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如同邪神
大巫师穿着长袍,手执一根权杖。
权杖上面是一颗硕大珍珠,蝮蛇盘旋在珍珠周围,斑驳的鳞片,红宝石般的猩红眼瞳。
这条蛇的工艺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大巫师全身被白袍包裹,只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比蛇还要锐利冷冽。
繁复的经文从他唇齿间泌出。
大巫师朝着面前的火盆投放一跟头发。
诡异的是。
那根长发飘进火盆里,竟然没烧断。
黄褐色的发在火盆里完好无损。
大巫师念念有词。
少顷。
他又投放一块下等布料。
火势变旺。
布料包裹着头发,慢慢在火光上空形成一个影响。
里面的人脸缓缓浮现。
是一张女人的脸。
睡着的。
可以看出,女人睡得并不安宁。
这是个侧脸。
额头冷汗涔涔,渐渐,那半张脸鼓起一条青黑色的筋脉。
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皮肤下面爬出来。
那青筋诡异地耸动膨胀扩大。
女人始终没醒来,蜷缩在木板床上。
大巫师伸出白手套的掌心,宽大的袖子里钻出一条形态诡异的蛊虫。
大巫师沧桑的嗓音说道:“这是母虫,只要控制住母虫,就可以得知子虫那边的动静。”
这对蛊虫还有个名字。
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
大巫师操纵母蛊,那自顾受到感应,火光中可以窥见女人疼痛难忍的样子。
全都在面前影现。
将母蛊放进香炉里,交给面前纹丝不动的李风:“长公主!”
大巫师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把操作手段和口诀交给她。
李风眼角含着阴森森笑意:“辛苦!”
大巫师握着权杖,狭长的眼看着李风:“需要提醒长公主的是,若是操作不当,可能会遭到反噬。”
那褐发是李风的,那下等布料自然是被下蛊的人的。
“何为操作不当?”李风如是说道。
“譬如,被下蛊的人突然反抗,努力想脱离被控掌控,强大的意志力战胜了子蛊,那么,子蛊将会被逼出宿主的体内,一旦脱离身体的子蛊当立即死亡。
子蛊死,母蛊也绝不独活,靠你血液滋养的母蛊将会爆体而亡。
而您也会受到反噬,减寿命十年。”
“当然,您也可以随时后悔,取出宿主体内的子蛊,在它死亡之前立刻给它找到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宿主,便可解除此蛊。”
大巫师又说:“当然了,能挣脱一线牵控制的人,迄今为止还没几个,一般人根本就没那意志。”
说不定临死都挣脱不了子蛊的‘寄生’。
大巫师迄今为止,只遇到过一个人。
她成功战胜了一线牵。
不过那也是曾经。
经过这么多年,一线牵早被大巫师改良过。
就算那人在世,也不定还能成功战胜。
一线牵,便是通过操控母蛊给子蛊传达命令,从而控制被下蛊的人。
让她可以为你所用。
类似傀儡术。
母蛊是线。
被子蛊寄生的宿主就是那个被控制的傀儡。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风当即就想要试试效果。
让人送走大巫师后。
李风便迫不及待用大巫师留下的口诀和手法操控母蛊。
火盆里可以看见被控方的画面。
睡得迷迷糊糊的。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大脑里只有一个指令。
杀了他,杀了他。
床上的女人倏然大开眼,面无表情坐起来。
下床,光着脚出门。
幽静的长廊里,女人木讷地往前走着。
像个傀儡。
走到那间主卧。
她僵硬转过身,伸手拧门。
拧不开。
她继续拧。
只是这一下子,里面的人也被惊醒。
李奥本就睡眠浅淡。
陡然走下床。
【跑!】
大脑里再次接收到命令。
女热转过腰身,飞快跑出走廊。
黑暗中,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同时,门开。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没人。
李奥犀利的眼眸扫过尽头。
眸色渐浓,竟比这夜还浓稠。
翌日,城堡里的佣人都被召集在客厅。
佣人长一一扫过他们:“昨晚城堡里遭了小偷。
小王子说了,只要那个小偷自己站出来,那么,昨晚发生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不然……”
佣人长手里挥出长鞭:“那就家法处置。”
城堡里的家法都是李奥亲自制定的。
可比交给外面的警察要残酷多了。
曾经有过男佣偷了城堡里的东西出去,被发现,下场无比凄惨。
对了,说到那个男佣。
佣人长倏然开口:“ 把人带上来。”
血淋淋的人被拖进来,只剩一口气吊着小命。
佣人长一把揪起血人的长发,看清他脸的瞬间,菲佣那排传来一声惊呼。
这,这不是……
从王子城堡辞职调到长公主府的那个门卫大叔?
居然是他?
伊娃捂嘴,他到底偷什么了?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背叛皇长孙的下场!”
一群人皆露出惊恐眼神。
伊娃脸色惨白。
和这里的触目惊心不同的是。
沙发那头,妖娆邪魅的男性正叠腿坐在一边安心办公,不被任何事物所干扰。
丝绸花边儿的衬衣领口半敞开,露出狂野性感的胸膛。
男人戴着金丝边框防蓝光眼镜,目光至始至终都投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上,蓝牙塞在耳朵里。
修长的手指操控着笔记本,正指点江山。
他俊美如邪神,完美的身材比例,出尘脱俗的高贵气质。
正如他慵卧在紫红色蕾丝边的皮质沙发上,殷红的唇角始终上挑着惑人邪笑。
他分明是这场灾难的发起人。
可是浑身截然冷傲的气质,完全地把自己摘离出。
实在是个复杂的矛盾体。
比人家那妖僧还蛊魅人心。
他却毫不知情。
这边,仍旧在继续。
无人承认。
男人在办公。
有条不紊地布局。
半刻钟后。
男人阖上笔记本,摘掉耳麦。
邪魅狂狷的身形从沙发上站起。
慵懒的视线透过蓝光眼镜看向对面。
正在教训下人的佣人长立马打了个寒噤。
凝眸看来:“皇,皇长孙。”
仿佛流淌着邪魔的柔媚嗓音缓缓在众人耳际流淌:“还没找出来吗?”
明明男人声音并无不妥,可就是让众佣人听出些邪邪的不悦来。
佣人长当即知道皇长孙不悦,登时朝他跪下:“皇长孙饶命,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