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娇宠 第46节
可是,陆玥泽只是喂了几颗,就让平喜把盘子端走了。
云珠坐在床上,伸手想要去把平喜抓回来,陆玥泽拦在床边,直接把她捞了回来。他很严肃地与她说:“大夫说你只许吃这些,不能多吃,乖,我们明天再吃。”
云珠满脸失望,小嘴都撅了起来。
陆玥泽没有办法,只能哄着她跟她承诺:“明天,爷允许你多吃几颗!”
云珠依旧是没抬头,坐在床上,揪着自己的手指,倔强地不抬头。陆玥泽没有想到,今天的云珠竟然闹起了脾气,除了那次他推迟婚期的事情,她还真没怎么闹过脾气。
他想了想,把云珠抱进了怀里,让她软软地一团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低着头,仔细地注意着她的表情,问她:“云珠,是胃不舒服吗?”
刚刚已经问了大夫,明明说云珠的情况没有什么问题,难道她又不舒服了?
云珠窝在陆玥泽的怀里,摇了摇头。
看见她摇头,陆玥泽才算是放心,不过,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云珠,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他直觉不是那几盘蜜饯果子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怀里的云珠就动了,小手直接搂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窝在他的身上。陆玥泽不知道云珠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这么不安,他只好轻拍着她,安抚她说:“云珠,不要怕,爷在这里呢。”
他说着,就感觉到云珠又往他的身上凑了凑,恨不得直接长在他身上。他一边哄着云珠,一边回忆,这一天都遇到了什么事情,云珠怎么会突然的不安了?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令云珠不安的蛛丝马迹,他问了几遍,云珠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地摇头,然后往他的身上靠。
陆玥泽把云珠小小的一团抱进怀里,索性也不继续问她了,只低头亲了亲她,便抱着她去洗漱了。
这船上的房间要比他们住的客栈的房间更大,该有的几个屋子都有,布置的也更为精致。甚至在堂屋右侧的西厢房里,还摆了一张长书案,大概是陆玥泽处理事务的地方。
让平喜伺候云珠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陆玥泽亲自把云珠从洗漱间抱了出来。因为今日天气不好,陆玥泽怕她冷,抱着她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在她身上裹了一件斗篷,也没有让她乱动,直接就把她塞被子里,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照顾好云珠,陆玥泽自己简单洗了一下就出了来了。出来的时候,云珠已经睡了,被子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小脸红扑扑的,一头黑发披散在枕头上,可爱极了。
陆玥泽上了床,低头俯身,轻轻地朝着云珠的额头亲了一口。他不敢动作太大,怕吵醒云珠,只蜻蜓点水般,就躺下去睡觉了。
他刚刚躺下不久,就感觉到软软的一团朝着他靠了过来,估计云珠又是睡迷糊了,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他轻轻地动了动,把云珠搂进了自己怀里。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睡着,他就觉察到又软软暖暖的东西贴了过来。
他立即张开了眼睛,把正在偷亲他的云珠抓了个正着。
云珠小脸红扑扑的,正在专心地偷亲他。他这么一睁眼睛,两个人视线一对,云珠反应极快,眼睛立即就闭上,翻了个身,背朝着陆玥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玥泽哪里能让她跑了,长臂一捞,就把装睡的小姑娘,又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朝着她的小嘴咬了一口,笑着问她:“不睡觉,淘什么气?”
云珠索性也不睡了,小手指搭在陆玥泽的胸膛上,把玩着他披散下来的头发。她的手指圆润饱满、晶莹剔透,指尖上缠着他漆黑的发丝,对比鲜明。
陆玥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了,贴在她的耳侧,低声问她:“怎么不睡觉呢?是胃里不舒服吗?”
他们所在的里间里有有一个窗子,外面的月亮升得老高,十分地明亮,可以预测出明日定然是个好天气。明亮的月光照进屋子里,也把两个人的床铺照的十分地清晰,陆玥泽侧着头,能看到他的小姑娘,玩着他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似乎挺开心的。
想到晚上时云珠的失落,陆玥泽也不好去扫她的兴,她若是想要玩,他陪着便是。云珠玩了一儿他的头发,似乎觉得不够,又把自己的一缕头发抓了过来。
两个人的头发放到了一起,她发现她的发丝要比陆玥泽的发丝细了很多,颜色上都是黑色的,只是陆玥泽的似乎更黑一些。
陆玥泽见云珠不肯睡觉,又想到白日里赶了一天的路,他怕云珠明日起来难受,就一边看着她玩着两个人的头发,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觉。
云珠却好像是一点都不困,眼睛瞪得圆圆的,格外地精神。她抓着陆玥泽的头发,还有她自己的头发,然后几只如削葱根的白皙手指一动,就把两个人的头发系在了一起。
陆玥泽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不过没有出手阻止她,任由她玩。见她小脸一直笑眯眯的,陆玥泽就知道她这是玩的十分的开心了。他动了动,翻了个身,低头咬了咬她的鼻子,贴着她问:“今晚这是怎么了?这么淘气,不睡觉?”
云珠此刻是被他罩在的身.下的,仰着小脑袋一直朝着他笑,显然是很高兴的。陆玥泽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口,好声好气第哄着她:“爷的乖乖,爷的心肝儿,我们睡觉好不好?”
他的话音未落,就感觉身.下的小姑娘又乱动了起来,然后他就觉得脖子上多了一双暖暖软软的小手,怀里的小姑娘整个就挂在了他的身上,费力地仰着小脑袋,不停地亲他。
亲他的鼻子,亲他的嘴,亲他的眼睛,亲他的眉毛,他的脸颊和脖子小姑娘也没有放过,弄得他一阵手忙脚乱,想要去阻止小姑娘,却又不舍得让她停下来。
他这是不知道云珠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他能看到,她在亲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笑眯眯的,开心极了。看着这样的云珠,陆玥泽也不能忍了,他可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还能败在云珠这么个小姑娘的手里,所以先是云珠主动的亲他,最后发展成陆玥泽抱着云珠不撒手了,云珠被吻得都喘不上起来,小小的一团只能无助地挂着陆玥泽的身上……
陆玥泽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姑娘,强迫自己停下来,但又是忍不住,只能亲了亲她的额头解馋。他把头埋在云珠的颈窝,轻轻地喘.着气,叹了一句:“磨人精,真是你家爷的小克星,不把你家爷折磨的生不如死,你这是不高兴啊!”
云珠躺着床上,一脸莫名地去看陆玥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见他朝着自己看了过来,就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天真无邪极了。
陆玥泽真是又气又笑,掐了掐云珠水嫩的小脸,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鼻尖,抱着她翻了个身,道:“云珠,睡吧。”
估计是跟着陆玥泽闹了一晚上,云珠也心满意足了,乖巧地窝在陆玥泽的身边,几乎闭上眼睛就睡了。
陆玥泽却不能立即睡,他望着床顶的承尘,看了半晌,这才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临睡之前,他不放心云珠,又把手伸进了被子里,去摸了摸她被撑到的胃。她的胃已经不那么鼓了,应该是消化下去了。陆玥泽这才算是放了心,想着明天要吩咐厨房,做些软滑易消化的东西送过来。
他的手刚刚撤回,云珠就觉察到了,似乎极不舒服地动了动,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陆玥泽收回手的动作慢了一步,一下子就碰到了她腰间的匕首。
那把匕首顶端镶嵌了黄金,触手冰凉,陆玥泽只轻轻地摸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把怀里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他微微侧头,看着云珠,轻声呢喃:“云珠,我陆玥泽对天起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有我在你身边,不要这样不安。”
他一直睡不着,想着云珠的那把匕首,许久之后翻了个身,把云珠把自己怀里又抱了抱,轻轻地拍着她。耳边除了云珠清浅地呼吸声,他还能听到窗子外面的流水声。
整条船上,和陆玥泽一样睡不着的人,大有人在。
心中烦乱的张娴君躺着床上,眼睛也是瞪得溜圆,脑子里乱乱的。
晚上的时候,她看到陆爷身边的丫鬟带了位大夫模样的人去了陆爷的房间,过了不久,那丫鬟又去端了几样开胃的蜜饯果子。再加上今晚陆爷夫人的状态,和陆爷的那副紧张模样,她已经十有八.九地可以确定,陆爷的夫人是有了身孕了。
陆爷的夫人有了身孕,至少到孩子生下来这段时间,是不能伺候陆爷了。这对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别看张娴君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但因为自己的爹爹是个商人,家里妻妾成群,她又是五夫人所生,男女之事虽然不曾真枪实战过,但也大概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然也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有了身孕,就不能再伺候男人了。
不过,张娴君一向是个谨慎的,她不能贸然行动。她此刻还没有拿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去做陆玥泽的妾侍,所以还处在观望阶段。
她想,陆爷的夫人有了身孕,自然就会安排别人伺候陆爷。男人对这种事是不可能不想的,就像是她的父亲,家里的几个平妻姨娘有身孕的时候,他更是变本加厉地到处风流。陆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可能像她爹一样,什么女人都能行的。她又想到陆爷夫人身边的那两个丫鬟,容貌也算是一顶一的好,如此看了,那两个或许就是陆爷夫人给陆爷准备的通房丫鬟,专门伺候陆爷的?
她闭了闭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想着明日一早,她除了要去和陆爷的夫人套套交情,那两个丫鬟,她也要试探一番。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步一步,还是要慢慢的来,把握地更多了,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局面。
她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睡去了。
……
第二日一早,云珠在自己的一阵惨叫声中,彻底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娴君姑娘,你想多了233333
今日第一更,晚些时候有第二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缠发丝的后续
第二日一早,云珠在自己的一阵惨叫声中, 彻底清醒了。
她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 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脑袋, 眼泪汪汪的,小脸皱巴成一团,金豆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躺着床上的陆玥泽, 也先是捂住自己头,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一脸可怜兮兮模样的云珠, 倒是一点同情都没有。
“谁让你昨晚把爷和你的头发绑在了一起,这下吃亏了吧?”他伸手摸着两个人拴在一起的头发, 倒在床上捂着肚子, 依旧是笑个不停。
笑着一会儿,陆玥泽也不忍心再笑了, 因为云珠此刻实在是太可怜了, 估计是刚刚头发扯得太疼了,眼泪都淌了出来。陆玥泽当然是心疼坏不已, 伸手把云珠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也没有去解他们绑在了一起的头发, 就那么抱着她哄。
只是想到刚刚的那一出,陆玥泽还是忍不住笑。
云珠可怜兮兮地瞪他, 觉得他是个没有没有同情心的!
陆玥泽昨晚先是被云珠闹得心猿意马,后来又是心事重重的去猜云珠的心思,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云珠要比他先起床的, 她睁开眼睛时,见陆玥泽还在睡,就先往他的怀里拱着他,闹了陆玥泽不得不睁开眼睛。陆玥泽有些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地就把怀里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了,然后大掌去摸她的胃,确定她的胃不鼓了,没有什么异样,他才又闭了眼睛,抱着云珠柔声地哀求:“云珠乖乖,时间还早,爷再睡一会儿。”
他们此刻是在船上,白日会选个良辰吉时开船,德福和商队里的弟兄们会出处理这件事,他只要去露个脸就行,不需要陆玥泽自己亲自操心,所以他已经知道自己醒晚了,索性抱着云珠赖床。
他的怀里又暖又舒服,云珠自然也是不舍得离开了,小脑袋就一直朝着陆玥泽靠过去,整个人乖乖巧巧的。
两个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云珠终于是想要起床了。
只是,她这么猛地一起来,整个人就悲剧了。
因为她昨晚淘气,把他们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了一起,此刻的云珠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这么用力地一扯,头皮差点被扯了下去。云珠顿时就一阵惨叫,可怜兮兮的,眼泪都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陆玥泽原本还在迷糊,头发被云珠猛然起床这么一扯,还来不及觉得疼,就看到云珠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把云珠抱进怀里,陆玥泽亲了亲她的眼睛,才强忍着笑意,道:“这下知道淘气是要吃亏了吧?嗯?”
云珠别过头,没理他,小脸却鼓鼓的,让陆玥泽低了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他这么一亲云珠,云珠立即就要躲,让陆玥泽一把抱了回来,低声道:“别动,爷来把头发解开。”
他的手掌去解两个人相缠的发丝,一下,两下……几下过后,依旧没解开。云珠昨晚竟然打的死结,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陆玥泽只得坐了起来,把一直乱动的云珠抱进怀里,禁锢着,低着头继续去解两个人的头发。他一边解着,还一边教训她:“真不该给你读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戏折子,这一天天的,都学的什么东西?!这下好了吧,头发解不开了,要不要爷拿剪子,一把就把这头发剪断了?”
陆玥泽有口无心地训着云珠,依旧是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拆开两人缠着发丝,没有料到,云珠突然就一动,瞬间一把明晃晃地匕首就出现在了陆玥泽的面前。
陆玥泽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见云珠。
云珠也低着头,握着匕首,想要去抓他手里的头发,估计是想用这匕首把头发割断。
陆玥泽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匕首,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扔到了一旁的枕头上,又低着头去解两个人的头发,边解边说:“能解开的,不要用匕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便割断头发呢?何况,结发为夫妻,割了不吉利。你别动,爷慢慢解。”
他的手指动着,把两个人缠在一起的发丝,一根一根地解开。这一过程里,云珠一直乖乖巧巧地坐在他的怀里,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乖乖巧巧地,一动不动。
云珠这头发系的,也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扣,陆玥泽解得满头大汗,总算是有了希望。他微微一侧头,就看到怀里的云珠一脸的惴惴不安,整个人十分拘谨。
陆玥泽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朝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笑着问她:“爷的心肝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云珠没理他,眼神一直盯着他们头发相缠的那个死扣,陆玥泽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再努努力,就能解开了。
他先是看了看云珠,又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的头发,摸了摸她被扯痛的头皮,笑着和她道:“你要是喜欢这么系头发,下次爷来系,保证系成活扣,不让你这么疼。”
一直窝在陆玥泽怀里,情绪不高的云珠,眼睛顿时就亮了,恨不得从陆玥泽怀里蹦出去,欢天喜地的。陆玥泽刚把话喊出口:“云珠,别动,头发又扯到了!”
就听到一脸兴奋地小姑娘“嗷”的一声,从远处又扑回到他的怀里,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皮,可怜极了。
果然是头皮又被头发扯到了!
陆玥泽的头皮也被扯到了,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这点痛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他摇着头笑着看着怀里的云珠,低着头朝着她的脸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宠溺地骂了一句:“淘气包。”
经过了一早上的与解头发奋斗,两个人的头发终于算是解开了。陆玥泽还饶有兴趣地在平喜给云珠梳头的时候,亲自拿了梳子帮她挽了发髻。他挽发髻的手艺很一般,只会挽很平常很普通的那一种,但是好在云珠年纪小,人长得的又俏皮可爱,他就是随意一挽,小姑娘也漂漂亮亮的。
他给云珠梳头的时候还刻意看了看她脑袋上的头皮,还好早上头皮被扯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他的手掌轻轻地摸着她的头,笑着和她道:“看你下次还淘不淘气,这疼狠了,你才能长了教训。”
对着铜镜的云珠,一只笑眯眯的,目光落到铜镜里她身后那个男人身上,忍不住笑容就更大了。
陆玥泽给云珠梳了头之后,云珠立即就缠上了他,也要给他梳头。陆玥泽也没有推脱,直接就坐到了屋子里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喊云珠:“来,爷的梳头丫鬟,快快过来给爷梳头。你若梳的好,爷重重有赏;你若是梳的不好,爷就只能罚你了。”
云珠手里捏着木梳,乖巧地站在陆玥泽身后,小心翼翼地帮他通发。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地在他发间行走,陆玥泽忍不住觉得痒痒,浑身都痒痒的那一种。不过,平喜还在旁侧伺候着,他也不能表现的出来,只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这么一闭眼睛,云珠的小手在他发间行动的轨迹就更加明显了。他忽然觉得,有这么个贴心的“梳头丫鬟”,也是一件幸事。
正在他心猿意马地时候,云珠的小手停了下来,然后抓着他的发丝,一点一点地帮他束发髻。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昏黄的铜镜里,他的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抓着他的头发,在他的发顶忙活着,专注又认真,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