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若姑娘心肠再狠毒一些
七日后。
萧齐珏在大司马府跟安平王府的践行下，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离开了主城。
楼清月站在原地久久才收回视线。但是一转回身的时候，眼圈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娘子？”萧沐看着自家娘子这样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上战场而已，又不是去炼狱，不至于。”
“他还那么小的年纪。”楼清月已经极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更何况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连许嫣儿都打不过，在战场上若是吃亏了可怎么办。”
“婆婆，夫君他也没那么柔弱的。”许嫣儿也在一旁宽心。“之前之所以会一直被我踹下树，主要是因为夫君从来都没有还手过。”
“他敢还手！”楼清月这话说的格外的霸道。“从小便教育他说男子不可对女子动手，若是敢还手看我不打死这个兔崽子！”
“娘亲，你刚刚还要哭来着。”萧兮儿真的是被自家娘亲弄的头都大了。“难不成这会儿不想哭了？”
“你兄长去战场娘亲这是担心你兄长而已。”楼清月说道这里擦拭了一下眼角，但是却发现一滴泪水都没有，只能作罢。“但是说来说去，你兄长他毕竟是安平王之子，又从小习武，北夷的那些阿猫阿狗应该伤不了你兄长。”
“之前娘亲还说兄长是三脚猫功夫，这会儿又说伤不了他。”
“三脚猫功夫对付阿猫阿狗难道还不成吗？”楼清月发现自家的小棉袄似乎有些漏风呢，总是跟自己对着干。“若是你不听话，也叫你像你兄长一样去战场。”
“若是女儿去了战场，定能比兄长还要厉害。”萧兮儿挺直胸膛，很是自豪的说道：“就女儿在谷里面学的那些对付那些阿猫阿狗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何时大玥国需要女将军的时候，娘亲定会推荐你去。”楼清月伸出手捏了捏萧兮儿的小脸蛋，压低了嗓音。“但是这会儿你还是给我好好的去跟着教书先生去读书写字，否则的话你将来目不识丁，可是会叫人笑话的。”
“读书写字……娘亲，女儿早就会了啊。”
“会也要学。”楼清月缓缓地说道：“学无止境，你就好好学便是了。”
“娘亲你真的是……”萧兮儿对着娘亲做了个鬼脸，之后整个人就这样跑掉了。
许嫣儿来到楼清月身边，欲言又止。“婆婆，相公如今已经上了战场，偏院那位，要不要接回府邸？”
“接回来吗？”楼清月缓缓地看向身边的许嫣儿，很是真诚的问了一句。“你希望她回府邸吗？”
“若是我的想法……”许嫣儿犹豫过后摇了摇头。“自然是不愿的。”
“既然你不愿，为何还要做让你不舒服的事情。”楼清月一句话直接点醒了她。“若是何时大司马提起这事儿再接回来也无妨，现如今还不如好好的为自己活着，莫要去想那些扰人心神的事情。”
“是，婆婆。”许嫣儿真的很感激婆婆对自己的理解，深深地感受到了婆婆对自己的关怀跟纵容。
“你爹爹近日也都还没走吧。”楼清月忽然又道：“若是想你爹爹了可以回去小住几日。左右这边有我，无须担心。”
“若是能回去小住自然是最好的。”许嫣儿抿嘴浅笑。“谢谢婆婆成全。”
——
偏院里。
白珍儿痴痴地站在门口，一直到已经见到了日落都迟迟不愿意进屋。
一旁的丫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姑娘，刚刚奴婢已经去问过了，百姓说，大司马的军队晌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主城了，姑娘即便是在这边站上许久都等不到了，还是回去吧。”
“为何临走之前都不来看看我？”白珍儿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丫鬟。“大司马之前明明对我承诺过，说是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我的。可是如今却这般……到底是为何？”
“姑娘……”
“还有我这肚子……”白珍儿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至今为止一点动静都没有。”
“姑娘莫要着急啊。”丫鬟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指不定是因为大司马也有苦衷，许是因为夫人那边不让罢了。只要我们耐心的等到大司马回京，到时候我们亲自去迎接便是了。到那时，大司马一定会将你迎回去的。”
“回京……”白珍儿如今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可大司马如今才刚走，要说回京可是要等些时日。”
“可还是要等。”丫鬟不希望自家姑娘一直在这边苦恼。“姑娘既然是想要陪伴在大司马身边一辈子，自然是不能急于一时，不能只看眼前。”
“怪我没有个好出身，身后无人给撑腰。”白珍儿眼里面逐渐的升起一抹怨恨。“若我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会不会如今不一样。”
“姑娘……”丫鬟听见这话格外的心疼自家姑娘。“若说这些，倒是该说夫人那边不懂事儿了。自古以来哪一个男子身边不是三妻四妾？即便是安平王曾经也是有妾室的，可是夫人那边却毒到连一个妾室都容忍不了，说到底是夫人的心肠太过于歹毒了，如今大司马又需要商贾许家给撑腰，故而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夫人吧。”
“可谁叫她是夫人，我最多也只能是个妾室呢？”
“这也说不准的吧。”丫鬟见姑娘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递过去一杯茶水给她。“只是不知道姑娘的心肠够不够狠，如果姑娘的心肠足够的狠毒的话，也许她这个夫人也会长远不了。”
“你的意思是……”
“人都会有突然暴毙的时候不是吗？”小丫鬟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阴狠之色。“所以现在需要姑娘耐心等待，假以时日，奴婢愿意去为姑娘冒险，为姑娘铲除所有阻挡姑娘道路之人。”
“你……你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姑娘，奴婢也是为你好啊。”丫鬟说着重重叹气。“难不成姑娘想要一辈子都被她压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