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对峙

李汝素一噎，表情比吞了苍蝇还难受。沐南舟又说：“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

李汝素见沐南舟身后不远处有些嫔妃和贵女正御花园走，干脆两眼一红，挤出几滴眼泪，一手掩住半脸，轻轻啜泣：“我知南舟你怨姨母，可出门在外，南舟你可否顾及下姨母的感受……”

绿柳站起身来扶着李汝素也应声软着声气附和：“是啊公主，公主教训绿柳，绿柳一介贱婢不足挂齿。可娘娘好歹是长辈，您不该如此无礼。”

沐南舟见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肯定是猫腻。沐南舟刚才看见李汝素往后看了一眼，又听见她二人的音量加大，心下了然。

小七见自己主子又没做什么，她们便倒打一耙，气得想上去理论。沐南舟把小七拉到身后，往前走两步，离李汝素近了些。她凌厉的眼神审视着李汝素，嘴角含着笑意，沐南舟想着她既然要卖惨，不如自己也陪她唱完这出戏。

沐南舟估摸着身后的人应是走近了些许，立刻换了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眉毛微微蹙起，含着哭腔：“素贵妃还知是南舟的姨母？当年母后病危，想见一见父皇，可您却在父皇身边不让父皇前来探望母后，母后是您的亲妹妹啊，母后等不到父皇含恨而终……这便也罢了，可转头您就成了父皇的妃子，您背叛了母后，还想要我唤你姨母……”

沐南舟话说到一半就转身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掩面而泣，此时一众妃嫔早就站在后面吃瓜了，一些妃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小七见沐南舟掩面而泣，走过去擦了擦沐南舟的眼泪，又跪在李汝素跟前，用不大不小刚刚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见的声音说：“娘娘，公主她从小爹娘便不在身边，回宫途中险些丧命，好不容易回宫与皇上团聚，如今还要受娘娘身边的婢女指责辱骂……若是娘娘有何不满，都冲着小七来……”

众妃嫔听见此话都在窃窃私语。“原来贵妃早就勾搭了皇上啊！”“你瞧她狐媚的样子，指不定自己的亲妹妹就是她害死的。”“害死自己的妹妹，还想欺负妹妹的女儿，真是……”

李汝素气得脸都绿了，她恶狠狠的瞪着妃嫔们，大声呵斥：“住口，都给本宫滚开。”

众嫔妃努努嘴，一哄而散。

李汝素走到沐南舟面前，瞪着眉毛，厉声问道：“你为何跟我作对？”

“娘娘方才还对南舟是一副柔弱慈爱的模样，怎么，装不下去了？”沐南舟扬了扬双眉，擦去脸上的泪珠，仰着头注视着李汝素说。

沐南舟接着说：“我同你作对？你不但勾搭自己的妹夫，还给自己的妹妹投毒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你问我为何同你作对？你所做的又何止于此，你想做皇后对吗？回宫途中我遇刺，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是干的，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我活着回宫，你必定坐不上皇后的位置。”

李汝素死死盯住沐南舟，她给先皇后投毒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晓，太医都未曾发觉，她抓住沐南舟的手，阴森森地问：“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毒杀先皇后，又是我派人刺杀你呢？”

沐南舟蹙了蹙眉毛，抽出手，小七递上一方丝巾，沐南舟接过边擦手边说：“贵妃娘娘，即便你杀了卫青又如何？我不需要证据，我若是想杀你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我留你在这宫中便是要亲眼看着你被父皇厌恶、得不到后位。放心，在此之后我也不会杀你，我会把你关在笼子里，任你孤独终老。”

李汝素似乎气急了，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沐南舟见此情景也不想再与她费口舌，便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李汝素站直了身，冲着沐南舟幽幽地开口：“今日你与本宫撕破脸，他日你可莫怪本宫心狠。”

沐南舟听见了，但她不予回应，径直朝着宴会走去。

李汝素气得把石桌上的茶杯茶壶全部打翻在地，双手死死的攥成拳，绿柳扶着李汝素，她看了四周轻轻地说：“娘娘，该入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