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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品

众人驻扎在这城内,大部分人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敢去寻正暴怒的伍子瑜和那性情阴晴不定的秦墨,只是互相猜测推测,而到了子时之时,都纷纷来到城外,悄声准备观看这场对决。

夜已深了,伍子瑜先到了此处,穿着与平日并无区别,唯一区别,便是身后那柄常年不曾出鞘的长剑此时却是漏在外面,背在身后,静静伫站在原地,垂手而立,等候着那位年轻藩王的到来。

过了良久,当等候的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之时,那一直在帐内的秦墨也出了来去,只见其换了一袭衣衫,并未曾穿着那代表着他朝堂上身份的黑黄蟒袍,而是穿了一袭出尘的素白色长袍,头发披散,腰悬木剑,此时才有了几分江湖儿郎的疏狂之气,一路径直走到伍子瑜面前,微微行礼,道:“伍先生,久等了。”

伍子瑜不曾理会,探手而后,便自身后抽出了长剑,寒光一闪,静气攀升而上,众人都知道,他自幼在昆仑山下长大,偷学的昆仑山法门,而此刻施展出来,最先用到的,依旧是这股静气攀升法门。

手中长剑,隐隐若现,却又仿佛虚幻。

三尺青锋,直直取向那年轻人额前,便要一剑毁了其紫府,走的都是些叫人魂飞魄散的凶险路子。

而与此同时,那木剑也自年轻人的腰间飞出,瞬息,其身上便升起道道锋锐剑罡,仿佛可以斩碎世间万物,凶猛异常,木剑不曾触碰到铁剑,便已然因为剑罡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可怖。

年轻人探出手握住木剑,微微闭上眼睛,木剑如臂驱使,这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了,而在他握住木剑的那一刹那,他浑身的气机,一身剑罡,就在这一刻间,涌入了那柄木剑,同时,手中惊雷声炸响,一层叠一层,一剑叠雷,便朝着那柄铁剑摧枯拉朽的涌去。

他自齐鹤岚传的剑招,浩然无匹,霸道无匹,没有一点花哨躲闪,浩浩荡荡,恢宏磅礴,一道剑气连连而行,周围空气中泛起道道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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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这些空气在雷声中炸成一团团而散,木剑撞上铁剑。

轰的一声巨响。

铁剑倒飞而去,悬在天空中,年轻人探出另一只手掌,滚滚静气喷涌,竟是昆仑山的法门,同时,手掌翻下,内有乾坤,仙人抚顶式便朝着伍子瑜的头顶压下。

站在远处观战的叶青忽的瞪大了眼睛,自语道:“仙人抚顶,掌中乾坤……”

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掌便重重砸在了伍子瑜的头顶,当时便传来阵阵碎裂之声,伍子瑜单手握剑,剑刃下滑,身体也随之下蹲,卸去不少劲力,静气攀升而上,直直顶到头顶,挡了这一掌,却觉着头脑鼓动,难受不已,退后几步,呕出一口鲜血,只觉头晕目眩,难以站立。

而那眼前的秦墨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踏步向前几丈,摊手而出,而那柄木剑已然到了其手中,秦墨伸手握住木剑,自上而下,狠狠斩下,那惊涛骇浪的灵气仿佛整个南海都压在了剑刃上一般,恢宏磅礴,一剑伏鲲。

这一剑斩落,威力可谓是惊天动地,现在的他非同以往,一品天罡境的一剑,便是此时当真有仙人下凡,也得死在剑下,更何况此时又无兵刃,也无防守,只得自一旁抽出铁剑,打算挡下这一剑。

这位年轻藩王的神情不断变化,似是有些纠结,伏鲲一剑终究是不曾落下来,缓缓落地,低声道:“我欠昆仑山的,够多了。”

伍子瑜双眼通红,上前几步,怒吼道:“老子说了,今日既绝高下,也分生死,今日你不杀我,那我便杀了你!”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铁剑递出,秦墨猝不及防之下,被其刺中的胸口,铁剑一点点向里面刺去,留下一串串血迹,这位年轻藩王皱着眉头,却不曾反抗,道:“大敌当前,我不想杀人。”

“你不想杀我,但我想杀你又如何?”伍子瑜再度递出静气,这铁剑穿透他坚如钢铁的皮肤,却再难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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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步,刺穿他的心脏,鲜血汩汩流淌,秦墨的面色苍白如纸,却也不曾反抗,低声道:“放下剑,我既往不咎。”

伍子瑜并不理会,脸上露出疯一般的惨笑,静气涌入,却如泥牛入海,不见动静,只是激起其肋上白帝之骨嗡嗡作响,挡开他的长剑,伍子瑜的剑抵在他的心脏上,不得前行,前面,仿佛是一块钢铁,伍子瑜满脸悲怆,惨笑道:“当真没想到,这世间当真有人,心硬的如铁一般啊。”

话音落下,伍子瑜忽的吐出一口气,叶青大惊,当即显形出来,道:“伍兄莫要着急,切莫!”

可不当他话说完,伍子瑜的身体便砰然炸开,化作一团血雾,同时间,他的灵魂也在空中炸开,放弃了遁入九幽地府的机会,成了点点孤魂,萦绕着那柄血雾所聚成的长剑,若疾风般刺向秦墨。

秦墨的胸前陡然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到了此时,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浑身气机收入体内,剑罡剑气萦绕不休,就连那道被他藏于体内的浩然剑道也被催发了出来,浑身剑意,达到顶峰,竟然是隐隐得了几分剑意的境界。

而同时,他的身体也倒飞了出去,浑身血肉模糊,满是血口伤痕,疼痛席卷全身,就连他胸前的白帝之骨也隐隐有断裂迹象,眼看便要被这血剑弄的断裂。

年轻藩王半边身子上全是血,不住的呕出鲜血而来,还是黑色的,胸前骨头终于断裂,一连端去数十根,疼痛席卷其全身,他不住向后退去,而在脑海里,却依稀回想起刚刚自己木剑递出来的那一剑。

一剑递出,隐隐有了剑意的意味,这意味着,他已然接近了那剑道第三境,剑意,他闭着眼睛,似乎忘记了疼痛,只记得这长剑如何递出,如何收回,而在这片场景之中,却也只能见得到血,而他的剑,一直都是以一种墨守成规的状态运行,几乎将自己的剑道发挥到了极致,那千万柄利剑上下翻飞,紧紧护住他的周身上下。

这剑意,名为守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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