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9.诸君,我喜欢战争
第47章49.诸君，我喜欢战争
某处酒吧内。
安迪·博加德和特瑞·博加德正在喝酒。
灾变后的洛圣都一片萧条，或许这么说都显得太委婉了一些，说是一片破败都不为过。
建筑破烂，受损状况不一的车辆横在马路上，死尸随处可见。
唯一可以算得上好消息的是，那些数量庞大的怪物们好像忙着冲向加利福利亚州的其他地方，留在这座城市里的不足千分之一。
洛圣都的幸存者们不用担心打开门瞧见的就是占满了视线的食人怪物。
幸存者们也就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像这座拥有好几层地下车库的酒吧就成为了难得的消遣场所与避难所。
“真是糟透了，现在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废物。”
带着红色帽子和同色无袖夹克的特瑞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另一只手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特瑞，那不是你的错，是怪物太强了，而不是你太弱。”
安迪有着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他放下酒杯，安慰着特瑞。
安迪和特瑞从旧金山而来，原本只是单纯的旅行，可他们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兄弟俩成为了这家酒吧的打手，负责保护酒吧。
时间不算长，但好歹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定的居所。
说是保护，事实上也就是酒吧老板看博加德兄弟还有敢与那些怪物搏斗的勇气罢了。
博加德兄弟俩第一次面对袭击酒吧的怪物时，要不是一道响彻整座洛圣都的吼声，随后那怪物便退却了，博加德兄弟估计也得去跟上帝他老人家喝茶唠嗑。
“不，安迪，就是因为我们太弱，弱到无法保护任何人。”
特瑞双手抱住脑袋，痛苦地大叫起来，硬汉如他，他现在的双眼之中也满含泪花。
就在前天，当时介绍他们来到这家酒吧的一个大叔死于怪物的袭击，而大叔就是躺在特瑞的怀里死去的！
特瑞在恨，恨他自己的弱小，恨他当时的无能为力。
“你好，来一杯尼克罗尼（Negroni）。”
年轻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博加德兄弟的耳畔响起，惹得兄弟俩转头看向了一旁。
穿着考究黑色风衣的亚裔青年坐在他们的旁边，一顶黑色礼帽放置在手边，那张面孔即使是以他们的审美来看也是极其俊朗的。
不过……这倒是生客。
博加德兄弟来这酒吧也有一段时间了，受限于城里还在游荡的少数怪物，这间酒吧的客流量自然是稀少的，基本上就是周边的那些个人罢了。
很少会有陌生人来到这里，然后如此轻车熟路地对着漂亮的金发女酒保打响指点单。
博加德兄弟对视了一眼，互相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悄悄分开，随后坐在了统曦的两边，隐隐有将其包围控制的架势。
不怪乎博加德兄弟如此警惕，要知道那些怪物基本上都会拟态成人类混入幸存者据点造成屠杀。
前天大叔的死亡就是因为大叔碰上了一个看起来很可怜的幸存者！
可结果是那幸存者却是可怖的怪物！
当博加德兄弟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叔的半截身子已经进了那怪物的肚子里！
“你看起来不像是流浪者，你该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大人物吧？”
安迪半开玩笑地对着统曦问道。
“……”
可统曦置若罔闻，贴图般的猩红双眸之中倒映着金发漂亮女酒保手中不断翻飞的酒水，他在欣赏这漂亮的调酒表演。
“喂，我问你话呢！无视别人也太没礼貌了点吧？”
安迪皱着眉头，一只手拍在统曦的肩膀上。
统曦机械般扭过头来，先是对上安迪的双眸，随即又目光下移看向了自己的肩膀。
“喂，别这样，我衣服都皱了。”
统曦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但这平静异常的话语却让安迪触电般收回了手。
在安迪的视线之中，浓郁的黑色雾气从统曦的七窍之中流出，将周围的一切淹没，只留下暗不见天日的冰冷世界。
就像是……地狱一样。
“安迪？”
特瑞察觉到自己弟弟的异常，挑了挑眉头关切地问询道。
“你们喜欢战争吗？”
接过金发漂亮女酒保递过来的尼克罗尼鸡尾酒，统曦点头微笑致意，目送金发女酒保走远后，冷不丁地开口道。
“战争？哪个脑子被马桶冲走的蠢货应该会喜欢。”
特瑞耸了耸肩，同时眉宇间却透着一抹疑惑。
特瑞完全不清楚统曦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我喜欢战争哟，它是魔鬼亦是天使，它是铁与血的碰撞。人类自诩为大自然的主宰，因为他们并没有符合生态系统的天敌存在，相反，他们可以是地球上任何物种的天敌，包括他们自己。而战争，就是人类自我演绎大自然铁则的体现。真是美妙的矛盾，不是吗？人类从古至今，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啊。”
统曦的身上仿佛有着一层奇异的光环，令酒吧内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醉生梦死与谈天说地，偌大的酒吧内只剩下统曦的声音还在回荡。
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在酒吧里，大学的礼堂和各种发布会的主讲台都可以是他的承载体。
“而现在，一场全新的战争降临了，人类对决怪人，输家将会面临整个种族的灭绝。”
统曦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颇有一种慷慨的激昂。
“人类整个种族的灭绝？怎么可能……倒霉的只有我们洛圣都吧？其他人照样活得好好的呢。”
一名白胡子大叔嘟哝道。
“天真的你们以为这就是结束吗？不，它只是开始罢了，来吧，一场新的圣战已经打响了，作为人类的英雄勇敢地冲锋吧！”
统曦的声音贯穿了酒吧内每个人的耳膜，直震心房。
“哈哈哈，这个黄皮猴子就是逊啦，才点一杯就醉了啦！”
“该死的，他以前是用圣经泡的澡吗？卡尔森神父都没他这么神叨！”
酒吧内的顾客们哄笑成一团，特瑞也想跟着笑，但安迪那凝重的神色却让他笑不出来。
“恭喜你们，以后就是英雄了。”
安迪与特瑞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昏倒在了吧台上。
在博加德兄弟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们都看见了统曦那猩红的双眸之中流露出的两团雾气攀附上了自己。
但他们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那是什么。
在顾客们的大笑间，博加德兄弟之间再没有任何人影，仿佛刚刚统曦的出现不过是一场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