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住门市房的二楼
何兵拿到滨东欣城门市房的钥匙,直接交给了张兰兰,再一次叮嘱张兰兰,千万不能让高叔高婶知道这个门市房是她买的。到目前为止,知道何兵购买滨东欣城门市房的人,只有何兵、田牧野、高达山和张兰兰。
张兰兰开着白色的高尔夫轿车,拉着高忠林和张彩莲来到滨东欣城看房。张兰兰把车停在门市房门口,打开门市房的卷帘门,高忠林和张彩莲跟着张兰兰进了门市房。
张彩莲在一楼转了一圈,高兴地说:“这个门市房好啊,南边有一个窗户和一个门,北边有两个窗户,太亮堂了,白天不用点灯,比只有一边有窗户的门市房省电。”又问张兰兰:“这么大的地方,这得摆多少冰柜呀?”
张兰兰告诉张彩莲:“先摆六个冰柜。”
张彩莲吃惊地问张兰兰:“用得了六个冰柜吗?”
高忠林在一旁说话了:“刚开始量小,用六个冰柜,以后量大了,六个冰柜还不一定够用。”高忠林跟高达民开过饭店,能判断出张兰兰开的火锅烧烤食材商店需要多少冰柜。高忠林给张兰兰提建议:“这四面的墙上,一定要多装几个墙面插座。”
张兰兰答应:“爸,我知道了。等一会儿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来了,我跟他说,多设计几个墙面插座。”
张兰兰领着高忠林和张彩莲来到二楼。张彩莲在二楼转了一圈,自己叨咕:“二楼也这么大。”然后问张兰兰:“二楼干什么用啊?”
张兰兰告诉张彩莲:“现在还没有想出来怎么利用二楼。达山说,他想买两个小机床放在二楼,他自己加工无人机的配件。”
高忠林马上提出了质疑:“他这是想一出是一出,把机床放在二楼,机床嗡嗡翁地叫唤,两边的邻居烦不烦呀?”
张兰兰替高达山解释:“爸,达山说,小机床可小了,就比缝纫机稍微大点儿,动静也小,跟缝纫机的动静差不多。”
高忠林对高达山的糊涂想法零容忍:“动静再小也影响别人。你告诉他,不能放在这,放到高村的房子里,影响不到别人。”
张兰兰本来就对高达山准备把小机床放在门市房的二楼有异议,现在高忠林反对,张兰兰答应得非常痛快:“行,我告诉达山,让他把小机床放到高村的房子里,怎么用二楼再慢慢想。”
张彩莲突然笑了:“哈哈哈。”然后对张兰兰说:“你说大宽,过完年,跟着你们去了一趟四川,喜欢上火锅了,现在一星期就得吃一次火锅。这下好了,你开火锅店了,大宽想吃火锅可以随时吃。”
高忠林纠正张彩莲的口误:“不是火锅店,是火锅食材商店。”
张彩莲皱着眉头,斥责高忠林:“不就少说一个字吗,你又不是听不明白,挑什么毛病啊?真是闲的。院里一楼花园的土已经解冻了,一会儿你去翻一遍,过些天该种花了。”
高忠林不吱声了,走到南窗户前,向外张望。张彩莲也不说话了,走到北窗户前,打开一扇窗户,风还挺凉,马上又把窗户关上。
张兰兰站在二楼的中间位置,延续着刚才的话题:“妈,你信不信,等这个商店开起来以后,大宽再吃几次火锅,就该吃腻了。”
张彩莲朝张兰兰走过来,回应张兰兰:“哦,有可能。你说大宽,一会儿这个菜吃腻了,一会儿那个菜吃腻了,就是红烧肉吃不腻,每个星期都得吃一次。”
“我们家是红烧肉世家啊,我爸和我大哥都是做红烧肉的高手,达山和大宽都是吃红烧肉的高手,哈哈哈。”张兰兰笑了起来。
张彩莲也跟着笑:“哈哈哈,可不是咋的。”然后朝高忠林大声说:“下午回去,你给大宽做一碗红烧肉。”
高忠林小声叨咕:“下午早一点回去吧,做完红烧肉,我还得回红巾小区呢。”
张兰兰对高忠林和张彩莲说:“行,那咱们抓紧点儿时间。爸,妈,我们现在去十楼,看看你们的房子。”
张彩莲又开始磨叨高达山和张兰兰:“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啦,不用给我们买房子,一点儿也不听劝,非得给我们也买一套房子。”
高忠林劝说张彩莲:“行啦,行啦,别磨叨啦。既然已经买了,我们就住吧。再说,平平是大孩子了,还要学习,你总跟平平挤在一起住,也不方便。走吧,现在就去看看。”
张兰兰把高忠林和张彩莲领到十楼的房子,自己先回到门市房,等装修公司的设计师。
装修公司的设计师还没到,高忠林和张彩莲已经回来了。
张彩莲进门就跟张兰兰说了老两口的决定:“兰兰,你爸刚才跟我商量,我俩就住在这个门市房的二楼,把十楼的那套房子租出去。”
张兰兰很是意外,非常不解地问高忠林:“爸,十楼有现成的房子,为啥想住门市房的二楼啊?”
高忠林跟张兰兰解释:“这个门市房的二楼闲着,又挺大,我跟你妈住在这里更方便。还有,你大哥和高霞他们过来,都能住得下。等一会儿装修公司的人来了,让他们把二楼改成能住的房子。”
张兰兰想说服高忠林和张彩莲,放弃在门市房二楼住的想法:“爸,妈,在这住太不方便了。”张兰兰把二楼南侧的两个窗户都打开,马路上汽车行驶的声音和鸣笛声瞬间传了进来。张兰兰又把窗户关上,对高忠林和张彩莲说:“二楼的南侧临街,楼层又矮,不但噪音非常大,灰尘也非常大,根本就没法住。再说,门市房还没有煤气,做饭也特别费劲。”
张彩莲还是坚持在门市房的二楼住,想办法说服张兰兰同意:“没事啊。我和你爸在这住,少开南面的窗户,多开北面的窗户,灰尘和噪音就小多了。我跟你爸两个人吃饭,用电磁炉做一个菜,顶多做两个菜就行了,一点儿都不费劲。过年过节的时候,去你们家一起饭吃。”
一会儿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就来了,高忠林和张彩莲执意住在门市房的二楼,张兰兰想让高忠林和张彩莲住十楼的公寓,双方僵持不下,没法跟设计师提要求,设计师等于白来一趟。张兰兰拿起电话给高达山打了过去,让高达山劝说高忠林和张彩莲放弃住门市房二楼的想法,回到本就给他们准备的十楼公寓房去住。
高达山接起电话,跟张兰兰商量:“我现在正有事,一会儿给你打回去行不行?”
张兰兰告诉高达山:“爸妈说要住门市房的二楼,把十楼的房子租出去。”
高达山在北洋出差,正在跟北洋新逻公司的总经理谢忠诚谈事,客气地跟谢忠诚打招呼:“谢总,我接个电话。”
谢忠诚客气地说:“没关系,高总,你先接电话。”
高达山对张兰兰说:“让爸接电话吧。”
张兰兰把电话递给高忠林:“爸,达山让你接电话。”
高忠林给张彩莲递个眼色,张彩莲对张兰兰说:“我来接吧。”然后从张兰兰手里拿过电话说:“达山,是我。”
高达山笑着问张彩莲:“妈,你跟我爸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干嘛非要住门市房的二楼呀?”
张彩莲轻松地说:“住门市房的二楼方便啊。晚上可以晚一点儿关门,关上门直接上二楼睡觉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直接就开门了。开商店嘛,多开一会儿门,就能多卖一点儿货。”
张兰兰选择在自己小区外面的门市房做生意,高忠林和张彩莲非常支持,这样省去了来回路上的很多时间。高忠林和张彩莲也有顾虑,对于开火锅食材商店来说,这个门市房的面积偏大,房租也偏贵,特别是门市房的二楼,闲着用不上太可惜了。高忠林和张彩莲想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张兰兰,才想出来住在门市房的二楼,把十楼的房子租出去的办法。高达山已经猜到了爸妈想住在门市房二楼的原因,爸妈不但帮着张兰兰看门市,还想办法帮着张兰兰减少门市的费用。高达山理解爸妈的良苦用心,心疼爸妈,但是在爸妈面前高达山说不出煽情的话。高达山还是发挥他的特长,嬉笑着问张彩莲:“妈,你和我爸又打上小算盘了,觉得这个门市房是租的,得掏房租,你和我爸就想把十楼的房子租出去,用收到的房租来顶一部分门市房的房租吧?”
张彩莲承认了:“能顶点儿房租,就顶点儿房子呗。我和你爸刚才去了房产中介,房产中介的人说,咱们十楼的房子好出租,刨除采暖费和物业费,每年还能剩一万五呢。我俩刚才已经在房产中介登记了,留的是你的电话。”
高达山嬉笑着劝说张彩莲:“妈,如果一个门市房不要房租,白给咱们用,说明这个门市房不适合做生意,做什么生意都赚不到钱。咱们现在租的这个门市房价格合理,开火锅食材商店肯定能赚到钱,就不差你和我爸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一万五千块钱了,嘻嘻嘻。”
张彩莲训斥高达山:“你动动脑子好好算算,一年一万五千块钱,十年就是十五万,相当于高村的大院子。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放了,没时间听你耍贫嘴。。”
高达山对张彩莲说:“妈,你把电话给兰兰吧。”
张兰兰接过电话说:“达山,是我。”
高达山无奈地说:“爸妈是奔着十楼的房租去的,肯定是劝不了了。跟设计师说说吧,把二楼改成住宅。”
“设计师还没来呢,等设计师来了,让设计师想想办法,尽量减少噪音和灰尘。行了,你忙吧。”张兰兰同样无奈。
高达山放下电话,继续跟谢忠诚谈事:“谢总,你刚才说,只有你往公司投了四十万,辛锐和万晓东没有投钱,这是怎么回事?”
谢忠诚说:“去年上半年,我们公司资金紧张,我跟辛锐和万晓东商量解决办法。当时是非典时期,拉资金是肯定拉不来,我们三个人决定,按股份往公司投一百万。我从你那借了四十万,先投到了公司里应急,辛锐和万晓东答应稍后把钱投到公司。非典很快结束了,辛锐和万晓东又不想往公司投钱了,还是想往公司拉资金。我投到公司的四十万,算是借给公司的,公司有钱了,再把四十万还给我。我觉得也行,因为我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还你的四十万。”
高达山问谢忠诚:“你们到现在也没有拉到资金,你们公司的资金又紧张了,你们想怎么解决呀?”
谢忠诚说:“其实从今年年初开始,我们公司的资金又紧张了,辛锐对公司的前景也有疑虑了。事实上也是如此,辛锐今年三十六了,是软件工程师的黄金年龄,但是公司的效益一直不好,辛锐一年的收入还不到十万元钱。这几年,一直有其他公司来挖辛锐,年薪都在二十万以上。我这个老大哥心里愧疚,同意辛锐离开公司,股份给他留着。辛锐去了一家北京的公司,年薪二十万,还有奖金。”
听到辛锐离开北洋新逻公司了,高达山非常震惊,急着问谢忠诚:“辛锐什么时候走的?”
谢忠诚说:“过完春节就走了。”
辛锐已经离职两个月了,高达山才刚刚知道,高达山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每次来北洋,都是直接跟谢忠诚交流,跟辛锐、万晓东以及郝文丽仅仅是客气地打个招呼,很少跟他们做深入的交谈,他们的情况都是跟谢忠诚交流时得到的,对他们的了解不够全面也不够及时,辛锐春节过后离开自己创办的北洋新逻公司,肯定不是一时冲动,离开北洋新逻公司的想法至少在一年以上。高达山先把自责放下,问了他必须问的问题:“软件这一块,公司还有人做吗?”
谢忠诚说:“公司还有一个小伙子,一直跟着辛锐干活,现在只能让这个小伙子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