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异形之道

雷纳德走后，波罗区也就要开始调教威廉。

看着还在望着雷纳德离开方向的威廉，波罗区肃然道：“好了，孩子。接下来你也要开始学习新东西了，可不要忘记了自己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威廉转身笑道：“我当然不会忘记。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早都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波罗区笑笑：“这才是我的男孩，哈哈，男子汉可不能总是沉浸于离别的悲伤，下次再见面你要成长到让他惊讶才是你真正该做的。废话少说，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触发‘梦境’的？又是什么时候真正成为异形者的？”

虽然奇怪为什么，威廉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梦了，但是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化身成动物大概是在五岁左右，那时候我在梦境中化作了一只山羊，甚至于醒来后发现了自己留下了标记……真正确认自己的成为异形者还是在十岁收养了阿尔法之后。”

威廉为了不吸引波罗区的注意，将一岁左右发生的事情推迟到了五岁，这样也算是对自己的保护，但是即便是这样，波罗区还是惊讶了一波。

“五岁？你确定？”

威廉：“在收养阿尔法成为异形者之前我还不能确定，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收起自己的惊讶，波罗区继续追问道：“你做的是都是些什么梦？不对，应该说……你在梦中化作了什么动物？”

威廉仔细想想了想之后道：“这个就太多了……我化成过鹰，也变成过鹿，至于狼也曾出现过，影子山猫也不例外，哦~~最离谱的还是要属梦见自己成为了冰蛛。”

这下更加让波罗区意外了，他有些奇怪道：“冰蛛？那可是魔法生物。你难道并不是单一的梦见自己身边接触到的动物吗？”

看着波罗区肥硕的脸上那探究的表情，威廉也不禁有些慌乱，“除却刚开始那一段时间外，这个好像……真没有过。呃~~这个难道很重要吗？”

波罗区眉头依旧皱着，“并不是说很重要？只是我很奇怪，这似乎和我成为异形者以来所接触到‘梦境’觉醒有所区别。”

威廉有些怯怯的道：“什么区别？”

波罗区解释道：“一般来讲异形者开启梦境的年龄越早、梦境次数越频繁，异形天赋就越强，不过大多数异形者经历‘梦境’时动物伙伴都在身边，因此他们在梦境多是自己动物伙伴的模样。而你……在经过最初的山羊之后，有过一段不短的空窗期，梦境中的动物伙伴也确实有些多了。”

波罗区长得不漂亮，身材笨重，眉头深锁，鼻子扁平，宽阔的下巴长满黑胡茬，此刻正在思考的模样却透出一份睿智。

“这有什么不好吗？”

波罗区笑道：“也许是你天赋异禀，也许你的情况糟糕，不过你现在已经有了阿尔法，大概率是前者。且放宽心吧！首先，我会教导你易形者中不成文的道德准则，这是我的老师曾经教给我的，也是异形者圈子里的潜规则，你要谨记并且践行。”

威廉郑重点头。

波罗区表情严肃，严苛中带着几分担忧：“首先，禁止驾驭野兽之躯吃人肉；其次，禁止以兽形与野**配；最后，禁止占据其它人类的躯体，这是最为严重的一项。这三点你一定要记住，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能越线。”

威廉点头称是，“我记住了。”

波罗区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唉~~有些时候为了活下来，

我们大都会不择手段，但是……道德还是要有的。不然那就是畜生，我们和畜生总归还是有区别的。”

听着波罗区有些惆怅的话，威廉不禁有些奇怪，“波罗区？你好像还有些话没说出来。”

波罗区自嘲一笑，“不过是想起了一个老友……还有他教出来的杂种。不说这个了，还有些其他关于异形者的知识，一并都告诉你罢。”

威廉到是对于波罗区口中的杂种若有所思，不过他没有多嘴的问询。

“异形者的梦比较特殊，有时候一些梦境往往昭示着什么，这或许类似于女巫们的预言，越是强大的异形者的梦境往往越准确、越接近真相。当然这种类似预言的梦境还要看你自己的理解，如果解读错误也就无用了。”

威廉受教点头，“你做过这样类似的梦吗？波罗区。它的触发机制又是什么呢？还有这样的梦出现频率又是怎样的呢？”

波罗区听着威廉提出的一大串问题，听到第一个问题时，先是面露喜色，但是随后连珠炮一般的问题让他有些头大。

“我做过，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两次，至于说其它的则是在我老师的教导下得知的……后面的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你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能够传授给你的不过是些经验和技巧，更多地还是需要自己去摸索。对了，如果你遇到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可以去问泰莉莎，她住在森林另一边，毕竟是森林女巫可比我要睿智多了。”

威廉：“……森林女巫？是那种可以给与人们智慧和医治的森林女巫？”

波罗区：“对，尽管她已经非常老了，难得头脑还依旧清晰，不过最近她好像找到了一个弟子……就像我一样。”

威廉满脸的好奇，森林女巫又该是什么模样呢？

传言中她们善良，会帮助来寻求帮助的人们。还有人说她们邪恶，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她们会偷走你的生命和健康，是聪明人最需要远离的存在，不过威廉到是对她们没有什么偏见。

威廉不禁问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吗？那个……泰莉莎是个怎样的人呢？她是不是像传说中一般脾气古怪。”

波罗区笑笑，“并没有，她是个不错的人呢？她一向慈祥，喜欢孩子，并且还会帮助人们，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

威廉笑笑，“那就好，她一定会喜欢我，毕竟我还算是讨人喜欢。”

波罗区也是微笑转身，“走了，威廉，接下来的东西我们要去森里里面去学习，让我见识一下你能以兽形做到什么程度……”

异形者的战斗无非是驾驭自己动物伙伴的身躯，波罗区两眼泛白进入了“獠牙”的体内，眼神灵动的野猪甩了甩自己身上的黑色鬃毛，獠牙示意自己跟上，随即走进了森林。威廉也不甘示弱，也是迅速进入了阿尔法的体内，驾驭着阿尔法向外面追去。

影子山猫默默跟上了野猪，在荒野森林中，风送来了味道，人类的味道，还有着淡淡的烟味，混杂着淡淡的狐狸、兔子、鹿，甚至是狼的气味，嗯……许多只狼。

树上有着短短的冰齿，即便现在的这里属于夏季，但是依旧寒冷，好在獠牙有着厚厚的黑毛，阿尔法也有着温暖的毛皮御寒，不过人类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听索菲亚说上一个冬季可是饿死了不少人，即便是掠袭回来的掠袭者也有人没能挺过寒冬，母亲和孩子蜷缩在一起相拥取暖还是被冻死，柴火烧了许多依旧寒意逼人……

獠牙闯过灌木丛，溅起了一阵雪，阿尔法也是灵活的跳跃着紧随其后。獠牙强壮的身躯横冲直撞，像是一辆战车般将挡在它身前的都撞翻，他们冲上了一座山，冲下了一道坡，来到前方的树林。

人类就在那里，临近村落的林子里，一群狼在这里徘徊，共有九只，它们在伺机狩猎人类，在它们看来总有些人类会来这里，也许是寻猎的猎人，也许是顽皮的人类幼崽，这都是它们的目标。

落单的人类是脆弱的，尽管人类身材高大、体格强壮，有着锐利的好眼睛，但是他们的耳朵不灵，鼻子也不灵。因此这一群狼在头狼的带领下，时不时会来这里碰碰运气，成群结对的人类是最可怕的，但是当他们落单……情况就不一样了。

人可以吃野兽，野兽也可以吃人，但是如果人吃人那就变成了孽畜。

獠牙在确定了这群狼的位置后毫不犹豫的向着他们冲去，波罗区会赶走它们，向往常一样驱赶它们。

仿若肉弹战车一般的獠牙冲向狼群，攻击狂暴而又彪悍，一只躲避不及的狼被顶飞，发出呜咽的哀嚎声……在獠牙后边的阿尔法，或者说是威廉清楚的看到头狼召集伙伴，在汇集大部分四散开的狼群之后就离开这里。

獠牙轻而易举的获胜，它重重踏蹄，冲着狼群凶吼以展示自己的强大。

阿尔法和那头狼对视了一眼，它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野性，不过它并没有找阿尔法的麻烦，只是带领着族群离开。那个眼神很有力量，虽然它并不是冰原狼，但是依旧桀骜不逊。

这是一匹聪明的狼，它知道的就算是群起而攻之也不会奈何的了这个大家伙，毕竟它们也算是相熟了。至于说那匹受伤的孤狼，小腹连带着一只后腿受伤了，只是挨了这么一下它就站不起来了，伙伴不会为它停留，它活不久了，不是死在伤势上就是死在獠牙手里。

狼群走后，獠牙也只是听着这一匹孤狼的哀嚎，它没有动手，反而等待这威廉上前，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威廉并不犹豫，挑选了一个最佳的角度，干净利落的咬断了它的脖子，给了它个痛快。温热的狼血流入喉咙，可口之中还带着丝丝甜腻，狼身的体温开始流逝，一同逝去的还有着它的生命……