太过于专心，以至于电话响了很多声她才听见。等她掏出手机，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一个陌生号码。按照林凡汐的习惯，陌生号码一般都不会理会，更何况已经挂断了。但是她又怕是秦权一的消息，还是给这个号码拨了回去。

刚响一声，对面就接通了电话。“林凡汐？”

“你是？”林凡汐感觉声音有点熟悉，但是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是我，祁路樊。昨天我怕你的证件不安全，就私自给带走了，本来想联系秦权一还给你的，结果他电话关机了。幸好你的证件袋留有联系电话。”

林凡汐找了一早上都没哭，听到祁路樊的声音倒是委屈的哭出声，“呜呜呜，秦权一一晚上没回家，我找了一早上了也没找到……他会不会出事了……”

祁路樊在林凡汐吞吞吐吐说清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马上出门赶过去。等到他到达林凡汐身边的时候，林凡汐哭的刚刚平缓一些，脸上还挂着泪珠。

祁路樊没有纸巾，只好用手帮林凡汐摸了摸眼泪。“我和你一起找，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林凡汐的劲又上来了，她边用手敲着祁路樊，边哭着说：“你不是说看着他们吗？他怎么还会自己走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祁路樊一动不动，任由林凡汐就这么一拳一拳敲打在自己的身上。知道林凡汐累了，自己停下来，祁路樊才又开口，“走吧，去他常去的地方找找。”

要说起来，祁路樊和秦权一认识几年，说是熟悉起来也只有一年的时间。祁路樊对秦权一并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基本上都是跟着林凡汐去她能想到的秦权一愿意去的地方。

“他说他要自己散散心。”祁路樊突然想到甄嘉远告诉他的话。

林凡汐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们两个常去的公园，有个小亭子在公园的山上，秦权一考前压抑的时候就很喜欢去散心。于是赶紧调转方向带祁路樊去那找。

上了出租车，林凡汐看一眼祁路樊，张张嘴之后又低下头，重复几次之后，祁路樊主动开口，“你是想问昨天的那通电话吧。”

“嗯。”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

“嗯。”

“所以呢，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我宁愿我从来就不知道。”

祁路樊没有说话，他不相信爱情，甚至亲情在他眼里都很模糊。他不明白秦权一心中的那种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懂林凡汐所做的选择是怎样考虑的。他只知道，现在他应该尽快找到秦权一，以防他出现危险。

好在，等到林凡汐和祁路樊到达山顶小亭子的时候，秦权一正躺在椅子上酣睡着，身边散落着一堆啤酒的易拉罐。林凡汐赶紧给林母打电话，随后叫醒了秦权一。

秦权一睁开眼，就看见林凡汐和祁路樊站在一起低头俯视着自己。这感觉不是很好，他赶紧坐起来，脑袋有些晕。

“我怎么在这？”

林凡汐想说话，又有点顾虑，还好祁路樊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自己喝多了跑上来的，断片了？”

秦权一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沉的厉害。祁路樊再没说话，给秦权一掺到路边，给秦权一和林凡汐送上车。刚要走，林凡汐拉住了祁路樊的衣角。祁路樊明白林凡汐的意思，帮人帮到底，他也上了车。

有了祁路樊在车上，也显得不是那么尴尬，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林凡汐总觉得舒服一点。出租车到楼下的时候，秦母和林母已经在楼道口等着了。

秦母赶紧冲上去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事情，把秦权一扶下车。等到林凡汐和祁路樊下车之后，林母特别热情的给祁路樊打招呼，“女婿。”

林凡汐内心OS：杀了我吧就现在。

本来被秦母扶着已经进了楼道的秦权一猛然回头，看着林母热情的和祁路樊说话。

秦权一内心OS：喝了顿酒家被偷了？

等到祁路樊抬头正对上秦权一的眼神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祁路樊感觉到秦权一恨不得一眼刀了自己。

终究不懂情感的祁路樊被卷入了这场不属于他的感情漩涡。

幸好秦母拉着秦权一，不然祁路樊真的怕秦权一直接冲过来质问他。

林凡汐赶紧拉住林母，“妈妈，别乱说。”林母也意识到在外边自己的言行有所不妥，朝祁路樊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小祁啊，去阿姨家坐坐？”

祁路樊从兜里掏出林凡汐的证件，递给林凡汐。“不了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向林母点了点头就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