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人能起死回生么
灵堂守夜的时候。沈宇一直都跪在棺材旁边,看着月太后如同睡着了一般的躺在里面,心,难受的不行。
甚至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月太后问自己是不是想要跟她去过那种平民百姓的生活。
可是那会儿的自己的回答却是叫她失望的。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在心里面不断地责怪自己。
为何当初不答应她跟她一起走?
为何非要留在大玥国的朝堂之上,为何不选择与她一起?
上一次。
若不是因为自己选择了朝廷,不会失去白悦榕。
而如今,再一次因为自己选择了朝廷,失去了月太后。
“大都督还是要注意身体啊。”之前一直伺候在月太后身边的丫鬟忍不住的安慰道:“如果月太后还在,看见将军如此对待自己,她心里一定很不舒服的。因为太后始终都很在意大都督。”
沈宇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丫鬟。问道:“你怎么知道太后会在意。”
“恐怕整个大玥国只有沈宇大都督一个人不知晓吧?”丫鬟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为自家的月太后感到不值得了。“所有人都知晓月太后对大都督的情谊,可是唯独大都督自己心里面不明白吗?”
沈宇整个人愣了一下。感觉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蔓延一样。
“沈宇大都督初入朝廷的时候,多少人看不惯你?如果不是之后月太后凭借着一己之力为你压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语,大都督又怎么会有之后的这些平步青云?”
沈宇之前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起过这样的事情。
如今听见,心里面的愧疚感,跟那种痛心,就越发的明确。
“哪怕是这几日月太后与大都督闹的很不愉快,月太后都从来没有说过大都督一句不是。”丫鬟说着直接跪在了那边,看着棺材里的月太后默默的落泪。“月太后的心,始终都在大都督身上。只不过大都督的心却从来吝啬的不愿意给月太后。哪怕是一点。”
沈宇面色苍白。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大都督若是不爱听,我便不说了。”丫鬟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默默地跪在那边。“奴婢也只不过是触景生情,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而已。”
沈宇转回身,朝着府邸外走去,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窒息在没有她的这种环境中。
甚至可以说,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月太后离去的事实。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他接受不了。
——
很快。
月太后病逝的消息就传到了皇上那边。
皇上听闻月太后的消息后,当下便让人在长管城为月太后修建祠堂。
因为临走之前有一次月太后找皇上谈心的时候便说起过。
她希望日后若是死了,不进陵墓,走到哪里葬到哪里便是。
而对于皇上来说,修建祠堂让月太后留在那边,也已经是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但整个大玥国上上下下还是为月太后穿上了孝衣,挂上了白灯笼。
又因为沈宇大都督刚好在长管城。因此修建祠堂的事情就交给了沈宇大都督来办。
长管城里。
沈宇在接到旨意后去无心操办,于是将这些事情交给了身边的人去做。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多陪陪月太后。
因为这可能是互相陪伴彼此的最后时光了。
楼清月跟萧沐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沈宇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棺材旁。
沈宇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你们来送她了。”
“嗯,是啊。”楼清月来到棺材旁边,看了看躺在里面的月太后。“毕竟我与月太后关系甚好,自然是要来送她最后一程的。”
“只不过……”她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边的沈宇。“这一次你似乎又选错了。当年是白悦榕,这一次是月太后。”
“我的确选错了两次。”沈宇也只有在安平王夫妇面前才会说实话。“我心中有许多的放不下,所以在月太后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做出一个更好的选择来。”
“现在,后悔吗?”楼清月在意的问道:“看到月太后躺在这里,躺在棺材里。你是不是后悔了你的决定?”
“如果当时我选择跟她一起走,她就不会死。那我断然是会选择与她一起。”沈宇直到现在才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感受。“我不想让她死。我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我只是以为一直都在高墙生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楼清月听闻此话,轻轻地拍了拍棺材的边缘。
她知道。
月太后虽然这会儿是假死状态,虽然听不到也看不到。
但是,如果她知道沈宇会说这样的话,也会很欣慰。
“那如果说,让你重新选择一次呢?”楼清月实在是不愿意看见身边你的人互相折磨。明明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面都有彼此。何必要分开呢?
“我的选择还重要吗?”沈宇眼神痛苦的看着楼清月。“如果我的选择能让她起死回生,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她走。”
一旁始终都沉默的萧沐听闻此话后,嘴角不动声色上扬。
虽然他不是很赞同沈宇这种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但是至少现在也算是悬崖勒马,也算是还来得及。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吧。”楼清月说到这里释然的笑了笑。“不要到时候后悔就行。”
沈宇只觉得安平王妃的话说的很古怪。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古怪。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有复生这一说?”
“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便在三日后城郊西边的榕树下等着她。”楼清月缓缓地开口道:“也许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大可以去。”
“三日后?那不是她的第七日吗?”沈宇不确定的看着她。“所以民间的还魂是真的?”
“真不真的我不知道。”楼清月只能说这么多。“我话已至此,便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