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万人祭祀
当今，人们对上古西域诸国了解还非常的少，比如前几年在孔雀河西三百里出土的震惊中外的“楼兰美女”。那是在小河墓地发掘出来的，千年前，大约是五代时期，楼兰消失在历史的潮流中。人们忘却了这个上古的国度。直到斯文·赫定发现了楼兰古城，才揭开尘封已久的历史。楼兰人哪里去了？难道整国人突然之间灰飞湮灭？不！正如二战的战场上的阵地，无论火炮如何攻击，都会有人幸存下来，而在今新疆西北部，又一群传承千古的民族，世人称之人“最后的楼兰人”
麦枷老汉今年九十出头岁，他是“最后的楼兰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个。知晓许多遥远的传说，却仅仅是传说而已。传说，他的祖先是两千二百多年前。楼兰圣女爱露丝的贴身侍婢。他目前所住的地方乃是名为扎婆的小村庄。只有十来户人家。这十来户，是在世上仅余的楼兰后裔。
一个陌生长者徒步走进这座村庄，面容无喜无忧。似乎到达了佛学中的盘涅之境。
村子中来了陌生人，只要几分钟就会从村头传到村尾。几个小娃，穿着破旧的衣服，好奇的看向这个外来人。那个外来人自顾的行着，不慢不紧，不温不火。来到麦枷老汉的破园子前，很轻易的打开了小木门。
正在院中纳凉的麦枷老汉抬动一下眼皮，没有多大惊讶。：“你又来了，好几十年没见你，我们都已经行将朽木了”
那外来人似乎是个自来熟，找了一个木墩子坐下：“我来了，你不高兴？”
“高兴？”麦枷老汉自语了一声，接着道：“高兴”
外来人终于露出了微笑，易中天！赫然就是易笑笑的爷爷，在高平三阴被老崔带走的易中天！不知如何，他竟然来到了新疆！
“我想你们家族的秘密使命已经被你破解了吧，不然你也不会离开你的小园子”麦枷老汉微微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比哭还难看。
易中天摊手道：“你还是那么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九十年从未改变”
“你这次来不是来打探秘密的？”麦枷老汉丝毫不在意易中天嘲讽的话语。
易中天没有反驳，却已经确定麦枷老汉的话。“那么你该说说了吧？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你要将秘密带进棺材中，别否认，我知道你是准备这么干的。”
麦枷老汉轻轻的摇着头：“你想知道什么？”
“楼兰那次万人祭祀，两千年来楼兰国唯一一次的万人祭祀！！”易中天轻声说道。
不似两个老得可以安乐飞升的活死人，而像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每一句话语都在试探，都在交锋。没有胜利者，更谈不上有失败者，因为两千年来，磨灭了他们家族心中所有的激情。
麦枷老汉眼中一凌，却瞬间黯淡下来，惊讶过度发而是那么的平静。易中天看在眼中，暗赞一声。
麦枷老汉挪了挪身体，露出臀下的石头，非常的光华，下面青苔密布，显然有些年头。伸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压了一下，那块石头的中央竟然陷了下去，接着又上升，吐出一个巴掌大小被黑布包裹的东西。麦枷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如同琥珀一般的透明晶体，晶体内有个方形小盒子”
易中天表情一惊，失声道：“血凝魄！难道是传说中……”
“没错，这就是我们楼兰世代相传的圣物。你不是想知道万人祭祀吗，哎……你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啊，尸体堆积在一起，就像高山一般，血红的土地三年没有恢复生机……”
麦枷老汉声音极其的悲痛，易中天没有安慰，没有语言，他在等。
“那是秦皇三十五年的夏天，由于西域三十余国与被灭六国有联系，遭到秦始皇的征讨，派遣正在驻守西长城的扶苏为大将军……”
易中天眉头一皱，：“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
“重点？对！重点……秦兵分三路，势如破竹，在秦军距离楼兰王城只有十几里的时候。当时的楼兰圣子亚特思，终于决定以万人鲜血企图揭开这件圣物，依靠古老的传说力量对付秦兵……可笑的啊可笑……只需要一滴血而已，他却杀死了上万人……尸体…到处都是尸体……孔雀河赤水百里……”
“报……”正在准备大军进攻对岸楼兰王城的扶苏突然接到报斥候报告。
那人身穿当地服装。进入营帐中单膝跪下，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神情极为疲惫，浑身上下已经湿透，显然是从对岸游过来的，结巴的道：“杀……人，楼兰王在杀人……”
“杀人？”扶苏不解的道。
座下的徐芸脸色瞬间变的极为苍白，喃喃的道：“开始了，开始……快，快出兵还能救下一些…那可是上万虔诚的百姓啊…”
扶苏眉头紧了一下，瞬间明白徐芸为什么坚持出兵，就是因为她知道，要杀人！她要救下那些百姓！
“说仔细点”蒙虎向那斥候斥道。
那斥候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道：“北门……楼兰王城北门外跪着上万百姓，口中念念有辞的祈祷，接着十个人一伍走上继到祭台上，刀斧手堪下他们的脑袋，用他们的鲜血来祭祀神灵/。小人回来时，已经杀了百人，现在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快阻止他……快发兵阻止这个疯子……”徐芸眉眼血红，疯狂的叫道。
扶苏也觉得事情整大了，两军对战一般都是不杀俘虏，更别说屠杀百姓。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逆天行为。当年白起何等英勇，坑杀四十三万战俘，死后被万人践踏。
况且扶苏仁义为本，当即大喝道：“三军听令，立刻渡河！！直奔北门，快……”
已经在聚集木材小船木版等，准备搭建浮桥的士兵，立刻接到了命令，两万大军立刻集结起来。放弃所有的攻城武器、战马，铠甲。背着长戈兵器，赤着身体顺着河流向对案游去，一些不会泅水的士兵则是乘小船过河。
所幸的是，孔雀河由于是在干旱的西域境界，并不宽，水流也不急，呼啦啦的下去两万士兵淹死的连百人也不到。在他们渡水之时，对岸距离孔雀河不到五里的楼兰王城，战鼓雷鸣狼烟耸起。显然已经发现。诸葛流星与徐芸是乘小船过河的。登岸时，已经有五千来人上岸集结。越来越多的人更在从河岸爬出来。到有一万多人上岸的时候，从楼兰东城门奔来两千千骑兵，这是楼兰唯一的骑兵。以前没有这么多，最近收拢了其他小国的散兵才有如此规模。
一万多赤罗着身体，没有任何铠甲防护的士兵，迅速列成几个方阵准备阻击，为后续士兵上岸赢得时间。在渡河前，扶苏就已经将楼兰在屠杀百姓的事情传遍了三军，他们都是正气凛然的蒙家军，从来扰民，战俘中只有探子斥候才被杀死，为得就是保密，生怕那些探子侦得什么情报。此时他们都是怒奋填鹰。诸葛流星见到越来越近的西域骑兵，大声道：“我们乃是天朝正义之师，我们的责任就是守护百姓，虽然西域只是我们大秦的附属国，可是他们这是逆天！我们在替天行道！诛杀暴君……”
“替天行道……诛杀暴君……”蒙家军的气势被诸葛流星三言两语给带动起来，每个人心中都觉得自己这些入侵者成了天地间正义的化身，而飞奔而来的图安铁骑似乎就是阴毒的魔鬼。
在北门外，巨大的空地之上，圣子亚思特一手持着楼兰圣物，一手持着楼兰王的权杖，口中念着古怪的语调，站在高好的祭台之上。下面的万人已经死了一半，那些虔诚的百姓听信圣子的话，以为神留下的圣物能驱逐大秦魔兵，都盲目的投身到神的怀抱。
每个头颅刚落，鲜血狂泵的尸体，圣子都会亲自上用血凝魄实验着。尸体堆积不远处的空地之上，很高很高，头颅堆积在另一边，很高很高，沙土的地面。鲜血已经无从下浸，向四周流淌着，这就是人间地狱。
战鼓雷鸣，杀气冲天。两千西域骑兵犹如来自地狱的死神。他们是一兵尖刀，排列着三角队形，从右侧翼狠狠的扎向了秦兵的阵营。顿时之间血肉横飞，惨叫震天。没有手盾，没有铠甲。两波箭羽四千支雕羽的杀伤力，远远超出了双方的想象，一片的一片的倒地。而没有防护的秦兵完全只是靶子。别人猎杀的靶子。
楼兰将领也是极为骁勇，见得弓箭效果甚佳，当即就大喝道：“别靠近秦军，在一箭范围内奔袭。用弓箭射杀！！”
楼兰人也尝到了甜头，打了这么多天的憋屈仗，如今才能发泄出内心的怨怒。纷纷挽弓。
刚乘穿过河的扶苏也吓了一跳，只个照面蒙家军倒了一大片。急忙喝道：“左翼立刻向楼兰骑兵冲去，与他们近战。右翼大军立刻奔袭北门。”
蒙虎握着三米长戈，大喝着率领左翼集结的五千赤臂士兵冲向骑兵，而右翼则是在诸葛流星徐芸的率领下，不计伤亡的快速脱离战场，直接向北门奔去。
北门！尸山又高了许多，血腥气味让人作呕。三千人！还有不到三千人虔诚的跪在那里，紧闭着双眼。虽然身体在发抖，可是他们依然是十人一伍的走上那完全被血浸泡的祭台。
从秦兵斥候回奔禀报楼兰王在杀人，到现在大军过岸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短短的两个时辰，七千多人死与非命！圣子亚特思运气不是很好，虽然徐芸的血脉比较特殊，可是没有达到万中无一的境界。所祭祀的男女参半。在那个朝代自然不知道血液的型号。开始时是多是男子上前祭祀，等男子杀完，女子才上去。只有女子中血液呈阳性的方能解开，所以圣子浪费了大把的时间，浪费了大把的生命。
此时的亚思特已经见到大群秦兵不要命的朝北门奔来，心中异常着急，一挥手道：“阻击！勇士，阻击……圣物即将打开！增加人数！每次祭祀二十人！”
他的命令一出，一万步兵迈开步伐，从北门的广场向秦兵迎去！这支军队只有两千是老兵，八千人全是临时征集的，大部分手中都是锄头之类，没有制式的铠甲，连弓箭手都没有。
诸葛流星冲在最前面，提着勾越王剑，疯狂的咆哮着，依然在带动士气。
近了！更近了。三百米，两百米……两方的人马都能看清楚对方的狰狞的面目。三十米……二十米……终于狠狠的撞在一起。如果说南方楼兰骑兵对战没有铠甲手盾的秦兵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这也是一场但方面的屠杀。
精锐的蒙家军，虽然没有铠甲护体，没有弓箭手在后掩护，可是楼兰的士兵也没有，这时候拼的是勇气，是战斗经验……显然蒙家军比楼兰那些新兵的素质高上不止一筹。三米的长戈将敌人阻挡在攻击之外，然后乘机勾杀，蒙家军站了非常大的便宜，而楼兰士兵却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诸葛流星已经带人冲进了敌人的腹地，目标显然就是在五百米外的祭台。后方扶苏也是亲自上阵，派遣蒙虎率五千士兵牵制住楼兰的两千骑兵后，他率着刚上岸的七八千秦兵向北门涌来，连阵法都没来得及的布置，就像散兵游勇一般。当扶苏的后军一到，秦兵士气大阵，移动速度大大的提前。
这里不在是西域的胜地，因为它变成了红色。鲜血来不及瘠到沙土之中，聚集在一起，流进东面的孔雀河。一时之间河面尽赤。
徐芸已经看到了祭台上，被鲜血染红的圣子。当然还有那堆的比城墙还高上许多的尸体。红着眼大喝道：“我乃楼兰圣女爱露斯，大家不要在送死了，那圣物是打不开的。都是假的……”
此时距离虽然祭台已近，可在两军厮杀中，根本不能传开。徐芸无奈，绝望。
三千人现在还有两千多，圣子就快绝望了，手中拿着一尘不染的楼兰圣物。每一次热血在上面都会瞬间滑落，一点血丝也没有留下，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兵，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楼兰的勇士一个接着一个被屠杀，他的心也在滴血。楼兰只有图安的一半人口，现在的损失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
又上来二十人，刀斧手快速的砍下他们的脑袋。热血狂泵，又多了二十个冤魂而已，此时诸葛流星带着千余人已经冲出可楼兰士兵，向这边奔来，圣子心中一叹，以为是这是天灭楼兰，就要放弃之时，异变发生了。方才他将血凝魄放在一个刚被砍下脑袋的女子血上，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异变发生了，他手中千古不化的晶体，竟然慢慢化成稠状。渐渐的打开。
这一下亚特思欣喜若狂，举着手中的小盒子大笑道：“子民们，圣物打开了，打开了。神兵就要下界，屠杀眼前的敌人！！”
下面跪着的两千多怒信徒，都疯狂的欢呼着。高叫着。
诸葛流星距离还有百米，没有听见圣子说什么，可是见到那些欢呼的人，还有高台上那个疯狂大笑的血人，立刻就明白圣物被打开了。心中立刻不妙起来，大喝道：“、杀……杀过去。不能让他打开盒子……”
他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只有亚特思打开盒子，就要发生天大的事，而这事，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这纯粹是他的预感，他说不清楚念头的来源，现在已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亡命的奔袭引来了圣子的注意，他当即大喝道：“挡住他们。我要念动里面的咒语。……”
两千老弱妇女立刻转身，冲向秦兵。他们手里没有武器，用手，有牙齿。诸葛流星大喝道：“杀……挡者杀…她们已经被魔鬼收走了灵魂。…”
就算原意是来营救他们的，可是没想到她们的宗教信仰如此坚定疯狂，只能举起屠刀。
此时的祭台上，只剩下圣子亚特斯一个人。所有的士兵都被他派了上去。他浑身鲜血，高高站立在那里，就像一尊魔神。他终于打开了，神三百年前留下的圣物。这是他一生追逐的梦想，他是三百年来第一个看到神诏的人，他幻想这神兵从天而降。他幻想着神雍容美丽的面容。
那是一个纯紧打造的盒子，大约拳头大小，亚特思跪在血水中颤抖的打开，里面是一张叠的整齐的羊皮卷。亚特思大喜，更加坚定了里面乃是召唤神兵的咒语。急忙取出，看了一眼，顿时浑身颤抖着。
捧在眼前，仔细的瞧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疯狂的道：“我见到了神预！我见到了神预！！万军赤膊，斩杀万人！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神早就预测到了今天的场景，哈哈，我现在是神的使者！我会完成神的使命！神的使命是至高无上的，牺牲小小的楼兰算得了什么？他们都将回到神的怀抱！”
说完，他竟然将羊皮卷珍重的叠起，放回了金盒子中，接着将那滩绸状透明物质又盖了上去，用匕首划破手指，鲜血滴在上面，松软的绸状晶体瞬间变硬。鼓鼓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似乎三百年来从来没有被打开一般。
与此同时，诸葛流星已经率着蒙家军突破了两千娘子军，杀到祭台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大喝道：“畜生，放下圣物，快快领死！”
圣子大笑道：“你要圣物？好，就给你……”用力的将血凝魄抛给了诸葛流星，接着从祭台上跳下。奔到他的御马前大喝道：“诸葛流星！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们走着瞧吧。总有一日我们会在见面的。到时候你将面对本神使率领百万神兵！”
接着策马向北奔去！逃了！竟然逃了！！秦兵过河没马，根本就追他不上。诸葛流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屠夫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心中大为不甘，如果有弓箭在手就好了，可惜没有。
“呕……呕”徐芸也到来，见到此处的血腥与残酷，脸色极为苍白，忍不住干呕起来。诸葛流星青着脸，喉咙咕噜咕噜的，显然在强行压制着呕吐的yu望。蒙家军虽然骁勇善战，可何时见过如此场面，万具尸体，万人鲜血！这是地狱修罗的炼狱。尤其是那堆积在一起的头颅，更加让人心中胆寒！呕吐！呕吐！每一个人见到这一幕都在做这件事情。
“圣子逃了？他见过这里头的东西？”易中天皱着眉头，看向麦枷。
麦枷老汉点点头道：：“是的，逃了，两千六百年来，他是唯一一个见过这件圣物的人，自他逃可以后，楼兰的勇士没有盼来神兵，都放下了武器，拥立圣女爱露丝的丈夫为楼兰国王，在孔雀河的西岸分十个地方埋葬了他们，时代变迁，两千三百年过去了，曾经的十个墓群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十几年前发现的小河墓地…那个身高一米八的楼兰美女，就是我的祖先麦蕊。我的祖先死后埋葬在距孔雀河最近的墓葬群中…”
一个又一个疑云被揭开。虽然易中天还没有得到他最想知道，可在麦枷老汉的口也得不到了什么。让他惊奇的是，震惊世界的小河墓地竟然是那个独臂的诸葛流星与他媳妇搞出来的。小河墓地发现二十四具木乃伊，当时就震惊了整个世界。而在西域又一个远古的传说，是说在孔雀河西岸埋葬了万人，分成十个墓群，用巨木烧黑，刻成男人的生殖器为墓碑，每个墓群都有一千具石棺材。没想到这个传说是真的。
在当今考古界，依然有不少人在孔雀河西岸，试图寻找到失落的文明。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传说，只有二十四具石棺，却是千人墓葬的传说。更让世人惊奇的是那座吸引人眼球的“楼兰美女”，复原后，不仅身高达到一米八。更要命的是发现了一包麦粒的化合纤维。这就否定了小麦是汉朝时期，由中亚的土耳其传进来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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