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八
南帕西大楼门是打开的，霍昭随便拉了一个人问，就知道了山宫勇男的寝室在哪。
不知为何，姬初雨下意识多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南帕西女生偏多，这个女生面容清秀，见姬初雨看过来抿唇一笑，与他们俩告别。
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姬初雨直觉不喜欢这个人，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生给他的感觉就和上次在凡寒星遇到的独立军差不多，身上的气息令人厌恶。
“回神了。”霍昭走到一半发现姬初雨在走神，颇有些新奇，“你三岁吗？走个路都能发呆。”
姬初雨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带路，话那么多。”
“……”看在他提箱子的份上，暂时忍一忍。
等把快递给到山宫勇男时，她明显眸子一冷，却还是微笑谢过霍昭和姬初雨。霍昭转身将自己带过来的礼盒递给昆莉·伊莱和高唐银，每个女生都有，霍·一碗水端平·昭满意点头，乖乖的和姬初雨离开。
山宫勇男关上门手中的快递箱滑落在地，她连忙翻找，确认箱子没有二次包装后松了口气，一边开箱一边嘟囔：“老师也真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邮过来……”
箱子很大，里面装满杂七杂八的东西，山宫勇男翻开，找到一张纸，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山宫勇男神色复杂，微卷的棕发垂下遮住她侧脸，记住里面的名字之后她将纸烧毁。
——
西塔星四季如春，威拉德星的气候与西塔星大致相同，所以他们并没有收拾行李就这样上了飞行器。
飞行器有单独的小隔间，姬初雨显然经常坐这种旅行飞行器，轻车熟路为他们叫上早餐，等隔间又只剩他们两个之后他索性挑开了讲：“霍昭，你实话告诉我，当时我们两个一起遇到独立军的时候有没有看清那个举枪的人？”
霍昭诧异，不是惊讶姬初雨问这个，而是惊讶“他居然现在才问”，她也没想隐瞒什么，再说了她都已经告诉过应星决再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看清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眼睛。”
眼睛。
姬初雨证明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
“全黑的眼睛。”
他们异口同声。
“看来你看见了。”姬初雨道，“高层查到消息说是独立军。”
“独立军独立军，什么都是独立军，干脆以后一有什么伤亡事件也都说是独立军得了，查半天就查出这个。”
姬初雨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不是独立军？”
霍昭回答：“不是说独立军是因为不满联邦的不作为才成立的吗？而且认真去查，他们成立时间也才几十年而已，而出现屠村啊什么的却是好早以前就有了。”
姬初雨冷声：“不管什么时候，屠杀百姓就是可耻的。”他不想质疑她，可是如果她认为独立军是对的话……姬初雨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旋动扳指，那么他会把她想加入他们的苗头一一掐灭。
“抛开我们是军校生的身份来看，你不觉得每当有什么屠杀案总会出现独立军的影子吗——你先听我说完——换做是我们，哪怕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信仰背道而驰，可是当初正义为民的风气已经刻到骨子里了，要是做了伤害百姓的事，你我会去大肆宣传吗？”
“要知道独立军之前也是军校生。”
姬初雨低头细细思索，如果说独立军心性不定也不对，就算他们叛逃军区，可是在被捕之后他们为了不背叛组织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自我了结，导致联邦对独立军的了解至今还在皮毛，这也是独立军日益猖狂的原因之一。
如果有些事不是他们做的呢？
“每次出现这种事件之后，那些所谓高层话里话外把民众心思引到独立军身上，并且下达命令说遇其即杀。你不觉得奇怪吗？”
霍昭不急着继续往下说，吃掉自己早餐后看见姬初雨都没吃几口，劝他多吃一点：“不然的话待会你就没胃口吃了。”
“初雨，你有大伯在军区，应该知道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如果真是独立军做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权？可是联邦已经提出过平等条约了，财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进军商业界。那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霍昭脸色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和耍赖偷懒，“要么是有人想让民众觉得是独立军做的，要么是，我们联邦出现了一个新的组织，亦或者时间比独立军久的多。”
姬初雨垂眉不语，内心天平开始增加砝码，一边觉得霍昭是对的，联邦早就不安全了。一边相信自己的大伯，如果联邦真的在对独立军进行打压，他大伯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另一种政权成立。
窗外星际瑰丽神秘，浩如烟海的星球漂浮着，姬初雨决定叫人去查一查。
“对了，”霍昭仿佛看出他内心所想，捧着热可可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你要是动用了姬元帅的人去查这件事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
“你怀疑我大伯？”
“不是，我只是觉得此刻我们应该保持中立。”
姬初雨沉默一会，点头。
“时间还早，你想睡一下吗？”姬初雨问道。霍昭摇摇头，从空间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黑白棋子，她铺好棋谱：“你会不会五子棋？”
“不会。”
霍昭得意笑笑：“我教你，一白一黑，谁先连成五子谁就赢，横竖斜都可以，只要是一条线，然后可以吃掉对方一颗棋换成自己的。”
姬初雨头一次接触这个游戏，新奇试探和她下了几盘，全输了。霍昭得意洋洋的佯装安慰：“没事的，第一次玩都这样，输着输着就习惯了哈哈哈哈。”姬初雨觉得她的笑声嘲讽到他了。
他呵呵一笑，推推白子：“继续。”霍昭下一颗就嘲讽一波，可渐渐她感觉不太对，下一刻姬初雨连成五子后慢悠悠的在她眼睁睁下一颗一颗的吃掉她堵住的黑棋，到最后他的白子所剩无几，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小就聪明，没办法。”
霍昭不信邪：“我刚刚大意了，再来一盘。”姬初雨乐意至极，但是接下来霍昭一次都没赢过了，霍昭眨眨眼：“你真的以前没玩过吗？”
姬初雨精致的眉眼皆是嘚瑟，像孔雀开屏一样，学她之前的模样安慰她：“没关系，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有天赋。”
霍昭朝他龇牙，把棋子收了。
她对威拉德星的了解不多，它就是往届赫菲斯托斯大赛的比赛场之一，以虚拟游戏闻名，它的虚拟游戏是全感的，十分逼真，这就吸引了许多人来旅游尝试参与虚拟游戏。
很快，他们就到了威拉德星，不过才是下午，姬初雨决定先带她去游乐园好了：“虚拟世界晚上去玩比较有意思。”
“你去过？”
姬初雨摇摇头：“平时训练没时间，我也是第一次来。”他勾勾唇，睨了霍昭一眼，“但是我比较未雨绸缪做了攻略。”
根本没想过做攻略只想随遇而安能玩啥玩啥的霍昭乖乖跟在他身后去游乐场买票。
威拉德星毕竟以娱乐出名，各种娱乐设施都十分新颖好玩，就连摩天轮都做了新花样，在最顶端可以放烟花。霍昭建议去坐摩天轮，姬初雨：“为什么？不觉得它又无聊又浪费时间吗？”
霍昭不服气：“你不觉得在顶端放烟花很浪漫很好玩吗？”
“你想放烟花？”姬初雨思考了一秒，“那我们现在去买那种冲天的烟花，保证你放的最高！”
“……”霍昭翻翻白眼，“那去玩碰碰车？”
这个可以有，姬初雨点头去买票。
——
“你不要追着我撞！”霍昭骂骂咧咧，手忙脚乱调整被姬初雨撞得偏离的碰碰车，“我们不是队友吗！你去找撞你旁边那个！”
他们本来是一队的，说好了去攻击前面那一队，可是姬初雨突然反水和前一队的男生联手过来攻击她和另一个女生，马上，她就可以和那个女生建立革命友谊了，结果！女生在男生教学下马上掌握技巧，最后三个人围攻霍昭。
“……”你妈的死姬初雨！！！
可是姬初雨笑得好大声。
霍昭最后被这个撞到那个撞，油门踩了又好像没有完全踩。
“接下来去过山车？”姬初雨问，他笑容明朗，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真的愉悦，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霍昭哼了一声勉强同意。
这里的过山车增加了一个功能，就是在滑动的过程中会有一个颠簸模式，有强弱两档，更加刺激。霍昭坐在主驾驶位，两个人系好安全带后工作人员摁了开关键：“友情提示，如果不喜欢颠簸模式就按弱档，祝各位玩得愉快。”
“你怕吗？”霍昭问。
“不怕。”姬初雨诚恳回答。
霍昭觉得他在嘴硬，毕竟他们俩经常喜欢说反话企图将对方一军，于是霍昭使坏直接摁了最强档，然后他们两个就一边被车带着上升下降滑动，一边和得了那个大病一样摇摆，霍昭觉得自己脑浆都要摇匀了。身后尖叫不断，甚至还有人在最高点大骂前男友，恐惧是会互相传递的，霍昭害怕的握紧旁边姬初雨的手，随着人群一起大叫。
姬初雨猝不及防被握手，心中嘲笑霍昭胆小。算了，勉为其难安慰一下吧，手反握回去。
霍昭惊魂未定：“你晕不晕？”姬初雨笑道：“我们专门做过训练，这种程度我不会晕的。”
靠，大意了。
霍昭悲愤：“那你们来游乐园的快乐何在！意义何在！”
姬初雨难得体贴帮她拍拍背：“我可以假装害怕。”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