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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缉凶 第4节

作者有话要说:隔一段时间再挖坑真的好寂寞,从前的小伙伴都不见了(┳_┳)... 感谢茶忆-3-

假期快乐(祝清明节快乐好像有点怪怪的

☆、第 6 章

“老大,你手怎么了?”

第二天,舒盈和邹天一起监控陈碧婷的时候,邹天突然注意到了她手指上的创口贴。

舒盈正歪在座椅上,顺口就说,“昨天半夜回去的路上让狗咬了。”

邹天立时紧张起来,“不会吧!这不是贴个创口贴就完事的,得去打针,要不我在这守着,老大你去医院看看?这要是有个感染什么的,可大可小的事啊……”

舒盈低头,认真看了看自己裹着创口贴的手指。

昨天半夜给闹得,殡仪馆的人还以为是诈尸了,她费了好一番唇舌才把事情解释清楚。简跃凌晨三点跑了两条街找药店给她买创口贴,送她回去的时候一脸心虚。她现在想起这事来就闹心,指甲正好从中间断了一半,到现在都还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回来。

她把眼神瞥向对街简跃的车,他把车窗降下来了大半,正窝在座位上抽烟,估计也是困得不行。

“话说回来,这车是找谁借的的?”舒盈捧着手里的饮料问邹天,“老郑?”

“不是,老大你不是说警车太扎眼的,不适合做监控嘛,我就找林队申请了一辆没人用的二手车。”邹天还不由感慨,“挺好的车,还是奥迪,闲置着太可惜了。”

舒盈正要习惯性地调侃他,眈眼瞥见陈碧婷走进了一间咖啡店里,忙交代邹天,“你在这守着,我去找陈碧婷问两句话。”

平心说,即便细想起来再怎么荒唐,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简跃的推测不是没有根据的。把谋杀视作性幻想是一种连环杀人犯的常态心理,不论其中间的过程如何复杂、匪夷所思,她要做的,只是抓住这个本质性的东西。

舒盈走进弥漫着香味的店里,陈碧婷坐在临窗的空位上玩手机,神色悠闲。她走过去,轻声细语地询问,“陈小姐?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你,你还认得我吧?”

陈碧婷抬起头来,起先神色有些茫然,继而忽而流露出笑容,“你是……前两天在街上帮你朋友给赔偿的人吧?不好意思啊,我回过头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太咄咄逼人了,出了交通事故本来就该等交警处理的,我一直拉着你朋友要赔偿……是不太好。”

舒盈在她对面坐下,一想到简跃跟踪陈碧婷的时候居然能撞上她的车,这智商也是没救,不由得鄙夷地感慨了一句,“没有的事,本来就是该他全责。”

陈碧婷似乎是对她这个表情了然于心,“你是他女朋友吧?”

“当然不……”舒盈停顿了一会,又改口说,“还是不瞒你了,他是我未婚夫,我们预计着今年结婚来着。不过啊,之前闹了些不愉快,婚期都要到了,我还没选到婚纱……他不但不理解我,还说我一点小事非要矫情!”

“婚纱的事怎么能说是小事……”陈碧婷流露出相当理解她的表情,“没找到最美的婚纱,怎么能有一次完美的婚礼?你应该和你未婚夫沟通清楚,婚纱对女人的重要性也许他根本就不了解。”

“就是!”舒盈一副找到知音的表情,兴冲冲地问陈碧婷,“话说回来,你做模特的,应该拍过婚纱照吧?有没有最喜欢的婚纱?”

“这个嘛。”陈碧婷摸了摸自己的手机,欲言又止地说,“我给你看一张照片,你不要说出去。”

舒盈立刻流露出肯定的微笑。

陈碧婷将手机相册里的一张图呈现到舒盈面前,是一张婚纱写真,古石桥苍俊凝重的背景与西式复古的婚纱结合在一个画面里,有种说不出的唯美风情。从照片里看,她如一瓣轻盈的羽毛从石桥向着河面下坠,白色婚纱如同羽翼,表情宁静而幸福。

“这是我前两天工作的拍片,还没有正式成片,所以只能给你看这一张。意大利知名工作室的新款,不论款式和做工都是我最爱的风格,很美吧?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也要拍一模一样的婚纱照。”

舒盈惊得当即拍案而起——陈碧婷被弃尸的方式,居然真是这个意思?

她甚至都没理会陈碧婷错愕的神情转头就跑回车上,一把将邹天从车里拉出来,自己坐上驾驶位,“你继续盯着陈碧婷,我去一趟六中!”

“等、不是老大……你去六中干嘛?!”

然而他话音未落,舒盈一脚就踩在油门上压根没搭理他,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哎。”邹天站在大太阳底下无奈地摇着头,喃喃自语,“老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谁敢把她娶回去啊……”

——

六中是庄婷父亲教书的高中,舒盈到达学校的时候正赶上中午放学时间,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说说笑笑地从大门里出来。她踏着高跟鞋走在炽热的水泥地面上,思绪一下被拉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尤其是高中几年,翻墙旷课、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一直是班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就生怕她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影响了学校。简跃当时跟她不同,一等一的优等生,重点班的班长,名字时不时就出现在校广播里,不是比赛得了奖,就是拿他的作文做范本供全校学习。

那会学校的女生都拿他当校草捧着,可不是,一个个都喜欢小说里白衬衣白皮肤,五官出众的纤瘦少年,简跃就是这一款的。平时拽得都不拿正眼瞧人,一到课间就把校服的袖子一撩,倚在走廊上摆pose,放学骑着个山地自行车就学校附近溜达——除了学习之外最会的估计就是耍酷了,居然真还有不少女生偷偷地在暗恋他。她真是打心里看不上这群肤浅的女生。

至于之后居然真还跟他在一起了,想来原因就只有一个了吧……

她这么肤浅的女生,经不住他实在长得太好看。

舒盈站到了教室的门口,庄父正让一群学生围在讲台上,教室里的电风扇吹得呼呼作响,见她来了,忙让自己的学生先回去。

“舒组长……”庄父急匆匆地收拾了课本站到她面前,白色的衬衣已经给汗湿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显得有些焦急,“是不是抓到凶手了?”

舒盈摇了摇头,他的神色不禁黯淡下来,询问着说,“那你来找我是……”

“我想问问,庄婷生前是不是很喜欢一些欧式的衣裙,或者童话类的故事?”舒盈已经不由得考量,凶手弃尸庄婷的手法一定和她的喜好有关,“她有没有玩布娃娃的习惯?”

庄父摆了摆手,“布娃娃?没有,她跟性格跟我一样,不喜好这些没用的东西,玩娃娃能玩出什么出息来?她平时的消遣就是看书,前段时间我让她报了个资格证考试,她也在积极准备当中,没闲心去考虑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确定?”舒盈直观地感受到了庄婷父亲的回答太过主观,庄婷是个很优雅有很味道的女人,这样的姑娘大半都有着浪漫主义情结。她定期去美甲店做指甲,是不少知名化妆品品牌的会员,真的只喜欢爱书和考试?

庄父一口咬定,“确定,我自己的闺女,我最清楚。”

舒盈找不到突破口,但她猜想,庄婷从小就被父亲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在严父面前,她只能把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爱好隐藏起来。而她真实的喜好是什么,依然有待调查。

“舒组长。”庄父长叹了一声,“案子刚发生的时候,隔三差五你们就来找我问话,每次你们一来我都紧张、都焦急,恨不能把知道的线索全告诉你们。我一直在等,等你们把凶手送进监狱里,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可如今事情过了半年,你们也不联系我了,我就是上局里问消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这个凶手是不是抓不到?”

舒盈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她一贯抱着谨慎的态度,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搪塞过去,但每每看见受害人亲属失望的表情,她都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哎……也不怪你们。”庄父摇头,一脸哑然。

她的视线落在这个父亲发白的鬓角,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摸着良心说,她到现在这个阶段依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能抓到真凶,但这一次,她也依然会竭尽所能。

舒盈走出六中校门的时候,拿出手机来给庄婷的前男友打了个电话,号码是她从庄父口中问来的。庄婷的这条线索要是走不通,她就去找唐筱筱的经纪人,总之不论如何,她一定要搞清楚凶手的弃尸手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庄婷的前男友由于案发时间正在国外出差,舒盈首先就排除了他的嫌疑,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她之前从来没放在心上的前男友,在布娃娃的事情上倒是知道不少信息。

“布娃娃?对,庄婷最喜欢好看的布娃娃了,次次到精品店里看见好看的娃娃都舍不得放手,但她爸爸管她管得严,从不允许她玩这些东西,生怕她玩物丧志。后来她去上布艺班,亲手做了一个芭比的毛绒娃娃,喜欢得不得了,给它做了好几件连衣裙,我当时还笑话过她童心未泯。这可以说是庄婷的一个秘密吧,她平时就是个女强人的模样,也从来不在陌生人面前流露这种小女人的爱好,不许我把她的事跟其他人说……”

果然,她从前根本没想过凶手的弃尸手段跟受害人的喜好有关。

舒盈心里突然有谱了,她问,“除了你之外,谁还知道她喜欢娃娃这件事?”

“她一直把这个事当做她的隐私,不会随便告诉其他人,要么就是她男朋友会知道吧。”

“庄婷有男朋友?”舒盈站在人行道正中央停下脚步,突然提高的声音让不少路人都不禁侧目,而她内心的震惊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庄婷居然有男朋友?她反复排查过庄婷的同事、朋友,他们全都肯定地表示庄婷没在谈恋爱,通话记录上更没有显示她与谁有固定交往的关系,她怎么就突然冒出个男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没有没有,我只是猜想而已。去年年底我找过一次庄婷,想跟她复合,结果她没答应,还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希望我也能得到幸福。我觉得她这样的女人,既然亲口说出来真心喜欢谁,肯定是已经在恋爱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遗憾的是,前男友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意中人是谁,但舒盈的思路已经有了条理。抛尸陈碧婷在护城河里,是满足她对婚纱唯美的憧憬,把庄婷的尸体里填满棉花,是满足她喜欢漂亮的布娃娃的小心思——果然变态杀人犯的脑回路,她是真心没法理解。

舒盈一路从街头走到街尾,终于找到了一间小网吧,眈眼一看里面不少学生,书包都还背在肩上,正争分夺秒地玩游戏。角落的卡座里有一对小情侣在偷偷接吻,她没来由地想起了前一晚与简约唇舌相碰的画面,心里一下空落落的。

早恋真不好,一不小心就能把半辈子搭进去。

网吧里的空位不少,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在搜索引擎中打出了【唐筱筱,蜡像】的关键词,回车。和她预想的一样,大量的词条都在报道这桩令人胆寒的蜡像藏尸案,她翻了十来页都依然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就当她再次准备翻页的时候,浏览器中迟迟没有刷出来的网页终于显出了两张图片。

舒盈正要关网页,却还是好奇地盯着图片看了两秒,继而突然把鼠标一推,整个人靠坐在椅子上——心底发寒,后背生出了冷汗。

图片是一张杂志页面的扫描,内容是杂志对唐筱筱的一次简单访谈,以Q&A的形式列了几条有趣的小问题,这本杂志舒盈在蛋糕店曾经草草翻过,压根没细看里面的文章,结果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Q:筱筱有没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梦想呢?

A:要说奇怪的梦想话,一度想在蜡像馆有个自己的蜡像……哈哈,一直觉得只有知名的国际巨星能有这个待遇,像成龙、梅艳芳他们,蜡像做得好逼真,我觉得很好玩。

——这就是凶手非要把唐筱筱的尸体做成蜡像的原因?

走出网吧的时候舒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简跃的推测是靠谱的,凶手对这些女人抱有特殊的情愫。现在所有线索都已经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了她面前,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是谁?

首先,凶手应该是25-35岁之间的男性——庄婷的人生态度积极进取,目标性很强,她既然喜欢上一个人,很大可能是抱着要与他结婚的心态。而庄父对她生活方式有着很强的掌控欲,要过父亲这一关,合适的年龄很重要。

其次,凶手很有钱——贿赂蜡像馆馆长的金额不小,同时杀人、保存尸体、制作蜡像需要完全私人的场地,他应该拥有自己的房产。

陈碧婷一米七八的身高,每星期都去练健身,要压制住她——凶手至少175以上。

此外,两具尸体都没有挣扎、反抗的伤痕,血液中也没有发现乙醚之类的成分,这表示受害者被带到案发现场的过程中应该是自愿的——她们生前认识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重要的是,凶手不辞麻烦、大费周章地处理尸体,以完成她们生前的心愿,对受害人必然不是突然之间的一见钟情。如果他是庄婷的秘密男友,是不是也可以是唐筱筱和陈碧婷的地下情人?

她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徐冉,“徐冉,能不能查到庄婷和唐筱筱、陈碧婷三个人有没有共同的朋友,关系不见得亲密,只要认识就可以。”

“这个……不好说。”电话来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徐冉顿了顿,“庄婷和唐筱筱的朋友我们基本都问过话,没见有共同好友。唐筱筱和陈碧婷又是娱乐圈的人,隐私藏得可严实了。”

“话说……徐冉,如果庄婷有个男朋友,但是她周围的朋友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可能吗?”舒盈琢磨了一下,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

“太正常了,我去年谈恋爱的事你们不都不知道嘛。”徐冉笑嘻嘻地说,“当时觉得跟他之间的关系还不稳定,不太适合公开,后来果然,都没谈到半年就拉倒了。”

舒盈咋舌,“两大活人恋爱能瞒天过海?”

“只要不想让人发现,肯定能。”徐冉言之凿凿地表示,“现代社会的生活节奏这么快,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没人关心你跟谁谈恋爱。”

唉,舒盈很抑郁,这条线索确实不好跟。

然而由于一天之内的收获颇丰,她晚上拎着两个便利店饭盒回去时,心情还是很好的。监控陈碧婷的工作照旧是邹天值夜班,她跟邹天嘱咐过,陈碧婷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只要看见她跟人有单独接触,必须拦住——决不能让凶手把陈碧婷带走。

要不是暂且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指向凶手到底是谁,也不至于这么日夜轮班地盯人。但没辙,要是现在惊动了凶手,说不定他就换目标了,到时候情况更麻烦。

舒盈进屋时习惯性地踢了脚上的一双高跟鞋,随手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就去将盒饭放进微波炉里调好时间。三室一厅的屋子,在父亲过世之后就显得尤其地空,沙发上横七竖八地摊着她的衬衣、连衣裙,天花板的吊灯已经坏了三个灯泡,她懒得换,由着整个客厅昏暗暗的。

窗帘一拉下,她就反手把bra的扣子松了,从衬衣里抽出来甩到床上。梳妆台中的镜子倒映出她一张说得上好看的面容,二十五岁,皮肤水油平衡,眼角尚没有细纹,皮肤中的胶原蛋白依然发挥作用,绝对称得上是她的颜值巅峰期了。

舒盈用香蕉夹把长发夹起来,认真思考起一个问题,要不,认真谈个恋爱结婚?

微波炉传来“叮”一声,手机也正响了起来,她伸头一看是陌生号码,直接无视。端着饭盒回来时,手机又来了条短信:有没有新线索?——简跃。

舒盈对着这一串手机号有些迟疑,虽然她这么想尤其地不合适,但是前男友的新号码里夹着她的生日数字,心情实在有点微妙。

漫不经心地啃了几口黑椒牛排之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常欣,电话一接通她知道这女人肯定还在警局里,吵得不行。

“哎舒盈,你等会啊……我找个安静点的地跟你说,刚刚破了个案子,受害人和凶手的父母在局里碰上了,都要打起来了!”

常欣是她从前的室友,两个人上下铺,吃饭上课都在一起,不跟简跃约会的时间,她基本都跟常欣厮混在一起。现在常欣是她隔壁区的大队长,在警队是出了名的年轻漂亮又有本事,跟常欣比起来,她实在太缺乏一颗上进心。

片刻之后,电话里的嘈杂声安静下来,常欣问她,“找我什么事?”

她嚼着口里的米饭平静地回答,“我见着简跃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常欣一声惊呼,“你两上.床了没有?”

“想什么呢……肯定没啊!”舒盈以叙述性口吻说,“就是查案的时候偶尔碰见的,说了两句话,帮我整理了一下案件思路,其他就没什么了,哦顺带,他还没结婚。”

常欣不假思索地问,“你想跟他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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