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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比试

等祁泽走到离阙煜一步之遥时,就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但就是这么平常动作,却让席间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都认为祁泽是阙煜的侍妾,而依照规矩,侍妾是要给男子行礼的。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北朔亲王,一个身份尊贵的皇族人。

当听到人们倒吸凉气的声音,祁泽才反应过来好像女子是要给男子行礼的。但她男子做惯了,一时竟不知道女子应该行什么礼,平时也没有注意去看。

知道这是在北朔众多世家面前,即使祁泽不想行礼也要行。隐约中记得女子好像应该做福身礼,微微弯腰屈膝以表示对男子的尊敬。

正当祁泽准备弯腰时,一只手却扶住了她,并用一个巧劲儿抱在怀中。青年还把女子轻轻放在腿上,一只手臂从后面搂着以让女子坐得更舒服一些,另一只手轻抚面纱下的面庞。

“本王不是说过你不用给本王行礼吗?在人后不用,在人前依然不用。”

青年声音低沉磁性,柔软的唇在女子耳边一段距离外停下,精致风流的双眼带着温柔醉意深深凝着怀中女子的眼睛。

怀中女子也有一时怔愣,她来帮忙已经够好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抱在怀里?不是应该在身侧坐着陪伴才对吗?很多女子侍夫不都是这样子的么。心中想着,女子就不由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青年霸道地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怀里。眼睛中带着轻佻笑意,嘴角勾起,“夫人这是想去哪里?待在为夫的怀里不好吗?之前夫人可是每次都会紧紧抱住为夫的,怎么这次为夫抱夫人,夫人就想要逃了呢?莫不是夫人害羞了?”

众人看到如此温柔宠溺的秦王,一时竟无言。看来这位泽夫人是真的得宠,竟然连礼都不用行的,而且秦王还自称“为夫”,而不是“本王”。这就是按照平常夫妻那样,除却身份限制,这怎能不让人意外?

众多闺中小姐看到阙煜亲昵地把人抱在怀里,还说一些宠溺的情话,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了。她们也希望秦王能这样待她们,可是秦王连吕家小姐都看不上,还让这位泽夫人出来羞辱了一番。这位泽夫人真是让人嫉妒。

吕家小姐只觉得脸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隐隐作痛。这位泽夫人相貌气质出众就罢了,竟然还真的得宠。看到秦王如此宠溺,再想起当时他对她的冷言冷语和不加掩饰的嫌恶,心中妒火中烧。

凭什么泽夫人能得宠,她就不能呢。一时间竟也觉得气急,想要上前反抗却有些害怕,对于这位秦王她其实心中是真的怕的。

一时间只有吕家小姐一人站在最前方,处境十分尴尬。

吕家老爷心中也气结,连东海夜明珠都送出去了,人没塞进去不说还被当众打脸了。看着吕家小姐一人在前面,就急忙上前扶住,对阙煜说道:“王爷,小女身体不适,可否让微臣扶小女回府看病?”

阙煜连头都没抬,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吕老爷要走就赶紧走,别打扰了本王和夫人的兴致。”

祁泽忍不住想要掐死面前的男人,什么兴致?她和他没有什么兴致而言。而且谁抱他了,她一看到他都远远躲开了好吗?什么时候会紧紧抱住他。

青年看着女子的隐忍目光,就笑着轻佻道:“夫人可是因为这几天为夫一直在忙朝政而忽略了夫人在生气?放心,之后为夫就一直陪伴着夫人,朝廷公务哪来的夫人重要。”接着便面庞靠近道:“今天晚上为夫就专程陪伴着夫人,哪儿也不去了,这样可好?”

青年说到最后,竟有一丝暧昧和惹人遐想的意味。让众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尤其是一些面皮薄的闺中小姐纷纷羞红了脸。

但偏偏青年没有感觉到,还在一直用着轻佻的目光看着女子。

祁泽觉得她受不了了,直接伸出手暗中想要掐住阙煜的后腰。把她抱在怀里就算了,竟然还开这种玩笑。

但手还没开始动作,就被青年提前察觉轻握在手心里,“夫人可是害羞了?”接着一个巧劲儿把祁泽往怀里揽了揽,让女子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不怕,有为夫在,他们不敢嘲笑夫人。”

祁泽暗中轻抚上自己发酸的鼻梁,心中真的产生想要一口咬死他的想法。刚刚那一揽,让她直接撞在了那结实的胸膛上,直觉得鼻子酸疼。

在外人眼中,一袭靛蓝色长裙的女子十分温顺地靠在男子怀中,面部紧贴在男子胸膛上,尽显对男子的依赖。这一幕真的有情深意切的意味,让人不由羡慕。

吕家父女见此更是觉得脸疼,吕老爷干笑一声,就和女儿连忙慌乱离开宴席。

孟言锡和易星轲两人看到此,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眼中的震惊显而易见。原来夜阑对一个女子上心是这样的,要不是知道夜阑根本就没有喜欢的女子,做此举动也仅仅是为了把那些世家小姐拒之门外。要不然这副深情模样,他们都要相信了。

不过这位姑娘真的是越看越眼熟,但又想到他们与南楚姑娘交流不多。而且这位姑娘既然是南楚人,那阙煜应该就不会喜欢才对。毕竟是另一个国家的女子,难道就不怕是南楚派来的卧底吗?

他们都懂的道理,阙煜肯定也会懂,所以这一切也仅仅只是逢场作戏才对,他们也不用担心。

所以两人就低下头继续悠闲自得地喝果酒。

“王爷有泽夫人这样的佳人相陪,真是幸事一桩。不知泽夫人可善琴?小女的琴艺尚可,不如让小女与泽夫人比试几场,也好指点一番小女。”另外一个世家老爷站起身脸上带着虚假伪善的笑意,看似恭敬道。

闺中小姐们看着这位世家老爷旁边坐着的少女,心中开始冷笑。北朔所有闺中小姐都知道这位少女冯家小姐在琴艺上有所建树,造诣颇高。还曾经让贵妃娘娘夸赞过,在场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可不是什么琴艺尚可。

这下子这位泽夫人可要丢人了,虽然相貌气质确实引人注目,但如果什么才艺都不会,只是一个花架子。她们倒要看看秦王殿下还会不会如此宠爱她,况且就算这位泽夫人也会琴艺,但也绝对比不过冯家小姐。

那位冯家小姐也坐直了身子,好像对自己的琴艺颇有自信。

冯家老爷对自己女儿的琴艺自信不疑,连贵妃娘娘都夸赞过,宫里的乐队都要向小女讨教,那又会差到哪里。男人也了解男人,如果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当众丢人,相信再怎么宠爱也会因此有所冷落吧。

即使现在宠爱又如何,之后还会有女人进王府,还会有秦王妃压她一头。说来说去,只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而已。若是无用,还给自己丢人,这种女人秦王怎么会喜欢。

只要这位泽夫人下台了,那么他们冯家就会有机会了,未来秦王妃也会是小女的,谁也抢不走。

“不知泽夫人意下如何?”冯家老爷表面恭敬地问道,还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阙煜。

冯家小姐也挑衅地看着祁泽。

祁泽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打什么主意,好歹之前也做过男子,知道颜面对于男子的重要性。想要借此打压她,倒是打了个好算盘。但她是真的不会琴艺,若是应承下来恐怕到时候丢人的就不只是阙煜了,还有她。

虽然她掩着面,别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真的在人前丢人一次,她还真的做不来。

青年挑着眉轻佻地看着怀中异常安静的女子,好似在询问。祁泽只能抱以警告的眼神看着他,其中没有一丝难堪。

阙煜这才想起好像祁泽确实不会琴艺,除了棋艺和一手好字,她就什么都不会了。但看到祁泽眼中没有一丝难堪情绪,阙煜就忍不住笑出声。这丫头,自己不会琴艺竟也表现的如此直白,果然面皮够厚。

感觉到阙煜笑得微颤的胸膛,祁泽就想伸手掐他。她从小都是接受男子教育,哪里学过什么琴,考科举和防备祁琛祁哲已经够她费脑子,哪还有闲心思去学琴。

看祁泽不回应,冯家老爷的倨傲神色愈发明显,“泽夫人为何不回话?泽夫人姿容出众,深受秦王殿下宠爱,琴艺自然是不在话下。不如与小女比试几场,也好让小女长长见识。”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侍妾,见到这种场面就害怕了。那恐怕是真的不会琴艺,要不然早就应承比试了。

见阙煜也不回话,冯家老爷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侍妾就是侍妾,只是男子的玩物而已。在这种场合下竟然害怕,恐怕秦王殿下心中早就厌恶了吧。

闺中小姐们都在看笑话,心中快意发笑。果然只是个花架子,什么才艺都不会,那还怎么讨男子喜欢。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北朔亲王,所有女子心中的属意郎君。只有那相貌怎么能够?

“泽夫人为何不与小女子比试?小女子孤陋寡闻,学识浅薄,也是诚心向泽夫人请教的。”冯家小姐也适时开口道。

虽然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向祁泽请教,但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和话中的讥讽,都让人知道这是在逼这位神秘的泽夫人答应比试,好让她当场出丑。

看一个普通的闺中女子就敢这样逼自己,祁泽也不在意。毕竟她是经历过严酷官场的人,其中的明争暗斗,假面伪善早已司空见惯,自然不会把这种低等的逼迫手段放在心上,与她较真都是在抬举她。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冯家小姐,祁泽就平静地看向其他地方,好似没把这逼迫当回事。

冯家小姐见都到这时候了,泽夫人竟然还这么平静。她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不屑搭理她。这份高贵淡然的气度,让她更是心中泛酸。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妾罢了,连秦王殿下都不想开口帮忙,竟然还敢瞧不起她,她凭什么。

“不会是泽夫人根本不会琴吧?所以才不敢与小女比试的。”冯家小姐眼中的嘲讽似要溢出眼眶,“虽然泽夫人气质非凡,但那面纱下的脸我们谁都没看到,难不成是一个丑八怪吧?所以才要以面纱遮掩真容,以防别人看到对吗?”

反正秦王殿下都已经厌弃她了,她话说的过分也没什么。只要秦王殿下看到自己精湛的琴艺,再对比这个貌若无盐,不敢以真容示人的丑八怪,就一定能发现自己的好,到时那秦王妃的位置不就是自己的吗?

心中想着,冯家小姐就不由开心激动起来,眼角含春地看向那风流青年。

看着那冯家小姐的得意模样,祁泽心中不由划过一丝嘲讽和无奈。

这位冯家小姐不会以为把自己赶下台了,阙煜就会选她吧。虽然她也不知道阙煜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但肯定不会是喜欢这种心胸狭窄,鼠目寸光的女人的。

而且她只是过来帮个忙而已,怎么就被说得这般难听,还丑八怪。她虽然也觉得自己好看不到哪儿去,但肯定还是能入眼的吧,这位冯家小姐还真是不可爱。

反正不是她该担心的事,这些女人也只是看中了阙煜的这张脸而已,又不关她的事。她还是不要出声了,让阙煜来解决吧。

看着怀中女子毫无反应,阙煜不由叹口气,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出声解决此事。这就罢了,竟然一点吃醋反应都没有,还把事情甩给了他。算了,那就他来解决吧,不过她也需要付出一点小代价。

“兰儿,不得无礼。”冯家老爷对着自己的女儿出声呵斥道,但其中的含有几分真实谁都清楚。“秦王殿下能看重泽夫人,肯定是因为泽夫人绝色倾城。虽然不会琴,但秦王殿下宠爱泽夫人在座的各位都看的清清楚楚,怎能有假?”

听到冯家老爷这般“帮忙”,祁泽真的要感激涕零了。虽然看上去是在为自己辩解,实际上是在坐实她是花架子的名头,在对众人说她不配得到阙煜的宠爱,只是一个供人玩乐的侍妾而已,名不副实。之后肯定还会说些其他话,她就静静地看着他演戏。

果然,冯家老爷立刻弯下腰拱手道:“不知泽夫人可否摘下面纱,让我们一睹芳容。泽夫人清丽出尘,姿容出众,正好让我们这些臣子也开开眼界。”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祁泽心中轻笑。她戴着面纱,谁知道面纱下的面容究竟如何。如果很丑,那就直接丢人现眼,如果不丑,是真的倾城绝色,那就找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塞进府里不就好了。

毕竟世上不缺漂亮女人,经由这次也知道了阙煜的喜好,也更好把握。找个同类型的漂亮女子做为卧底,之后也好办事。虽然阙煜也不吃这一套,但不试试谁又能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

众人瞬时打起精神想要看看这面纱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脸庞,能拥有这等气度的,相信容貌也绝对不会差。但谁又能知道呢,万一是个丑八怪,他们也能好好嘲笑一下秦王府了。

想起之前阙煜的凌厉作风震慑得他们不敢出手,借此机会嘲笑秦王府也好。若不是丑八怪,找个人塞进秦王府更好。虽然平时没见阙煜与女子打交道,但终究是个男人。试问哪个男人不好色,即使霸道睿智如秦王恐怕也不能免俗吧,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

孟言锡和易星轲两人瞬间也对那面纱下的脸庞起了兴趣,虽然知道阙煜只是做做戏,但能找到她而不是别人,那就说明这个女子也有可取之处。而且那熟悉感也太奇怪了,正好也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认识。

反正只是一个工具而已,看了脸应该没事吧。

主座上的青年笑看着下面众人的神情,也知道他们都存了什么心思。可惜了,他恐怕不能让他们如愿了。

“夫人,他们想要看你的脸呢。”青年语气暧昧道,“你说为夫到底让不让他们看呢?”

祁泽看着面前俊美的面庞,知道阙煜这是开始反击了。她只要乖乖地倚在这个怀里,扮演着她的柔弱泽夫人就好,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那清冷女子稍稍往怀里靠了靠,看上去甚是娇柔,似乎在对着抱她的人撒娇,诉说着自己的不愿,说不出的依赖。

“呵,夫人不愿意对吗?”青年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其中竟存着暧昧柔情,“那就不让他们看,夫人的脸只能让为夫一个人看,包括琴声也只能让为夫一人听。又怎能让他人染指呢?”

说到最后,青年的眼睛看向座席间的众人。虽只是淡淡的一眼,却让众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压,心中的惶恐不由扩大,歪心思立刻停止,这秦王比他们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这威压竟然有些让他们恐惧,思索了半晌,众人也没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会害怕。其实这是久违的对于统治上位者的惶恐,在这阵威压下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祁泽看着变乖的众人,知道阙煜震慑好了。不只是不让他们看脸,也不让他们听琴声,因为她只能弹给他听,别人根本没有资格。

她就知道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阙煜就是不开口,让她不由气结,也撇过脸不想看他。

谁知对方竟直接轻抚上她的脸庞并扭正过来,低笑着说道:“夫人可是在因刚刚为夫不帮忙而生气?”然后精致的脸靠近过来,低沉声音带着暧昧,“那为夫现在赔偿给夫人可好?”

赔偿?怎么赔偿?

刚想到此,祁泽就感觉到额上突然有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轻一触,却让她有片刻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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