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凭空消失

吴凡随即赶往，右手搭着扶梯，身子一跨，直接由着楼层中的阶梯，越过身子跳到下阶。

他敢肯定的是，这期间绝对不超过五秒。然而他站立在此处时，那尸体女孩已然起身。地板上凌乱的扫具，非快的被揽入尸体女孩的怀里。

吴凡身子陡然一震，才跨出步伐，尸体女孩白混的眼眸随即注视着他，随后是他的脚边，在来是那条被黑暗掩盖住的白线。

她豁然起身，双手拥着这些扫具，仓皇的逃离，身子蹒跚的摆动着，重心不稳而跌跌撞撞的。

即使吴凡也无法立刻做出决定，眼前的景像太过诡异，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眼见着这东西已经奔出自己的视野范围了，吴凡才回过神来。

他撇了一眼此处的惨景，只花了一秒的时间。他伸手拿起尸体女孩的遗落物，直接将它塞到行李包中，随即向尸体女孩追去。

然而，他脑海中根本毫无想法，脑袋嗡嗡作响的，只知道他必须追，追上她，然后呢？该做什么？他却完全没谱。

眼前暗暗的蓝光，那是科学药水，它也确实沾满了尸体女孩的全身。冲出了校园，暗淡的光芒，更加诡谲、明亮。

这场追逐已经一分钟了，吴凡却依然毫无想法。

他的体能有过一定的训练，长时间奔跑最少也能跑上两个小时，平稳的心跳，匀称的呼吸，这是一个习惯长跑者所深知的。

如今呢？完全变了调，他大口的呼气，气喘吁吁的。只是一味追逐着那暗暗的光芒。只是这样而已。

呼吸非常的不规律，吴凡根本料想不到，短短几秒时间，她竟然能爬起来，甚至已经将二十几把扫具纳入怀中，更无法想象，少了一只脚踝，并没有让她速度减缓，除了平衡不稳下跌跌撞撞的，其他完全一样。

是啊！那是一只脚掌，被那条白线割断的脚掌，连带着一截骨头藏在腐肉中，那样的环境，任谁也无法冷静。

吴凡自问，他经历过许多的怪事，早在见过‘她‘后，就不断告知自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这一切，一定有其他意外发生。

他甚至做过许多揣测，把自己认为最坏的想法都想过一遍，然而当是实摆在眼前时，任何想法都是假的，只有当下的震惊是真的。

满地的扫具，回首的怪物，白浊双眼本该只给人恐惧，甚至内心发毛，这是一般对怪物的理解。

人的眼睛之所以能够让人解读出种种情绪，那是因为有瞳仁在，当瞳仁放大、缩小、颤抖，都可以让观者解读出对方的情绪。但那眼睛如同白内脏般呈现白浊状态，你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情绪。

可......他看到了！吴凡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那当下让他无法当机立断的一共有两件事。

第一：为什么她，把扫具看的那么重？那只被割断的脚就落在那边，她选择先捡起扫具，而他赶到，那时的迟疑是想捡起自己的脚，所以两样东西的重要比例，完全看的出来。

一个窃贼，就算想偷金子，一一旦到攸关性命时还是会抛下金子，可她呢？为什么抛下自己的脚？

第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明明无法解读出什么，却又被他解读出来了！白浊的双眼散发出如同凶兽般的气息，那是愤怒、恐惧、还有指责。

吴凡料想如果当下自己真的追上去，这小东西，将会化为他意想不到的凶兽，对自己袭来。

害怕永远是最好的催化剂，狗急跳墙不是没有道理的。

吴凡全然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他只能一味的追上去，追出校门，追过那道红管桥，眼前的光芒却是越来越远，他看着那东西如同飘过铁网一般，落在铁栏的对面。

回眼瞪着他，随即又跑了开来。

吴凡无言以对，刚刚那白浊的双眼，又一次憾动他的内心，仿佛责怪他的欺骗，指责他所做的陷阱。然而他不能放弃。

吴凡追上前去，双脚踏上铁网，随着一秒三步的轻盈动作，他已经越过高他三颗头的铁丝网了。

那是一门功夫，梯云纵。过去他曾前往‘内陆‘学习诸多武术，说起来玄乎，却也不是。空手道、抬拳道、柔术、泰拳，这类东西被世人知道，也接受了。

那轻功呢？因为武侠小说让这类东西玄之又玄，幻之又幻，然而这不过是轻身术，也就是与时间竞走，在一秒内多次踏步，防阻地心引力的压迫，类似踩着空气的原理，其实人类可以跳跃，只要让人体在下降之际再度跳跃，就是所谓的轻功了。

说白点，那就是要个强健的脚力，发达的运动神经，不论是少林武学‘芦苇渡江‘，甚至失传的‘燕子三抄水‘其原理都是相同的。

可是，这小东西，可让吴凡心中惊讶不已，她根本是用飞的，人体带有一定的重量，要用轻身术也要有一定的火侯。吴凡确信，他所认识的人，包括教导他这门学问者，没有一个人能如这个女孩一样。

一路追到此处，吴凡完全无法理清心中的想法。甚至是身在何处都无法断定，他唯一知道的是他要追她。

如今这里漆黑一片，黯淡的药剂光芒有好几处，刚刚一路追到这里，身前也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如今却是一片死寂。

“你怎么现在才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埋怨，吓了吴凡一跳，这声音高亢尖锐，在黑夜中显得格格不入。珍再度抱怨道：“我都说了有状况了！为什么这么久！”

吴凡缓了口气，他现在知道自己身在垃圾场了，只是突来的一切，对他而言始终无法理清，他道：“什么状况？”

“我刚刚......”珍停顿了一样，声音也从尖锐转为低沉：“我一开始来还没什么事，可是后来传来了一震轰隆声，而且......而且随后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吴凡又吸了一口气，才道：“多久以前？”

“就传无线电给你们时！刚刚也有，可是......”珍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困惑。

“可是怎么了？你老实说就好，我可以理解的。”

“可是和第一次不一样，刚刚我听见碰撞的声音，随后才是轰隆声，再来就看到你了。”

“恩。”吴凡点了点头，他不确定黑暗中珍是不是看到他点头。他伸手拿出手电筒，打照在那些微发着紫光的东西上。

在强力的手电筒打照下，暗淡的光芒，变成燎目的紫光，它们沾在许多破铜烂铁上，吴凡又将手电筒往身后照去，那些紫色液体形成了一条指示道，许多地方都沾上了紫色液体。

他缓了口气，翻身走到眼前那些垃圾前面，眼前除了废铁，还是废铁，地面上却多了一把沾满蓝色液体的扫把。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液体在这里消失了，那尸体女孩也消失了。

吴凡不相信一个生物可以凭空消失，即使碰到那么诡谲的事情，万物还是会依循着一种规则，所以她不可能消失的。

吴凡翻翻找找好一阵子，身旁又传来珍的声音：“你在找什么？那奇怪的液体是什么？”

吴凡将手中的废铁丢到一旁，又拾起另一个铁片查看，头也不回的道：“我很难和你解释。”

“你！你什么意思！”珍不满的开口。

“我......”吴凡吐了口气，他已经将这个区域可以藏匿一个人的地方全部找遍了，应该说液体消失在这里，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可是偏偏什么也找不到。

他转身看着珍，又叹了口气：“抱歉，我思绪很乱，你先回去好吗？我等等会和你解释的。”

“哼！”珍不满的情绪更加高涨，摆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往原路走去。

吴凡又利用了一段时间把范围扩大，却全然无获，不只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那东西的踪影，也根本找不到剩下的扫具，它们如同女孩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吴凡再度回到液体最为密集处寻找时，他发现一把铁制菜刀身身的坎在土里，他用力的将它拔起来，却是一把满是腐锈的的刀子。

眼见没有收获，他也只能叹了口气，往河岸走去。

沿路，他依然心神不宁，整件事件太过曲折，他一定没考虑到什么，一定有什么被他当成不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可到底是什么？

如果......她真的可以凭空消失，那她就不可能被他发现，就算要加上幻想元素好了，假定她会魔法，甚至有变色龙一样的能力，能将自己设为保护色，那么她也不该逃跑。

他做了诸多假设，却又一一否定，因为完全不合理。

那么，那个垃圾场一定是关键，有着什么力量，或者他没考虑过的元素在，而这种力量，可以让人凭空消失，是这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