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改善伙食

午夜正是好梦酣睡之时。

怀里的小包子热乎乎的暖人的紧，连带着她这两日都睡得十分安稳。

咚咚咚——

院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李娇娥起先还未曾听见，待后头那动静越发大了，她这才从梦中惊醒，抄起外裳，燃了油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大黄站在门后回头朝着李娇娥摇着欢快的尾巴，并未惊叫。

见此情形，李娇娥这才稍稍放心出去，摁着门栓朝外略显狐疑的喊道：“贺大哥？”

“是我。”贺林轩将后背上的野猪掂了掂。

院子门被打开，李娇娥赫然被眼前一幕吓得倒吸了口冷气，侧身避让。

那野猪被他背在身上，仿佛一座小山般巍峨。

“贺大哥，你没受伤吧！”李娇娥将油灯往他身前挪动，待看到他身上的血迹蹙了蹙眉。

贺林轩将野猪卸在了院子里，一身的家伙事儿都扔在地上，“我没事儿，可有吃食？”

李娇娥连忙颔首：“锅里温着饭菜，我去给你取。”

伴随着那油灯晃动，贺林轩不自觉的跟在那抹小小的身影后头进了厨房。

若是往日里，他此刻已然上炕歇着了，哪里还记得吃。

可不知为何，今夜回到家来，见着小姑娘眼中止不住的担忧，他就挪不动脚。

“阿言在我屋里睡着，你不用担心。”李娇娥往灶台里塞了一把干柴，重新引燃了炭火。

贺林轩站在厨房里盯着她，眼里闪着幽光：“时辰尚早，你去歇着吧。”

李娇娥也没矫情，看着灶台里重燃了火光，紧了紧衣裳起身：“那我先回屋了，你吃完将碗筷放着，明儿早起我洗。”

贺林轩随意敷衍了一下，等她走后，仍觉得鼻尖萦绕的那抹冷香怎么都无法散去。

饭菜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模一样，等吃完后，拿了刀和木盆给地上的野猪放了血，这才洗漱歇下。

李娇娥早起去厨房做饭，发现昨儿夜里的饭菜都被贺三郎一扫而光，且碗筷都洗干净了，她的心里不知是怎么的，就觉得挺高兴。

阿言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听到厨房里的动静，扶着门槛朝着那背影喊了一声：“姐姐。”

李娇娥磕了两个鸡蛋，搅拌均匀放在锅里蒸：“阿言先去洗漱，早饭马上就好了。”

阿言乖乖应了一声，等他转身时，突然发现身后一偌大的身影挡住了自个的去路。

还未曾惊呼，人已经被抱起。

“爹，爹你回来了！”阿言搂着贺林轩的脖颈，大声叫嚷，“爹，你啥时候回来的？”

贺林轩抱着小儿往外走，嗓音沉沉，与那稚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看到院子里倒下的庞然大物，小阿言更是兴奋的嗷了一嗓子。

“阿言，没事儿吧！”李娇娥拿着小葱迅速出来查看。

小包子激动的脸都红了，蹦蹦跳跳的跑到李娇娥身前，指着那庞然大物道，“姐姐，野猪，爹打了一头野猪，爹好厉害，我爹最厉害了！”

闻言，李娇娥长吁一口气，她还以为小包子出了什么事情。

“锅里烧些热水，吃过早饭我来杀猪！”贺林轩将野猪脖颈下方的血盆子挪开，朝着李娇娥道。

李娇娥自是明白。

香喷喷的鸡蛋羹从锅里端了出来，撒上青绿葱花，淋上一层薄薄的香油，那香味引得小儿连野猪也不看了，只眼巴巴的跟在她身后。

这两日，家里的野鸡非常争气，下了六个，蒸了三个，还有三个摊成了薄薄的鸡蛋饼，等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将早饭端到上房屋里。

“去喊你爹吃饭！”李娇娥舀了三碗白粥朝着跟在身后的小儿道。

阿言手里抓着筷子朝着院子里正在刮猪毛的贺林轩道：“爹，吃饭咯！”

贺林轩头也不抬，握着镰刀继续刮：“知道！”

“贺大哥，先吃饭，鸡蛋羹冷了就不好吃了。”李娇娥用隔板端着三碗白粥朝着院子里忙碌的人道。

听了她的话，贺林轩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净了手，替她将早饭端进了屋。

“吃吧！”贺林轩一发话，小儿就已经忍不住抓起鸡蛋饼咬了一口，满嘴油光，“饼饼好吃，比肉包子还要好吃。”

李娇娥用勺子给他舀了鸡蛋羹放在小碗里，“阿言慢点吃。”

“嗯嗯！”阿言又塞了一口，吃着鸡蛋羹，小眼睛里顿时盈满了光，“这个也好吃，滑滑的嫩嫩的。”

贺林轩瞥了一眼忙着照顾阿言的李娇娥，伸手舀了一勺蛋羹放在她的碗里，“你自己吃，他不是三岁小孩，不用照顾他吃饭！”

说罢，自个也舀了一勺，眼睛里的光芒比小儿更亮。

不过等李娇娥看过来时，又迅速黯了下去。

“贺大哥，那下蛋的野鸡咱养着吧，能每天吃蛋。”

“嗯，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办，等野猪卖了，再去镇上给你们买些鸡蛋回来！”他自是看的出家里人都爱吃。

“不买蛋，咱们买些小鸡崽，若是有鸭苗就更好。”到时候鸡蛋鸭蛋他们都有的吃。

贺林轩三两口喝光白粥，又将手里的鸡蛋饼给吃了，起身看着二人：“成，都按你说的做。”

当他正要起身离开时，李娇娥伸出筷子给他又夹了一块儿鸡蛋饼，“这饼再回锅热，味道就不好了。”

李娇娥埋头喝着自己碗里的粥，不敢看他。

贺林轩倒也没拒绝，吃完她给的最后一块饼就去厨房提了热水准备正式杀猪。

因着杀猪的场景太过血腥，贺林轩还特意叮嘱了李娇娥带着萧一言去隔壁的张大夫家避一避。

免得阿言看了夜里做噩梦。

谁知这臭小子竟不领情！

“爹，我不怕，让我留下来吧，我想看杀猪！”他长这么大，只吃过猪肉，还未曾亲眼见过杀猪的。

贺林轩手里握着剁骨刀直接将二人轰出了家门，懒得与他废话。

就连大黄也被他一块儿赶了出去。

“阿言，咱走吧！”李娇娥牵起小儿的手嘴角缓缓上扬。

这男人说不过就动手，还真是简单粗暴。

阿言一步三回头，小脸上满是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