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十八

高晚羽，高家旁支，高家是出指挥的世家，她运气好，测出是s级指挥，然后经过层层筛选，进入帝国校队。

这是霍剑一开始对高晚羽的印象，直到霍昭开始和她走在一块，他才渐渐与她熟悉起来，只要想找霍昭，问高晚羽准能找到，他以为是她们关系好才可以时时刻刻知道彼此的位置，所以有的时候别的同学问霍昭高晚羽在哪里的时候霍昭懵了吧唧，他还嘲笑霍昭不关心自己的朋友。

后来才发现实则不然。

霍昭身体没有好全，但是医生建议她多出去走走，以防心理落下疾病。

霍家扣下高晚羽的时候高晚羽刚刚下飞行器，被人莫名其妙关进一个房间的时候还是蒙的，尝试和那些人套话，但是作为指挥她眼尖看见那些人胸前佩戴的胸针是霍家的样式，渐渐沉默下来。他们强制把她关住，并且带上了电子手环。

“你确定是她？”霍剑被一出出变故搞的摸不着头脑，霍昭沉着脸点头：“我晕过去之前闻到紫荆花的香味，这个香水是我买给高晚羽的，我们都用这个。”

霍剑皱了眉：“单是这样根本不成立，香水会有很多人用同款的。”

“嗯，我也这样想过，但是香水买回来后我加了一点薄荷进去，给她提神醒脑，我的那份加了薰衣草，这个碰在一起的概率很低，”霍昭嗓音低低，“当然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之前井梯医生找我和应星决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可是她却能够说出我的位置还可以说我在做什么，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无时无刻关注着一个人？”

“刚刚有人把她的行踪报给我了。”

在霍昭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去调查了高晚羽的行踪，果然是指挥，心很细，挑的时间和路段差不多都是监控盲区和死角，但是有心人去找就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早上六点钟高晚羽的房间窗户是关着的，过了半分钟监控再次转过头来就看见开着的窗户，大楼内侧的监控从六点到十点一直没有出现高晚羽的身影，而霍昭因为想去黑厂探底，六点多就起来了，过去的时候大概六点四十，黑厂监控在转角有盲区，但是大门却没有，可以清晰找到身材类似高晚羽的人跟随两个人进来。然后六点五十左右霍昭被劫走。

黑厂大门的监控只有那三个人进去的身影却没有出来的，一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只能说黑厂有地方可以连接外面。

十点钟高晚羽房间窗户关上，十点十分出现在大楼里，十点五十路过平通院的训练大楼，在转角处再一次消失。

从十点五十开始到大家发现应星决不见时高晚羽一直没有出现，在所有人紧急集合的时候她又出现在队伍里。

科技发达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人的轨迹是是很简单的，更何况她并没有熟悉每一条街道的监控情况，根本做不到完美收尾。

如果高晚羽是感染者，那么一切就可以说通了。

在之前应星决因为营养液的事生病时，只有高晚羽受伤，现在想想可能不是营养液的问题，而是应星决想要揪出感染者名单而放任自己处于不平稳状态，高晚羽大概是被误伤，恰巧的是她是感染者，所以才会被不清醒的应星决攻击。

霍昭和姬初雨在调查关于独立军的事并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们经常走的那个小道是霍昭和高晚羽一起找到的，如果高晚羽时时刻刻在监视着霍昭，那么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霍昭决定去找到答案。

关押高晚羽的房间是一间客房，毕竟现在一定概率还是霍昭的猜测，所以她帮高晚羽请了假，说是让她在这里陪自己几天，帝国老师现在无暇顾及霍昭，点头同意之后又去忙应星决的事了。

高晚羽冷静下来等待着，看到霍昭出现她反而松了口气：“怎么了？”

霍昭此时唇色淡的几近白色，现在只要高晚羽想，她就可以轻而易举伤害霍昭，甚至杀死。高晚羽眼中浮现疑惑：“你既然已经怀疑我，为什么还对我如此不设防？”

“我以前不太喜欢在口袋里放吃的。”霍昭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高晚羽，“吃吗？”

高晚羽抿抿唇接过，手却抖的半天打不开。她知道霍昭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霍昭不爱吃东西，早餐要是没人带就干脆不吃，口袋里只会有笔和几张图纸，后面是因为她有一次晕倒了，霍昭带她去医务室才知道她有低血糖，之后霍昭就会时不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零食塞给她，润物细无声地对她好。

霍昭也坐了下来，随意问道：“你是感染者对吗？”

高晚羽眼睛一凝，避而不答：“你怎么知道什么叫感染者的？”

“眼睛。”霍昭平静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后面看见你们的眼睛变成黑色，然后还能变回来。”

“你看见？不可能，你明明昏着……”高晚羽下意识反驳，然后蓦然闭嘴，“你套我话！”

霍昭笑笑：“就算我不套话我也可以把你的踪迹搞出来，只不过现在更确定了而已。”她往前探探身，“我很好奇，你们的眼睛可以自由变化，那么它带给你的好处是什么？”感染者不过是她胡乱编出来的名词，但是她的反应告诉她他们就是被称为这个了。

高晚羽拒绝说话了。

“是实力？”霍昭一点一点猜下去，“甘愿成为感染者我可不信没有一点代价。”

房间一片寂静，霍昭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已经有尾巴露出来了，我慢慢查。还有啊，以后真的想调查一个人，不要那么明显。”她起身离开，经过门边的垃圾桶时停顿了一下，将口袋里的零食全部扔掉。

她的朋友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原来和某些人的友谊就像糖果一般，时时刻刻都蔓延着甜蜜，等到最后才发现什么都不剩。

雨林赛场里的**蘑菇说是会放大人内心的渴望或者想法，她回去复盘的时候看见高晚羽蹲在她面前满脸认真地盯着她，初时感觉好笑，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她的任务就是看着她，时时刻刻。

霍昭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准备就去见高晚羽，她带着电子手环有超强电流，遥控器就在霍昭手中，一旦高晚羽有异动，霍昭就可以摁下按钮保证自己的安全。

后面下棋的人是谁霍昭倒是很感兴趣，越往下查越能感觉到底下的浑浊，却隐隐给她刺激激动的感觉，这份感觉，很大程度冲散了她以后可能无法再使用感知这件事的悲伤。

天空骄阳正盛，难得的好天气，霍昭向上级申请见应星决。

姬初雨过来的时候带着上级的意思：“他们说做不到安全地使你和应星决见面，可能无法满足。”霍昭已经和他大致说了她的推断，高晚羽被他们看守起来，尝试以她的身份接触她的同伙。姬初雨就没再出手，哪怕他现在对感染者的印象一落千丈。

霍昭也不意外，然后拨通了金柯的通讯。

金柯显然没有想过霍昭会主动打给他：“……怎么了？”

霍昭的脸出现在他眼中，霍宣山廖如宁正好在旁边，也凑过来把金柯挤开，廖如宁毫不见外：“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霍宣山不满：“你喊谁呢？”

霍昭笑笑：“你们有办法让我单独和应星决聊一下吗？”

金柯讶异：“啊，我们怎么会有办法，应星决身边的眼睛太多了。”

霍昭：“别装，昨天你们还过去给他送东西了。”

这件事是姬初雨告诉她的，半夜突然被他们吵醒，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五个人全溜进去了，给守夜的或者睡觉的送吃的。金柯咳了两声：“你要干嘛？”

“就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帮帮忙，拜托拜托！”霍昭双手合十，朝金柯他们拜了拜。

“……”大可不必。

金柯：“今天晚上我让卫三去接你。”

“还自带接送服务，不太好吧。”霍昭说是这样说，但是她脸皮厚，完全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姬初雨等她打完通讯才靠近，死皮赖脸把她搂进怀里，嘿嘿傻笑。

霍昭：“……”摸摸他的额头，“你还好吗？”

姬初雨：“……哼。”

但是唇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轻轻触碰了她还没有消下去的伤疤，十几道伤疤在白皙的胳膊上纵横交错，就好像完美艺术品上的瑕疵，虽然不完整，却有了破碎的美感，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纤细白嫩，掌心有一道伤口，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上面，惹了一阵酥麻，结痂处痒痒的，霍昭瑟缩了一下，从她的角度向上看只能看见少年的喉结上下滑动，浅金色的发梢亲昵蹭着她的手指，他闭着眼，瞧不见她开始泛红的眼角。

霍昭内心并不是表现出来的平静，如果是以前的她，安安静静搞科研，放假的时候自在地窝在家里追剧，没有感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见过别样的风景，感受过不一样的高山流水，却被迫回到从前，她拥有过，怎么会甘心就这样了。

真难受啊这种感觉。

但是很快她就不再沉溺难过之中。

姬初雨！

他居然！

霍昭瞬间涨红整张脸，颤颤巍巍看着姬初雨，张了张嘴，最后暴起：“姬初雨！”

姬初雨低笑把她摁进怀里，不让她动弹，哄她：“嗯嗯在呢在呢。”

霍昭掐着他腰间软肉，咬牙切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呢？”

他亲就亲，可是掌心很快有一瞬的湿润，反应过来霍昭就想收回手，却被他死皮赖脸扣住。

阳光一点一点从窗沿边钻进来，姬初雨问她：“放假打算干嘛？”

霍昭想了想：“暂时还不知道，想到了再告诉你。”

老师已经决定下个赛场霍昭不参加了，给她充足的时间养感知。感知是脆弱的同时也是坚强的，因为身体性能自动维护修复，所以霍昭的感知虽然损耗快要枯竭，但是运气好的话慢慢养，总会有奇迹出现，虽然可能性不大。

霍医生这几日都跟在霍昭身边，为她定制了一个计划表，瞅着姬初雨那个样子，他意外挑眉，偷偷问霍昭：“男朋友？”

霍昭也坦然：“是的，刚在一起不久。”

霍医生对她挤眉弄眼：“觉得这小伙子哪里最吸引你了？”他做了一个保密的动作，“放心我不告诉你爸妈。”

这个医生有点不正经，霍昭看着他一脸八卦，噗嗤笑出声，但是还是没好意思告诉他姬初雨最吸引她的地方当然是那一张脸了。360度无死角美颜，搞到手都是她赚好吧。

于是她清清嗓子捧着心：“喜欢一个人当然是他哪哪都好啊，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是他我都喜欢……”

霍医生面无表情：“可以了闭嘴，去做修复。”

霍昭乖巧：“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