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下嫁 第3节
突见孟炎成,君姒打道回了邀月楼,坐在房里发呆。其实也并非真的紧张。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什么来?我已非昨日君姒,心中添了谋计。可他曾说过,他喜欢的是单纯的君姒。”
她顾自轻叹,看着镜中失去宝钗的发饰,虽不再光彩夺目。但竟多了一分娴静。
“这支钗……”
她方才想起,前世她将金坠梨花钗带去寒城,在不小心遗失后,孟炎成便许诺一定会为她再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珠钗。
“莫非,所有的事情都会提前到来?”
她突然有种预感,提前的见面,提前的承诺,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第4章神药虽臭效果奇
夕阳西下,宫宴开始。皇后与皇上高坐龙凤台,两边分别是皇宫女眷和朝中重臣。
朝臣中,最耀眼的人正是一席蓝衣,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镇国大将军,孟炎成。别看他年纪轻。在军中可是一员猛将。十三岁随父戍守边疆,至今十栽。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百次,功劳无数。
当然,这风光的背后亦有他的心酸。五年前,在一次大战中,他作为先锋官迎面击敌,不料敌人背后偷袭,他的父亲不幸中箭而亡。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爷爷孟华老将军重新披甲上阵,与敌军周旋两年,终将两个蛮国制服。他也顺利为父报仇。
也因战功无数,在爷爷逝后,他得以封将。
如今他在军中地位突显,手下小将无数,所有人均以他马首是瞻。要对他好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不过失望的人也不少。自传出皇帝有意将公主下嫁于他的消息,那些家里尚有闺中绣女的官员均惋惜失去这么一个结亲的好机会。
皇帝说了几句话,先是怀念已逝的孟华老将军,第一杯酒也敬给了他。之后便是孟炎成和君姒的婚事。并当场赐婚。
孟炎成,君姒。一个沙场英雄,一个身集万千宠爱。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结合,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君姒不禁侧头望向孟炎成,那轮廓分明的五官,与心中镂刻的样子完美交叠。没错,就是那个从不改变的孟炎成。
美男,谋略,今生两不误。
而后,她主动给孟炎成敬了一杯酒。在别人的眼中,这只她对他初见的欣喜,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这杯酒也是重头再来的意思。上辈子他欠她的情,这一世从这一杯酒开始,要让他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场中歌舞升平,孟炎成一边与来敬酒的人共饮,也不忘凝目君姒。从他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君姒的正面,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仿佛早上印在他的心间。
推杯换盏后,孟成炎脸色微红,再看向君姒时,醉眼已有几分迷离。不过却恰是酒不醉人红颜醉。
宫宴还在进行,君姒却提前离席。一进邀月楼差点摔倒,喧诚追问之下才知道她先前被撞时伤了腰。只是为了宴会能够顺利进行,她硬撑着不让人看出来。
她老实的趴到床上,喧诚取来药油给她按摩,免不了唠叨几句。她嫌喧诚烦,像母后一样说个没完没了。最后只好威胁她,再说下去就不带她嫁去寒城。
终于清静下来,她的脑海里涌现太子妃说过的话,只是信息不多她能联想到的事情也不多。最后便是一遍一遍想着孟炎成,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
宫宴很晚才结束,很多人醉了。孟炎成也不例外。
皇帝在宫里给孟炎成安排了院子,他一觉睡来时已到了第二天中午。
皇后派人转告他,这两日先歇着,可以逛皇宫,也可以出宫游玩。他用过午膳,闲来无事在宫里转转,由于太阳炎热,能溜哒的地方不多。不过,却是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公主昨晚跳舞扭伤了腰。
有人以担心的态度在议论这事,也有人以讽刺的态度来看待。当然这后者大都是因为嫉妒。
孟炎成对这些人的议论一笑而过,回去后将一个小瓷瓶交给宫人送去了邀月楼。之后他是该吃吃,该喝喝。
那边君姒仔细打量着小瓷瓶,想起宫人转告的话,擦了此药两个时辰便见效。
“有这么神奇的药吗?他又不是御医还懂这个?”
看到主子犹豫,喧诚问到底要不要擦。君姒打开闻了闻,此药有清香,倒是十分好闻。
“擦吧。倒要看看世间有没有如此神奇的药。”
喧诚将药倒在她的腰部上,轻轻的按摩。入鼻是一阵淡淡的清香,瞬间让人醒了神。主仆俩吸了几口气,不忘称赞。
“没想到将军一名武将,还是个如此心细的人。”
“不见得吧。一介武夫,粗笨愚昧。”君姒及时打住,这些形容还是留作以后吧。
“公主一直都刀子嘴豆腐心。昨日在花园时,您可是盯着将军看个不停呢。指不定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再拿本公主开玩笑,看我……等等,什么味道?”君姒用力的吸吸鼻子,先前药香已经没有,突然一股难闻的怪味窜进鼻孔。
“怎么会有股怪味?”喧诚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确切的说是一股臭味。
君姒翻过身子,恰好鼻子碰到喧诚的手,直接让她恶心到要干呕,赶紧让喧诚走远一点。喧诚这才发现,这臭味来自这瓶孟炎成送来的药。
“这药是将军送的,怎么会?”
“他耍我?”君姒恼了,捂住鼻子让喧诚赶紧把门窗全打开。可是这股药味还在自已身上,熏得她都快疯了。
喧城不相信孟炎成会骗公主。这完全没有理由的事。可君姒认定了一样,还让她赶紧打水来清洗。可是,这药像是湛进皮肤深层,怎么洗也还是残留一股臭味。
喧城眼看公主小腰上一层皮肤都擦得通红,心疼的把水端走了。打算去问一问孟炎成。结果被君姒拉住,担心自己变成“臭公主”的事情泄露出去。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臭公主”的消息的还是被传了出去。宫人们又有了新鲜话题,还是围绕着君姒公主转。
皇上皇后亲自来了邀月楼,可君姒不让他们进寝室,隔门喊话几句,将父皇母后都打发了。当然,她也拒绝了御医。
两个时辰过去,臭味终于散去一些,君姒揉着腰懊悔不已。她怎么早没看出来孟炎成好看的脸皮下,其实一肚子坏主意。
由于天气本来就热,加上她心情烦躁,这会儿只穿了一件凉簿的衣衫在房里走来走去。愣是想不通才第一次见面的孟炎成敢耍她。
刚端了晚膳进门的喧诚,看到她走来走去的样子,一下子愣住了。
“公主,您的腰?”
“疼着呢。别……咦,好像不对。”她用力按了一下腰,之前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现在虽然还有一点儿疼,可是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该不会是这神奇的臭药起作用了吧?”
君姒也不确定,可喧诚已经跑出去寻找被君姒从窗子扔出去的药瓶。
“这药该不会真的这么管用吧?说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她不相信还使劲掐了两下,事实却是证明腰已经好了一半。
事实已经证明,她就算不愿意相信,心中也有了答案。顿时没有了愤怒和焦躁,反而多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情绪。
但是,这药虽然有用。可竟然让她变成“臭公主”。这笔帐一定要算在孟炎成的头上。
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意,她决定好好利用这顿晚饭。
就在孟炎成准备用晚饭时,喧诚领着宫女端来了饭菜。一进门孟炎成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待所有的菜摆上桌后,他走近一看,顿时看向喧诚。
“这是公主对将军赐药的一翻谢意。将军请慢用!”喧诚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孟炎成坐下,拿起筷子,默默的挟了一块鱼放进嘴里。
“好吃。开胃。”孟炎成对喧诚笑笑,并让喧诚替他感谢公主的好意。这便大口吃了起来。
喧诚小脸一白,带着宫女速速退去。
孟炎成看着喧诚等人离开,只是微微一笑,筷子便在几盘菜之间来来回回。面前的一碗白米饭没有动过,倒是几盘菜渐渐见底。最后,他又盛了一碗汤。喝第一口时差点呛了,脸色变了变,干脆一口喝完。
菜光了,汤也喝了一半,他心满意足的点头笑了。
“没想到一瓶药能换来这么一顿美食,值了!”
吃饱了,他打算再舒服泡个澡,今天晚上一定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是,刚一站起身,突然就觉得眼前发黑,随后身子一软,一头栽地上去了。
外头宫人听到响声,进门一看就吓坏了,赶紧叫御医。
不到一刻钟,皇宫渐渐传开,说孟炎成吃了君姒送的饭菜后昏倒。孟炎成自进昨日进宫时起,便被很多人关注。这突然昏倒,更是把皇宫都弄得沸腾起来。
一时间,君姒也成了话题之人。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得多慌张,任外头的人传得有多精彩。她一直待在书房里练字,直到入睡。
喧诚可真是想不通,不由得问起公主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然而君姒却是愣愣的看了她半响,才道:“小丫头,是关心将军呢,还是关心主子?”
“当然是关心主子。”喧诚理直气壮。“奴婢只是担心,明日皇上和皇后娘娘那儿,您该怎么交待。”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君姒似恍然大悟。很快又不悦道:“摆明了不让我好好睡觉。该罚!”
话虽如此,她这一觉可睡得不错。比之前任何一个晚上都要睡得香。
所以,她也不会知道,这个晚上对孟炎成来说,可是最不平凡的一夜。
第5章小惩小戒须道歉
清早,簿雾散去,阳光普照,整个皇宫随之活过来。
君姒早起,装扮完毕后去往慈惠宫。一路上听很多宫人在传。说昨晚孟炎成吃坏了肚子,先是昏过去。醒后开始上吐下泄,折腾了一个晚上。御医开的药根本不管用,吐吐拉拉到早上时人都虚脱了。
当然,昨晚送饭菜过去的人是喧诚。所以喧诚和君姒也成了话题之一。
两人还在路上时,慈惠宫的人就来了,说是皇后要见公主。不用猜,君姒知道母后已经查了。恐怕连她都不会相信,她一向宠爱的女儿为难了刚见面的人。
“丫头,说说你到底在做了什么?孟将军都趴在床上动不了了!”
果然,君姒刚入慈惠宫,等待她的就是母后的问讯。看着母后又气又心疼的样子,她坐过去抱着母后的手臂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母后可真是冤枉女儿了。昨天晚上,女儿只是请孟将军吃了一顿饭而已。他趴在床上动不了,跟我可没有关系。”
尔后,看母后又要发话前,她眨着眼睛无辜的问道:“母后还没告诉女儿,那孟将军到底怎么了?”
皇后一时竟无言以对。叹息着捏着君姒的脸蛋,轻斥她。“平时没见你怎么闹腾,怎么偏偏对孟将军闹腾?你送过去那些菜,不是酸得掉牙,就是甜得腻死人,那汤更是离谱,全是盐。你还跟母后喊冤。你当母后是傻子不成?”
君姒知道母后会查出来真相。像她这样在后宫呼风唤雨的人,这么简单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不过她也不肖担心。母后不会真的惩罚她。
“你这次闹得,你自己说说,让母后怎么跟你父皇解释?”
“那就别解释了。女儿其实没想过要害人。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昨天他把那么臭的药给女儿用。害得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女儿当了一天的臭公主。母后你您闻闻,女儿现在还臭着呢!”
灵动的双眼闪着不悦的光芒,她在母后面前永远是往昔那个乖巧聪明讨人喜的公主。
皇后看似嫌弃却更是宠溺的拍着君姒的手,“好在孟将军只是有些虚脱,而且已经不再上吐下泄。你呢,去跟孟将军道个歉。毕竟不久以后你们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我呢在你父皇那儿也有个说词。”
君姒却是若有所思,看到玉曼传来早膳,把母后推到位置上坐好。借口先填饱肚子再说。
皇后自然不会放纵她。这一次是孟炎成,北方的战场不能少了他。而且在朝中此人是不能得罪的。这便非要君姒答应一定会去道歉,才开始用膳。
反观君姒,心情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比平时不知道多吃了多少。连玉曼都感到奇怪。皇也更琢磨不透,只感觉君姒变了个人似的。
吃饱喝足时,君姒借口道歉离开慈惠宫。一来是要避开下朝的父皇;二来她要出来透透气。现在的慈惠宫因为孟炎成的事情气氛已经压抑。
回来的路上她放慢速度,一边想着孟炎成趴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可笑样子,一边想着怎么道歉才能收到奇效。其实她也并不想道歉,孟炎成前世那般冷落她,这辈子她决定逆转立场和方向。最重要的是让自己活得痛快。
喧诚领路,待君姒反应过来时,已经发现自己站在孟炎成的院子里。这就是未央殿,孟炎成住的地方。
不时有进进出出的宫人,或是端药,或是拿水。君姒看着这样的场景,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一样。也不由得数落母后,只是又吐又拉,用得着兴师动众?
喧诚有点担心。刚才在慈惠宫看皇后的样子,这孟炎成自然是非常重要。而自己公主过来道歉,看她这样子似乎一点都不真诚。这要是传到皇后耳里,是不是又会发生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