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深深 第15节
叶舒云瞧着她转身离去,嘴角抹过一丝冷笑,在她身后“好意”叮嘱
“兰才人就好生在宫里反思,也不过两个月罢了。”
景德帝两个月见不到人,哪怕再有陆婕妤的帮衬,她如今那丁点子的恩宠怕也是保不住了。
兰才人自然也想到这点,捏紧拳头,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
“妾谨记娘娘教诲,这两个月定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请娘娘监督就是。”
待我禁足已过,我将要重新来过,定不会让你们这般得意。兰才人心中所想叶舒云不知道,可却也知道兰才人恨上了自己。
春禧有些担忧的看着叶舒云,叶舒云见此淡淡一笑
“本宫与婉妹妹乃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我们交好全宫皆知,她对婉妹妹出手就料到了这个后果,本宫又何必躲躲藏藏。对了,她这两个月禁足,去通知敬事房撤了她的牌子,让她安分两个月也好,若她想报复本宫尽管让她来就是。 ”
叶舒云对兰才人不屑一顾,吩咐了春禧一会去敬事房撤了兰才人的牌子后上了步撵前往长乐宫探望博婕妤。
春禧想了想叶舒云的话便不再担忧,既然自家主子这么决定,自己跟着主子的决定走就是。且这事本就是主子占理,任兰才人说破了天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春禧想了想,这事还是把始末告诉景德帝一声的好,以免景德帝听了旁人所语错怪了主子。
于是春禧请示了叶舒云后,去了御书房外与秦安将方才叶舒云与兰才人说的话照实说了一遍。
“若皇上问起,就劳烦秦公公了。”
春禧一脸真诚的笑意,秦安看着春禧,亦笑了笑,方才发生的事秦安看在眼里,对叶舒云的处置不得不说一个好字。既然是事情真相,秦安便也应了下来
“你放心,是人是鬼咱家还是分的清楚。”
春禧见秦安知道后又说了两句寒暄的话后便离去,不再担心有人借此事让叶舒云为难
而叶舒云来到长乐宫,先是关怀了一番博婕妤后,才说道
“妹妹这回动了胎气,以后还是小心养着为妙,至于害了妹妹的人,我会处理。”
博婕妤听到叶舒云的话眼底露出恨意,愤愤开口
“也不知谁给她的胆子敢谋害皇嗣,今儿若不是我运气好,怕是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叶舒云见博婕妤越说越激动的模样连忙安抚
“妹妹莫要动气,不要伤着孩子。你现在好好养胎就是,旁的事,有我。”
叶舒云信誓旦旦的话语让博婕妤歇下了亲自对付兰才人的决定,叶舒云见博婕妤无碍后,又闲聊了一会告辞离去
☆、陆婕妤的试探
炎热天气散去,换上了秋日的凉爽。室内的冰块已不再用,一身薄绸锦服便足以应对舒适的天气
离兰才人受罚已有一月,陆婕妤端坐在案前字迹娟秀的抄写着佛经。再写完最后一个字后轻轻揉了揉发酸的颈子,看着案上的宣纸墨迹未干,眸光略冷
前两日陆婕妤也确诊有孕,同博婕妤一般皆是坐满了头三月胎相稳固才说出来,让想要动手的人尽是暗恨
本陆婕妤就是宫里头一份的恩宠,如今有孕景德帝更是把好东西往未央宫里送,几日下来陆婕妤的库房满了不少,更让未央宫的人终日春风满面好不得意。除了太后和景德帝身边伺候的人,见着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陆婕妤虽得宠至此,可也没忘记自己有孕后景德帝便极少留宿,更多歇在叶舒云,高才人等人处,这让陆婕妤十分不安。
原本兰才人在还能为陆婕妤抢几分叶舒云一党的恩宠,不让叶舒云凭着大皇子风光无限。于是陆婕妤便开始琢磨怎么把兰才人放出来为自己所用
陆婕妤伸手抚摸小腹,皱眉深思。而此时景德帝进了殿,未让奴才通传,走至陆婕妤身后,将她拉入怀中
“在想什么?连朕进来了都看不见?”
景德帝调笑的口吻让突然进入熟悉的怀抱的陆婕妤红了脸,嘟着嘴娇嗔道
“妾在想皇上呢,这不想着想着就来了吗?”
陆婕妤伸出手臂环住景德帝的脖颈,低眸发现衣襟微敞,脸儿娇红,伸手拽了拽衣襟,轻声道
“妾未迎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景德帝见状轻声笑道 “也就你在朕面前没规矩。”
景德帝说着就摸向陆婕妤的小腹,问道 “孩子可还好?可有闹腾你?”
听到景德帝的话,陆婕妤正了正神色,心想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孩子乖巧,想必是个疼人的。”
陆婕妤说完顿了顿,伸手摸着小腹,又笑道
“说来也是皇上隆恩浩荡,不仅妾龙胎安稳,连博婕妤摔了一跤的身子也保住了孩子。”
陆婕妤开始给景德帝上眼药,可景德帝这会没多想,只当陆婕妤在讨好自己。毕竟景德帝是天子,被人说自己能庇佑他人是件挺高兴的事
“就算有朕庇佑,你与博婕妤也是有福之人,朕可是等着你为朕生下皇子呢!”
景德帝笑呵呵的说道,可心里却有着几分算计。陆婕妤一听脸露娇色,却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妾一定努力为皇上生个小皇子。”
陆婕妤笑语嫣嫣的开口应道,紧接话题一转
“不过妾昨儿个见着博婕妤,见她气色极好,想必那一跤已无妨。哎,当日情形何其凶险博婕妤与小皇子都能化险为夷,倒是兰妹妹却因此遭了贤妃娘娘的禁足令。”
陆婕妤说着看了看景德帝的脸色,见没有丝毫波动不禁有些担忧,可话已开口没有不说完的理。打定主意继续开口
“兰妹妹差些害了博婕妤腹中孩子,虽说是无意到底也有错。妾前两日路过长禧宫无意间看到兰才人,见她面容消瘦也不知这禁足一月里吃了多少苦头。贤妃娘娘与博婕妤姐妹情深,因这事将兰妹妹禁足也就罢了,若再有些什么是不是有些…”
陆婕妤未说完见着景德帝脸色暗了暗便止住话头,一时间摸不清景德帝是什么意思。
景德帝微微抬头,深邃的眸子看向陆婕妤,悠悠开口
“兰才人险些酿成大祸,不仅如此,身为嫔妃确实不该出现在御书房。贤妃处置的不错,兰才人性子焦躁,抄抄佛经女戒静静心也好。”
景德帝说完这话微微笑了笑,握住陆婕妤的手,笑着开口
“至于你的担心倒是多余了,贤妃素来温和,亦有她的骄傲,此事她不会去做。你若不放心,平日里与她说说话也无妨。”
陆婕妤听到这话轻轻一笑,不再继续多语,可垂着的眼眸却是不可察的一暗,自是没想到贤妃在景德帝心里如此有分量
陆婕妤挑唆景德帝对贤妃与博婕妤不成便不再继续,免了被景德帝猜忌的同时亦能时不时再给贤妃上眼药
陆婕妤打定主意后双手不安分的轻轻划着他胸前的盘龙扣,仗着自己胎相已稳欲勾得景德帝继续留在未央宫
景德帝亦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见着与自己最爱的女子相似容颜的陆婕妤,眼神一暗,将其打横抱起,走进内室一番翻云覆雨
次日一早,陆婕妤服侍景德帝上朝后睡了个回笼觉,去承乾宫请安。待叶舒云出来,众人见礼,陆婕妤瞧着前面坐着那些个春风得意之人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陆婕妤昨夜侍奉皇上辛苦,今儿个依旧来的这般早,可得多注意身子,别累着小皇子,这罪过可就大了。”
众人正说说笑笑时,穆美人突然来了一句,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陆婕妤不在意的抚了抚鬓角,淡淡开口
“穆妹妹这话可不对,给贤妃姐姐请安是我应做的,怎会因皇上的恩宠不将贤妃姐姐放在眼里。再说,我的孩子有皇上庇佑,穆妹妹这般说可是在诅咒皇嗣?”
陆婕妤说完勾了勾嘴角,而叶舒云的眉头却是一挑,心中暗道不好,陆婕妤今儿火气这么旺,难不成昨夜与景德帝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叶舒云虽想着,却也不会放任穆美人不理,便出言阻止穆美人即将说出口的话
“穆美人出言不逊,禁足半月,于重华宫抄写女戒百遍。”
叶舒云一脸平静的说完,声音都不曾产生丝毫波动,说完后端起茶杯轻轻拨开杯中茶叶喝了一口。叶舒云虽保下了穆美人,可对穆美人今日愚蠢的举动十分不满
一直注意叶舒云一举一动的陆婕妤见叶舒云这么快就处置了穆美人,不免心中失望,暗想叶舒云的把柄真的不好抓
陆婕妤原本以为叶舒云那温和性子会打个圆场自己再去跟景德帝吹吹风,不想她处置的这么果断,这下子什么说辞都按下去,毫无用武之地
而穆美人听到叶舒云的话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舒云,半晌后还是在高才人轻咳声中回过神,不甘的行礼 “妾谨遵娘娘懿旨。”
应下后穆美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婕妤,心里恨的牙痒痒的,而陆婕妤见状不屑的笑了笑,一个美人,今天自己能打压她以后同样可以。
陆婕妤丝毫不将穆美人放在心上,对于陆婕妤而言,宫里只有叶舒云能与自己一争高下。
叶舒云见殿内气氛压抑,挥挥手让众人散了
众人离去而穆美人却在原地不动,叶舒云起身后看了眼不甘心的穆美人,还未让她开口自己便说道
“妹妹回去吧,这半个月好好静心抄写女戒,皇嗣一事岂是可以随便议论的?这是皇宫,你若再口无遮拦,本宫保的了你一次,可不是次次都能保得下。”
叶舒云说完后扬长而去,叶舒云相信穆美人不是愚蠢之辈,只要不被嫉妒之心遮住了双眼。
而穆美人则是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时额头上冒出一股冷汗
这会穆美人想明白了,叶舒云禁足自己却是救了自己,凭着景德帝如今宠着陆婕妤的劲,若今日自己说的话传了出去,怕是落得跟茶氏一样的下场
穆美人想通后便不再找叶舒云求情,匆匆回了重华宫闭门不出抄写女戒。
穆美人的绿头牌被撤了下来,景德帝最初问了两句,内侍禀了叶舒云的决定后问起了事情缘由,了解真相后不再多言。
后穆美人解禁,虽景德帝并未多说什么,可召寝的次数少了不少,在人前出尽风头的换成了高才人与钟才人。
为此穆美人对陆婕妤恨之入骨,在景德帝面前还要忍气吞声。心中的怒气因为发不出去,为此,身边伺候的宫女很多遭了穆美人的怒骂
叶舒云得知后不屑一笑
“原以为她看的清楚,不想也是这么眼皮子浅,无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520
凤舞在这里祝愿大家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_ ?? ?)
话说今天大暴雨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家呆着 ̄﹁ ̄
好好的节日说没就没
☆、赐名
入冬,京中大雪纷纷,突有一日景德帝在前朝发作,大齐境内竟然流传起了前朝反书,景德帝一怒之下将不少大臣押入大理寺
嫔妃中兰才人的父亲亦牵涉其中,于是刚解了禁足的兰才人只见了景德帝一面又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
有了之前叶舒云惩治的前车之鉴,兰才人也不敢冒然去御书房求情,只能找陆婕妤求助。陆婕妤却是没有办法帮衬,景德帝每每一听便是冷了脸,陆婕妤说了两次便不再多言,毕竟不能为了他人让景德帝不待见自己
“妹妹,皇上如今听不进任何求情,毕竟此事兹事体大,我只能尽量帮你安排不让你父亲在牢狱中受太多苦楚。”
兰才人见状只能哭哭啼啼的谢过陆婕妤,回到宫里绞尽脑汁偶遇景德帝。可不知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景德帝的有意,每次兰才人的偶遇都被景德帝避了过去,让兰才人急的直跺脚
事情过了一月,期间又有前朝旧臣在各地兴风作浪,景德帝更是在宫中发现不少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