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秘密
最近蒋谌感觉他哥们和虞宛央之间更加奇怪了。
虞宛央是铁了心的不再跟黎洄说一句话。倒是黎洄，经常上着上着课就开始盯着虞宛央的背影走神，好几次还在数学课上被他亲爹逮个正着。
果然在感情上，女人狠起心来比男人更决绝。
看着他哥们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蒋谌也很不忍心。
趁着午休时间，捧着杯奶茶和一大半薯片果脯巧克力，拉着林语嫣到了学校一个六角亭里。
林语嫣一脸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蒋谌嫌弃地把她从上看到下，嘴欠道：“就你这小身板，有哪里能让我奸的。”
林语嫣起身就走。
蒋谌一把拉住她，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嫣姐我错了。”
林语嫣甩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到底什么事？我英语阅读理解刚看到一半就被你拖出来，回去又要从头看了。”
“就有个小问题想请教你一下，”蒋谌把林语嫣按回去，殷勤地把奶茶插好吸管，递到她面前：“你知不知道，虞宛央到底谈恋爱没？”
林语嫣一愣：“宛央？没听她说过啊。”
“你再想想呢？”蒋谌描述，“有没有这么个男的，校外的，比她大几岁，来学校接过她。”
林语嫣认真想了想，片刻后“啊”了一声：“我好像听周恙说起过，宛央有一个哥们比跟周恙关系都铁，小学就认识了，会不会是他？”
蒋谌确认：“你确定是哥们？不是对象？”
林语嫣摇头：“不是，那个哥哥有女朋友的。”
蒋谌瞬间松了口气，那股混不吝的劲又上来了。他看着捧着奶茶乖乖喝着的林语嫣，突然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心呢，管谁都叫哥哥。你认识他吗，哥哥叫的这么亲热。”
回去后，蒋谌向黎洄转达了这个消息。
黎洄欣喜之后，嘴角一下子就垮了：“她现在气得都不搭理我了。”
蒋谌也觉得这事虞宛央挺委屈的，但站在黎洄的角度，他也是第一次处理感情问题，想在自己理清对虞宛央的感情之前保持距离，免得引起误会，却一时没有掌握好分寸。
“不管怎么样，跟她道个歉吧。”
黎洄垂头丧气：“她还愿意听我说话吗？”
蒋谌无奈。他这哥们平时挺聪明一人，怎么这时候就不开窍了呢。
“你不会哄哄她吗？你俩之间就是一场误会，你主动点，态度好点，说点她爱听的，跟她说开了不就行了。”
—
另一边，虞宛央收到游遇的微信。前两天他帮虞宛央抢到了她很喜欢的一部片子的首映电影票，虞宛央为表感谢，特地约了请他吃饭。
这人前两天刚去纹身店在肋骨上纹了朵蔷薇。
他女朋友叫苏之薇。
据说那之后他女朋友更馋他的身子了。
真骚。
校门口，虞宛央老远就看到了游遇，跟棵白杨树似的笔挺得站在那，以他为圆心半径三米内一群小姑娘不停回头瞅他。
“你那辆贝纳利呢？”
“女朋友嫌危险，卖了。”
“我去，那是你刚上大学那会儿存了好几个月的钱买的，说卖就卖了。”
“能怎么办呢，女朋友在异地我总不能让她担惊受怕吧。”
句句不离女朋友。
恋爱的男人真他妈矫情。
“走吧，我请你吃饭。学校边上那个私房菜馆我一直想去来着，他们家青花椒鱼据说贼好吃。”
游遇笑道：“你请我吃饭，不该问我喜欢吃什么吗？”
虞宛央点头，但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我的零花钱就这么点，要么这个要么肯德基，你选吧。”
游遇：“……”
虞宛央见他犹豫，又补充道：“或者你请我吃你想吃的？”
游遇抬脚就走：“我觉得私房菜挺好的。”
“虞宛央。”
虞宛央回头，黎洄站在不远处。
活久见。
不躲她了？
游遇维持着转身要走的姿势，双手插兜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低头小声跟虞宛央说：“长得还凑合。”
虞宛央闻言翻了个白眼，问黎洄：“什么事？”
“黎老师找你有急事。”黎洄走近，警惕又防备地看了眼游遇，也不管同不同意，拉起虞宛央的手腕就走。
虞宛央对这样亲昵的举动有些不习惯，看怪物似的偷偷瞥了黎洄好几眼。
总觉得……他好像笑了。
虞宛央甩开他的手：“你不会在耍我吧？”
“你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完推门走进去。
黎廷筠正在写教案，听到动静抬起头，眉间为蹙，疑惑地问：“你干嘛来了？”
黎洄咳了一声：“你不是有事找虞宛央吗？”
“啊，我没……”
“爸！”黎洄突然大喊一声，把虞宛央和黎廷筠都吓了一跳。
黎廷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突然暴躁的儿子：“哦，我想起来了。”
“虞宛央啊，前几天的期中考那道压轴题只有你用高中的导数知识解对了，最近黎洄数学竞赛到了瓶颈期，微积分虽然好用，但也不能总依赖，毕竟这是高中的数学竞赛，没必要提前预支大学知识，你有空就帮他讲讲，课代表嘛不能只自己成绩好，也要帮助同学共同进步是不。”
“呃。”虞宛央一脸茫然。
黎洄还需要她讲题？
你不是他爸吗？
虞宛央狐疑地看了眼俩父子，应道：“我知道了黎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黎廷筠看了他儿子一眼，得到肯定之后大手一挥：“去玩吧。”
“那黎老师再见。”
“对了虞宛央，”黎廷筠叫住她，笑眯眯的：“回头让黎洄请你吃饭啊，这个题不能白讲的。”
“我知道了。”虞宛央还没来得及开口，黎洄已经抢先应了，还手疾眼快地顺走了她的书包。
虞宛央追上去：“你抢我书包干嘛？”
“我先帮你背着，”黎洄抱着书包像抱着人质一样：“请你吃饭。”
“用不着！”虞宛央去拽，却被黎洄握住了手腕。
“想吃什么都行。”
她猛地挣脱开，像一只炸毛的猫：“公共场合别拉拉扯扯的。”
说完，也不去抢书包了，径直往前走。
黎洄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提高了声音：“就当我向你赔罪。”
虞宛央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虞七七，”黎洄追上来，那双深情眼捕捉住她的视线，真诚又引人瞎想：“给个机会，让我哄你行不行？”
虞宛央：“……”
她沦陷了。
—
作为申大附中实验班的种子选手，黎洄的竞赛成绩一次次刷新历史记录，到高三上学期更是创了附中近五年的新高，靠着超前的排名直接入选了国家集训队。
这就意味着他具有了保送t大的资格。
饶是黎廷筠这样对子女教育看的比较淡的人都激动得按着黎洄的头猛亲了两口。
当然，亲第三口的时候被黎洄一脸嫌弃地推开了：“爸，你老婆就在旁边，要亲亲她去。”
纪舒正从厨房端着虫草乌骨鸡汤出来，闻言嗔了他一句：“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黎洄顺势转头，冲着客厅里正偷偷从茶几上拿糖果的黎游道：“听到没，臭小子，别没大没小的偷吃我零食。”
黎游吓得一个哆嗦，回过头，两边腮帮子被糖果塞得鼓鼓囊囊，口齿不清地狡辩：“窝，窝妹有呲。”
黎洄：“……”
“来吃饭吧，”纪舒盛了一大碗鲜香浓郁的鸡汤给黎洄，把两个鸡腿夹给了两个儿子：“这鸡是奶奶特地从老家拿来的，我炖了三个小时呢。儿子，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多喝点汤补一补。”
“妈，”黎洄无奈地看着纪舒不停往他碗里夹菜，“这段时间你不是炖鸡汤就是牛腩汤，要不就是蹄花汤，我都胖了五斤了……”
黎廷筠不满地打断他：“胖点怎么了，我们呦呦这样白白胖胖的多可爱，你们这个年纪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什么要保持身材要减肥要节食，一个个瘦得跟排骨精一样才好看吗？”
“好了老公，”纪舒笑笑，“他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意形象也是人之常情嘛。”
在黎家，似乎从来不避讳恋爱这个话题，以前有女生给黎洄送情书追到家里来，纪舒也都会热情地招待。
“对了儿子，”纪舒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下周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这次竞赛你又拿了这么好的成绩，咱们要不要在家半个party庆祝一下，把你的同学朋友都请来。”
黎洄对这件事倒不怎么上心：“太麻烦了，我到时候叫上蒋谌他们几个去吃个饭k个歌啥的就行。”
纪舒有点失望，她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不过还是尊重了儿子的意见。
“也行吧，钱不够了就问爸妈要，多请一点同学好好玩玩，也好放松一下。”
纪舒的余光突然看到挂在客厅的那幅画：“对了，也叫上那个叫虞宛央的女孩子啊。”
黎洄猛地听到这个名字，汤匙没拿稳，“啪”一声清脆地撞在瓷碗上：“老妈，你怎么认识虞宛央？”
“我们家挂着她的画，我能不知道她嘛。”
“啊？”黎洄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客厅的画，“这幅画是虞宛央画的？”
“对啊，我没跟你说吗？”
黎洄茫然地眨了眨眼。
蒹葭、白衣、盛夏。
画里这个少年。
怎么这么像自己呢。
晚上，蒋谌正在打游戏。
团战的关键时刻，手指在qwer上按的飞起。突然一条语音弹出来，电脑卡顿了一下。
蒋谌看着霎那间灰掉的屏幕，面目狰狞地骂了一句国粹。
“黎洄，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找我！”
“谌哥，”黎洄的语气异常严肃，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黎洄很少这样和他说话。
蒋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洄哥，怎么了？”
“虞宛央，”黎洄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得过于激动以免刺激到对方这个单身狗：“我发现她喜欢我！”
手机那头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蒋谌歇斯底里的咆哮：“黎洄我擦你大爷！就这件事你打断老子团战！长城都没有你的反射弧长！你特么就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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