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水乡生活 第30节
☆、第84章
周彤的婚礼孙惠有来,陪着她在家里待了最后一天,正如几天前她陪着自己一样。也因此,黄昏时候,孙惠见着了周彤的丈夫,一个长得精神周正的男子。瞧着很不错,皮肤小麦色,放在上辈子,是个帅气的小伙。
之后听娘说起,这男的对周彤很不错,几乎都是她拿主意,对她很是呵护。而且较为精明,他本身开着竹器铺子,也不死脑筋,央了丈人做了小板凳、小椅子这些常用的家物事,摆铺子里。有些人见着了,家里缺的话,就会买了走。每月里都能有些收入,而这对周海来说根本就不费事,学徒也能做得。
没过几个月,周彤的丈夫就把她弟弟接了过去,让跟着后面看看。其实就是带着熟悉熟悉这买卖里的行道。
周山很是认真,拿出了他学习的劲头,并且相对于那些之乎者也来说,他对这还更有兴趣些。慢慢的也折腾起来,管爹拿了一笔钱,自己租了铺子单干起来。当然了,不是开的竹器铺子。而是小打小闹的一间杂货铺,货物齐全,时而帮着带些东西,生意还不错。
这对姐夫、小舅子,互相帮助着,日子过得很不错,在这一带也是一番美谈。流传了很多日子。
当然了,这是后事,这会儿暂且不谈,来说说冯家的事。
冯轩那天陪妻子回门,饭桌上起的那个念头,在不算忙的时候和娘透露了。
冯母笑着道:“这铺子是你爹留给你的,现在你也成家了,有了主意就去做,不必问我。”她并不反对,只要儿子拿了主意,并且不是没个章程,她是只有高兴的。因为说明孩子已经能够背负家里的担子。
“这事总要和您说一声才是。”在冯轩看来,自己即使已经成家,但也不能不过问自己娘的意思,就处置了家里的铺子。那也有些不尊重娘了。
心里一笑,冯母挺开心,道:“既这样,就这两天咱们寻了族长,向你大伯要来他管着的那些产业。”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欣慰:“你现在也已经成家,没必要继续烦请你大伯帮着看顾家业了,是时候自己管了。”这样的话,也必将没借口再拖着不给了。
冯轩道:“好,听娘的。”
夜里,冯轩和妻子就说了这事,不过孙惠心里却并不乐观。这冯大伯能看着自己侄子住到外祖家,对握着的财产也不松手,那么这事情绝不会多么顺利。是有的闹腾的。
孙惠也不好就这么的说,毕竟对方是丈夫的大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亲缘是很难断舍。只好自己警醒些,莫要到了那般地步。
这事情一拖,就过了月半,也就是元宵过去后的第二天。年也算彻底的过去,地里这会儿也没要做的农活,冯母就带着儿子往族长家去。至于没带孙惠,是因为她是新嫁媳,这事情没得让她出面的理,说起来不好听,还以为是她窜催的。
族长听了冯母的意思,点头赞成道:“是这么个理,轩小子如今也成家了,足够能打理家里的产业,现在是时候让他大伯移交给他了。”
当年让冯大伯看管轩小子爹留给他的产业,族长就是不同意的,在他看来,只要冯母不是改嫁,留在族里带孩子,那么就应该交给她看管。不过因为族里一些老人站在冯大伯那边,而且冯大伯还立下字据,族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最后就遂了冯大伯的愿。
冯大伯见了自己弟媳带了她儿子和族长过来,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绝不是好事。不过还是笑脸迎道:“怎么凑巧的一块过来了,先坐,我给你们倒杯茶。”这大概是来要那产业的。
族长当先坐下,看着忙活着倒茶的冯大伯道:“我和轩小子娘俩不是凑巧遇到的,是有件事得过来做个见证,就约了一块儿来。”一点也没委婉的意思,直接就宣布道:“轩小子现今也已经完婚,是成家的人了。也不必再有人帮着他看顾产业,是时候全交给他了。”
冯大伯听了,暗道果然如此,来不是件好事,和他猜的一样,是为了当年的那笔产业。好在他事先料到,已经有了策略,只要说了那借口,相信是还能继续的看管一段时间。
“原来是为了这啊,你们不来找我,过几天我也会登门的。”冯大伯把茶水端给族长,还要再倒时,冯轩接手,他是晚辈,自没有长辈给晚辈服侍的礼,他接手后,先给大伯倒了杯茶,接着是娘,最后才是自己。
“哦,是嘛。”族长一点也不信,冯大伯是个这么上道的人,对自己儿子也偏成那样,更何况是自己侄子。
冯大伯像是没听出族长话里的戏谑,点头道:“既这样,我让他婶子去叫了当年作见证的族老过来。”笑着对族长:“当年请了他们,现今合该再请了过来,也是圆满。”
族长盯着他看了一眼,不留情面的道:“随你,你觉得这样更好,那就这么办,反正今天必须把属于轩小子的东西交给他。”要说没打什么馊主意,他是不信的,但今天无论如何,这产业是要他交出来的。
“是。那我这就去叫了。”冯大伯没在意,点头道。
外面去了,在邻居家找来妻子,贴着耳朵道:“我那弟媳带了族长在家,要那份产业,你去请了当年做见证的族老。”
“什么?这可怎么办,家里可有三个小子,尤其是二小子,人家嫌弃咱家穷,都没好人家乐意嫁给他。难道你就眼看着自己儿子打光棍?”听了丈夫的话,冯伯娘一万个不愿意。想也没想的就道:“就拖着,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好悬没被气死,这么做的话可就真守不住了,而且名声脸面的也要丢尽了。冯大伯哼了声,眼皮一翻,道:“让你去你就去,我自有办法。”心里骂道,蠢婆娘。
见丈夫发怒,也不敢再问,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得是谁,重踩着地,去请当年的见证人了。
一个村子的,请人也没花多长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当年做见证的族老就过来了。
喝着茶,听了族长说的请他们过来的意思,有一位当先就道:“很是,既然轩小子现在已经成家了,理所当然的该交出去。”按辈分排行,开口的是冯轩的五爷爷,最是耿直,说完看着另外两人道:“二哥和老八是怎么看?”
当年做见证的有五人,现今已经去了两个,就剩了他们三个。
老八左右看了一眼,就低头喝茶,像没听见。而被称作二哥的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沉吟片刻,转头看着冯大伯道:“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冯大伯也不是个棒槌,冯母能够拉拢族长,他自然是去拉拢了族里的长辈,或是帮着做事,或是逢年过节的礼物。尤其是当年做见证的二伯、八叔,更是用心。现在付出可见是有回报的,看情形是站自己这边了。
“当年是因为轩小子年幼,我弟弟留下的产业我便帮着管了。现今他大了,当然是要移交给他的。”颇为正义的道。
这话别说族长和冯母了,就连八爷爷的老者也不信。果真这样,那前几天送了那么多的礼,难道是白送的?怎么就不见送给旁人,单给了自己和二哥。
冯大伯拱手弯腰道:“还请二伯、五叔和八叔给侄子做个见证,将部分轩小子他爹留给他的产业交给他。”这是冯大伯想到的主意,交,不过并不全交出去。这样的话,别人就算闲话,也没那么激烈,况且他还有个好的借口。
族长脸色一变,愠怒的一拍桌子,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让你管着你弟弟留下来的产业,可不是让你盗夺的!”没想到居然打了这主意,可真是心黑啊。
“也该问清楚了,别随便的就拍了桌子,我和你五叔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二爷爷捋着胡子,慢吞吞的开口。
抚了抚袖子,族长道:“您的意思,难道是赞成他的做法?”只要他点头,哪怕是长辈,也容不得不公。
“我可没这么说,但是你总得听听他是怎么想的吧。”二爷爷看着冯大伯道:“把你的意思和族长说说,免得他误会。”
点头,冯大伯道:“我说归还一部分产业,并不是如同外面传的,我要占死去弟弟留给侄子的产业,我做不来这事。只是轩小子大家也清楚,现今还在进学,为了科举而准备。”笑了笑:“大家也清楚,这可不是轻松的事,一点也不能分心。如果我这时候把产业交给他,反而是害了他。不若等他有了功名在身,一股脑儿我都交给他。”
这理由找的冠冕堂皇,不清楚实情的,恐怕还真信了他。
“不是还有他娘吗,再不济他的妻子也可以帮着看顾,没必要轩小子亲自过问吧。这样就不会耽搁轩小子学习了,不是吗?”
“族长说笑了,我弟媳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最是要静养。而也没有让新媳妇抛头露面的,那样太难看了。”
☆、第85章
八爷爷点头赞成道:“考虑的极是,轩小子课业为重,他是要科举的,分心不得。而他娘身子又要静养,不如就交给他伯父,还像这几年,每年的出息给轩小子读书,就不让他烦心了。”收了东西,自然的要说话,不然这礼可就咬手了。
五爷爷最是耿直不过,皱着眉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读书的人多着呢,也没见谁家把产业交了人打理。既然轩小子已然成年了,那么就都交出来给他。”眼睛扫了自己两个族兄弟,道:“我们都多大了,趁还睁眼的时候,把这事情就了了吧。”
每年的出息,天知道被吞了多少,轩小子学业花费的多,最是要用钱,还是要回来,省的他不够用。
二爷爷放下杯子,笑着道:“那得看看情况吧,别家孩子有爹娘管着,可轩小子不成,所以他伯父才贴心的帮一把。我知道大家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是怕他伯父被窜撮着占了这份产业。”手敲着桌子,继续慢吞吞的道:“我是信他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这未免不那么令人放心。”
起身走到冯大伯身旁,看着他道:“既如此,你不妨起个字据,把当年接手的那笔产业一一写下,并列了保管日期,最后期限就定在五年后,到时候轩小子科举有成,就算还差点火候,他娘子也能出面。列好的字据,就交了族长,并在族里通传,你说呢?”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这字据一立,并且附上日期,更加的让人信服。那么这事情就更好办了,族里闲话绝对是降到最低。更有看得不透彻的,或许还真把冯大伯当作了一心为侄子着想的好人。
五年,也能捞上一笔,二儿子的婚事看来是能找人说一说了。再来,拖了这五年,到时候未尝不能找了借口延期。
所以冯大伯点头应道:“二伯考虑周到,理应如此。”转头对自己婆娘道:“去拿了纸笔来,我要立个字据。”
族长手紧,寻了这个借口,想拿回产业很难了。硬是拿回来,别人就会说不识好歹了,那对轩小子的名声不好。他是要科举的,这样传出去就难免没有事端。所以一时的族长也没去拦,而是趁着拿纸笔的这间隙,想着怎么办才好。
冯母看了族长一眼,见他思考,倒也沉得住气,捧着茶杯看,好似是什么细瓷名杯。
当纸笔拿来,冯大伯添了水开始磨墨的时候,族长突然道:“不是说交还一部分产业吗,说来听听,都是些什么?”还没想好,就先打断了冯大伯,让他回答自己,以此来拖延。
冯大伯不悦,但对方到底是族长,面子不可能不给,往后还有事情要办。勉强的扯出笑来:“靠近河的那处地,约摸十亩,佃给的是我们村最老实的人家,交给轩小子,他也不用费心,在家等着收租子就行。”
十亩地,靠着河流,还算肥沃,每年也能收不少租金。够家里嚼用。
不过想有剩余,也不可能,地里的出息太少了。
“十亩地?没说错吧,轩小子的爹留下的产业不少,怎么你难道只给这么些出来?那和没给又有什么区别!”族长脸色整个就黑下来,语气也很冲。
冯大伯也不悦,他觉得这是家事,轮不到族长多管,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很是扰了他的打算,所以这时候直接撒手道:“我也不是想占着不给,是心疼我这侄子,做伯父的总得帮衬一把。其他的产业,比如镇子上的铺子,人家不准备租了,我得好好选选看能不能找个好的接手。二十多亩的桑林也是,费神着呢,那些养蚕的精着呢,这些交给轩小子,还不耽误了他!”
反正从冯大伯的嘴里,一切都是为了轩小子着想,他是吃力不讨好,做了那么多,还被冤枉了。
“上次嫂子也说,为了轩小子的事,您们都顾不上自己儿子了。这些事情确实不好烦着您们,也让您们不好做,既如此,不如请了族里其他亲戚,帮着管管,每年我一定少不了谢礼。”好似是看够了茶杯上的花纹,冯母放下杯子,抬头看着冯大伯笑呵呵的道。
整个的僵住,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之前找的种种借口、诸多麻烦,一句话就全部掀盘。
对,轩小子为了学业是不能亲自操持,可那也不必就你来管,换作别人也可以呀。而且你说起来这个麻烦,那个不好做,但别人是乐意的。如此的话,让别人来做,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咳咳,我是轩小子伯父,这些事情还是我来,没得劳烦了旁人不是?”冯大伯有些不自在的道。他是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媳妇,居然在这时候找到了突破口,一句话就把自己的算盘打乱,现在真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不劳烦,族里的人知道了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劳烦呢!”族长这时候开口,帮着说道。
砰,杯子不重不轻的放下,声音正好的是大家都能听见:“族长啊,别怪二叔倚老卖老,这事情到底是他们家的家事。我们来是做个见证的,过多的话还是不说的好。”顿了下,看着冯母道:“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八爷爷适时的嘟囔了句:“这出了五服的亲戚,还能比自己大伯可靠不成!”话一落,就不再开口,说了这么多,也对得起那份理了。
冯母猛的手捏紧,瞳孔放大,这句话戳在她的心里。她也正是有这顾虑,如果儿子能够取得功名,那是一定没问题的,族人不敢侵占。但是没有功名的话,就不好说了。人本就贪婪,连亲大伯都下的了手,还有谁不能?
将来就算被冯大伯占了一部分,但也能就此断了关系,如果被他人占了,那么还得和冯大伯家有牵扯,这样牺牲的更多些,还是不这样的好。
叹了口气,冯母没奈何的道:“还能不信他大伯不成?不过是想趁着身子还好,要了产业教儿媳妇如何管理罢了。总不能什么也没教,就撒手闭眼吧。”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再准备请了族人帮着管理,但一定会要一些产业。
都交给他,冯母是完全的不放心,不如先要一些,其他的再图谋。
“那么你们就商量吧,有了结果再把字据立一下,我们几个做个见证。”二爷爷拍板道,这样的话,也算合了他的意。
冯母道:“三十几亩的水田都是佃给本村的,想来不会为难我们,如果不上道,明年就不佃给他们了。镇子上的铺子,我有用处,就不必再劳烦着找租的人了。还有处竹林,也不需要费心,就这些吧。其他的还要劳烦着帮忙看顾一下。”
要走这三处,还就剩下二十多亩的桑林,以及一处六亩的圆池。这两处,能捞的就少了,五年落手里,也没多少的油水,冯大伯自然的是不甘心。尤其是铺子,更加不能放手。
“水田佃给几户人家,虽是同村,但话也多,收起租子来很费事的。就按我说的,河边那十亩地你拿着,其他还留了我帮着看看。”冯大伯道:“还有铺子也是,我已经在和人家接触了,给的租金还不少,到时候你拿租金就是了。”
竹林不在冯大伯的考虑里,因为本身就不大,利润也不高,她要就给她吧。
冯母是不准备退让的,按着她本心,是一份也不留的全拿到手,但顾忌着这样总免不了闲话,而且族人确实不那么放心,所以才答应了让他继续管。但是管多少,却由不得他讨价还价。
“不是说了吗,那铺子我有用处,不准备继续租出去了。”冯母笑着道:“其实按我本心,是不能这么劳烦你的,但你总这么热心,又不好拒绝。不过这么两处,已经是很麻烦了,再多我是不好意思的。”这话就是明确的说,最多这两处,其他是不作考虑的。
最后没办法,总不能这两处也放手,冯大伯是极为不甘的点头,在族长和三位长辈的见证下,立了字据。进了屋子里,将这三处产业的地契和房契拿了出来,当着大家的面,交给了冯母。这样一来,也算是交接完毕。
这时候也没那个心情招待,不过冯大伯还是强挤出笑脸,道:“几位叔叔和族长就别忙着走,我让轩小子伯娘收拾一桌酒菜,大家喝杯酒怎么样?”
五爷爷摆手,拒绝了:“我就不多留了,家里还有事情呢。”转头看着他处:“二哥、八弟呢,要不就留了下来。”
“也不多留了,家里孩子等着吃饭呢。”事情并不怎么如送礼人的意,那么也就不好留了吃饭。
最后是没人要吃饭,都借口家里有事。冯大伯送了众人离开,直接就把杯子扫在了地上,气的饭也没吃。这下子是每年都少了一笔钱财,家里开支渐渐的还在增多,等老二、老三都成家了,那么日子可能就得节约着过了。这让冯大伯很是不舒服,不由得就怪起了自己侄子,一点也不懂事,就不能帮衬着大伯一家。
冯轩回了家,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妻子说了。
☆、第86章
正月底,孙尹过来了一次,看看自己的姐姐,正好也有事情和冯轩商谈。至于到底是什么,孙惠问了,但弟弟没告诉她。
两人有说有笑的半个多时辰,之后就闭口不谈,直到孙尹离开,也没说是做什么的。孙惠很是好奇,夜里的时候有问冯轩,不过他只笑笑,没回答。
追问了几句,但冯轩就是死闭着嘴,根本就没说出来的意思,问急了,他道:“这是我和小舅子的约定,可不能和你说,不然他可要恼火了我。”伸手为妻子掖了被子,笑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坏事,到时候会和你说的。”
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孙惠十分的想知道,但冯轩死活不肯告诉,只得作罢,熄了灯,准备哪天回去的时候好好问问弟弟。
这机会来得快,二月初的一天,冯母叫住了收拾碗筷的孙惠,笑着和她道:“竹林里出了好些笋子,别人帮着挖了一些,家里吃不完,你给你娘送过去,不仅是煮汤,腌菜也是好吃的。”
笋子这东西,也就吃几天,这东西是疯长,眨眼的功夫就不能吃了。每年还又出不老少,任它生长,出的竹子就不太好,所以得尽可能的多挖些,才不会损了竹子的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