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面见大长老
第二次踏入怡老阁内，姬战天却更为紧张了。这可不单是因为上次的经历，更是因为这次的自己不能再去依靠他人了。
顺梯而上，姬战天始终没有见到一人。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内却隐隐有东西传出。
姬战天不知为何，不知为何这次会变得不同。一路紧紧提防着的他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放松下来，神经反而因此变得逐渐敏感。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逐渐加深。
熟悉的门口之外，姬战天冲着木门两声轻叩。房门被人从内拉开，此前在楼下见到的那位白发老妪站在门后。
姬战天想开口打招呼，却不知老妪该如何称谓。扭头看了眼身侧的无痕，无痕却会错了意，竟然直接开口表明了来意。
姬战天心中微动。是了，不论她以前身居何职，现在也就只是一位无名老人。现在的自己不同于往，自己不应该再装作乖巧了。
老妪也没说话，只是打量了一下姬无痕后，便闪身让出了路来。
屋子之内，窗口大开。一位身形枯槁的老者立于案旁，远远地眺望着窗外光景。
这次的老者与上次不同，姬战天竟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威压。就如同一位寻常之人。不，姬战天又朝着那位白发老妪看去。不对，大长老的身上竟然没有了丝毫的生机。
姬战天试探地叫了一声，大长老。却不想这个‘死人’竟突然转头看向自己。那对无神之瞳宛若深渊般不断地拉扯着姬战天的神魂。一声琶音突然从其口中炸响，诸多信息瞬间涌入到了姬战天的脑海之中。还不等姬战天从冲击中回神，大长老就化为了飞灰朝窗外散去。
姬战天用力地皱着眉头，纵使已经做了诸多心理准备的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姬家的大长老竟然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而且还是在攻击自己之后。这要是说出去，自己可如何做出解释。
父亲靠着击败老族长继位，而自己则是因为抹杀了大长老，而成功出任为族长的吗？
还不带战天细想，站在门口的老妪就先行开了口。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今日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这位老妪竟然没有一丝地情绪波动。也完全不惊讶与大长老的消失。
细想之下，姬战天没有直接退走。
“大长老他...”
老妪扭过头去，望向了大长老消失的地方。
“大长老他知晓你为何而来，他动用了姬家秘法，把自己对姬家的全部了解，尽数传到了你的脑海之内。你的所有疑问，都会在合适的时候自行显现而出。”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姬战天开始后悔来到怡老阁了。早知道会如此，就算是死他也绝不会踏入怡老阁一步。这些可怖的老人不知是在谋划着什么，到死都不愿意停止坑害他人的行为。
姬战天扶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对着自己发问。可是却没有应答，没有如同老妪说的那般应答。姬战天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会做到这种地步。
老妪见二人不肯离去，也没有了催促的意思。轻抚着长长的案台，走到了刚刚大长老消失的地方。
“从现在起，我便是姬家的大长老了。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其他的‘他’不愿告诉你的问题。”
看着那位老妪就那样坐了下去，姬战天都不忍有些心寒。
“大长老？不，姬家或许不再需要大长老了。”
“看来‘他’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姬家不能没有大长老，就像不能没有族长一般。但是你放心，大长老跟族长不同，大长老只是为了姬家族谱而存在的。只要姬家的族谱没有受到威胁，那你就可以安心地当你的族长。”
姬战天不知道这位老妪为何就已经笃定了自己成为了族长。或许是听到了他们在楼下的谈话，又或许是其真的手眼通天。但是此刻这位老妪愿意像是一个正常人般交流，那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若是她在从自己的眼前突然消失，那怕是自己的一生都要背负上那无端的骂名。
“那么大长老，您认为我让怡老阁里的诸位重归自由，是否能避免姬家的分裂？”
老妪的嘴角忍不住翘起，开始对着姬战天重新审视了起来。
“你为什么认为怡老阁限制住了他们的自由？你为什么认为姬家会迎来分裂？你为什么认为我是你的谈判对象？”
看着姬战天眉头紧锁，老妪也不再谜语。
“我，大长老。唯一的职责便是守护姬家的族谱。我可以为你解惑，但绝不会帮助于你。不会同‘他’那样选择于你。”
老妪说着，扯过了桌上的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降临历3754年11月13日，大长老忆于姬战天，身陨...”
老妪抬头看了姬战天一眼，再次提笔书写了起来。
“怎么？你认为我的回答不够吗？那么我再告诉你，怡老阁限制不住那些有拥有权力并心思不断的人。怡老阁最大的作为就是让那些无能之人在此枯坐。还要任何姬家之人都不会生出分裂姬家的念头。他们或许是想要离开，或许是想要独占。但是姬家永远都不会改变，且永远都只有一个。毕竟拥有姬家族谱的姬家，才能称之为姬家。”
“怎么样？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吗？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闻。只有写入姬家族谱的事情，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你成为族长的事情，就在刚刚变得真实了。”
老妪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向前一推。
姬战天虽看不真切，但也隐隐觉得内容无二。随后冲着老妪遥遥一摆。
“多谢大长老，大长老之功绩战天比不会忘。战天定会与大长老一同守护姬家，守护姬家族谱。”
一躬鞠完，姬战天迅速地朝着门外走去。短小的步伐越迈越快，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起飞一般。一旁的无痕虽然心生疑惑，但也不得不快步跟上。
一路奔波下楼，姬战天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待走出了守卫的视线之后，姬战天才肯停下脚步。
可姬战天才停下，就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了起来。幸亏无痕眼疾手快，战天才没坐到地面之上。
“小叔叔...你，你，，你....你刚刚看到了吗...”
姬无痕脑袋微偏，全然不知战天所指何事。
姬战天深深地咽了口口水，思索再三后，才肯把刚刚的事情说出。
“小叔叔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我其实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姬无痕略微点头“嗯，-我听值守说过，少族长。哦不。族长您好像身具真眼。即使还未修仙法，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凡人所不能见的事物。我等仙者，皆修法眼，可却难如您的真眼那般灵慧。”
姬战天万不曾想到，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竟然如此的，普通？好吧，听小叔叔所说似乎也并不普通。但若有的选？自己是绝不会希望自己拥有这所谓的真眼的。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小叔叔，我之前朝那张纸看的时候稍微集中了些注意力。我见大长老化为了一尊无上金身，还在我的眼前不断地变大，甚至都撑破了怡老阁，大过了无名城。他向前一探头，整个天空都被占据，他同太阳一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天倾般的威压令我不得不逃离...”
“还有，还有那金身的面孔是大长老...是大长老！”
姬无痕虽没有见到，可按照战天所说，也在心中有了一个大体的估量。
“少族长，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等我三十年，不，五十年？或许到那时我才能跟他匹敌。”
不知为何，姬战天见无痕冷静的样子，突然激动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仍然瘫软的双腿，用力地摇起扶着自己的无痕。
“小叔叔！是大长老！是消失的那个大长老！那个金身是之前的那个大长老的样子啊！”
姬无痕顿时皱起了眉头，可紧接着就变为了惊异，再是同战天一般冷汗直流，然后倚着墙壁，怔怔的看向有些癫狂的战天。
“...你是说...那是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