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回沈府
“沈宁!”
沈言踏进了沈宁居住的别院,空空如也的别院昭示了沈宁并不在家,沈言走到别院的大厅,角落里的一个稻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沈言将角落里的稻草人捡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上面写着沈宁的名字。
沈言眉头紧皱,是谁要害他的五弟吗?就算沈宁是烟花女子所生,那也是他的弟弟!沈言攥禁了稻草人,这件事情一定要去请示父亲才行。
常府内,罗玥披着纯白色的貂衣,有些六神无主地坐在庭院里,雪依旧纷纷扬扬,从进入十一月,阿盛的成人礼,她和阿盛成亲之后,这雪就一直没有停过了。
常盛站在罗玥身后,并没有上前打扰罗玥,她的头发上,眉上,肩膀上,鞋子的鞋面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雪花。
一个枯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时间仿佛要静止一样。
罗玥终于回头了,看着她的阿盛已经雪人一样站在了那里,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和阿盛在一起本来应该是一件特别特别甜蜜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一件能让她永远觉得开心快乐的事情,可是现在罗玥看着常盛,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甜蜜的苦楚。
“阿盛,我问你。”罗玥的眼眶里泛起了眼泪,常盛愣了愣。
“宁儿活的过冬季结束吗?能看到春天的阳光吗?”那天,巫医单独找常盛聊了聊,罗玥纵然没有去偷听也知道沈宁的情况恐怕不好。
“我不知道。”常盛一向是个很老实的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罗玥强忍着眼泪,她这个人连幼时的宠物走了都会哭的死去活来,更别说被她视为亲弟弟的沈宁了。
沈宁也很重要,虽然不及阿盛,可是身为她的姐姐,她想要尽力救他,想要他活下去,想要他一直是那个天真快乐的少年!
“对不起,阿姐,常家和沈家签署过条约,绝对不可以暗中调查沈家,所以裴藤那边——”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了对吗?!因为你是常家的少家主。”罗玥说着,因为眼泪的关系常盛的身影已经模糊。
“我会尽力救他。”留下这句话,常盛便转身走了。
常怜看着床榻上的沈宁,他的精神不好,巫医给的两瓶药也已经吃了半瓶,一旁的墨墨拉着沈宁垂下的衣袍,一夜未睡的他眼圈黑黑的。
“大姐,墨墨你们去休息吧。”宁儿说着,对自己拖累他们真的感到很内疚。
宁儿也很担心,玥姐姐和盛姐姐会不会吵架,因为他知道常家和沈家是立过天命条约的,他知道一旦盛姐姐违反了,会发生什么。
常盛坐在书房里,她的心乱的很,一旁的常行也不敢说话。就在这时,常家小厮突然进了书房。
“少家主,沈家二爷沈敬求见。”
常盛眉头轻皱,“让他在大厅等候,我马上就来。”
大厅里,沈敬正坐在客座上,看到常盛来了他立马站了起来,“常少家主。”
“沈二爷不必多礼。”常盛点头。罗玥看着常盛去了大厅,也是追了过去。
沈敬看着常家少夫人也来了,也是点头,“少夫人。”
“其实老夫来是想接走侄子沈宁,他很久没回家了。”沈敬说着,看着常盛的眼睛。
宁儿经常说自己和二叔关系很好,他也很久没回府了,担心过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吧。
“宁儿生病了。”常盛说着,观察着沈敬的反应。沈敬一脸震惊的样子,接着紧张问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被引到沈宁房间的沈敬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宁病恹恹的样子。
“宁儿!你怎么了?”沈敬关切地问道。
沈宁睁开眼睛,“二叔,你来了啊。”
“二叔在,我们回家,找名医给你看病!”沈敬着急说着,关切的样子不似作假。
“二姐已经找过大夫和巫医了,巫医说他被下了诅咒。”一旁的墨墨说着。
“是谁?!竟然如此歹毒!”沈敬痛心疾首地说着,然后站了起来,朝着常盛作揖,“感谢少家主这些日子对乖侄的照料,这件事恐怕牵扯到沈家内部家族事务,所以我要把宁儿带回去治疗看护。”
他要带走宁儿?!罗玥的心有些忐忑。
常盛知道他的要求合情合理,甚至不容拒绝。常家不可能插手别家的家族事务的。
罗玥看出了常盛脸上的为难之色,看了看床榻上的沈宁。
“那,我们能经常去看看宁儿吗?”
“当然可以。”沈敬说着,看着病床上的沈宁叹了口气。
“这是宁儿的药。”罗玥将药瓶递给沈敬,“他一痛就要吃的,还有,查到什么了,一定要告诉我们,毕竟,我也是他姐姐…”
“玥姐姐…”病榻上的宁儿眼眶微红,他也舍不得玥姐姐,舍不得盛姐姐,舍不得常怜大姐和墨墨。
最终,罗玥拉着常盛的手站在常府的大门前目送接送沈宁的马车缓缓驶走。
“阿盛,对不起。刚刚对你的话重了,我知道你也有苦衷的。”
“没事,阿姐…”,常盛喃喃,罗玥依偎到常盛的怀里,感受着常盛传达来的坚定和温暖。
“阿盛,春天到的时候,带着墨墨和宁儿去踏青吧。”
“好。”
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的沈敬看着手里的药瓶,“原来就是吃了这东西,迟迟都不能奏效啊。”
话音刚落,药瓶就被沈敬从马车的窗户上丢了出去。
并行的另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将药瓶碾碎了…
裴府内,裴藤胡乱画着画,等待着监视沈言的裴应回来报告。
裴藤撂下笔,凌乱的线条竟然形成了一张女人的画像,是罗玥。心乱如麻的裴藤气的想要将画像揉成一团扔掉,却生生停住了手,她舍不得将罗玥的画像揉成一团。
“算了。”裴藤任凭画像挂在了书房的墙壁上,明明不敢见到,还想拼命相见,人就是这么可笑的动物。
明明不可能得到,还总想自作多情地去撩拨她的心情,明明就是无用功,还总觉得不做就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