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玄学文中炮灰未婚妻4
“姐姐~姐姐~”稚嫩的声音响起。
“姐姐, 帮帮我吧,我好痛呀,他们都在欺负我。”
恍惚间, 一个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出现在不远处望着她, 女孩身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裙,露出委屈的神色, 天真可爱,但小脸如同刷了白漆一般,白得可怖。
“姐姐,帮我呀,我好难受呀。”女孩哭喊道。
“姐姐,我好喜欢你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们才是一起的,其他人都是坏人。”
“姐姐……”
“姐姐……”
她一声又一声呼唤, 带着哭腔的嗓音逐渐变得诡异,带着强烈的迷惑性和引诱性。
云姝红唇微张,想要提醒其他人这里有些不对劲,但提醒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像是被莫名的力量阻止。
太阳高悬, 热气四涌。
几米开外的晏新霁在打量着这座游乐园,神色不明。
符灿灿和方旭坐在一旁,小声探讨着事情, 偶尔余光瞥向云姝,确认她的安全。
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 云姝周身寒意环绕,身体僵住,小女孩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女孩原本和常人无二的眼珠逐渐变异,眼眶中黑色弥漫,眼白消失。
女孩盯着她,嘴角大幅度上扬,几乎要咧开到耳朵边。
嘻嘻~姝姝真好看~
好香呀~好想要她呀~
嘻嘻嘻~姝姝是属于他们~他们要带走她~
形态各异的小丑齐刷刷地盯着她,似是在无声催促。
女人清澈的眼眸逐渐迷茫,像是蒙尘的明珠,失去色彩,与此同时奇怪的念头在心中翻转。
这孩子好可怜呀,自己要去帮她。
“云小姐,要喝一点水吗?”符灿灿热心问道。
符灿灿自幼接受最正统的玄学教育,从来都信奉强者要保护弱者的规则,而且云姝太美好了,即使湛阳秋有意于对方,她也生不出丝毫嫉妒的心思。
在她眼里,云姝仅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性,是需要照顾保护的存在。
“不用了。”淡淡的嗓音响起。
女人垂着头,柔顺的长发遮住大半神情。
符灿灿愣了下,昨天见面时,云小姐表现得温柔又礼貌,无论是谁和她说话,她都会和那人对上视线。
现在这样是……累了?
符灿灿猜测,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真让人受不了。”方旭看向游乐园上方,随口抱怨,“也不知道湛师祖和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
方旭的能力欠了些火候,在另外几位眼中清晰可见的怨气,他只能看到些许。
符灿灿被打断思路,瞥了他一眼,“心静自然凉。”
方旭哎哟了一声,“符师妹,你这话道理我懂,但做不到呀。”
他偷偷看向大美人的侧脸,心道,有这位在身边拿,要是真有人能静下心,他肯定要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牛逼!
实际上,不仅是他,就连那边的施工团队个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符灿灿看向游乐园上方,作为清宁观第十代最出色的弟子,那些骇人的怨气在她眼中同样无所遁形。
“湛师祖应当处理最棘手的区域去了,弥安大师擅长超度,我想他们应该会将恶灵处理掉,再统一超度亡魂,而且游乐园占地面积大,估计可能要忙到晚上。”
方旭道:“行吧,那就继续等吧。”
云姝茫然看向前方,那个可怜的孩子还站在那里,望着她,等着她。
她要去那个孩子身边。
去找那个孩子。
去和她在一起。
当这种想法一点一点占据脑海时,一股清凉之意自额间弥漫开来,如同夏夜清风慢慢拂过,混沌的世界褪去灰暗。
云姝骤然回神,站在不远处的不是天真无邪的孩童,而是面容可怖的小鬼。
猩红色的血液从四分五裂的脸上滴落,它正咧着嘴,朝她笑。
云姝的心重重一跳,动作一慌,不小心打落旁边的水杯。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所有人同时看过来。
“云小姐?”
“小姐,没事吧!”
“出事了吗?”
晏新霁猝然转身,回到云姝身边,牵起她的手观察是否有伤口,“怎么回事?”
云姝没有回答,而是怔怔看向一个方向,那里已经没了可怕的身影。
“姝姝?”晏新霁唤她,眉头皱起。
她的手在轻微颤抖。
符灿灿坐得最近,第一时间凑过来,“云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云姝呼吸非常急促,几人耐心地等着她平复心情。
这幅状态……之前绝对有事发生。
晏新霁抑制住心底暴虐的怒气,坐到她身边,重新拿杯子倒了杯温水,放到她手中,又将人揽在怀中,悉心安抚。
“别担心,我在这里。”
云姝窝在未婚夫怀中,心中的惊惧感随着低沉的话语慢慢消失,熟悉的气息让寒意褪去。
她迟疑了一会,才指向一个方向,“那里之前站着一个奇怪的小孩子,她、她一直在喊我过去。”
“我刚才觉得她好可怜,很想帮她。”想起刚才的情况,云姝心有余悸。
符灿灿面色难看,有些自责,自己的感觉没错,刚才云姝的表现非常不对劲,她察觉到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这是她的失职。
方旭也安静了,向来带笑的面孔沉下去,虽然刚才在和符灿灿聊天,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云小姐身上,但却毫无发现。
自己资质虽不及符灿灿出众,却也在十代弟子中较为出色,否则观主也不会让他跟在湛师祖身后。
昨天才信誓旦旦要保护云小姐,今天就出了纰漏,方旭内心很不好受。
符灿灿顺着云姝所指的方向走过去,这里果然残留着比其它方位更重的怨气。
她抬头看向前方的小丑,小丑身上的油漆脱落了一部分,手上的皮球染着不明的污渍。弯起的尖细眼睛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
“符师妹小心!”方旭的怒吼声响起。
符灿灿瞳孔一缩,立刻退后两步。
巨大的木板从上方坠下,轰然砸在地面上,扬起阵阵灰尘。
原本有些喧闹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云姝身子一抖,面上出现害怕的情绪,之前那些鬼怪都在引诱她,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它们害人的场景。
虽然没成功,但依旧恐怖。
晏新霁黑眸眯起,将未婚妻又搂紧了些。
如果刚才动作慢一点,符灿灿绝对会受重伤。
小丑嘴角的弧度似是又上扬了些,眼珠微微转动,嘲讽地看着符灿灿。
它们想杀了她。
符灿灿呼出一口气,退回云姝身边,拿出法器,眼神凌厉,是她小看了这里。
鬼乃阴森之物,大多为晚上出没,白天的阳光对它们有天然的压制,这里死的人太多,怨气太重,导致它们能在白天害人。
接下来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放过一草一木的动静。
方旭皱眉道:“符师妹,你的体质特殊,居然也没察觉到它的出现。”
符灿灿能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除了她的卓越的天赋,还有就是特殊的体质。
她是玄学界百年难出的玄体,听闻此种体质之人为上天钟爱,天生气运浑厚,对灵异之事极为敏感。
符灿灿已经将事情想通,解释道:“游乐园里怨气滔天,反倒阻碍了观察。”
让她忽略了大门处的变化。
也怪自己轻敌,这次唯有湛师祖四人进去解决恶灵,不是因为事情好解决,而是因为这四人俱是玄学界一等一的好手。
这种地方如若单独交给清宁观,至少要数十人出马。
符灿灿认真反思一遍,还对云姝道了歉。
“没关系。”云姝诧异,随后担忧道,“倒是你刚才没受伤吧。”
那美得不可思议的人在担心她,符灿灿的心颤了颤,僵硬道:“没事。”
云姝仔细观察她,发现符灿灿确实面色如常,心生佩服,随即想起刚才的场面,又叹了口气,“今天的事能成吗?”
这也太吓人了。
“能。”低沉的声音裹着寒意,“就算不能,我也会让它能。”
晏新霁的话让云姝脸色略缓,他这样说了,那就一定行。
经过刚才的事,晏新霁留在云姝身边,握着她的手,担心再出现相同的情况。
未婚妻的安全是他的底线。
或许是晏新霁的纯阳命格发挥了作用,云姝再未感受到奇怪的寒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云姝靠在晏新霁的怀里昏昏欲睡,她长时间晚上睡眠不佳,经常白天打瞌睡。
那柔软顺滑的长发贴在莹白的脸颊上,秋水般的明眸似醒非醒,迷迷糊糊,极为惹人怜爱。
从某种角度说,她心也挺大的。
方旭偷偷看了一眼,随后迅速收回视线,心脏狂跳。
游乐园内。
弥安大师身处广场中央,这里有一个比大门处还要大的小丑雕塑头。
他双手合十,神情悲悯,手上佛珠转动。
通夏来到旋转木马附近,木马样式陈旧,上面灰尘遍布,她站在栏杆外,隐约能听到嬉戏的童声。
她瞥了一眼栏杆上多出的小手印,微微一笑,“孩子们,开饭了。”
黄启走在一条街道上,两旁是灰蒙蒙的树木,每颗大树粗壮的枝干上都悬吊着小丑,破旧的衣服随意套在躯壳上,歪斜的脸上画着诡异的妆容。
他拍了拍腰间的草篓,这下不缺饲料了。
湛阳秋走进鬼屋,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排排人头,上方传来悉悉索索,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快速爬动,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不断接近。
他神情淡然,黑眸微敛,袖中桃木剑滑出。
“她是我们的!”
“她是我们的!!!”
“你们的?”清清淡淡的话语响起,“笑话。”
“啊啊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充斥的怨气让人心惊。
好恨呀!好恨呀!!好恨呀!!!
痛苦呀!摔死好痛呀!脑袋被割掉好痛呀!身子被斩断好痛呀!脸被贯穿好痛呀!
杀死他!杀死所有人!将她带走!
不知过了多久。
游乐园外一人突然喊道:“有人出来了!”
其他人顺势看去,是一位身姿妖娆的女性,“是通夏大师,她出来了。”
不少人松了口气,只要出来一个人,他们都能安心不少。
“我负责的区域差不多了。”通夏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这次消耗还挺大的。
云姝感激道:“通大师,辛苦了。”
通夏立刻来了精神,热情道:“云小姐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师听起来太生疏了,我平时很喜欢交朋友,不介意的话,叫我夏姐就好。”
她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狼外婆,让第二出来的黄启脸皮一抽,他可是听说过通夏的名声,一个随心所欲的女人,给人脸色全凭心情。
喜欢交朋友这词跟她搭不上边,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去拆台。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湛阳秋,他手持桃木剑,眼神冷清,正朝门口走来。
拆建团队松了口气,几位大师都出来了,应当没问题了。
“厉害呀,大师好像都没受伤。”
“不亏是晏家花费重金请的人,跟我曾经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这个害人的地方终于可以消失了。”
符灿灿再次朝游乐园上方望去,那股骇人的怨气已经消散大半,她思忖,剩下的应当是要超度的冤魂了。
方旭感慨道:“这几位当真厉害。”
正当众人喜气洋洋时,寻常人看不见黑气迅速聚拢,化成一个狰狞的青面獠牙的鬼脸。
怨憎之情不断翻滚,恶意肆无忌惮涌出。
它或它们盯着某个方向,那个人就站在那,散发出无比诱人的气息,它们倏然冲过去。
即使消失,也要带走她!
“你是我的,是我们的!”
“谁也不能将你带走,那些夺走你的人都该死!”稚嫩的童音尖锐起来,夹杂着无数其他声音,男女老少混在一起,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涌动着数不尽的恶意和贪婪。
“他们全部都要死!!!!”
通夏几人神情严肃,没想到居然还有恶灵藏在这里,他们立刻站到最前方。
云姝身体僵住,被盯着的感觉让她浑身发毛。
晏新霁将她护在身后,看向恶灵,黑眸中倒映出翻滚的黑气以及布满怨气的天空。
恶灵动作一滞,这人分明只是个普通人,但那双眼睛又深又沉,竟让它心生恐惧。
抓住这个空隙,一道黄符贴到黑气上,立刻燃起,暴烈的火焰不断吞噬黑气,恶灵发出惨叫声。
“救救我!”
“呜呜呜,好痛呀,帮帮我!”
“不甘心呀!我想活下去!”
女人孩子老人声音不断变换,堪称噪音污染,吓得不少人面色惨白,双腿发抖。
凄厉的惨叫声逐渐消失。
刚才那张符是由湛阳秋扔出,威力慑人。
他走到云姝身边,垂眸问道:“还好吗?”
云姝心神一松,“谢谢,还好。”
随着那尖叫的声音消失,她整个人都异常舒畅,之后听符灿灿解释才知道,这些恶灵在她身上留下了标记。
现在恶灵消失,她体内由怨气组成的标记自然也消失了。
湛阳秋点头,在她另一边站定,那冷清的眼神和晏新霁再次交错,随后收回。
最后由弥安大师统一进行超度。
身披金黄袈裟的大师悲天悯人,规律的木鱼声和念经声一齐响起,飘散在空气中。
云姝眼眸微微瞪大,她看见无数“人”从游乐园中走出,他们身上穿着那个年代的衣服,许多还是仅有大人半腰高的孩子,但面容却永远定格在那一年。
就连通夏几人也被镇住了,惨死这里的人比他们想得还要多。
被禁锢的灵魂迎来了解放,他们的神情淳朴而喜悦,不少人都在偷偷看云姝。
云姝朝他们笑了笑,他们兴奋起来,就像她曾经看过的普通人一样,纷纷回以善意的笑容。
真好,他们可以往生了。
超度完亡灵,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拆建团队处理,不出几天,这里就会成为废墟。
弥安大师担心有遗漏之处,决定留下来,和拆建团队一起行动。
其他人先行回去。
湛阳秋从方旭那里了解到之前发生的事,眉眼微动,“符师侄,玄学一道,最忌自满,你若是真想独当一面,还需多上点心,切不可再发生今日之事。”
符灿灿抿唇,努力压住心底的酸涩,虽然湛阳秋明着在为她考虑,但她总觉得他是因为云小姐才说这样的话。
而且符师侄……好生疏呀……
他分明以前都喊她名字的。
一行人回到晏家祖宅,管家早已经准备好美味的饭菜,对于不习惯和他人一起用餐的人,还贴心派人将饭菜送去房间。
云姝洗漱完,回到房间休息,晏新霁去书房处理公事。
其他人也忙着自己的事。
夜晚。
符灿灿捧着从道观带出来的书籍,满脑子都是白天的场景,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比起白天的酸涩之情,这会她的心底要清明许多。
两个月前,符灿灿从梦中惊醒,梦境已然模糊,但那种绝望感和无力悲戚感久久缠绕着她,仿佛她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从那之后,符灿灿迅速成熟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态度,就像今天的场景,若是放在以前,她定要难受好久,但如今到晚上就差不多放下了。
旁人疑惑,只能将其归咎于开窍,就连符灿灿自己也想不通。
符灿灿看了一会书,没看进去多少,决定今晚早点入睡。
她下床将书放到桌子上,随后准备去关窗户。
窗外的天空黑漆漆一片,犹如毫不透光的夜幕,将一切光线褫夺。
这个房间的窗外正巧对着花园,符灿灿关窗帘的手顿了顿,视线落在花园中,白天生机盎然的花丛在夜晚显出几分可怖,像是隐藏着的某种危险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幽森森一片。
有什么快要来了。
而且这场景好熟悉,仿佛曾经经历过。
脑中某处记忆悄然鼓动。
滴滴——信息声打断她的思绪。
符灿灿一愣,暗笑自己多心,这里可是晏家祖宅,多位观主亲自布下多个阵法,不可能有邪祟越过阵法,又逃过他们的感知,潜进这里。
晏家祖宅也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经历过。
她拉上窗帘,拿起手机回了个信息,上床闭眼。
黑暗中花丛轻微颤动,一朵盛开的玫瑰悄然坠落,随后被毫不留情碾碎。
书房处理工作的晏新霁和正在擦拭桃木剑的湛阳秋似有所感朝外看去。
午夜十二点。
一楼客厅的落地座钟响起,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一楼。
这是哪里?
符灿灿环视四周,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自幼培养出的警觉性让她立刻察觉不对劲。
周围的黑暗仿佛在涌动一般。
她将戒备心提到最高,厉声呵斥道:“是谁!谁在装神弄鬼!”
许久许久,无人应答。
安静的空间中,符灿灿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寒意涌上心头。
她口中默念道观心法,选定一个方向,朝前走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窒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和空间都已经模糊,符灿灿终于看到一个身影,她戒备地走过去,离得越近,越发觉得背影熟悉,就像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一样。
身材挺拔,负手而立。
是湛师祖!
符灿灿依旧戒备,但脚下步伐却在加快,在窒息的黑暗中,看到熟悉的人,哪怕明知有异,也会心生侥幸。
“湛师祖?”她试探道。
那人转过身,冷清的眉眼一如既往,符灿灿心神一松,刚要走过去。
黑暗的环境突然发生变化,她身后成了万丈悬崖。
符灿灿下意识向后看一眼,刚要向前远离悬崖,身前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她缓缓抬头,湛阳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伸出手,轻轻一推。
符灿灿瞳孔骤缩,“不!!!”
床上符灿灿猛地睁眼,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腔,那种坠落悬崖的恐惧感和死亡感几乎将她淹没。
一切仿佛烙印一般刻在脑海中。
玄学之人几乎不会做无关之梦,这个梦到底在预示着什么,又为什么湛阳秋会是那副奇怪的模样。
足足半个小时,符灿灿的身体才从僵硬如石头的状态恢复,额间的冷汗扒在皮肤上很不舒服,黏黏的。
现在是十二点半左右,她起身洗了把脸,正要喝水的时候,却发现水壶空了,只好去厨房重新烧。
去厨房的路上,符灿灿看见晏家主站在走廊中。
他沉沉地看向窗外,那片花园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