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章 自小娇惯

不管牧野半夜听到了什么，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家都像没事人一样一起用早膳，息国的太子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厉害角色，此时却也看不太懂牧野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了。

“牧太子好像心情不错，也是，我九妹天姿国色在京都有名，太子可真是好福气。”

“让殿下见笑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听闻殿下宫中也有江湖闻名的第一美人，咱们彼此彼此啊。”牧野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又默默看了一眼不远处九公主所住的小院，“公主舟车劳顿确实该好好休息，只是平常用饭，是不是还是要出来透透气？”

“我这皇妹啊，美则美矣，但脾气却不太好，而且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当然，殿下本是她夫君，她该当作陪才是。只是九妹妹自小被父皇娇惯，还望殿下多些耐心，你们慢慢熟识了就好了。”

“太子殿下说得对，是孤心急了。一路也没照顾好公主，实在失礼。”

“牧太子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哪里还拘那些礼。往后要多走动才是。”

“那是自然。”牧野浅笑着喝了口粥，看了息国太子一眼，似乎也有些看不懂了。

用完早膳回各自小院，牧野深吸口气，牧启之却是藏不住话的，“兄长，方才息国太子的话里似乎有深意。”

“你倒是聪明了，那自然是有深意的。”牧野顿了顿，“身为九公主的兄长，却说她自幼娇惯脾气不好，你想，如果马车里真的是九公主，他这是想九公主在我这里讨不了好？”

“或许，正因为他知道不是真的九公主，所以才故意想让你厌弃马车里的人。”

“或许吧，但在封妃仪式尚未开始之时，一切都是变数。即便他知道马车里的是九皇子，为了九皇子的安危，他都该说些好话才是。”牧野想了想，“所以，这才是我昨晚说的，他们家的事，比我们家复杂多了。”

“兄长是说，这位太子殿下，其实并不希望九皇子能顺利逃回息国？”牧启之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京都那边的消息，九皇子为了顺利上花轿，救下他姐姐，已经打算站队太子一边了。如果真是这样，太子为何不愿意为他讨咱们好？”

“所以了，他们之间看上去携手合作，实则各有心思，等着看吧。”

两位太子在早膳时说的话，还是传进了莫凡的耳朵里。此处虽是他兄长的地盘，但他不是毫无防备，何况送亲队伍里有哪些是他的人，怕是连他父皇母妃都不知道。

“他说我自小娇惯脾气不好？”莫凡挑眉，“说得倒也没错，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个，兄长这是上赶着给我挖坑？”

小五接过他的碗又给他添了碗粥，迟疑着说，“不至于吧，太子殿下兴许随意一说，只是想主子你早日脱困？”

莫凡有些无奈，这个自小跟着自己的小跟班偶尔总是会冒出些傻傻的天真气，也是因为自己从小便护着他，宫里人也对他不错，以至于他始终觉得息国皇宫里大多都是好人。如果真是这样，就没有那么多腥风血雨的争斗了。皇子们自小便有认知，心智和心眼不会比普通人少，所以哪怕不参与争斗，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既然跟兄长已经碰了头，咱们明日便走吧，今日休整一天，你让大家准备一下，晚上请牧太子吃个饭。”他见小五一脸的疑问和不赞同，又开口解释，“趁着兄长在，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他挖的坑都得给我填上。”

“可是主子，既是请吃饭，您晚上也得一起啊。”到时候不就露馅了？

“我可以按宫宴规矩，女子跟男子不同席，如此便只能兄长招待了。有了这赔罪宴，往后路上的半个月我即便不出现，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吧。”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小五想了想，他虽偶有天真，但脑子不笨，偶尔想不明白便只听自家主子的话，于是很快，他便去请了两位太子殿下。

牧野自然能猜到莫凡的小心思，“是想往后的半月里日子好过，便成全他。”

“其实我觉得按说这是个好机会。”牧启之低语，“兄长你想，如果我们直接当着息国太子的面，揭穿他们替嫁，不就有出兵的理由了？”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牧野摇头，“何况，开战便会生灵涂炭，还是再想想吧。”

“咱们好心人家不一定好意啊，他们让九公主和亲为了什么？咱们现在的兵力比他们强，可若再等上两三年，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