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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泸水镇,鸠占鹊巢

难道说小彩虹就是当年那个遗落在暮水镇的孩子?

冷玉蓉和叶流华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呢?

温贤皱眉,只觉得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

小彩虹的事情不断在脑海中跳跃,越想就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毕竟小彩虹确实是被临镇泸水镇一户人家送到孤儿院的,和暮水镇距离不远,年龄上也非常吻合,而且被接走的那么莫名其妙…

温贤表情阴晴不定,引起了叶蓁的注意。

“你还知道什么”

叶蓁眯了眯眸子,温贤的神情变化太大,容不得她不怀疑。

听到她的话,温贤怔了怔,旋即神色微变。

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叶蓁,尤其是他的身世,现在并不想说。

“是什么事”

叶蓁却不给他考虑的机会。

她有预感,温贤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

这个小彩虹,和那个神秘的女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毕竟温贤也说过,小时候的小彩虹和小时候的原主很相似,而那个神秘女人的脸和曾经原主的脸也很相似,这一点足以表明小彩虹和神秘女人是同一个。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彩虹和神秘女人对等,那就表明,原主的其中一个玉葫芦,就是被小彩虹偷走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偷,而她又被带到了哪里?

不知不觉,叶蓁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温贤说,两个军人在孤儿院什么都没问,只是检查了孩子们的脖颈和手腕,这两个部位就是带饰品的,是不是检查的正好就是原主的小葫芦?

只是当时原主正好和院长顾爱华去做宣传,这才错过了那次。

而按她猜测,小彩虹接近了原主,才知道她有两个玉葫芦,看着漂亮才想要拿走一个,小孩子的常态罢了,等到叶蓁和院长都离开孤儿院去做宣传,小彩虹也就乘此机会把葫芦戴出来,只是没想到就是那么碰巧。

远在京城的叶家这时候派人找过来了。

顾爱华说过,写信的人说一定会回孤儿院找回自己的女儿。

只是原主身上没有胎记,只有两个象征身份的玉葫芦。

可笑的是,小彩虹就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成功代替了原主,回到了京城叶家,从此过上丰衣足食的贵族千金生活。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那小彩虹对孤儿院下手的动机就很明显了。

想让自己的身份成为隐藏的秘密,而她就可以一直心安理得地霸占原主身份生活下去。

这么想着,叶蓁不禁蹙眉。

如果真是这样,那原主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温贤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如果这些东西能帮得了叶蓁,也算是弥补了。

他把温淑芳对他说的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通通说了出来,一字不漏,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的身世和当年的党派之争。

“我猜测小彩虹就是当年冷叶两家遗失的孩子,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到了孤儿院,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是那样的身份,真是世事无常”

温贤语气感慨,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叶蓁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小彩虹的事。

听完全部的事,叶蓁沉默了半晌。

原来,有时候猜测是可以成真的。

把顾爱华所说的那封信的内容,温贤所诉的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和孤儿院如今惨败的景象联系到一起,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了。

没想到,原主身世如此坎坷。

显然,原主当时在危机时刻被放在孤儿院,只是母亲保护她的手段。

只是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小彩虹偷走玉葫芦,阴错阳差下代替原主回到叶家,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让人犯恶心。

更何况,她还派人对养她多年的孤儿院下手。

虽然叶蓁并不在意那所谓的身份,但她却不想让小彩虹好过。

既然接收了原主的身体,那么不论是什么仇恨,都由她来报。

鸠占鹊巢的无耻之徒,竟然也那么嚣张。

即便叶蓁这样平淡的性格,都忍不住心头冒火。

“你说,小彩虹是泸水镇的人?”

叶蓁抿唇,问道。

既然小彩虹只想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她就拨开她的面皮,让世人看看,高高在上的“叶家小姐”是个什么样黑心黑肺的人。

要对付一个人,身心痛苦倒不如揭露她最害怕的一面。

“嗯,你怎么突然问起小彩虹的事”

温贤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开车,带我们到泸水镇去”

叶蓁拉着司缪的手上了车。

她现在已经不用再去询问那些关键人物,不用说,一定是小彩虹动的手脚。

到时候只需要让这些人在大众面前实话实说,把白莲花的黑面皮剥下来,这些都是证人,想想要将小彩虹剥露出来,叶蓁心中有些跃跃欲试。

她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只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恶心的人。

温贤虽然不想带司缪去,但看着叶蓁冷漠的表情,还是妥协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达了泸水镇。

说起来,泸水镇条件也比暮水镇差很多,镇民们看上去都不像暮水镇的镇民那么富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看到一辆从没见过的车子驶来,还指指点点。

叶蓁下车,却不知道该问谁。

小彩虹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谁知道她家都还剩什么人。

“你知道小彩虹原来叫什么?”

叶蓁回眸,看向一脸茫然的温贤。

听到这话,温贤摇了摇头。

小彩虹当时被送过来,他也才四五岁,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

“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村里的妇人总是好奇心重。

看到叶蓁站在原地,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镇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的,还是问清楚为好。

“大婶,你知道十多年前,有谁家的孩子被送到隔壁暮水镇孤儿院的吗?”

叶蓁想了想,现在没有好的办法,只能一个个地问了。

既然当时只是被送到暮水镇,那镇民们应该都有所了解才对。

闻言,那大婶疑惑的摇了摇头,那些事儿她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小姑娘,你去问问镇长,他可能知道,毕竟户口都要经过他的”

虽然不知道这事儿,但大婶还是想了个直截了当的办法。

镇子人不多,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那也是要经过镇长的,毕竟送孩子也不是送什么小猫小狗,十多年前的事,也只有镇长清楚了。

泸水镇的镇长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

“阿公,这妮子说有事儿要问你”

巧的是,问话的婶子正好是镇长的儿媳妇儿,一路带着叶蓁找到他。

司缪一直牵着叶蓁的手,不给温贤任何一个靠近的机会。

“诶?问吧,要问啥事儿啊?”

镇长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叶蓁,问道。

“您好,我是想问十多年前,有谁家的孩子被送到了暮水镇的孤儿院”

叶蓁说了一遍,但镇长有些听不懂,无奈,只能让他儿媳妇转诉了一遍。

“妮儿,问这个干啥?”

镇长上下打量了叶蓁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小姑娘的年纪,当时也是个黄毛丫头,关心十多年前的事儿,古怪。

“有一些事需要了解一下,麻烦您通融一下”

叶蓁抿唇,从包里掏出几叠红色大钞。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好在她来海城之前取了不少现金,任何东西都没有百元大钞来的晃眼。

看到这么多钱,镇长和儿媳妇都愣了,对视一眼。

而一旁的温贤则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向叶蓁,他没想到,这个社会真的改变了曾经那个胆小怯弱,以他为中心的人。

他还说她并不适合兰城,却没想到,她适应的那么好。

并非生活来适应人,而是人来适应生活,没有合适不合适之说。

司缪只是看着,没说什么。

他的卿卿只是淡漠了些,并不是傻。

“阿公…”

对钱,女人总是更容易心动。

看着那厚厚的钱财,儿媳妇忍不住唤了一声。

在她看来,就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小事儿,能换这么多钱,值得!

镇长叹了口气,带着叶蓁去查看资料。

泸水镇不富裕,这么多钱,足够他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哪怕他是镇长,也无法摆脱这样的诱惑。

看着两人进屋,儿媳妇欢欢喜喜地把几沓钱收起。

她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财神爷,哈哈哈。

镇长果然不愧是任职二十多年的老人,很快就查到了泸水镇十多年前被送到暮水镇的孩子,并不止一个,当时条件差,很多养不起孩子的都送走了。

叶蓁一个个人名看过去,但都觉得并不符合。

倏然,一张泛黄的照片跃入眼帘。

照片中的是个绑着两个小辫的女孩,大眼睛,高鼻梁,笑起来虽然没有酒窝,但放在一群孩子里,也是格外出挑的长相。

“这个是……”

不用多说,这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就是小彩虹。

“哦,这个德福家的娃儿卢玉,长得漂亮,就是命苦”

镇长看了看,恍然地解释了一句。

他对这个女娃子有印象,毕竟在泸水镇这种落魄的地方,很少会有长得这么水灵标致的女娃,而且这个孩子的家庭也是真的有些畸形。

“哦?”

叶蓁反问了一声。

镇长见她有兴趣,也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女娃家的事儿,当时在镇上也是镇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原来,小彩虹从小过的就很苦。

她父亲喜欢喝酒,一次喝醉酒,踢倒了烛台,以至于在昏睡时,被大火把腿给烧瘸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改不了喝酒的毛病。

酒是个烧钱的玩意儿,他又烧瘸了腿,无事可做,家里也越来越穷。

最后,她母亲受不了,离了婚。

在那个年代,离婚可是个大事儿,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

离婚后,小彩虹的父亲越暴躁,每每喝酒都要暴打小彩虹一顿。

但他酒醒后又会和自己唯一的女儿道歉。

后来,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小彩虹的父亲下定决心戒酒,本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一向阴沉的小彩虹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哪知道,好景不长。

小彩虹父亲和村里一个寡妇勾搭上了,两人私相授受,同居在了一起。

算起来,那寡妇也算是小彩虹的继母了。

不守妇道的年轻寡妇,能是什么好相与的?

小彩虹又过上了被继母责打的日子,有时候会被父亲和继母一起打,年纪那么小的孩子,每天过着水生火热的生活。

最后是镇子上的人看不下去了,联合起来,强制他们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去。

小彩虹父亲虽然不愿意,但无奈,为了能继续在泸水镇生活,还是妥协了,为了方便,也就就近把小彩虹送到了隔壁的暮水镇。

后来,小彩虹的父亲和寡妇继母又有了孩子,是个男孩,就更是把小彩虹忘到了脑后,只当没有这个女儿,所有人也就把这件事渐渐淡忘了。

“那娃子也是可怜,到了孤儿院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

镇长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说道。

“那镇长能不能告诉我,她家在哪儿”

叶蓁指着小彩虹的照片,一字一顿说道。

“哎呀,妮儿,德福家没人了,都死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他们打小孩,被老天爷惩罚了,一家人,零零碎碎全死了”

提起这件事,镇长声音低沉了许多。

闻言,叶蓁眯了眯眼,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镇长,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还是把这个小彩虹想得简单了,真是心狠手辣。

“哦,妮儿啊,就是六七年前吧,德福家就开始出事儿了!”

镇长想了想,摇头说道。

当年那事儿也算是个怪事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先是德福和他老婆出门,碰到了一伙地痞流氓,活活被殴打致死,然后就是德福家的亲戚朋友,无一例外,都死的无比凄惨,报应啊。

“那她家确实一个人都不剩?”

叶蓁望着镇长,蹙眉问道。

毫无疑问,这家人死绝,就是小彩虹搞的鬼。

六七年前,有着那种心计的她应该已经在叶家站稳了脚跟,想要惩治几个心头患还不简单吗?更何况为了隐瞒身世,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所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曾经毒打她的父母和冷眼旁观她被毒打的亲戚则当其冲。

“妮儿,等我给你查查族谱,找找德福家这一支”

镇长手背在身后,又去找了一本族谱。

他们泸水镇的人都姓卢,而且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的,说起来就是个大家族。

厚厚的族谱,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小彩虹那一支脉的名字。

“哟,妮儿,你说的那丫头名字已经从族谱里消了,不过她家还有一个人”

镇长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对叶蓁说道。

卢云,一个温和柔软的名字。

“她是?”

叶蓁挑眉,小彩虹怎么会放过一个和自己有血缘的人?

“卢云,年二十七,早在很小时候就被送到渔家村当童养媳了,那时候卢玉还没被送到暮水镇嘞,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镇长看着族谱下的小字,说道。

当年,有多少人养不起孩子,把女儿送到别人家当童养媳,只为换取几斤救济粮,这个卢云就是一个例子,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她如何了。

“那她和卢玉是什么关系”

叶蓁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她需要采集血液,让小彩虹泸水镇人的身份暴露。

“卢云啊,是这个娃子的亲姊妹,也不知道娃子还记不记得”

镇长看了看族谱,确定地说道。

当年德福家就生了个女娃,不招人疼,这不,没几年又生了一个,还是个女娃,那时候人的思想,就是男娃才是传宗接代的。

没办法,就把第一个女娃送到渔家村当童养媳去了。

叶蓁和镇长道谢,拉着司缪离开了,温贤紧跟其后。

百密一疏,在小彩虹完美的计划中,这个卢云就是漏洞。

当时她年纪还小,不一定会记得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由温贤当司机,带着叶蓁和司缪向渔家村而去。

有些事情,迟则生变。

路上,叶蓁给农樱打了一个电话。

“叶姐姐?”

“院长妈妈身体怎么样?”

“放心吧,已经好多了,能吃点东西了,就是那个温渣男的妈妈一直陪着”

提起这个,农樱声音还放小了一些。

她虽然是讨厌温贤,但是对于他那个温柔如水的妈妈,还是不厌恶的。

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性情的妈妈怎么能生出这个德性的孩子。

“这些日子你警醒一点,背后人我已经查到了,你保护好院长妈妈和温贤的妈妈,自己也小心,必要时候,就离开医院,到市医院旁边的‘海蓝郡’三栋04号房去,我会给售楼处打电话,你直接过去就好”

叶蓁嘱咐着,小彩虹的性情容不得她松懈半分。

她也说过,院长顾爱华就是个移动资料库,她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而且原主心中,也不希望她有事。

小彩虹,她必然要一击重伤她。

“好,叶姐姐放心!”

农樱声音也凝重起来。

没想到在海城还是不能平安,这些事情也确实是接踵而至。

挂断电话,叶蓁抿唇看向旁边的司缪。

他一直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你若担心,杀了她便是”

司缪伸手拍了拍叶蓁的脊背,轻声说道。

在他口中,杀一个人就仿佛杀鸡一样简单。

开车的温贤车子稍倾,透过镜子,他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双璀璨的玉眸。

若是细看,能够看到他玉色眸子中一道并不显眼的金色竖瞳线,冰冷而野性。

温贤心中微跳,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也许他小看了这个男人。

“蓁…叶蓁,难道孤儿院出事是人为的?是小彩虹?”

温贤并不是个蠢人,见识了这么多,也能猜测一二。

只是他很想不通,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为什么还要对曾经抚养她长大的孤儿院动手,总觉得其中有些阴谋是他并不知道的。

叶蓁看了温贤一眼,神情淡漠。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并不是在诓骗温贤,依小彩虹现在的性情,绝不会顾念当年的玩伴之情。

算起来,温淑芳和卢云,都算是她一系列计划中的漏洞。

她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温贤的妈妈温淑芳会亲眼目睹,更没想到院长顾爱华会支撑着一口气,迟迟不出事,同样不记得自己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如果她知道,那温淑芳和卢云恐怕都要死。

而院长顾爱华,在她心中已经犹如一个死人了。

小彩虹的身世,和她做过的这些事,温贤不知道才是安全。

既然他帮了这么多忙,叶蓁也不再计较当初他对原主做的事。

“可是,可是我妈她还在海城医院”

温贤皱起眉,有些焦虑。

如果孤儿院的事真是人为的,那院长顾爱华的安全就有问题了,那此刻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温淑芳自然也安全不了。

听到他焦躁的声音,叶蓁挑眉。

倒是没想到这个为了荣华富贵和前程抛弃青梅竹马女友的人,会是个这么孝顺的人,她相信,如果她现在说让他离开,他一定会走。

这样一个人,还不算一无是处。

“你把车留下,自己走,带着你妈妈离开海城吧,暮水镇不要再来了”

叶蓁想了想,说道。

她虽然不会开车,但也见过无数次农樱开车,用精神力控制,不会出事。

的确,让温贤和温淑芳留在这里,不安全。

亦或者说,留在她身边不安全。

烧掉资料库,杀死院长和亲人,这都只是铺垫,要想长久地坐在叶家小姐的位置上,她这个真正的叶家小姐就是最大的拦路石。

虽然不明摆她为何迟迟没有动手,但杀她是必然的。

温贤犹豫了半晌,将车停了下来。

“好,我可以陪着你出生入死,但是我妈不可以,等把我妈送回兰城,我会再来的,希望你保护好自己,我想和你一起调查孤儿院的事”

温贤下车,透过车窗看向叶蓁,郑重说道。

他的话让一旁的司缪玉眸微眯。

出生入死?可笑。

不过叶蓁却没有笑话温贤,只是用一种清淡而冷漠的眼神看他。

这种眼神让温贤心跳如鼓。

“暮水镇不要再来了,除非你想死”

叶蓁声音冷冽,没有丝毫客气。

温贤只是个普通人,而小彩虹乃至她的手下都是异能者,打斗起来,她根本不会去保护他,这样一来,和送死无异。

闻言,温贤一滞。

他很想问,难道他会死,叶蓁就不会吗,可是,看着司缪的眼神,他说不出。

他知道,司缪不是个简单的男人,而现在的叶蓁,也不简单。

“另外,曾经喜欢你的叶蓁已经死了,不要再来找我”

叶蓁看着温贤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句话中的真切意思他能否体会,就只看他自己的了。

以前那个喜欢他,爱他,处处以他为中心的叶蓁的确已经死了。

现在占据这幅身体的,只是一个从饕餮大陆而来的叶蓁罢了。

温贤不知该说什么,他只知道当叶蓁说出这番话时,他的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转身,身形有些踉跄地离开了。

叶蓁也没在意,和司缪转移阵地,来到驾驶座。

她还是第一次开车,这种感觉格外新奇。

“你会吗?”

司缪挑眉,唇角含笑。

“会不会试试就知道了”

叶蓁侧眸看了他一眼,车子就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第一次开车,难免有些生疏。

不过有精神力做些细微的控制,车子还是一路平稳地开向渔家村。

渔家村距离泸水镇和暮水镇都要远,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来到这个村子。

从堤坝上下来,入目的就是一片金黄金黄的海滩。

海城这边天气要温暖很多,虽然已经是秋末,但也不会觉得太冷。

渔家村就修建在这个地方,一眼望去,都是零星的二层小楼,还能看到门口搭着的渔网和鱼干,颇有一种渔家乐的感觉。

渔家村更靠近海边,带着一股腥气。

叶蓁拉着司缪向村子靠近,现在已经是下午,即将傍晚了。

透过海平面,能看到太阳逐渐落下的情景,它在海面斜射出一片余辉。

两人没走多久,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狐疑地看向叶蓁和司缪,似乎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到渔家村来。

算起来,渔家村应该算是海城周边一个比较安详的村子,因为靠海,捞到的海鱼能够卖个不错的价钱,所以村里人生活也比较富裕。

在这里,只是偶尔有几个学生来体验一番出海捕鱼的乐趣。

“你们有事儿?都这么晚了,船都不出海了!”

中年男人看着叶蓁和司缪,摆了摆手。

渔家村的人一般都是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才会在清晨出海捕鱼,傍晚就会回来,除了些有几十年捕鱼经验的老一辈人敢在晚上待在海上,别人都不敢。

“大叔,我们不是想去捕鱼,只是问问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卢云的人?”

叶蓁摇了摇头,问道。

卢玉来到渔家村也有二十多年了,说起来,应该和村子里的人都熟悉。

“卢云?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村子是渔家村,村里人都姓余,没有姓卢的,你要找姓卢的就去泸水镇吧!”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鱼篓,困惑地摇了摇头。

到渔家村来找人,也是古怪。

“大叔,卢云就是二十多年前来到渔家村做童养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印象?如果你知道什么,希望可以告诉我,我找卢云有要紧的事”

叶蓁蹙眉,问道。

难道说卢云已经搬走了,并不在渔家村?

那中年男人见叶蓁这样,仔细想了想。

“小姑娘,我们村确实没有一个叫卢云的,你要说二十多年前被当成童养媳从泸水镇送过来的,倒是的确有个,但是不叫卢云,你是不是搞错名字了?”

中年大叔回答道。

叶蓁眸子微凛,不叫卢云?

“大叔,那她叫什么名字?”

叶蓁突然觉得有一只神秘的手,在控制着一切。

从她来到海城,来到暮水镇,好像所有事情都有些不可捉摸起来。

“哦,就是余航家那口子,叫白英,她家就住那里,你过去看看吧,不过啊,最近白英都不出来见人,你们能不能见到我也不知道!”

中年大叔指了指不远处一栋小楼,说道。

“好,谢谢大叔”

叶蓁点了点头,和司缪向他所说的余航家走去。

“不叫卢云,是改名字了?”

叶蓁眯了眯眼,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改名字。

走到门前,叶蓁伸手敲了敲,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一声热情的声音。

“诶,来了来了!”

小院门打开,露出一张黝黑的普通女人的脸。

“你们找谁?”

女人很热情,眨了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叶蓁和司缪一眼,奇怪地问道。

“白英,白英是住在这里吗”

叶蓁看着她的脸,就猜到她不是卢云。

既然是小彩虹一母同胞的姐姐,那长得也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嫂子?哦,我嫂子在屋里呢,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儿?”

听到说要找白英,黝黑女人皱了皱眉,虽然依旧热情,但眸子里已经带上了些许警惕,她似乎很不喜欢有人提起白英这个名字。

“我是暮水镇人,有些事想和她说”

叶蓁黛眉微挑,来找卢云的目的只是为了取一滴血。

有关于小彩虹的事她并不准备多说什么,毕竟她们是亲姐妹,谁知道卢云会不会愿意帮自己的亲妹妹,而不是把她龌龊的面目公布于众?

“暮水镇?”

黝黑女人面色微变。

“怎么,暮水镇有什么问题”

叶蓁此刻是真的察觉到这家人的不对劲了。

“额…没,没事,不是要找我嫂子吗,进去吧”

黝黑女人尴尬地笑了两声,邀请两人进去。

司缪看向叶蓁,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屋子里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都是普通人,只是有一个人,有点意思。

“嫂子,嫂子?又有人找你了!”

黝黑女人冲着屋里喊了两声,她口中的“又”字让叶蓁眯了眯眼。

帘子掀开,白英走了出来。

看到她的那刻,叶蓁就确定,她必然是小彩虹的亲姐姐。

白英看上去和普通妇女没什么不同,只是眉眼更精致罢了,麦色的肌肤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叶蓁和司缪,但她态度很冷淡,并不好奇。

“什么事”

卢云,或者说现在的白英,很平静,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淡泊。

“我需要你一滴血,要求由你提”

叶蓁上前一步,并没有多作铺垫,直白说道。

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和白英这样的人,废话不需要很多,直奔主题效果会更好,要一滴血可能会很突兀,但她也许不会在意。

果然,听到叶蓁的要求,白英只是看了她一眼。

“你们的事我不想搀和,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让叶蓁没想到的是,白英一句虎头蛇尾的话。

她仿佛知道小彩虹的事,也知道叶蓁要血的目的,说话时很平淡,还走到院子里摆弄了摆弄被晒在架子上的渔网。

“你知道”

叶蓁清透的眸直视白英,这个人,同样奇怪。

按理说如果她知道小彩虹的事,那小彩虹应该也知道她,怎么会允许她继续活着?

白英和小彩虹在医学上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一旦这一点被揭露,那小彩虹的身份就会被大众所知,按她的性格,绝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漏洞。

她还以为是卢云隐藏的好,没被小彩虹现,或者是当时小彩虹年纪小,对这个从小就被当作童养媳送走的姐姐根本记不得,看来,她想的简单了。

“我是知道,不过我不会帮你”

白英态度很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决。

司缪眯了眯玉眸,指尖动了动。

在俗世生活的再久,一些本能还是没有消失。

他不喜欢看到别人忤逆,或者拒绝叶蓁,这样的人,在饕餮大陆就应该死。

叶蓁拉住了司缪的手指,抿唇不语。

司缪是神兽至尊,更是掌握天道规则的第一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被拒绝”三个字,饕餮大陆,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这里不是华夏,她不会拦着司缪。

不过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就遵守什么样的规则。

她再怎么说也曾是饕餮大陆的仙尊,知道位面规则对某些特殊人群的压制。

就如司缪,哪怕他现在修为受损,肉身无法化作最初原型,但如果他随意对普通人动用术法,必然会被华夏位面的规则压制,得不偿失。

她不希望司缪因为一个普通人背上因果,不值得。

似乎是察觉到司缪的意思,白英警惕地后退一步,还在不经意间抚了抚肚子。

“你要干什么!”

白英厉喝一声,眉目冰冷。

“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妹妹作恶多端,你要看着她错下去?别忘了,你的家人,亲戚,朋友,乃至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全都被你妹妹一手害死!”

叶蓁神色淡淡,语气冷冽。

作恶会牵扯到自己的亲缘,白英交出一滴血可以消除业障。

她若执迷不悟,不肯交,那她也只能动用特殊手段了。

“呵,你有什么证据说人是她杀得?更何况我二十多年前就来到渔家村,泸水镇的人我根本半点印象都没有,死便死了,与我何干!”

白英冷笑一声。

她对那群所谓的家人是半点感情都没有,何谈亲缘。

“果然是一母同胞,同样的冷血”

叶蓁牵起唇角,淡淡的笑,她就不该把白英想的善良。

“她已经不算人了,动手即可”

司缪这时候开口了,说的话却叫在场几人都怔愣在原地。

什么叫不算人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胡说,诽谤,这是诽谤!”

白英眼睛里划过一抹慌乱,声音有些尖锐地喊道。

叶蓁也瞳孔一缩,不明白司缪的意思。

她又转头看了看白英,但是即便轮回之眼都看不透。

黝黑女人也满目惊讶地看向白英,不知道她为什么就不算人了。

“我既然动手,那就不怕因果,一滴血,交还是不交”

司缪玉眸满是凉意,他根本不想和面前这个“半妖”多费口舌。

白英是真的慌乱了,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浑身颤,非常不舒服,似乎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干涸了。

“大人,求你放过我,我就是个可怜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英显然参透了这句话的真谛,她知道面前两个人不简单,她根本没办法。

“一滴血”

司缪语气有些不耐,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冷峻。

“这…不,我不能和她做对,大人,求你体谅,我真的不能和她做对啊!”

白英对着司缪磕了几个头,声音满是哽咽。

这一幕看的叶蓁有些云里雾里,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白英有什么不妥。

就是黝黑女人都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英,她倒是知道有一群人来找过自己的嫂子,而且那群人也不像是好人,所以才警惕很多。

而且关于白英的妹妹,她也略有耳闻。

司缪剑眉微动,伸出手,直取白英脖颈,没有丝毫手软。

白英吓得尖叫连连,却只能看着那只精致的死神之手在瞳孔中慢慢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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