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怎么不说话？”蓝染轻抚着雏森的头发。

“蓝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可是，为什么呢？”还是说，蓝染只是在满足她刚才的请求呢？

从激动中缓过神来的雏森很想知道答案，她怕是自己又在做那些自欺欺人的梦了，毕竟这里可是镜花水月的幻境呀，或许她再一睁眼，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美梦。

她知道自己只是众多死神中的平凡之一，比她更厉害、更优秀的死神大有人在，她甚至也不是瀞灵廷中的那些出身名门的贵族……她只是来自流魂街的平民，凭借着一腔努力和蓝染的故意为之，才成为了他的副队长。

雏森不知道，像蓝染这样高傲又强大的男人，喜欢她哪一点呢？

“嗯……为什么呢。”蓝染顺着雏森的话思考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为，你是我的小花朵啊。”

“你勇敢、努力、坚韧、纯净，一直坚持自己认定的事情，这些都是你的优点。”

“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蓝染让雏森抬起头来，他认真地看着她说：“当初我之所以会选择你作为副队长，也是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这些闪光点。”

从刚才的开不了口到现在直截了当的夸赞，好像一旦打开了宣泄口，原本一直关押在心底的话语，就都可以从善如流地倾诉出来了。

“或许，我早就在与你朝夕相处的时间里喜欢上你了。”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在计划的实施中，做出了计划与理智之外的行为，终是没有对她下死手。

他们两人之间不完全是蓝染在播下花种，雏森纯净的爱意，也早就在蓝染的心底种下了种子，直到现在，那颗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叛离尸魂界的前夜，蓝染曾看了许久雏森对他毫无防备的睡颜，然后沉默着，以温柔的蓝染队长的身份，写下了对这个女孩最后的祝福。

作为那个与雏森朝夕相处的“蓝染队长”，他并不想她的光亮全部被黑暗掩埋，他希望她的前路是一片光明。

那一刻，蓝染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他真的只是那个温柔的蓝染队长，他和雏森，应该可以一直那样愉快地过下去的。

但很可惜他不是，冷漠才是他的本性，温柔只是幻象。

温柔的蓝染队长与雏森君，应该就结束在那一晚了。

再见时就是敌人了。

文墨干涸后，蓝染将那幅字放在了他字帖集里最不显眼的位置。

如果有一天能被雏森发现的话……

那时候的她应该已经成为了更优秀的死神吧，然后一直守护着这个她所喜爱的世界。

这样也不错。

如果雏森已经学会释怀，蓝染也会彻底放开她，就像之前，他解除了镜花水月对雏森的催眠效果，他想雏森应该拥有新的人生了。

却没想到彻底解除雏森的催眠后，雏森却仿佛彻底释放了自我一般，明知道尸魂界还在镜花水月的掌控之下，却不管不顾地开始对他大肆表白示爱……

那样炽热的感情与话语，竟让蓝染忍不住想要离开无间地狱，去触碰真正的她。

而现在，蓝染看着自己怀里的雏森，他忽然很庆幸，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她没有选择放弃和释怀，她仍然还是满腔爱意，在他目光所及之处等待着他。

这样，也很好。

……

“小桃，你应该更自信一点。”蓝染笑着说：“相信自己，你值得我喜欢。”

“唔……嗯，我知道了……”听着男神对自己一顿夸，雏森很不好意思，但是听到他的回答又觉得很高兴。

她本不是自卑的人，只是在蓝染面前，大概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些不自信吧……特别是像她这样，一直追逐了他几十年都无果的人……

不过听了蓝染的这些话，雏森才真正放下心来。

蓝染承认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又直言对她的感情是因为喜欢，雏森终于相信蓝染对她不是出于责任或是同情了。

蓝染通过幻象都能感觉到从雏森那里传来的滚烫温度，他抬手用手背去碰了碰雏森绯红的脸颊，问她：“怎么这么烫？”说着便想把她的头抬起来看看。

雏森却更是将头往蓝染胸膛里躲，“别看我……”

“怎么了，嗯？”蓝染有些觉得好笑，要他说出表白话语的是她，听完后害羞得躲起来的也是她。

“呜……我激动……听到你说喜欢我，感觉人生圆满了……”雏森埋首很不好意思地说。

“现在就人生圆满了，那‘婚约’还作不作数？”蓝染被她逗笑了，怎么会这么可爱。

“婚、婚约……真的……你是说真的吗？”雏森感受到蓝染笑出来时和说话时的胸腔震颤，差点没听进去他说了些什么，但反应过来后，她不由得惊愕地抬起头看向蓝染。

至于婚约……雏森确实没想太多，毕竟光是听到蓝染亲口承认喜欢她，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她还以为那只是蓝染又故意逗她的，说什么未婚的伴侣……在这之前可还有小花朵的戏称呢。

毕竟他总是有些恶趣味地故意逗她，雏森也不是没有感觉出来，虽然雏森知道蓝染大多时候是故意逗她的，但每次还是被他撩拨地脸红心跳。

雏森只觉得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情趣，她也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蓝染眼中满是笑意，牵过她的左手，示意她看向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戒指，戴在中指上，是‘热恋’或‘订婚’的意思不是吗？”

“啊，虽然是这么说……”他果然看了那本书！！

雏森感觉哪里不对，她的视线在蓝染的手上晃了一圈，然后虚虚反驳说：“那、那你也没有戴啊，这也不算是婚约……”

蓝染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便又起了腹黑的心思：“你的意思是，想帮我戴上婚戒？”

“……不不不是，我是说太快了！”雏森结结巴巴。

婚戒什么的……还太早了吧！

镜花水月的功能早就被蓝染给研究透彻了，他仿佛变魔术似的，另一只手摊开，一枚看上去与雏森手指上是一对儿的戒指就出现在他的掌心。

只是很明显比雏森的那枚戒指要大一些，显然是男款的，戒指的纹饰相对来说比雏森的那枚戒指要简约许多。

“要给我戴上吗？小桃。”名字越叫越顺口，蓝染甚至还有心情故意低声去引导雏森。

“放心吧，都是用镜花水月做的，如果你不想当真，那就当作一个普通礼物就好。”蓝染看雏森一时间没动，便以退为进说。

毕竟，婚约还有结为伴侣，都不是一件小事。

既然蓝染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当然不打算如此敷衍了事，仅仅只是在队舍的房间里，布置一片花海，再送上一枚用镜花水月做出来的戒指给雏森，就作为订下婚约的仪式了。

真正的仪式，蓝染要用他的本体来完成。不过这些都得等他彻底解开封印之后再开始着手进行了，现在他可以先规划一下。

所以说这枚戒指，让雏森当作普通的生日礼物，也是蓝染的真心话。

完全玩不过腹黑大佬的单纯小桃果然上钩了：“才不是普通礼物，我已经当真了！”

雏森从蓝染掌心拿过戒指，然后握住蓝染的左手，干脆一鼓作气，往他的中指上也戴上了同款戒指。

“呼……”做完这些，雏森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好像刚完成了一件惊天大事一般。

“嗯，很合适。”蓝染执起雏森的手，两人戴着对戒的手交叠在一起，他觉得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雏森偷偷看蓝染低垂着眼帘看对戒的温柔神情，脸红红：“……谢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是吗？”蓝染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抬眼看雏森的时候那股促狭却消失无踪，“我看你这个发卡倒也很漂亮。”他的目光移向雏森头发上别着的冰晶发卡上。

“啊，这个是小白送的……”雏森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小白？”蓝染的目光又和她对上。

“……日番谷。”雏森莫名感觉到一股危机感，连忙改了口。

“这样啊……”蓝染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很在意你。”

在以前的战斗中，蓝染不是没看到，日番谷冬狮郎非常在意雏森，并多次出手保护她，或是为了她，要战胜敌人。无论是日番谷与他的争锋相对，还是与破面三刃赫丽贝尔的战斗，日番谷都与他一样，是出于保护雏森的目的。

现在的蓝染不得不承认，当初他因为莫名心生不悦，所以故意借着战斗太慢的理由重伤了赫丽贝尔和她的从属官们。但实际上却是因为她们重伤了雏森，导致她一度生命垂危，所以他才会那样以牙还牙地打回去。

或许当时日番谷也发现了他这番举动的真实意义。

“日番谷是我最好的亲友。”雏森听出了蓝染话中似曾相识的意思，上次他也是这么含沙射影地暗指着平子队长，她顿了顿然后加上了一句：“也只是亲友。”不会再有更多别的超出于此的发展可能了。

因为他们年少时共同在流魂街度过的日子，他们的羁绊确实比较深，完全超过了普通友人，却又不是恋人，大概他们算是心照不宣的亲人与挚友。

“原来如此。”本就是逗一下雏森的蓝染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转而带着一些隐秘的心思，道出了他的主要目的：“小桃，还喜欢什么样的发卡，我给你做几个换着戴如何？”

反正他有镜花水月，雏森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做出来，肯定比日番谷送的这个更好看。

蓝染当然知道雏森对日番谷没有爱情，她的满腔爱意都给了自己，至于日番谷那小子对雏森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要他不越界，蓝染不会去干涉这些。

他的小花朵只会越来越夺目，会有人欣赏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不想做到隔绝所有人的目光，将她只关在由他创建的玻璃花房中的地步。

比起那样的精心禁锢，还是让她自然生长，才会变得更加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