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魂不稳
听过丁薇的话之后,寒若久久不能清醒过来。
脑海中只回荡一句话,三魂已缺两魂,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寒若彻底陷入当机状态。
“若若,你的记忆中,你是一个男的,名叫林止是吧”
丁薇眼眶甚至有一些湿润,紧紧的抓着寒若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丁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寒若有些畏惧的躲避着丁薇的眼睛,恐惧的感觉布满了全身,本以为瞒天过海,却未曾想到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丁薇叹了口气,浅浅的苦笑一下。
“你的记忆是真的,当初你降生的时候,魂根不定,三魂不固,你妈妈拼了性命,拖着生产完后尚未恢复的身体,便施展大阵,将你孱弱的人魂打了出去,又用锁魂阵将你的天、 鬼, 两魂钉在身体中。”
随着汽车在马路上飞驰,丁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爸爸不让我跟你说,就是怕你不相信,以后你继承了寒家,就都会知道,你妈妈,也是我的师姐,在施完大阵之后,消耗过大,没能撑住几天,便撒手人寰。你侥幸活了下来,你妈妈临死前算出你活不过十六岁,就将你的人魂送出,和林止的人魂互换了,在你十六岁灾劫过后,让我想办法将你的人魂还回来。”
听着丁薇的话,寒若此时已被震惊的无以言复,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出几个字。
“那我,是寒若,还是林止”
即便寒若此时震惊的无以复加,但还是没透露出那个少女圣君,和那个看起来很吓人的黑甲将军。
若她是林止,丁薇说的又不像假话。
若她是寒若,少女圣君和黑甲将军的经历却又不是编撰的,毕竟没有哪个孤魂野怪敢冒充神灵。
“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我当时撞死林止也是迫不得已,你永远是我们寒家的小公主,只不过一直寄养在林止的躯体中罢了,你妈妈就你一个骨血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得起你妈妈”
丁薇的眼眶已经变的通红,却只是紧紧的握着寒若的手。
“那,林止是死了吗?”
寒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丁薇,这个绝美的女子,却是如此心肠狠辣的高手,
丁薇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他只是人魂没了,天魂,和鬼魂还在,只是没人给他施固魂术,天鬼两魂不定,一直醒不过来罢了。”
听着丁薇的话,寒若长叹一口气。
毕竟自己有着林止的记忆,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林父林母也是她的亲生父母,若是让他们承受丧子之痛,却是于心不忍。
“那,固魂术怎么弄”
想到这里,寒若急忙的问向丁薇,但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我和师姐,是茅山座下弟子,整个茅山之中会用固魂术的不过廖廖几人,师姐为了你强行使用,已经殒命了,这世上恐怕没有人会用,也没人为了一个陌生人愿意用这种违背天理的禁术了。”
丁薇摇了摇头,汽车也在此时开进了寒家别墅中。
几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小文早就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只不过让寒若意想不到的是,寒冬此时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吃着一块牛排,看着大包小裹的母女俩,以及身后有些疲态的寒傲,微笑的示意小文上正餐。
餐桌之上,寒若是一句话没敢多说。
没过多久,丁薇打破了餐桌的沉寂。
“冬哥,事情我跟若若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寒冬只是点了点头。
“若若迟早也得知道,没被吓到吧”
寒冬喝下一口红酒,一脸笑意的看着寒若。
此时的寒若却是如坐针毡,脸色煞白的看着寒冬。
“没事,适应不了就慢慢适应吧,林家那边我派人处理了,足够他们一生吃喝不愁了,若若,你就放心吧”
寒冬吃完了抹了抹嘴,拍了拍寒若的肩膀,并未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夜里,寒若又做了一场梦,整个竟是一些梦支离破碎的片段,一会儿是被汽车撞飞的林止,一会儿是法力无边的仙子,最后整个梦境却如同玻璃一般,经不住这复杂的击打,直接破碎了开来。
待太阳高照的时候,寒若从刺眼的阳光中醒来,枕头上有两团水渍,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只觉得周身乏力,提不起一丝力气。
“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一旁准备换洗床单的小文,摸了摸寒若通红的脸蛋,又摸了摸湿透的枕头,不由得惊叫一声。
这声惊叫,也引来了正准备出门的丁薇,和一旁和寒傲闹着玩的寒冬。
此时寒若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发不出来,只能艰难的起身,却猛然的倒在了床上。
见此情景,丁薇和寒冬却是没过多紧张,只是一人拉住寒若一只手,两道青色的光芒从指尖流出,遍布寒若的全身。
“小文,准备醒魂汤。”
一刻钟过后,寒若身上的青色光芒已被尽数吸收,小脸上也没那么滚烫,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丁薇坐在寒若身旁,抚摸着寒若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昨天跟你说过了,三魂已失去两魂,人魂再有波动就危险了”
听着丁薇的话,寒冬也附和道。
“若若这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导致的人魂不稳,等过段时间,人魂和七魄融合就好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寒若最终是确信了自己就是寒若。
她不再是那个游魂,也不再是为了上大学四处借贷,拼命打工的穷小子。
“我想看看林止的父母”
半晌过后,寒若喝过了有些腥臭的醒魂汤,整个身体也有了一丝力气,可心里还是放不下还在医院的前世父母,那时林止的父母因为林止考上了清北大学,三天三夜没合眼,一是兴奋,二是忧虑。
兴奋的是,清北大学可以说是华夏的顶级学府,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象牙塔。
忧虑的是,清北大学的学费不是一个小数目,两人都只是普通人,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亲戚朋友借个遍,终于还是在开学的前一天凑够了学费。
听到寒若虚弱的声音,寒冬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