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懊悔不及

这一句话像一个定时炸弹，将原本藏在叶枫天身上的高傲炸的破碎不堪。

很多时候，真相往往比伪装起来的安好更加不堪，这句话一下子戳进了叶枫天的心脏，在那个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再次洒满了盐。

她再也没办法装的像之前那样冷静，双手狠狠的掐住了叶云哲的脖子，面目狰狞着：“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那个贱人！装疯装了那么多年，总算愿意亲口告诉我真相了是不是！是不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

“咳咳……”

叶枫天双眼因为愤怒而通红，插着叶云哲的脖子越来越紧，因为氧气不足，叶云哲的大脑变得越来越难受，他没有挣扎，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的脑海里不禁回忆起那一天，父君还想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手，喊他小哲。

叶云哲固执的让他吃下那半粒解药，可司晨却拒绝了，他摇着头，躺在冰凉的床上，因为恪戒药的缘故，视力急剧的衰弱了，他看着叶云哲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难以对上他的视线。

恪戒药的毒性发作异常痛苦，可是司晨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痛苦，他只是俺安详的躺着，静静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小哲，一转眼，都长那么大了，父君不好，父君连累你了。”

“父君……你说什么傻话啊，快，来，吃药好不好？”

他的父君很少这样清醒过，能够这样流畅的与他对话，至少在他们一起生活的十几年里，屈指可数。

“小哲，公主啊，是个好女孩，你啊，该好好珍惜她才是，父君知道你之前做的那些，都是为了我。父君知道，你在我和她之间很为难，小哲，不要为难了，父君能看着你长大，已经知足了。小哲，好好爱她，好不容易遇到那么心动的姑娘，怎么总想着让人家讨厌你呢？”

司晨摸着他的手，因为剧烈的毒性在体内扩散，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叶云哲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反握住他的手，因为自己知道，父君拒绝吃药，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了。

司晨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人都会恐惧痛苦的死去，可他没有，他感受着视线模糊，呼吸困难，毒素从全身聚合到心脏。

他还是那样平静，紧紧的握着叶云哲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小哲，父君当年，也遇到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儿，她啊，将门之女，善良开朗，长得也漂亮，我啊，是当年的司家三公子，虽然母亲的官职不高，但好在，也算不上很差。我和她啊，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走到了一起。”

司晨没有说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了一个“她”字，可每次说出来这个“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可是，她毕竟是将门之女，家里面不同意她娶我为正君，想方设法阻拦我们，尽管我们再相爱，也中了她母上的计，下了药，让她和尚书之子上了床，她不得已娶了尚书之子。我固执的以为，是她背弃我，我和她大吵一架，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冷战。”

“后来，我一个人去酒楼借酒消愁，遇到歹人妄想占我便宜，是叶枫天救了我。当时的她，青涩懵懂，但一股子倔劲……”

那是司晨第一次遇到叶枫天的地方，也是司晨命运的转折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年何等发光的自己，会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叶枫天的家族并不富裕，母上也只是和司晨母上差不多的官，但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看见司晨的第一眼，就告诉他：“我救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

司晨原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根本没注意叶枫天看着自己都不情愿挪开的目光，后来，叶枫天开始不停的和他制造偶遇，不停的想要接近他，并且打听了他和将门之女的一切，得知两个人正在吵架的她，立马开始了行动。

司晨一开始只是以为，叶枫天想和他交个朋友，更何况，她还出手帮过自己，再怎么，这点恩情还是得有的，或许是两个人走的太近，亦或许，彼时的司晨根本不知道，司家三公子，妩媚娇艳，样貌极佳，有才华，是不少百姓谈论的对象，也是不少名门贵女想要争着娶回家的妄想。

之所以是妄想，因为谁也不敢动他，毕竟将门之女对他极好，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将门之女——朱琳。

叶枫天很会趁虚而入，她派人散布谣言，将门之女娶了尚书之子，司家三公子和自己好上了。

再加上两个人经常出来吃饭喝酒，看见的人多了，谣言自然就成了真，并且以最快速度的，最极端的方式发生了偏移——司晨和叶枫天那样亲密，肯定什么都做过了。

谣言就想一盆脏水，泼在了原本干净素白的司晨身上，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很无助，朱琳信以为真，两个人的关系雪上加霜，她没再去找司晨，那段时间，是叶枫天陪着他的。

叶枫天告诉他：“我娶你，我会好好待你的。”

司晨当时其实只是和朱琳赌气，应了下来，那天，叶枫天高兴的像个小孩儿一样，只有他，内心五味杂陈。

他看着这个消息传遍了凤鸣，心里面一边期待着朱琳能够赶紧听到这样的消息，一边又害怕她会真的丢弃自己。

司晨是很清冷高傲的，他宁愿等着朱琳知道这一切来抢婚，都不愿意亲自跑过去和她说清楚。

司晨高估了朱琳对他的爱，那天大喜进行的一切顺利，哪怕自己在花轿上面一次又一次的祈祷着，朱琳赶快来抢婚，以她的身份，这些根本就无伤大雅。

他甚至想，只要她来了，做侧君就侧君，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没有，那天的天很晴，风和日丽，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直到他真的被接入叶府，他才不可思议的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因为赌气和矛盾，彻彻底底的分开了。

对于司晨来说，仿佛是一场梦，大梦初醒，懊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