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宠妻日常 第66节
我也是近几日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他暗中培养了一批玄甲铁卫,与星宿阁阁主安木淳一起排练五行阵法,那支军队人数不多,却可以以一敌百,在战场上简直让人大开眼界。蛮夷数万大军都不能将其攻破。我这位痴傻多年的大哥,当真是极好的手段。”
朱霆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只是那笑容却越来越令人发寒。
徐砚琪淡淡瞥了他一眼:“既然不开心,何必逼着自己笑出来。”
朱霆俯身过来,伸手捏起徐砚琪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怎么,他打赢了,你不替他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徐砚琪勾了勾唇角,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竟然与蛮夷勾结一起来侵占我大齐的土地,掳掠我大齐子民。
而我夫君保家卫国,对抗蛮夷,救万民于水火。你们两个,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为能有这样一个夫婿为荣,更为夫君有你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弟弟而感到耻辱!”
“你说什么?”朱霆手下的力道不由加重,一双带了血丝的眼眸似要喷出火焰来。
徐砚琪的下颚一阵疼痛,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凝聚,却强忍着不流出来,倔强地看着他:“怎么,我说的不对?我夫君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像你,不择手段,心机阴沉,尽会耍些阴谋诡计!”
“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朱霆嘲讽地望着她,似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若他光明磊落,怎会在人前装疯卖傻十几年?若他坦坦荡荡,又怎会心存谋逆,私自训练兵马?”
说到这里,他意味难测地看着她:“这一次能打赢这场仗,全靠你大哥倾力相助,这半年来的粮草、兵械,哪个不是靠你大哥提供的?如今你口口声声地夸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说不定,他当初娶你根本就是为了你大哥徐宗益的那点儿家财!若说心机阴沉,不择手段,他朱斐又何尝不是?”
徐砚琪冷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只懂得利用和欺骗?是,他当初娶我的目的是不单纯,可他又何曾伤害过我什么?与我大哥的结盟,我并未有丝毫的参与,这一切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他会全心全意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像你,自以为是,永远觉得天下人都对不起你!可是,你又何曾用心待过别人?”
朱霆的身形明显一顿,愤怒地反驳她:“你又怎知我不曾真心待过别人?”
他捏着徐砚琪下颚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身上的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哀痛与自责。他的目光越发深沉起来。
突然,他嘲讽一笑:“是啊,我何曾真心待过她,都是我自以为是罢了。我以为,那样是为她好,可以远离侯府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可是,最后却是我亲手葬送了她。她的心里,该是恨我的吧……”
回想从前,徐砚琪早已没了之前的怨念,看他如今为了崔玥的死伤心自责,她不会觉得欣慰,也不会觉得心疼。她只是觉得,这样的朱霆真可怜。是啊,如今的他可算是众叛亲离了,曾经唯一那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女子,也被他亲自给毁了。
“我想,她不会再恨你了。”徐砚琪突然淡淡开口,见他抬头看向自己,又继续道,“另一个世界的她一定不会想要带着对你的恨继续活着,那样太痛苦。而你,根本不值得她为你这样。我想,她一定会忘了你,彻彻底底地忘了你,没有爱,也没有恨。从此之后,你们二人再无任何瓜葛,她会重新找寻新的生活,找回那个最初的自己。她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一定比你好!”
“你胡说!”朱霆生气地打断她,“她不会的,她不会忘了我,我的玥儿一定不会忘记我的。”
徐砚琪冷冷勾唇:“真可笑,你凭什么让她记得你?从一开始你就对她心存利用,不管你后来的所作所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会想要去承受。”
“你不是她,你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朱霆的眸中渐渐涌现杀机。
“因为我也是女人。”徐砚琪毫不畏惧地继续说着,笃定了他此时一定不会动手杀了她,“怎么,你这是在害怕吗?害怕到如今,连死去的崔玥都不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啊!”朱霆怒喝一声,一掌愤力挥下来直接砸在身旁的梨花木小圆桌上,震得桌上的水壶摇摇晃晃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朱霆这一声尖叫夹杂着瓷器的落地,吓得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徐砚琪心上一急,也不理发了疯地朱霆,快速奔跑过去抱起啼哭的孩子轻声地哄着。
朱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走出屋去。
☆、第99章
自上次徐砚琪话语中惹恼了朱霆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见过他的面儿。他不来看她,她倒是乐得轻松了。每日里照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儿,盼望着远在边关的阿斐能够快些回来。
孩子一天天地变化着,长得也比刚出生时漂亮了不少,简直一天一个样儿。不过,毕竟还小,这两个小娃娃还是极好哄的,每日里做得最多的便是吃了睡,睡了吃。
这一日,她哄了两个孩子睡着后,自己则是坐在摇篮的旁边,望着那粉粉嫩嫩的小肉团儿,一颗心好似都化作了柔水,眸中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时,外面却传来了素娥的声音:“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自从被朱霆安置在这座小院儿,徐砚琪平日里顾着带孩子一般不出门,再加上这边有奶娘和几个有经验的婆子照顾着,她倒是许久不曾见过素娥的面儿了。
徐砚琪觉得素娥今日前来定然是有事的,敛眉略一思索,她缓缓站起身走至外室,这才对着外面道:“进来吧。”因为害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一对儿娇儿,她说话的声音格外轻柔温和。
听到徐砚琪的回应,素娥掀开了门帘缓步而入。见到徐砚琪,也未有任何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求夫人去看看公子吧。”
徐砚琪眉头微蹙,淡淡询问:“他怎么了?”
素娥道:“不知怎的,这几日公子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的,酒倒是喝了不少,我怎么劝他都没有用,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夫人顾念着往日情分,去劝一劝他吧,他若再这样下去,人怕是都要毁了。”
徐砚琪突然有些想笑,她不动声色地抚了抚额头:“往日的情分?我与他之间可曾有过情分之说?莫非素娥姑娘忘记了我和我的孩子们如今为何会在此地?”
素娥被徐砚琪堵得一时没了话,面色纠结着,下嘴唇被牙齿咬的已经有些泛红。
沉吟片刻,她方开口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公子他也是朱家的人,是尊夫的堂弟,难道夫人当真就这么不闻不问?何况,公子他会成今日这个样子,怕是和夫人您脱不了干系吧?我听下人们说,公子他是来这里看过夫人之后才会便成那样的。”
徐砚琪不由冷笑:“如此说来,这倒是我的责任了?”
素娥面色镇定地看着徐砚琪,神色从容不迫:“公子他走到这一步,也实非他所愿,他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的。不知公子与夫人之间曾经可有什么过节,使得夫人对公子的敌意如此深切。只是,我跟随他身边多年,却很少见他会为一个女子变成今天现在这幅模样,我想,夫人您一定体会得到,公子他……真的很在意你。”
徐砚琪心上一紧,面上瞧不出一丝波澜:“素娥姑娘可是忘了,我是他的大嫂,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当然知道。”素娥的眸光淡了淡,“我只是不想他像现在这样堕落下去,并没想夫人怎样。自从崔家的大姑娘去了后,公子就再也没有开心过。而近日同夫人在一起,他脸上的笑意却那样真诚。说起来,也是上苍作弄,若非夫人和崔玥一样懂得琢玉,且又手法相似,又如何引得公子对你这般?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或许,这便是上苍给公子的补偿呢?”
补偿?徐砚琪有些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沉默半晌,她满含深意地望着对面立着的素娥:“你很在乎他。”
素娥倒是也并未隐瞒:“是,我在乎他,也心疼他。人人都觉得这件事是他做错了,朱家上下如今没有人待见他,可只有我不会抛弃他。大家只想着公子背叛了朱家,可是公子从小到大,又何曾被谁真心的关爱过?若说背叛,难道不是朱家人先背叛了他吗?”
谈到朱霆,素娥眸中隐现一抹沉痛,一丝怜惜,恨意也随之袭来:“夫人扪心自问,在朱家,你的夫君是什么样的待遇,公子又是什么样的待遇,难道这一切对他公平吗?”
徐砚琪也有些怒了:“纵然如此,他也不该心存邪念,你看看他如今都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他,边关或许不会这么快就发生战事,你可知战乱意味着什么?
一场战争,需要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又会有多少人因为战争而丢掉性命,会有多少家庭因为战乱妻离子散?
他无辜,难道那些将士们就应该为了他心中的那点怨念奔赴沙场,送上性命?我大齐的十万人马抵抗蛮夷的三十万大军,你可知这场仗纵然赢了,也是无数条将士们的尸体堆砌来的?”
话音刚落,只听房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帘子被突来的力道坠得摇摇晃晃,冷冽的寒风顺着缝隙流窜进来,整个屋子一下子冷了下来。
朱霆浑身酒气的倚在门框上,见徐砚琪止了声惊愕地看着他,他丢掉手里的酒坛子,不顾那满地的碎渣,摇摇晃晃着向她走来。
几日不见,他一下子憔悴了许多,脸上长满了胡茬,眸中布满血丝,凌乱的发丝垂在两侧,面色清瘦的有些不甚正常。
他上前伸手遏制住徐砚琪柔弱的双肩,眸中闪过一丝悲痛:“原来,你竟是这样看我的。我原以为,只要我努力,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我还是可以找回你,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玥儿,你当真如此恨我?”
朱霆毫不遮掩地唤自己玥儿,倒让原本还异常镇定的徐砚琪神色遽变:“你……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素娥也是瞬间呆住:“是啊公子,你喝醉了,她不是崔玥,是徐知县的女儿徐砚琪啊!”
“不,她是崔玥!”朱霆果决地打断素娥的话,一双眼眸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我知道,我不会认错,你就是崔玥,你根本没有死。”
徐砚琪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表面上依旧佯装镇定,淡漠地勾了勾唇:“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难道是喝醉了来我这里撒泼?”
朱霆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突然伸手将她扯入怀中,见她挣扎,他的双臂更加用力了些,使得她无法动弹。
“如果你将一个人放在心底,不管她便成什么样,你都不会认错。而你崔玥,纵使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你。你一入朱家便处置了崔岚,难道不是因为她当初诬陷你,害你被世人唾骂?从你嫁进朱家我就感受得到,你恨我,也恨崔岚,这世间若说有人会同时对我们两人有敌意,怕也非你崔玥莫属了。而且,你还会琢玉。尽管你刻意隐藏实力,但我不会认错。”
徐砚琪轻笑一声:“仅仅因为这些,你就断定我是崔玥?”
“不,”朱霆打断她,突然松开对她的钳制,浸了柔情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最重要的,是那种感觉,跟你在一起的感觉,跟她很像,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我的判断。如果当真是我认错了,那就让我一直错下去吧。”
朱霆说着,俯首便要去吻徐砚琪的唇,徐砚琪只觉一阵恶心,惊得慌忙侧过脸去伸手推他:“朱霆,你走开!”然而自己力道太小,根本推不动他。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一个耳光便挥了过去。
这一掌,徐砚琪用了十足的力道,再加上朱霆根本没有防备,于是便生生地承受住,侧脸上鲜红的五指印立马显露出来,使得他脑袋一阵发懵。
朱霆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双眼眸满含受伤地看着她。她再不是曾经那个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的玥儿了。
徐砚琪也有些心惊,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着,面上因愤怒染上一抹烟霞之色。
喘了气,她才嘲讽地望着他:“你这样的人,简直无可救药!如果你当真把我看成崔玥,你就不会想着将我当做你要挟他人的筹码和棋子。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莫说我不是崔玥,纵然我是,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朱霆急着解释:“若我当真想要伤害你,此时此刻早将你交给圣上,任他发落,而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关在这里。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朱家吗?将事情弄成现在这幅局面,只是因为我想要带你走!我从未想过要拉你做棋子,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徐砚琪再次被他的话震慑到,眼前的男人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将她圈禁在自己身边?多么可笑的理由!
素娥也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的某一处被撕扯的快要碎裂一般。怪不得,怪不得到帝都这么久了他依然不带她入宫,原来,他之前所设下的棋局,皆是为了她一人而已……
素娥痛心地看着一脸嘲讽的徐砚琪,却又觉得天理不公。
徐砚琪,你何德何能,竟能得他如此相待?如果他能待我如此,总是让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我也觉得值了……
☆、第100章
良久的沉默之后,朱霆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徐砚琪的脸颊,却被徐砚琪嫌恶的侧脸避开。
朱霆心上一痛:“你当真,就那么恨我,当真打算永远都不原谅我?”
徐砚琪认真地看着他:“你若想让我原谅你,那就放我们离开,不要让我和我的孩子有可能成为我夫君的把柄和软肋,这些,你做得到吗?”
徐砚琪说罢,嘲讽地勾了勾唇,似乎笃定了朱霆一定不会这么做一般。是啊,他朱霆是什么样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哪怕毁灭了也不会让她离开。
“好,我放你们走。”朱霆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双炽热的双眸夹杂深沉的哀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徐砚琪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素娥便已出声阻止道:“公子不可!”精心设计了这么久,如今怎可说放下就放下?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然而,素娥的话在态度决绝的朱霆面前,却又显得格外无力。
朱霆仿若根本没有听到素娥的话一般,依旧将目光紧紧锁在一脸惊愕的徐砚琪身上:“你去收拾东西,我亲自送你回去。趁我还没有改变决定之前,我们现在就走。”
徐砚琪被朱霆的话彻底惊到,他竟然……真的愿意放她离开?
不过此时局势危及,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她略一思忖,下定决心转身就要走向内室。
然而刚一扭头便听到一声冷冽决然的声音:“不准走!”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有冰凉而又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徐砚琪的脖子上,瞬时划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殷红的血夜随之涌流而出。
朱霆看得一惊,一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素娥,你做什么!”
“做什么?”素娥手里的剑在徐砚琪的颈项划得更深了些,眸中带着浓烈的恨意,“公子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该做什么都忘了,我现在就替你除掉她!”
“我该做什么何时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放开她!”朱霆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以素娥的性子,保不准真的会杀了徐砚琪,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公子,素娥是为了你好啊!”素娥有些痛心地喊道,满腹的委屈梗在心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为什么就感受不到?
朱霆却突然嗤笑道:“你口口声地说是为了我,其实是为了你姐姐在后宫的地位吧?你以为你立了功,圣上就会对你姐姐多眷顾几分?别做梦了,圣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喜新厌旧根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他不会永远宠爱你姐姐的,纵使你做得再多,你姐姐也一样会失宠。”
“是,我承认潜入侯府是因为我姐姐,可是我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了,到如今是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在侯府这么多年,你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那些人又是怎么对你的?难道这些仇恨你真的可以说放下就放下?我只是希望公子卸下心里的仇恨之后可以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我不想你活的那么累,你明白吗?”素娥眸中两行清泪顺势滑落,在明亮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格外晶莹剔透。
颈间的疼痛使得徐砚琪不由闭了闭眼,却又忍不住冷笑出声:“这世间之人还真是可笑,总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为对方好,却做着伤害别人的事。”
素娥眸中的狠戾一闪而过,握着剑柄的手更用力了些,冷冷扫过身旁的徐砚琪:“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
徐砚琪仿若听不懂她的要挟一般,神色坦然地面对她:“我当然相信你会杀了我,可是你明白他的心吗?站在你跟前的这个男人!”
徐砚琪说着伸出食指指向对面的朱霆,眸中掠过一丝轻嘲:“他究竟想要什么,你说得清楚吗?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如今可曾有一丝一毫顾惜到你的感受?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不用你管!”徐砚琪说中了她的痛处,素娥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目光无神地摇着头,“不,不是你说的那样,至少,至少公子还是拿我当朋友……”
就在她失神的当口,一支细小的匕首毫无意料地飞射过来,毫无预兆地没入她的腹中,素娥只觉得身子一空,握着剑柄的手稍一松弛,架在徐砚琪颈上的利器便顺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冷冽的铿锵声。
腹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秀眉,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晶亮的眼眸越发黯淡,夹着沉沉的哀痛与难以置信,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那个她用心交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