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

霍昭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了：“主指挥……”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后道，“主指挥，我还没和你说过关于那天我和姬初雨一起遇到独立军的事。起初我并不了解独立军，姬初雨说他们之前是第五军区的人，那说明他们进去的时候一定是做过身体检查的，不符合正常人的一定不会录用的吧。但是……”她锁紧眉头，不确定，“我那天看见了一双全黑的眼睛。”

“全黑的眼睛？”应星决眼睛眯起，他没看见那个尸体，但检查报告可没说他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总不可能那五个法医都是同伙。那只有一个可能，在他死之后黑色眼睛会消失。指尖开始有频率的敲击，应星决认为自己好像缺了一点线把纷飞无序的记忆连在一起，是什么呢……

“是的，”女孩神色严肃，“而且，那个人就是之前帮你检查身体的医生，他是独立军。我认为可以上报给上级，那几个监察单兵该撤走了。”

——

后面发生的事霍昭就没再关注过了，她一头扎进指挥的知识里，像一只小可怜羊被骗入狼群出不去了，真上头嘿嘿嘿。

霍昭一点一点练习，加上有一个出色的超3s级老师手把手教学，想学不懂都难。日子都挺好的，除了姬初雨看见应星决对霍昭那么上心有点酸酸的外，一切都很奈斯。

这天霍昭练习完应星决布置的任务，左等右等等不到应星决，说实话没在固定时间听见应星决含蓄又一针见血的嘲讽还真有点不习惯。

“如果你是个正常人我也不指望你能像指挥一样使用感知。”

“没记错的话人应该都要学会使用自己的脑袋。”

“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一个用自己的感知攻击自己的人。”

……诸如此类，想想姬初雨在他手下存活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带坏真是奇迹，怪不得平日总是一副高冷莫挨的样子，一开口就让人忍受不了想给他来一拳。

正想着，姬初雨匆匆赶来：“你没事吧？”霍昭疑惑：“我能有什么事，对了星决怎么还不过来，他平日不最喜欢过来打击人的？”

“他出事了。”

“啊？”

姬初雨沉声道：“有独立军混进训练大楼，杀了七名学生，而星决就在窗口处看见了，得去做心理辅导。”

“又是独立军？”霍昭拧眉，“独立军这么猖狂，怎么上级不管吗？”

姬初雨检查了一遍发现霍昭真的没有出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道：“星决说你继续往后背，回来他要抽查。”

“……知道了。”霍昭抽着嘴角，姬初雨罕见的同情了一下霍昭，这几天她真的在被按头学。

“因为独立军对平民和军区无差别攻击，所以所有军区达成共识，遇到独立军直接诛杀。但是他们外表与我们无异，所以我们没办法确定哪些是独立军，而且……”姬初雨犹豫了一下，“二十年前帝国有一个指挥也叛变了，那个指挥姓应。”

“应家人？！”

“嗯，叫应游津，是一个很出色的指挥，可惜了，在他刚刚叛逃时星决他父亲很艰难的撑起一整个应家，但是星决被测出超3s的等级，又把应家推到大众面前。”

依靠之前的记忆，应星决的父亲只是一个b级，却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家族，给应星决相对安全的成长空间。应星决的姑姑应月容坚守幻夜星，也是一个铁腕人物。

霍昭并不担心应星决，不认为他心理有多脆弱：“所以你过来是要干嘛？”

姬初雨拉了个板凳坐下，小腿交替伸直，手肘搭在扶手处支着脑袋，浅金色的头发柔顺放下，在阳光照射下颜色淡的近乎透明。霍昭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挑起一缕轻轻磨蹭，软软凉凉的手感不错。姬初雨挑起一边眉，眼神问她想干嘛，霍昭另一只手勾了一缕耳后的头发，对比一下遗憾道：“怎么手感不像啊，感觉你的摸起来更舒服。”

“就算我的手感不错，我也不能剪下来给你。”姬初雨拉下企图揉乱自己发型的手，示意她老实一点，“看书。”

霍昭接过书，书中有一些批注，是应星决的字迹——她现在会指挥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应星决打算藏一下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给她的书都是自己以前看过的，包括刚刚接触指挥时，姑姑买给他的启蒙书。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光脑一上午时间就过去了。

“叩叩——”公仪觉推开门，手上拿着一件大衣：“看时间星决应该检查完了，我们打算去接他，你们要不要一起？”

姬初雨点点头，拿过搭在椅背的外套也出去了，顺便叫霍昭去换衣服。这几天霍昭天天穿睡衣，看着她印着给小孩启蒙的动画片里的小熊，姬初雨觉得自己有点审美疲劳——机甲单兵有没有审美霍昭保持一定的怀疑。

外面一片雪白，高楼都裹上一层层厚厚的雪，他们一路过去，看着安静的训练场，谁都无法想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有人命丧于此。

雪会掩盖一切。

远处廖如宁和霍宣山守在门外，司徒嘉皱眉，有点嫌恶：“怎么哪哪都有达摩克利斯军校的人？”此话一出，霍剑霍昭都瞥向他。司徒嘉一顿，想起来霍家还有个霍宣山去了那里，心虚：“我只是问一下。”

“宣山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霍昭主动过去打探敌情。霍宣山靠着墙看着廖如宁犯傻，听见声音偏头看过去，发现帝**校五个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们原本打算出门跑步，但是突然有独立军击杀学生，我们算是目击者。”

看着两个人像是在等人，霍昭：“还等谁啊？”

“卫三，”廖如宁站起来，抖了一下靴子上的积雪，“她进去好一会了，还不出来。你们过来干嘛？”

霍昭耸耸肩：“我们来接我们的主指挥。”

五个人过来接，应星决排面真大，廖如宁略带嫉妒，金柯他们就没来！

霍宣山打量着霍昭，突然道：“你是不是长高了？”感觉不太一样，确实是有所改变。

话一出霍昭热泪盈眶，握住霍宣山的手，激动道：“哥！你才是我亲哥！我说我长高了霍剑他不信！气死我了！”

“喂喂，我哪里有说不信的？”

话说着，大楼的门自内打开，应星决出来了。帝国的人就过去问他什么状况，应星决摇摇头，三言两语就带过。

霍宣山皱了眉，卫三比他还先进去，结果他出来了，卫三还是没出来，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