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进宫（三）

像，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双凤眼，简直与当年的淑妃一模一样。眼尾上挑狭长，开合而有神光逼人，浓眉似画，魅力十足，媚惑众生。

此时，这双眼正盯着凤椅之上的卫皇后，眼见从她抬头那瞬间皇后便面色煞白，眼睛越瞪越大，浑身颤抖着，失去了皇后刚才的威风。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而妍妃更甚，用力一拍椅子扶手，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勉强站起来用右手直直指着百里霜，左手紧握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你！是你！古沨！你又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倒是明皇贵妃，只是眼里划过一抹吃惊便再没了反应。文贤妃紧咬着下唇，双手绞着帕子低头不知想着什么。

其他的低位妃嫔，虽然是没见过当年的古淑妃，却无人不知淑妃闺名便是古沨，突然听了妍妃的话也便知道大事不妙。刚才出言不逊的贵人常在们倒是忘了刚刚对百里霜出言不逊的那件事。

悄悄注意着这几位的反应，百里霜心中便有了大概，看着皇后还是一言不发沉浸在吃惊当中，心中冷哼一声，出声道：“皇后娘娘？”

皇后的贴身侍女，魏姑姑当即反应过来明白是皇后看见与淑妃如此相像的百里霜，心里又想起当年对古家的所作所为，对古淑妃的所作所为，轻咳一声，悄悄抬手拍了拍自家娘娘的背。

回过神来的皇后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开口道：“妍妃！坐下！此地怎容你如此放肆！秋葵，扶你家娘娘回宫好生歇着！”

秋葵吓得趴在地上，连声告罪。颤抖着起身扶着妍妃往外走去，妍妃仍旧不依不饶高声叫骂着百里霜。

皇后皱眉，这妍妃怎得让百里霜一吓就开始胡言乱语，万一她再口不择言将当年之事抖落出来。

转瞬又柔声且慈祥地看着百里霜，“霜儿，本宫看见你与你母妃如此肖像，刚才便走神了，想起了当年与淑妃妹妹情同手足一起服侍皇上的日子。你看你这孩子，怎得如此见外，还皇后娘娘的叫本宫，快叫母后。”

母后？你也配做我母后？

“皇后娘娘，平阳不敢。刚才几位贵人娘娘出言诋毁平阳，说平阳不知礼数是从乡下而来，这样，平阳怎敢叫您一声母后？”百里霜道。

听到这话，皇上既是已经封她做了二品公主还入了玉牒，这百里霜便是正儿八经的皇室中人，况且还不知皇上的态度是如何，现在这表面戏还是要做足。

“刚才所有议论公主者，每人罚半年月例。下不为例。”皇后视线扫向底下众人。

几位口出狂言的小主连忙起身跪下道：“还请平阳公主恕罪，嫔妾再也不敢了。”

百里霜说道：“几位小主请起，本宫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多多包容。”不是原谅，而是请求人家包容，明摆着说她们不知道好歹欺负了自己。

皇后又转眼看向百里霜，热络道：“霜儿不如一会就在本宫这用膳吧，也好和母后好好聊一聊。”一反刚开始的冷淡不屑态度。

“皇后娘娘，平阳刚进宫来，先来就是为了给娘娘请安的，顺便也认识一下诸位娘娘。”百里霜无视皇后的有意热切，语气毫无波澜“若娘娘无事，平阳就先退下了。”

“退下吧，晚上还有晚宴，你也需要准备准备。”皇后挥了挥手，便也不再勉强，朝其他妃嫔道，“这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退下吧。”

…

长秋宫内，皇后内寝。

“玉儿，百里霜回来了。她，知不知道当年之事？”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来过得太安稳了。不仅是她太安稳，卫家也是太安稳了，官运亨达太过平坦了。

“娘娘，这奴婢也不知道。”魏姑姑回答道。

“唉。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