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审问1

沐南舟在醉香楼里将养了一段时日，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这天用午膳时沐南舟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煞有介事地问阿妩：“阿妩，我那日杀了这么多人，动静不小，怎的这大街上竟无人提起？难道你悄悄地去收拾了那些尸体？”阿妩捧着碗看着沐南舟：“我没有，那晚我和小七一直守在你身边。”沐南舟哦了一声，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米饭，她暗自想着会是谁封锁了消息。脑子里闪过陆燚的身影，沐南舟一想，该不是会是陆燚吧……

用完午膳，刘公公乔装打扮之后找到了沐南舟，沐南舟倒是不意外，刘公公也是看着沐南舟出生的，可以算得上亲信了。刘公公见了沐南舟便行礼，沐南舟让刘公公坐在了沐南舟的对面，小七给刘公公奉上了茶水。“公主，皇上早在十几年前便为您修建了一座公主府，前一年不知怎么，一只孔明灯落进府中，把整个府邸烧了一半，这段时日一直在重新翻修，眼下已然修葺完成，公主可以随时搬进去，这是一来，二来嘛，主要是皇上啊，他想您了，之前派来的人您一概不见，这次老奴也是接您回宫去与皇上聚聚。”“公公不必如此客气，即是公公亲自前来，南舟必是会跟您一起回宫的，南舟还记得幼时放风筝摔了一跤，还是刘公公抱着南舟，给了南舟一颗饴糖，让南舟不要哭呢。”刘公公听了也是一笑。几人便回了宫，刚到长乐宫门口就见皇帝在门口等待，见了南舟便迎上去牵着沐南舟的手往里走。许是对亡妻的愧疚，使得他对沐南舟的宠爱是比对他其他子女要多上几分。

用晚膳时，皇帝透露抓到了行刺沐南舟的刺客，沐南舟询问：“父皇，那刺客身在何处？南舟想见见他。”

“是陆大人身边的齐杭抓到的，许是在北狱司关押着，朕让他们审出幕后主使再来上报，若南舟想见，朕便让他们把人提过来。”

“不必了父皇，便是等他们的消息吧，儿臣相信陆大人会给父皇和南舟一个交代。”沐南舟说完，心里想找个机会前去北狱司看看，一是问问那名刺客，二是感谢一下陆燚先前出手相助。

鬼狱，是北狱司关押囚犯的地方，在这里有无数的刑罚，专门针对那些犯了罪的人。昏暗的一间牢房内，陆燚坐在椅子上，一腿搭着另一条腿，手里有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是弯的，上面刻有一龙纹，陆燚的眼睛在匕首上流转，似乎他很喜欢这把匕首。

齐杭站在陆燚的身后，在他们之后还有几名锦衣卫，他们面前，绑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卫青，他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囚服，身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衣服破败不堪，身上的肉已经皮开肉绽，脸上也是印下几道鞭子，他耷拉着脑袋，嘴角的血迹一滴滴滴落在身上，地上。齐杭厉声问道：“你招还是不招？”卫青嗤鼻一哼：“我……就是不招，你……能拿我怎样？”“你……好，我就打到你说。”齐杭气急了，抡起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卫青身上，干涸的血衣立马又湿润起来，卫青也是个硬骨头，愣是不吭声。

陆燚抬眼看着卫青：“齐杭，住手。”齐杭听到陆燚发话便退到身后，卫青没料到陆燚会叫停，抬头看着他，陆燚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卫青，他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死死盯住卫青，突然他将手中的龙纹匕首狠狠刺向卫青的腰上，卫青吃痛，闷哼一声，陆燚低声说：“你不说，无非是有把柄我在别人手中，让我猜猜，是…家人？你被关到这儿，这消息恐怕早就流出，你确定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陆燚拔出匕首，卫青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流出，陆燚把匕首扔到一旁，接过齐杭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又坐回椅子上，“这伤口不深，你死不了，只是会疼痛难忍。我再给你一柱香，仔细想想，招还是不招。”陆燚审问犯人的手段是极其残忍的，这只是冰山一角，北狱司的锦衣卫都见过陆燚的手段，民间也称陆燚是活脱脱的阎王在世，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这边，沐南舟刚与皇帝用完膳，刘公公便前来回话说公主府已然安置妥当，沐南舟现在就可以前往。皇帝想留沐南舟住宫里被她拒绝了，沐南舟坐在马车里，途经北狱司，她叫停马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着现在便去看看陆燚是否还在此处，顺便就去见见刺客。

沐南舟走到北狱司门口，便被看门的锦衣卫拦住不让进去，小七厉声呵斥：“放肆，这可是南舟公主。”锦衣卫不敢再拦，便让你沐南舟进去了，她走到内殿，一名锦衣卫闻讯赶来，他是齐景，齐杭的弟弟，他向沐南舟抱拳行礼：“属下齐景参见公主，不知公主深夜到访是有何事。”沐南舟笑了笑：“是本公主失礼了，并未通传便擅自闯入，听说诸位抓到了行刺本公主的刺客，如此，本公主想要见见那名刺客。”

齐景一听，有些为难：“这，陆大人正在鬼狱审问刺客，公主前去恐有不妥。”“陆大人也在？正好，本公主也找他有要事相商。齐大人不必为难，只需带本公主一人前去便可。”阿妩和小七听了很是不愿，她们俩担心沐南舟，沐南舟笑着跟她们说没事，这里有陆燚在，让她们放心。沐南舟今日是打主意了要见到刺客和陆燚，齐景没办法，只能带着沐南舟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