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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阳和肖程与应聘的人员见面,查看他们提交上来的各种书面材料,提出相应的问题,考查了解应聘者的情况和实力......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日常辅导周六,周日。假期为全天辅导。如需另外增加辅导时间,一律安排到晚上6~9点,具体事宜再议。
开学第一周,肖程的辅导班招了三十多人,从初一到高三的都有,招聘的辅导老师最后定下语文辅导为高中退休教师,其他四位老师均为在校大三和大四学生。
终于开始了。
程阳教室在刚开始的第一周有点忙乱,第二周的时候已经很有条理了,第三周的时候已经井然有序,有模有样了。
肖程有一段时间孕吐很厉害,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开始干呕,甚至要把胆汁呕出来似的。
沈青阳心疼不已,又没有办法代替肖程受罪,也只能在旁边轻拍着她的背,或者轻抚她的前胸。
不过,过了早晨那一阵儿,其他时间段肖程的孕吐症状还轻些。沈青阳还是心疼得不行。
随着月份增大孕吐减轻,肖程觉得生活像花一样美好,她的生活即将步入美好阶段。
沈青阳觉得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最近,他开始留意程阳教室附近出租的房屋,隔三差五的他就到附近的房屋中介转转,最后,终于在十二月的时候租下了一个装修不错的两室一厅。
接着,他又找了搬家公司把他们租住了近三年的小窝的东西搬了过来。
搬家真的很麻烦,东西都搬过来之后,沈青阳收拾东西。
肖程非要和她的沈先生一起,沈青阳也明白她这是心疼他。
好在两个人一起,沈青阳加快动作,把重的,体积大的东西先归置好,剩下小的,好拿的东西留给肖程收拾,这样他会少一些担心。
等到两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停当,屋子又变得干净整齐了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两个人都累坏了,也不想动。沈青阳打电话叫了饭店送餐。
以后,他和肖程再也不用每天花2个小时坐公交车了。
沈先生买了很多古筝曲和钢琴曲的磁带和光盘。
每天,他都会放舒缓的古筝曲或者钢琴曲给沈朗听,甚至睡觉了,音乐也会一直轮放,直到第二天他们去教室。
有时,沈青阳会和肖程温柔地抚摸沈朗,让沈朗感受到他们浓浓的爱。
沈朗很多时候也会配合地拱着小屁股,蹬着小脚丫去拂他们的手,以至于肖程肚子上鼓起的大包慢慢地从上移到下,再从左移到右时,这两了人都变得傻乎乎的,就这也能把他俩逗得傻笑不已。
自从沈朗来了,肖程和沈青阳两人的智商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有时候沈青阳也会抚得肖程浑身发颤,他耐心地看着她在他怀里丢盔弃甲晕头转向,然后引领她和他一起感受那玄妙醉人的情境。
随着假期的来临,程阳教室比平时更忙了,肖程的月份越来越大,沈青阳也越来越紧张。他又招聘了两名辅导老师并且有意减少自己的辅导课,以便腾出更多的时间陪伴照顾肖程。
由于程阳教室的口碑不错,再加上家长有意无意的宣传,他们的学生已经将近二百人了。
甚至有几个高三家长提出:是否可以在晚上给他们的孩子另外再加课时?
沈青阳又给几个学生排了时间,晚上6~9点给高三学生辅导。沈青阳又聘了一个辅导老师,他们现在外聘八名老师。
在这里,课时和薪资挂钩。
程阳教室腊月二十五放假,正月初七开学,沈青阳和肖程都不打算回老家了。
他们的家从此以后在这里。
大二的时候,沈青阳曾经告诉肖程,他的爸爸以前和他的姑姑一起做生意,挣了些钱,当时家境殷实,日子过得也是很惬意。
直到有一天,他爸爸和别人在酒店谈生意,酒足饭饱宾主尽欢之后;走出包厢,到酒店大厅就摔倒了,人事不知。
酒店老板立刻拨打120,急救车几分钟就到酒店现场,把他爸爸抬上救护车;在救护车急迫的鸣笛与疾驰中随车医护全力施救,急救车把他爸爸送进医院,也只来得及和沈青阳的姑姑说一句:“替我把孩子供上大学,那买卖你就都拿去吧。”说完,眼都没闭上,就撒手了。
他姑姑说:“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供他上完大学!”一手附上他爸爸的眼,再拿开手,他爸爸的眼睛闭上了。
那年他刚上初中一年级。
没过两年,他妈妈另嫁,也没带着沈青阳。
那年,他即将上初三。
那天沈青阳记得清清楚楚,那场景也仿佛就在昨天。
他妈妈对他说:“儿子,你也长大了,能自立了,妈妈也想结婚了;但是不能把你带在身边,家里在陵城和同安的房子都留给你傍身。”
当时他呆呆的,一句话都没说。
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从那以后,他学会了独立。
他姑姑对他说:“你要努力,我供你上大学。”
他以前带的腕表就是他爸爸生前带过的。
他说:他一个人走的好孤单好无聊,他从来都没喜欢过别人;他只喜欢过肖程一个,他就想让肖程陪着他一起往前走。
他的表情是那么迷茫,那么无助。
肖程心疼的抱住他的腰,把头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我也走得很孤独;我也只爱过你一个。
沈先生,请你不要离开我,你一定要陪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说着说着竟然悲从中来,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先生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他对她的爱早已融到了骨子里,他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他的。他们俩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年轻的夫妻对春节没有特别强的仪式感,沈青阳做了几个两人爱吃的菜。闲暇时间赖赖床,做点家务,看看书,再逗逗沈朗,一天天的日子就过去了。
肖程觉得自己变得更傻的。
她现在已经很臃肿笨重了,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沈青阳有空时挽着她的胳膊陪她慢慢地逛街,逛公园。
过了年,程阳教室又开课了,肖程也跟着沈青阳来教室,有家长看到她的样子,善意的和她打招呼,随意的聊着,告诉一些经验给她;她随和的搭着话,矜持的微笑。
不要小看她,她也只有在沈青阳身边时她才会变傻;其他的时候,她精明着呢!
开学之后,程阳教室稍稍清闲些,他们俩白天有时窝在家里,有时去书店逛一逛,挑选两本书;有时逛妇婴超市,儿童商场。他们已经给沈朗买了不少衣物了。
那天是周末下午四点多,肖程正在吧台里坐着写毕业论文呢!
忽然觉得一股热流下来,她没憋住,裤裆湿了,肖程觉得好尴尬,她都要哭了。
穿上大衣,挡住湿了的裤子,急急地去了洗手间。开灯一看内裤上面还有血丝,她脑中一闪:羊水破了!慌忙地拽了好多纸垫到裤子里,慢慢地走出来。
沈青阳呢?
她缓缓地走上楼,站在沈青阳正在上课的教室的门前,敲响。
沈青阳打开门,看到肖程的脸有点白,急忙问她:“你怎么了?”
肖程微仰起脸小声地说:“你下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沈青阳心里咯噔一下,回身交代一声,赶紧上前扶住肖程,和她一起慢慢地向楼下走。
肖程边走边说:“你安排一下,我羊水破了,要生了。”
下了楼梯走进吧台里,肖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了之前去商场给宝宝买的忘了拿回家的小衣服,小被子。检查了抽屉,拿了钥匙、钱包,放在背包里,然后站在旁边等着沈青阳。
沈青阳有点慌,他对陈老师说:“陈老师,快下课了,你先上楼照看一下,晚上你等着关门,明天早上你来开门。我媳妇要生了,我们去医院,有事电话联系!”
陈老师连连点头,“沈老师,这里有我,你放心吧!”
沈青阳也来不及多说什么,扶着肖程走出教室,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妇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