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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似乎看得出祁六珈并不十分自在, 想起她之前拒绝别的追求者信誓旦旦说的话, 心下好笑, 握住她的手, 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你看不上别的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情人眼里有时候还真的是容不下别的沙子,你选的人很优秀, 值得你托付一生。”
祁六珈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更不好意思了, 脸上有些烫寒露, 这些年来Susan一直都在照顾她和花花, 两人虽是房东和屋主的关系, 但是相处下来比一般的朋友关系还要亲密。
“中标?什么中标?”
佟皓正和一只肥美的大闸蟹搏斗着,一时半刻没想明白霍斯羽在说什么,抽空抬头看他一眼, “霍氏最近又有大项目了?”
霍斯羽却是听得一阵恶寒。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后, 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有了孩子, 现在在国外。她说是她和别人生的。”霍斯羽平静叙述这件事情,明明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硬是被他用风淡云轻的口吻说出来。
“噗——痛痛痛我帅气的嘴角!”一只大蟹钳不小心夹到了佟皓的唇角, 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也顾不得拔下来了, 瞪大眼睛问道:“你和她……做了?”
“做了。”
“……”佟皓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似乎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愿意?”
祁六珈家规之严谨整个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 作为百年望族, 就算现在成人游戏不是什么稀奇事,她也绝对不可能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和霍斯羽生关系。
可是现在霍斯羽爆出惊天一个雷,而且还不止一个,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哎呦喂,妈的,霍老大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下去了?”佟皓被他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将蟹钳剥下来也不吃了,坐到霍斯羽身旁,铮亮着眼睛看着他。
恰是此时祁六珈也从别墅里走出来,本是和林萧有说有笑的,然而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禁不住嫌恶地闭了闭目,暗骂:
霍斯羽把玩着手上编织复杂但细腻的红绳,目光也有些遥远,“她出车祸住院那会儿,再之后她去了国外,我们就分开了。”
佟皓听了之后也是唏嘘,“她当时……她的双腿不是还受着伤吗?连走路都成问题,你怎么就……能手啊?”
霍斯羽睨他一眼,似乎在怪他怎么这么多话,但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当时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他原意不是和她生关系的,虽然他也很想很想,可是不知道多少次,他还是按捺住,因为她看起来是那般的柔嫩脆弱,那一截细腰好像春天抽条的嫩柳,一折便断。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欲望,一旦无法控制,就会决堤而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可偏偏那天,天时地利与人和,全都集齐了,干柴烈火,该生的都生了,不该生的,也生了。
似乎每次的暴雨时节,他们总会生某些无法言喻的,激烈的事情。
“你们……真做了?”
佟皓还是不能置信,祁六珈那样的人,这么高冷的,好像活在另外的世界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真和他做了?
虽然说霍斯羽在某方面和她是同类型的人,但是……还是难以想象啊。
霍斯羽冷冷瞥他一眼,有些后悔为什么和这个智商欠费的家伙说这些话,扔掉了手上的烟头,闭目养神。
他必须要想一想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这次回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当时……戴T了吗?一夜多少次啊?她是不是在安全期?还是你们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生了?当时她不是还病着吗?生出来的小孩能正常?不会因为药物畸形?”
这个话题一聊开之后,佟皓也将自己的疑问给一股脑儿说出来了,吵得霍斯羽心烦,他索性侧了脸,彻底不理会他了。
“啧,你这么心虚当时肯定没戴,男人啊……都这样啊,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有谁能像我这样坐怀不乱啊……”
佟皓说着莫名感慨,霍斯羽终于忍不住,转头很淡地瞥他一眼,“我听说你有一次好像一夜御七女?没肾亏?”
“咳咳咳——哪个王八蛋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霍斯羽看了看表,觉得时间也不早了,打了个电话给霍斯呦,却是处于没人接听的状态。
想起宴席结束的时候霍斯呦喝醉了,一直在说胡话,硬是扯着祁六笙留下来他就有些头痛。
这些花草都活不下来的,但是过了段时间又神奇地活下来了,一直长到了现在这样子。尤其是那几盆多肉,都要蔓延成一个小花园了。”
刘姐说着语气里尽是唏嘘,她和祁家姐弟感情好,这回祁六珈回来了她也格外高兴,“小姐啊,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刘姐了。”
“这次回来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再走了,”祁六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笑容澄净如散开了烟雾的湖面,波光剔透,“刘姐,这几年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看到你和少爷平安,我也没什么盼头了。”
“小六下来了就赶紧过来吃饭,一大早闲聊像什么话。”祁父早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拿着报纸在看新闻,看到祁六珈下来了,淡淡瞥她一眼,示意她赶紧过来。
祁六珈对着刘姐吐了吐舌头,小女儿姿态尽显,只有在家里她才会这么放松。
“爸爸早。”祁六珈中规中矩地在祁父旁边坐下,唤了他一声。
“早。”祁父点头,然后收起了报纸,开始用餐。
祁父今年已经50有余,早年也是学艺术出身,与祁母十分登对。就只是后来孩子出生了,他转战商海,以供妻子和孩子有更坚实的物质后盾。这么在商海一沉浮已经是数十年过去。
现在的祁父早已经是独当一面,成为商界的龙头之一。
祁六珈姐弟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祁昭长得儒雅,一双丹凤眼长得勾人蚀骨,偏生入了商海,就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凌厉,让人不敢小觑。
两父女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再见面时也是生疏,一直待差不多吃完早餐之后,祁父才开口说话。
“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又有什么计划?”他从来都是一个有计划的人,而且目标明确,在对待子女的时候也不例外。
“这次回来我打算进军智能家居这方面,很可能也会结合室内空间合理利用的范畴,开自己的工作室,已经做了一个5年计划,打算在这里长期定居。”
祁六珈在说起工作和计划的时候还算适应,两父女的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了,可总归,没到破裂的地步。
“嗯,”祁父点头,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你和阿笙今年都已经25岁快26了吧?你做姐姐的也该操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父亲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你自己挑一挑,合适的,父亲安排你们见面。”
祁六珈想去拿一根油条的手一顿,缩了缩指尖,眸光重新冷淡下来,她看向祁昭,语气坚定,“父亲,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祁父听见祁六珈这样说也禁不住停了箸看向她,目光凌厉带有探究,“为什么?”
“没为什么。”祁六珈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看着一根没动的油条有些可惜,但她还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唇,动作一丝不苟,她站起来,不打算和祁父再次对话下去,“我吃饱了,父亲慢用。”
“是因为霍家那小子?昨晚你看见他了,又想再续前缘?”祁昭见她要走,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将话抛出来。
“不是因为他。”
祁六珈攥了攥拳头然后转身,重新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澄净毫无阴翳,坦荡荡的,“我只是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我这次回来有我自己周祥的计划,请父亲不要管我。”
“不要管你?你一天姓祁,你一天就得听我的。”祁昭也终于动怒了,站起来看向她,语气强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但是至少你要做好现在。霍家那小子不是你可以去招惹的,霍家在业内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父亲每天都要想着在他们手中抢资源。”
“他那样的人,过于无情,且心狠手辣,不是你的良配。”
祁昭说到最后还是松了语气,低低说出这句话来。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当年做错了多少事情不要紧,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更何况她在国外这几年也早已经磨砺了心性,不会再像少年时期那般糊涂了。
他一直是这样相信着的,这几年他都放任她的自由,她和霍斯羽一东一西,隔了这么远,不会再有交集了,这次回来因为霍家的专门邀请,他无法推辞,才让他们姐弟出席。
但他不想因为昨晚的订婚宴而打破了祁家和霍家这两家以来一直秉持的规则,因为这毫无必要。
什么旧情复炽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父亲未免操心太过了,霍斯羽避我都来不及,哪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祁六珈并不在意地说道,她自然是知道父亲为她好的,心里有暖流流过。
“他绯闻很多,”祁昭将话说开了也没什么负担了,将霍斯羽近年来的事情都告诉祁六珈,“就这份报纸而言,就有他的八卦和绯闻,你去网上搜一下更是多。纨绔子弟,底蕴与我们祁家完全不同的,你还是不要引火自焚。”
祁昭说着就将报纸摊开到桌面给祁六珈看,果然看到有一大幅版面是说霍斯羽的情史的,还非常详尽。
她瞥了一眼便无什么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轻吐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父亲教诲。”
“嗯,你去忙吧,刚回国也不要急着搞什么项目,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美国那边气候多变,你的身体也要注意下,不要逞强了。”
祁昭觉得自己的话都多了起来,而且很啰嗦,看着自家女儿出落得愈大气空灵的面容,微有感慨,好歹是回来了,儿女双全。
祁六珈转身上楼,回到房间之后拿了平板想要查资料,回国之后她最焦急地是要找一间房子搬出去住,花花以后总不能留在国外的,她迟早要将他接回来的,但是祁父根本不知道花花的存在,她也没想好要怎样告诉他。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她的父亲会喜欢花花的。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嘛,”祁六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浴室,视线定格在他们拉钩的手上,微笑道。
“妈妈你来了!叔叔说他是我爸爸,你同意吗?”
这句话说得……很矛盾啊。
祁六珈不动声色地看了霍斯羽一眼,眼里有微微戏谑的痕迹:动作还挺快呀。
“爸比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祁芣苡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像还真没有一个追求妈妈的叔叔这样对他说过这样的话,那些叔叔虽然也喜欢他,可是每次过来眼珠子都是黏在妈妈身上的,那样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他很不喜欢。
所以每次他都会将那些叔叔赶走。
但是这个叔叔……祁芣苡大着胆子摸了摸霍斯羽的眼睛,好像对待什么珍宝那样,高兴说道:“爸爸,你的眼睛真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很漂亮。”
“你是爸爸的儿子啊,眼睛当然一样了。”霍斯羽说道。
“那我也是妈妈的儿子,但是妈妈的眼睛就和我们的不一样了。”这也是花花时常纠结的一个问题。
祁芣苡这样一说,霍斯羽才重新认真打量了他们母子俩一遍,眉眼并不是特别相像,但是两人那股子的神.韵和气质如出一辙。
总之,看上去就知道他们是母子,绝无第二种可能性。
但是,他怀里的女人也是太年轻了,走在街上就是大学生的模样儿,一点儿都不像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思绪在脑子里过了过,霍斯羽自然是知道花花想问他什么,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的小鼻子像你妈妈的,小嘴儿也像你妈妈的,就连你笑起来也像你妈妈。”
她一张张照片浏览下去,这个报道写得非常不错,条理清晰,而且轻重分明。
先是报道这些年来有和霍斯羽有过实际接触的女人。霍斯羽是一个集团的CEO,手里有这么多项目,应酬酒会总是少不了,必须要有女伴出席的应酬他都会带上女伴。
女伴并不确定,身份也不一样,许多都是金碧眼的美女,也有黑黄皮肤的华国人,总之各种各样。
只是,祁六珈看着这些女人的面容,总觉得她们哪里似曾相识。
可是具体是哪里相似她又说不出来。
霍斯羽身边美女如云,凡是和他接触过的,娱乐圈里的都大红大紫了,非娱乐圈里的,都沾到了霍氏的光,拿到了相应的资源,自此也声名鹊起。
霍斯羽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商机,是以除却他本身显赫的身份之外,也有这样的原因让他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
祁六珈翻遍了这篇报道终于找到了昨天所谓霍家命定总裁夫人的杜梓宁的一小幅页面,也许是霍家消息隐瞒得好,并没有走漏多少风声,又或许是因为霍家对于杜梓宁这个儿媳的人选还有顾忌,是以并没有让媒体乱报道。
她看着页面上寥寥数句对杜梓宁的描写不知怎地有些想笑,昨天某人不是挺骄横跋扈、恃宠而骄的吗?但是媒体好像不怎么卖她账啊,根本翻不出浪花来。
这么多绯闻女友……真正让祁六珈在意的是一个叫“马思思”的演员,与她长得有五分相似。
偏偏这五分不上不下,似像非像,让人膈应。
祁六珈的目光定格在马思思的面容上良久,这才看向下面对她的文字描述。
这段文字描述主要是对她和霍斯羽相识过程的总结,长篇大论极尽详细。
马思思一开始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被潜规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在一次所谓的酒会上她差点被灌醉了酒被强行带上车去别的地儿做那种龌蹉事,凭借最后一丝清醒她在车上强行逃了出来,慌不择路之下来到了霍斯羽的车前,恳求霍斯羽救她。
于是一出老套但是又经久不衰的英雄救美的戏码上演,这篇报道还详细还原了当时的情景,简直是深入肺腑,不知道马思思给了多少钱这个媒体,才写得这么详细。
“霍公子当时正要从车上下来,他到曼利华酒店有重要的洽谈,没想到刚刚下车,一张带着惊慌、梨花带雨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马思思也顾不得什么,当时身处险境一头就扎进了霍公子的怀里,让他救她。”
“自从那次之后,马思思开始崭露头角,摘遍影视的桂冠,而且她的面容也愈精致可人,让人过目不忘。”
“有专业的媒体曾经评价过,霍公子最喜欢的是马思思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好像能说千万种语言,眨一眨就能到让你心痛的地步。”
……
“那好,我待会儿来接你。”林萧热情,家里也是有钱的,知道祁六珈回国后肯定没那么快开车的了,便主动问道:“我去你家没错吧?”
“嗯,没错。”
“那一个小时后见吧。”
“行。”
她说着便挂掉了电话,摊开自己的行李箱想要选一套衣服替换。
她的行李箱里装着的全是清一色长裤和各种不同的T恤或衬衫。
长裙也有几条,只是在国外因为要照顾小孩,她不怎么穿长裙,因为穿着不方便。
这次去看房子也无所谓穿得太漂亮了,直接穿得悠闲一点儿就行了。
祁六珈给人的感觉并不十分好接近,古代仕女气质高华,眉宇之间冷凝至冷静,而且她们仪态甚好,身上莫名透出一股常人所不会有的自信。
祁六珈跳了十多年中国舞,仪态、规矩早就刻进了身体里,即使她好几年没跳了,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变的。
所以,就算她穿得寻常,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萧看到她的时候一直大呼上天不公平,总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祁六珈,无论从容貌还是身材来说,都没人能出其右,更何况她家族的底蕴,也是常人难比啊。
“我天啊你怎么好像都不会老一样?”林萧上上下下打量了祁六珈一遍,眼里不掩惊艳之色。
“有吗?”被人夸奖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祁六珈摸了摸自己的脸,红唇微掀,“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我总觉得我长鱼尾纹了。”
她今年已经25了,25岁,女人年龄的分界线,她是什么状态她非常清楚。
“总觉得……那就是没长啊!妈的不要在我面前笑,姐我会把持不住!”林萧边和她开玩笑边踩油门出。
祁六珈听了她的话之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打算单身一辈子吗?”
林萧是不婚主义者,她从很早之前就从祝耀口里得知了,到目前,她依然是单身。
“对啊,单身万岁,自己赚钱自己花,自由自在,多爽啊。”林萧说道。
“那我真诚祝福你,”祁六珈笑着说道,笑容特别有感染力,她看向窗外,问道:“上林北路近年来转做住宅区了?”
她记得以前那里都没住宅区的,都是一些小店铺之类的,现在大变了?
“是啊,涧川日新月异,上林北路早就变成住宅区了,不少明星在那里买了宅子,有传闻说新晋影后霍斯呦也在那里入手了一套,倒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给你选那里最主要是安全、方便,而且保密性强。更主要的是,我们以后的产品一般人并买不起,起码大部分是这样的,在高档小区里,更加能打响我们的知名度。”
林萧自然是研究过这些市场因素的,她读大学时有修过市场营销这门课,自然而然也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祁六珈看着她严肃认真的表情,禁不住笑了笑,“林小姐果然是高瞻远瞩,将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祁芣苡的天赋,好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才5岁的小孩,弹得一点儿都不比别人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